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勾着唇来到血衣面前,血衣抱紧怀里的小夏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瞪向那个魔族:做什么!
    顾遇喉咙滚动声音低沉沙哑,凤眸幽深危险:他帮了孤,孤自然要向他道谢。
    被魔族冷冷的视线扫过,血衣浑身血液骤停,身体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魔族伸手触碰怀里的人。
    指尖冒出一缕魔雾,魔雾缠绕在小夏脖颈上,片刻后魔雾消失,脖颈上的青紫色痕迹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恢复了原来的白皙。
    顾遇收回手,甩袖背在身后,勾唇慢慢走向龙椅,经过欧阳熙时,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欧阳熙,欺君之罪可是要祸及全家的,你最好好好想一想向孤隐瞒了什么。
    暴君坐在龙椅上,面具下一直挂着笑容,自从得知仙长没死,他浑身上下都处于兴奋激动的状态,恨不得赶快找到仙长,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揉进骨血,诉说着他的思念爱恋。
    张全安怀里的小婴儿咿咿呀呀叫出声,顾遇薄唇勾了勾,朝太监伸手接过太子,垂着头逗弄怀里的孩儿。
    经过刚才的事情,整个大殿寂静下来,众位大臣坐立不安的待在原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谷水派一行人面色难看,尤其是大长老简直脸黑如墨。
    坐在帝位偏下的欧阳熙眼中闪过挣扎,想到暴君的威胁,咬牙从位子上起身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难看。
    陛下,妾错了,妾不该隐瞒青崖仙尊未死的消息,还望陛下赎罪!
    龙椅上的帝王单手支着下巴,闻言凤眸微微眯起,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翳的笑容,薄唇勾了勾:哦?熙妃可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那你可参与了伤害仙长的阴谋。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看向欧阳熙的眼神渐渐阴翳冷冽。
    欧阳熙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抹不屑:妾没有参与那件事,妾与安荣贵妃向来没有往来。
    欧阳熙表情不似作假,暴君垂了垂眼帘,心中对国师雪沅的怀疑越来越大。
    花纱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宠爱的小女儿跪在地上低人一等的样子,红着眼埋进了夫君怀里。
    掌门欧阳策皱紧了眉头:陛下,约定时间已到,希望陛下遵守约定放小女离宫!
    顾遇单手抱着怀里的孩儿,听到谷水派掌门说话,眼底迅速闪过寒光,挂在腰间的天子剑夹杂着凛冽的风声冲向殿中间的人。
    欧阳熙瞳孔放大,下意识惊叫出声:爹
    掌门勾住夫人的腰,带着她闪身躲开利刃,衣摆被长剑割掉一块,在空中飘了几许落在了地上。
    大长老护着身后的小夏,警惕的看向龙椅上的暴君,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暴君很疯,但没想到几年过去这人越来越偏执疯狂。
    见没有伤到他,暴君眼底阴翳一闪而过,薄唇微微勾起,失望的摇头轻笑:啧,掌门真是动作敏捷,连孤的天子剑都伤不到掌门呢。
    剑指挥动,泛着冷光的天子剑在空中旋转,依依不舍般的回到身边,躺进剑鞘中。
    欧阳熙知道暴君为什么要攻击父亲,父亲为仙尊建立了一座仙庙,暴君定是因为这个发疯。
    欧阳策脸色难看的看了眼地上的衣料,眼底闪过警惕,他身上穿的可是带有法阵的法衣,暴君一剑割掉可见他修为有多高。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二长老上前站在掌门身边,余光暗暗打量掌门师兄,见他们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我们与您可是有立下字据,想必陛下不是那等子反悔的小人!
    欧阳策从空间掏出字据,展开上面的内容给周围的大臣看:约定时间已到,希望陛下遵守约定,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无缘无故攻击我等!
    顾遇垂眸逗弄着怀里的孩儿,懒洋洋的撇了字据一眼,指尖轻点,欧阳策手中的字据无火自焚。
    纸张瞬间灰飞烟灭,欧阳策脸色大变,二长老更是气的大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血衣怀里的小夏慢悠悠转醒,看到两位师叔气的脸色发白,茫然无措的打量四周。
    血衣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连忙小声说道:你醒了?!
    小夏呆呆地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眶红红的快要哭了似的。
    吓傻了?血衣把他转个方向面对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怕,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真的!
