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啸,
    啸啸的大爪子在地面上刨了两下,孝顺的点头,好的,爸爸。
    也不知道秦岭保护区能不能申请成功。弥月很是担心,不管最后专家们选中了哪里,你都要好好做准备。
    弥月曾经想过要不要说服林青山给想想办法,比如通过他的影响力,对秦岭保护区的申请结果产生某种干扰。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管怎么舍不得和啸啸分开,弥月的理智也还是在线的,他知道在这件事情当中,最重要的是啸啸的健康与安全。
    万一秦岭保护区的实际情况并不适合啸啸生活,结果他们硬把啸啸投放过来,那岂不是害了啸啸吗?
    所以不管他怎么纠结,最终还是要尊重专家们的审核结果。
    弥月在啸啸的脖子上挠了挠,没事,不管你被放到哪里,我都能去看你。我现在有钱了,等以后我买个好车,出门就更方便了。
    啸啸得到了它想要的保证,也放心了。它从弥月手心里叼走它喜欢的奶糖,开始开心的在栅门外打滚。
    漂亮的大猫圆头圆脑的,顶着一身艳丽的毛皮在那里耍赖,简直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弥月掏出手机给啸啸拍照片录视频,最后还挑出一张最萌的大头照,设成了自己的手机屏保。
    看,这个叫手机,人类之间互相联系用的。弥月按亮了手机屏幕拿给啸啸看,我把你的照片放在这上面,每次拿起手机,都能看到啸啸呢。
    啸啸开心地来回甩尾巴,尾巴跟不怕疼似的噼里啪啦地砸着地面,溅起一片灰尘。
    父子俩腻歪了好久,直到乔温在外面咳嗽得嗓子都哑了,不得不直截了当的喊人赶紧滚出来,弥月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毛儿子,许诺周末的时候再带着其他的小朋友来看它。
    啸啸满不在乎的同意了。
    他知道它爸爸这次出门还带了几个小东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它爸爸的手机上用的是它的照片,可不是什么别的小动物。
    啸啸对它爸爸的爱,还是很有信心的。
    回去的路上,弥月跟荆荣也说起了放归计划。
    荆荣常年跟各种信息打交道,多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一些消息。
    听说俄罗斯那边野生的虎群数量增加了,对咱们这边的种群恢复也是有利的。荆荣斟酌着问他,啸啸这个品种,会不会考虑东北地区的野外环境?
    那地方,偷猎的人比老虎还多吧?弥月想起在乔园长那里看到过的调查报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啸啸这样的,根本不会躲着人走,说不定很容易就上钩,让人送去泡酒了。
    荆荣摇头,你这想的太多了
    他算看出来了,大毛小毛,包括这一次带出来的小珍珠,在弥月的心目中都还是小伙伴的级别。唯有啸啸,弥月是真的把它当成儿子了。
    虎爸爸还在念叨,最好是选那种食材丰富,人迹罕至的环境比较安全
    荆荣,
    这难道不是专家需要考虑的问题吗?!
    荆荣心想,你一个考古的,懂什么环境学啊。
    没办法,弥月叹气,养一个值钱的儿子就是这么操心。
    听说湖南还是湖北,也在做华南虎的野化放归工作。
    弥月思索了一下,有些发愁的说:啸啸也不知能不能适应那边的气候。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啸啸的事情,荆荣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收藏家协会举办交流会的日期问题上。
    弥月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听师父说,师伯他们学校里很多教师也收到了严赋的邀请。他这撒网撒得范围也太大了。
    他大概是想制造出一种有学问的人都参加他们协会的假象吧。荆荣想了想,觉得倒也挺好理解,专业人士、有钱有势的收藏家,都已经被已有的两个协会收入囊中,严赋自然要另辟蹊径了。
    弥月问他,你会去参加他们的会议吗?
    荆荣犹豫了一下,你别说,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要不我去给你们当卧底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弥月:你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考上好大学,毕业以后才能找到一个好工作
    啸啸孝顺的点头:好的,爸爸~~
    第111章 味道 小毛和小珍珠一起愤怒的谴责它,叛徒!
