说罢,她看见洛飞阳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步伐沉稳地向场内的女孩走去。
    ……
    苏月辰一把抓住沈星迟的衣领,迫使少年身子微微弯下,“他来了,快亲我。”
    女孩身上清幽的香味萦绕在鼻间,沈星迟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现在亲?”
    苏月辰见千崇明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急道:“亲啊,你还是不是个男的,这都不会?”
    在对方靠过来的一瞬间,鱼知意再也无法代入什么苏月辰了,她就是阴差阳错重活了一世的追星女孩,而身前这个,是她追逐了两辈子的少年。
    她忍不住小声道:“我没跟人……过,不太会,你唔……”给我留条命在。
    鱼知意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小命快交代出去了。
    少年的唇凉凉的,刚覆上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发泄似的狠厉,辗转几秒后,这个吻变得青涩缱绻,温柔缠绵。
    刹那间,天上所有的流星都坠落,夜空所有的烟花都绽开炫光,鱼知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两人呼吸交缠,少年身上清淡的薄荷气息包裹着她。
    一只修长的手安抚性地扣在她的后颈,鱼知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只有死死地抱住对方才不至于不争气地软倒在地。
    两人贴得太近了,鱼知意不知道是自己在抖还是对方在抖,亦或是两人都紧绷得厉害。
    分开的时候,鱼知意两颊染上绯红,眼中满是雾气,脑子乱成一团,条件反射地说出背了千百遍的台词:“他好像还没走……”
    洛飞阳声音有些嘶哑,“那再亲会儿?”
    “嗯……”
    “cut——”因为只是试戏,姜芳华便一直没有叫停,让两个演员找感觉,全部镜头拍完才从机器后面探出头道:“洛飞阳,你开始要表现得不情愿一点,还有鱼知意,你要一直抓着洛飞阳的衣领,中途不要放下手去抱他。”
    洛飞阳:“好,我会注意。”
    鱼知意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场吻戏加上最开始试戏的那次,一共拍了三遍姜导才给过,鱼知意拍完带着常乐落荒而逃。
    回到酒店,她将脑袋砸到枕头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无声尖叫。
    女生能想象到最美好的初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在月色很美的夜晚?还是在鲜花簇拥的花田?又或是在初雪落下的街道?
    其实都不是,初吻美好与否,取决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被各种长|枪短炮的拍摄设备包围着,即便一点浪漫因子都找不到,只要是那个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鱼知意难以抑制地回想起刚刚在片场发生的事,努力平复胸口激荡的情绪。
    她反复告诫自己,这只是工作,演员的私人生活必须和工作分开,不可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
    即便如此,这晚,她还是做了一个嘴角带笑的好梦。
    好梦一连做了两个月。
    最后一场戏杀青,导演喊完“cut”的一瞬间,躺在病床上的鱼知意重新睁开拍摄时闭上的眼睛,泣不成声。
    拍了这么久,鱼知意已经在洛飞阳的带动下完全融入了苏月辰这个角色,她刚刚入戏太深了,以为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洛飞阳,那一刻的绝望几乎将她完全压垮。
    姜芳华很理解这种演员进入角色出不来的情况,跟周围的工作人员道:“行了,都散了吧,让她再哭会儿。”
    鱼知意紧紧地抓着洛飞阳的袖子,眼泪簌簌地落下,沾湿了睫毛,鼻头红红的。
    四周不断有工作人员路过,洛飞阳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忍着翻滚的情绪,用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我在这,不要哭。”
    鱼知意开口时,语气带着哭腔,里面藏着深深的恐惧,“那你会不见吗”
    “不会,”洛飞阳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
    鱼知意低下头,“你一定要做到啊。”
    不要再像上辈子一样,任性地飞去一个粉丝找不到的地方。
    鱼知意的戏杀青了,其他人的戏也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杀青。她打着等吃杀青饭的幌子赖在剧组里,待洛飞阳一有空就想方设法跟在对方身边。
    一连好几天,鱼知意才从最后一场戏的情绪里走出来,不再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洛飞阳就不见了。
    这种状态想想还挺可怕的,演员这个职业是真的不容易,原来以前听说有演员一辈子困在戏里出不来并不是夸张。
    洛飞阳敏锐地察觉到鱼知意最近的状态不对劲,粘人度甚至比当初在学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知道这种情况最好靠时间来调整,他能做的不多,只能尽量让自己在对方的视野里。
    鱼知意这段时间在剧组交了很多朋友,杀青宴那晚和陈雪怡抱作一团疯闹,互相许诺以后一定要经常见面,最后被冷着脸的爱豆从陈雪怡身上撕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劝,“小鱼少喝一点,明天头痛就不划算啦。”
    “我宿醉之后很少头痛的,谢谢大家关心。”
    洛飞阳看着恢复正常的女孩,心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缺,那就更依赖我一点吧。”
    他拿起外套,“我走了。”
    身后不出意外传来女孩略带焦急的声音,“哥哥,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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