    小夏吸了吸鼻子,害怕的点了点头:嗯
    大长老不动声色的挡住小夏的身影,防止龙椅上那个疯癫的暴君突然再一次伤害他。
    顾遇无视底下那群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怒火,支着下巴和怀里的孩儿玩耍。
    掌门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小夏说暴君怀里的孩子长的很像青崖仙尊
    几日前,青崖刚刚说过他在顾朝皇宫待过一段时日,那么长的很像青崖的太子,有可能不是长得像,而是他本就是青崖的孩子!
    那暴君这般,难道青崖仙尊与他
    欧阳策震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人。
    顾遇察觉到谷水派掌门的视线,唇角微勾朝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翻滚着浓浓的醋意。
    就是他给仙长建了仙庙,比他还要早早认识仙长,一想到仙长和他以外的人关系亲密,心底深处便忍不住涌上杀意。
    怀里的小婴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唤,小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
    霎时间大殿内只剩下婴儿的哭声,顾遇僵了下,顿时凤眸眯起,抬头看向血衣,冷声朝着他说道:过来。
    血衣迟疑的指了指自己,见那个魔族一直盯着他,撇撇嘴放下怀里的小夏不情愿的上前。
    小夏伸手想要拉住厉鬼的衣袖:血衣
    血衣憨憨的朝他笑了笑:别担心,没事!
    抬脚走向龙椅上的帝王,撇撇嘴问他:干吗?
    顾遇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儿来到血衣面前,将锦被中的孩儿递给他,帝袍上面沁了一块深色。
    血衣见那个魔族被小宝尿了一身,干咳两声掩饰笑声,一手拍着小宝后背:小宝乖,小宝不哭,我带你去换尿布
    血衣顺着魔族指的方向入了内殿,张全安收到陛下吩咐连忙跟上去帮忙。
    小夏愣在原地,没想到血衣会和那个差点杀掉他的人认识,血衣是故意潜伏在他身边的吗?
    小夏瞳孔缩了缩,眼眶通红盛着一层水雾,忍不住想要落泪。
    但他不能哭,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能给爹爹丢人。
    暴君挥手烘干被孩儿尿湿的朝服,面无表情的扫过底下谷水派那群人。
    欧阳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大哥他、大哥他居然和暴君
    喉咙滚动,咽下满腔苦涩,下意识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女儿。
    闭了闭眼,询问站在高台上的暴君:怎么样你才愿意遵守约定。
    顾遇唇角勾起,嗤笑出声:约定?
    双手大挥,眼神阴翳暴戾的看向周围的大臣:什么约定?孤怎么不知道和掌门你有什么约定?孤的好臣子们,你们说孤和欧阳掌门有何约定?
    坐在两侧的大臣慌忙点头,大声高呼:陛下说的对,我们与欧阳掌门并无约定!
    欧阳策气的脸色发白,眼前传来阵阵黑暗,要不是被花纱及时扶住,早就昏了过去。
    花纱眼尾挂着泪水,心里不安极了,害怕没法把熙儿带回家。
    余光撇到大长老身后的小夏,忽然想起有件事情被她抛在脑后。
    小夏说那个婴儿长的很像青崖,在联想到青崖在顾朝皇宫待过一段时间,青崖还见过熙儿
    况且熙儿一直待在后宫,他怎么能见得到熙儿?除非他也是后宫的一员。
    花纱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眼中闪过惊讶和一丝丝欣喜。
    青崖他和暴君的关系不一般,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青崖和暴君的!
    她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在海城大肆购买得子药,有可能就是龙椅上那位派人去买的。
    这么说,那个孩子是青崖生的?!
    花纱挎着夫君的手臂,与二长老一直扶着他,害怕他被龙椅上的暴君气昏过去。
    看了眼高台上的暴君,花纱松开夫君示意二长老看好掌门,上前朝着龙椅上的人说道:只要你放了熙儿,我可以告诉你青崖仙尊的去向。
    欧阳策瞳孔放大,猛地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夫人,下意识出声拦住她:夫人!不可!
    在席上时,大哥看上去并不想提起皇宫的事,定是有什么隐情,他们不能暴露大哥的踪迹!
    顾遇眼神阴翳狠厉的扫向谷水派掌门,挥手间欧阳策与二长老被击飞,身体重重撞到石柱上,唇角溢出鲜血。
    爹
    夫君
    花纱慌乱的转身想要去扶起夫君,忽然身体不受控制的飘向半空,脖颈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脸上憋的又青又红。
    唔
    放开我
    花纱挣扎着想要挣开握住她脖子的东西,双腿无力的在半空中踢来踢去。
    大长老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夏:好好待在这里别乱动,知道吗!