    弥月被他这个卧底的提议打动了。
    但思索了一下之后,他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严赋也不傻,师父都当着他的面儿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他应该不会认为你能被轻易拉拢过去。
    也不一定。荆荣半真半假的说:他或许会觉得从内部瓦解我们更刺激呢。
    弥月莞尔,你爷爷应该不乐意参合这种事儿吧?
    对荆荣的爷爷来说,四十来岁的严赋等人不过就是晚辈,谁有那个闲心搅合到一群晚辈打群架的破事儿里去呢?
    荆荣笑着瞥了他一眼,咱爷爷说的跟你的意思差不多。他说狗咬狗,一嘴毛。
    弥月,
    别说,还挺形象的。
    可惜站在林青山的角度,就没有办法这么悠闲的置身事外了。
    野狗都咬到自己家门口了,总不能关着门装瞎吧。
    老话说的也有道理。荆荣笑着说:就怕流氓有文化文化人一旦耍起流氓,正经的文化人就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弥月哑然失笑。
    不过严赋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路子,确实比较招林青山这种传统学者的反感。
    我听师傅说师伯今晚会过来,弥月说:除了过来认认门,估计也是要商量一下怎么应对古玩协会的这一场危机吧。
    弥月见荆荣露出意外的表情,笑了笑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严赋不知从哪儿找的人,非说之前给人做鉴定出了错,搞得人家损失几百万。要索赔呢。
    荆荣这一次真的惊讶了,古玩协会的人给鉴定的?真的搞错了?
    是真是假,目前还不知道。弥月摊手,听说一个万历青花瓷盘,被赵会长鉴定为赝品。这人就随手处理掉了,结果几个月之后在港城的拍卖会上拍出了近千万的高价。这个人就不干了,非说赵默存心坑他。
    这人是严赋找来的?荆荣觉得不可思议,他就这么明晃晃的来找茬?
    对啊。弥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种明晃晃来打脸的举动,严赋打出的旗号就是替民间藏家求公道。
    荆荣思索了一会儿,我怎么觉得有严赋这么一闹,事情就不像真的呢?
    我听老师说,拍卖会上推出的那一件来历很清楚,跟这位藏友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弥月皱眉,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位藏友要怎么证明拍卖会上那一件就是他原来的藏品?
    这怎么证明?荆荣也觉得棘手,人家买卖双方手续齐全,谁乐意跟着不相干的人搅混水?
    说的是。弥月摇头,问题就在这里。所以我比较倾向于严赋在利用这件事给古玩协会抹黑。
    荆荣觉得他这样想也正常。毕竟他是行内人,林青山又是古玩协会的会员,他的立场先天性的就摆在古玩协会那一边。
    荆荣委婉的提醒他,以前媒体上有过这样的报道,鉴定家故意鉴定为赝品,从藏家那里收回之后再高价卖出谋取利润。
    弥月倒也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说:哪个行业里都有败类。尤其近些年收藏大热,一下子冒出来好多牛头不对马嘴的专家,难免良莠不齐。但这件事的重点,是严赋也并没有拿到证据,就扯着替藏友找公道的大旗来抹黑古玩协会这才是让我们觉得厌烦的地方。
    荆荣明白了。
    其实严赋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真假。或者说,对他来说,什么替网友寻求公道也只是一个噱头。
    一个可以推动他,让他和古玩协会的专家们正面杠上的噱头。
    回到林家,果然秦翰爷孙俩都已经到了,正和林青山在书房里说话。林家的阿姨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满屋都是食物的香气。
    三只毛茸茸则躲在院子的水池旁边自己玩。
    小毛还没有原谅秦翰曾说它夜猫子进宅,所以不乐意出去见客人。小珍珠又比较怕生,所以大毛就体贴地留下来照顾小珍珠了。
    弥月从厨房里找了些吃的,装在盘子里端着,拿去哄它们。他知道车子还没进门,它们应该就已经知道他回来了,但一个也没有出来迎接他,可见还是在吃啸啸的醋。
    果然他一走过去,三只毛茸茸就整齐划一的把脑袋扭向了院墙的方向。
    小珍珠更加腼腆一些,扭完了之后还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偷看了一眼,确定弥月仍然坚定的朝着它们的方向走过来,才又一本正经的把头扭了回去。
    弥月,
    弥月把托盘放在泳池旁边的桌子上,故意用很垂涎的语气说:哎呀,今天的炸肉丸里面还放了碎虾肉,好香啊
    小毛倔强地扭着脖子,脚底下却不安地挪动了两下。
    小珍珠再一次偷偷回头,不过它个头太小了,从它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桌子上的托盘。它有些焦虑的往旁边窜了两步,被小毛瞪了一眼,才又老实下来。
    弥月又夸张的叫了起来,哎哟,还有这个紫薯。听说是阿姨直接打电话让农户送来的,挖出来还不足三个小时呢,好新鲜呀,又甜又糯特意给我们大毛买的呀。
    大毛毫无节操地窜了过来,一头扎进弥月的怀里。
    小毛和小珍珠一起愤怒的谴责它,叛徒!
