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站成两排,陈司姳和陈时晏一排,程渥张其言在一排。没有头顶打下来的聚光灯,没有精心布置的大舞台,没有一模一样的制服,也没有彩带雨,可她们还是跳得很开心。
    中途有人加进来有人去歇着,比起整齐划一的完美舞台,大家跳得更随意自在一些。
    特别是最后的ending动作。
    当年为了参加选秀成功出道,陈司姳将前面好几届选秀主题曲都练过,还给自己设计了ending动作,每一首主题曲都不一样,指望着能在节目里有机会展示。
    现在来看,虽然没能在节目里展示独特的适合自己风格的ending动作,有那么一丝丝遗憾,但是谁能想到,现在居然有机会让她好好展示完全了。
    历届主题曲连跳让九个女孩乐队赢得了更多热度和目光,于是她们趁热打铁,把一专的三首歌都表演一遍,变相宣传下她们糊糊团Coral 9。
    比起FM还要累的路演结束后,九个人连睡觉都高质量了起来。梦里陈司姳隐约看到自己正站在台上,台下有个人举起她们团的应援棒,对着她们可劲儿晃。
    怎么可能呢。醒来的陈司姳这样想着。怎么可能正好就有她们团的粉丝在附近,还正好就买了应援棒放在学校,还正好知道了是她们团在路演,于是带着应援棒出来给她们“亮灯”。
    这种情节,应该发生在快要解散的团的身上。而快要解散的团的最后一场表演,因为这支发着光的应援棒,散做一盘沙的团员再度努力起来,最终成为成功开万人演唱会的当红团的励志故事。
    “二次元比较吃这种,热血努力奇迹,而且容易有那种气氛,你懂吧,看了很难不爱上那个团的气氛,更关键的是这种动漫一般都会有很好听很好听的歌。”陈司姳把自己的梦讲给吕季初听,然后自我总结,“三次元好像更喜欢爽文风格一点,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还得有营销。”
    吕季初咽下嘴里那口面包,十分无语地看着她,“不,三次元团火不起来主要是歌不好听。”
    陈司姳笑嘻嘻地给她胳膊一下,轻声道:“小点声,摄像机在呢,小心有人说你内涵什么什么团。”
    吕季初扭头看看摄像机,凑到陈司姳耳边,和她咬耳朵:“我说真的,你有没有听其他团的歌?”
    陈司姳也小声回她:“你说哪个团?前辈团还是同期团?”
    “同期。”
    “听了,今年另外三个出道团的歌都听了。对了,ELD的歌我都没花钱买,我们公司另一个人在ELD,发歌的时候我们老板娘买好多张,发到群里让我们免费领,我就领了一张。”
    “那你省钱了。我自己花钱买的,说实话,我觉得ELD的歌好一般,都是九块钱三首,我们的歌性价比要比比较高。”
    陈司姳也点点头,“虽说咱们的歌肯定自己也有滤镜,不过ELD的听一遍就忘,没记忆点,作曲老毛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公司年年都找那个作曲,我以前追他们平台的出道团,当时的粉丝就对作曲编曲怨言很大。她们编舞倒真不错,编舞团队很厉害,感觉比咱们的要强,就是MV看起来有点穷。”
    两人正小声叨叨着,出去跑步的陈时晏和张其言抱着一堆花回来了。
    “哟,遇到粉丝了?”坐在床上喝酸奶的周藿一眼就看到她们手里的花。
    “早市卖花的奶奶送的。”陈时晏去客车后段翻出来一个空瓶子,洗干净接上水,和张其言一起把花插进去。
    “早市的东西特别便宜。”张其言边吃饭边跟她们讲,“青菜一块钱一把,苹果三块钱一兜,还有手抓饼和夹馍,给的料分量特别大。”
    “所以你们俩早饭吃的什么?”
    “豆腐脑和油条。我第一次吃咸豆腐脑,里边的小虾米和紫菜简直是点睛之笔,除了有点咸没别的毛病。”
    “听她说呢,豆腐脑正常咸度,她是平时吃的太清淡而已。”
    “要知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跑步了,想吃豆腐脑。”
    “谁叫你不起来,你问她们,我是不是早晨叫你了,你扒着被子蒙着头死活不起。”
    “昨天太累了,明天吧,明天早晨一定起!”
    “明天我们就不在这里了,你可以选择中午或者晚上吃。”吕季初看看旁边立着的路线图,无情地打破周藿的美好预想,“今天晚上路演结束,我们就要继续出发。”
    “可我就是想当早饭吃,所以下一个地方会有豆腐脑吗?”周藿可怜巴巴地问。
    “肯定有啦,”陈司姳安慰她,“这一片豆腐脑都吃咸的,安心吧,只要你起得来,肯定能吃到。”
    广场上的灯亮起来的时候,九个女孩乐队已经把场地铺好,开始播放一些音乐预热。
    陈司姳正叼着头绳绑头发,余光中看见有个人影向陈时晏走过去。
    难道又来了个要联系方式的?
    陈司姳手上动作不停,微微转身扭头,装作腿站的有点麻蹦跶了两下,借机往陈时晏那边看去。
    只见陈时晏正低着头在给吉他调音,朝她走过去的是一个女孩,穿着打扮落落大方,跟陈时晏说了两句话,又抬手指指另一个方向。
    陈司姳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昨天来广场跳街舞的那群大学生。只见他们都或站或坐在花坛旁边,翘首看这边,有人察觉到陈司姳的目光,很是张扬地举起手同她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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