    小夏被爹爹的声音吓到,白着脸用力点头:知、知道了
    大长老迅速上前解救掌门夫人,龙椅上的暴君闪身出现在大长老面前,薄唇勾起脸上挂着轻笑,挥手击退大长老,笑盈盈的站在花纱面前。
    哦?掌门夫人可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说的都是是真的,孤就放你们离开。
    花纱憋的脸色发紫,听到暴君的话艰难的点头:是真真的
    顾遇轻笑,挥手松开了她的脖颈:掌门夫人不亏是熙妃的母亲,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
    说吧,仙长现在在哪儿。
    暴君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但那双眼满是阴翳狠厉,像是狩猎的狼,只要有一丝不对就上前杀了猎物。
    花纱跌落到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听到暴君追问,哑着声音说道:青崖仙尊去了白城,说是要去白城办事。
    谷水派其他人并不知道青崖仙尊去了哪儿,她还是因为担心怅捱暴露她的身份才派人去暗中跟着的,不然她也不知道青崖仙尊他们要去那里。
    幸好当时留了个心眼,不然现在她们怎么带的走熙儿!
    仙长就在白城
    京城距离白城虽然很远,但也不过两天的时间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仙长,暴君眼底充斥着兴奋激动。
    看了眼告诉他消息的谷水派掌门夫人,笑着朝欧阳策说道:欧阳掌门有个好夫人,今日孤就放你们离开。
    欧阳策白着脸与二长老互相搀扶,听到暴君的话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咬了咬牙,心下决定离开了京城直接奔向白城,把消息告诉大哥。
    当然。
    坐回龙椅上的帝王单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看向大长老身后的那个少年:防止你们偷偷报信,孤要让他留下,等孤找到青崖仙尊,自然会放他回家。
    众人顺着暴君指的方向看去,小夏吓的脸色发白双唇抖动,眼眶红通通的快要哭了。
    大长老迅速挡在小夏面前,冷着脸大声说道:不行!
    欧阳策眉头紧皱,看向龙椅上的人间帝王:我可以留下,让他们离开。
    顾遇手指摆动,薄唇微微上扬,轻笑道:这可不行,欧阳掌门修为深厚,孤宫里那些侍卫可看不住你,倒是他,修为低下心性胆小,很适合留在宫里做质子。
    暴君笑了笑,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额上十二冕旒轻轻晃动,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至于如何决断,就看你们的了,孤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欧阳熙低着头跪在地上,咬着牙死死盯着地面,她就知道暴君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想到小夏胆小爱哭的性子,猛地抬头看向爹爹和母亲,抿唇说道:爹,娘,还是让我留下吧,等陛下找到青崖仙尊自会守约放我归家。
    顾遇轻轻抬起眼皮看了欧阳熙一眼,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像是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慵懒的支着下巴闭眼修神。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与仙长见面时的场景,喉咙滚动胸膛上下起伏,唇角溢出无声沉笑。
    仙长啊仙长,孤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的人终于商量完,大长老眉头紧皱,眼中盛着愧疚自责,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比他挨上许多的小儿子:小夏,你
    小夏眼眶红的更加厉害,眼中盛着满满的害怕,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小声说道:我、我知道了爹爹我、我会留下留下来的
    大长老双手紧紧握成拳,暗狠自己为何要带上小夏,若是小夏没有出山,也就不会造成现在这幅场面。
    看着小儿子害怕落泪的样子,大长老模糊了视线,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给他戴上,哑着声音安慰他:在宫里小心点,时候到了爹爹带着娘亲一起来接你。
    不愿继续待在这里,大长老率先走了出去,离开时红了眼。
    从小养到大的儿子,第一次从他身边离开,还是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大长老闭了闭眼喉咙梗塞。
    掌门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护身法器都塞进了小夏戒指中,小夏一直低着头,任由他们把东西塞进戒指里。
    很快整个谷水派的人离开,欧阳熙离开前朝小夏说了声对不起,从他身边绕过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大殿内除了他,全是那个差点杀死他的人的人。
    小夏眼泪不受掌控的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双手死死握着手上的戒指,害怕的浑身发抖。
    龙椅上的帝王嗤笑,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他低沉的声音。
    谷水派的人还真是狠心。
    小夏闻言落得泪越来越多,害怕的紧紧低着头,孤单落寞的站在大殿中央,像是别人抛弃的小动物,看上去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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