    叛徒两个字还没落地呢,大毛又像被电打了似的,一下窜了起来,浑身汗毛直竖,吱哇乱叫地窜上了旁边的香樟树,活像见了鬼似的。
    一院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毛抱着树干,惊恐的望着弥月,浑身上下都在哆嗦,什么味道你身上
    小珍珠后知后觉的一愣,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小毛也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如临大敌。
    这会儿它也顾不上跟弥月冷战了。它没见过老虎,也不知道老虎有多么可怕。但动物的天性,让它对这股陌生的味道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弥月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就算只是隔着栅门,他身上也依然留下了啸啸的味道。
    对于食物链下层的物种来说,老虎的威慑力是压倒性的,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抱歉,抱歉,弥月连忙后退,你们先自己玩吧,好好吃饭。我去洗个澡。
    弥月落荒而逃。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当初在动物园里打工的时候,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现象,他从虎园出来,想去其他的园区溜达溜达,结果所有的动物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都一哄而散,毛也没给他留下一根。
    弥月把荆荣带上楼,到书房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澡换衣服了。
    等他收拾完出来,楼下的餐厅里已经在上菜了。
    荆荣正给大家讲他们在动物园里的经历。
    弥月站在楼梯上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听他讲的天花乱坠的,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甚至连啸啸的名字都没提。
    林青山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回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
    弥月讨好的冲他傻乐。
    上次在滨海的时候,弥月曾经拐弯抹角的找荆荣打听过秦翰爷孙俩的事,所以荆荣多少能猜到弥月对他们俩,其实是不那么信任的。
    但这个事儿不好跟林青山说,弥月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
    不过被荆荣这样一闹,林青山心里应该猜到他们俩对秦家是个什么态度了。
    弥月在荆荣身旁落座,凑过去小声问他,我身上还有味儿吗?
    荆荣诧异,什么味儿?
    弥月悄悄说了刚才在院子里的一幕,把它们都给吓坏了。
    荆荣哑然失笑。他其实有点儿想看傲娇的毛团子们被吓到是个什么模样。
    弥月不放心的问他,还有吗?
    荆荣凑到他的脖子旁边。
    弥月属于那种晒不黑的类型,即使在外面晒了一天,皮肤也只是微微有些泛红。此时此刻,荆荣的视野之中只有他柔软圆润的耳垂和耳后仍沾着潮气的细碎发丝,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燥热。
    弥月懵然无觉,还在追问,有吗?
    荆荣的鼻端满是仍未散开的水汽,其中混合着极轻浅的青草的香气,是十分清新的味道。但他闻到这股味道,却只想在他白嫩嫩的耳垂上咬一口。
    到底有没有?弥月等了半天,不耐烦了,你鼻子有什么毛病啊?
    荆荣深吸一口气,浮躁的神色一收,又人模狗样地坐了回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或者小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吧?
    弥月自己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不得不接受这种解释,可能吧。
    圆桌的另一端,秦照留神打量这两位的小动作。
    之前弥月来滨海的时候,他就见过荆荣接送弥月,但当时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没想到错眼不见,竟然成了男朋友。
    林青山刚才做介绍的时候,秦照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看到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又觉得林青山说的,可能还就是真相。
    他扫了一眼身旁的秦翰。
    秦翰自从知道弥月有个男朋友就有些不大高兴。但林青山还明目张胆的支持这一对小年轻,他又只是师伯,既不是师父,也不是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秦翰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心里忽然一哆嗦。
    他想到秦照的婚事也是各种不顺,好容易传出跟南唐交往的消息,也是打打闹闹,不成个体统,完全没有谈恋爱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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