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高领毛衣,修身的牛仔裤,显瘦的同时也衬的身材很好。
    外面套了件红色的薄大衣,微卷的长发滑落在颈窝,脸蛋看着只有巴掌大小,白里透红,明眸皓齿。
    下午四点钟,季樾问她要了地址。
    陈映梨将酒店名称发给了他,季樾贴心的叮嘱道:“我到地下停车库跟你说,酒店门口有媒体偷拍。”
    “好。”
    季樾开车过来只要二十分钟,助理提前就将这两天工作上的事情往后推了推。
    季先生,谈恋爱了。
    这件事在公司里传的有鼻子有眼,知情人士不多,公司里也仅仅只有几个人这样猜测,毕竟最近季先生在开会的时候,对他们都和颜悦色了许多,显然心情不错。
    众所周知,季先生从来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不论赚了多少钱,办成了多大的事情,季先生永远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冷冷淡淡的,喜怒难辨的威严。
    所以,只有谈恋爱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很难想象,季先生这样的人也会爱人。
    这些年想贴上来的豪门千金,不在少数。
    从没见过季先生动过凡心,他们倒是很好奇季先生谈恋爱会是什么模样,会和普通人一样患得患失,吃醋嫉妒吗?
    季樾到了地下车库后才给她打了电话,“下来吧,车牌号317。”
    陈映梨戴上口罩,坐电梯直达负二层,季樾在电梯口等她,抬眸上下扫了她两眼,“吃个晚饭再去剧场,可以吗?”
    “好啊。”陈映梨想了想,“这顿我来请吧。”
    季樾沉默片刻,挑了挑眉,“好。”
    两个人去的还是季樾提前订好的餐厅,单独包间,私密性很强,不会被偷拍。
    陈映梨发觉季樾吃的还是不多,她半开玩笑地问:“你是有厌食症吗?”
    季樾愣了愣,“这两天胃口不太好。”
    确实,他是有点轻微的厌食症。
    但每次和她一起吃饭,看着她的脸食欲都会变得更好。
    平时在家,他是真的很少碰主食。
    早些年见过太多肮脏的事。
    吃过晚饭,陈映梨拿着手机去前台买单,服务员核对了下菜单,微微一笑,“一共四百六十五元。”
    陈映梨没想到这家僻静中式宅院里的餐食竟然这么便宜,看着装修和服务,怎么也不像平价餐厅。
    往回走的时候,陈映梨还小声地和季樾说:“这里好便宜,老板真的能赚到钱吗?”
    季樾思考半晌,认真回答她的话:“可能老板不缺钱。”
    “分我点多好。”
    “回头我跟他说说。”
    陈映梨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季樾没作声,外面下起小雪,他伸手帮她拢了拢围巾,男人拇指间成熟冷冽的气息掠过她的鼻尖。
    她望着男人修长削瘦的拇指,愣了两秒,心不在焉跟他回到车里。
    到剧场的时候,刚好六点。
    季樾领着她走了内部通道,不需要检票,也不需要安检。
    他们的位置很好,第一排的正中间。
    台上都是专业的演员老师,每位演员的表演和台词都无可挑剔,剧本是由国外的经典小说改编而成。
    剧本很扎实,整场表演也很吸引人。
    中场休息时,季樾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两颗软糖,轻轻放在她的掌心,“怕你饿了,请你吃糖。”
    软糖外面包裹的糖纸上好像还有他的温度。
    陈映梨剥开糖纸,尝了两颗,味道很甜。
    剧场里四周的灯又尽数关闭,只有舞台中间有些光亮。
    演员们正在台上表演到了高潮戏份,声嘶力竭的哀吼,面无狰狞的争吵,陈映梨看的正入神,季樾忽然又往她的掌心塞了一颗软糖,而后慢慢握住了她的手背。
    陈映梨怔愣过后回了神,男人的手掌愈发用力,一言不发握紧了她。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直到表演结束,陈映梨都在恍惚中,季樾牵着她的手,将她半搂在在怀中,帮她挡住了退场的人潮。
    陈映梨的脸颊逐渐升温,耳根发麻,又热又烫。
    走到剧场外,季樾好像还是没打算松开她的手,握得很紧。
    陈映梨由他牵着自己,欲言又止几次都没作声。
    她忽然说:“我想吃雪糕。”
    小雪转为中雪,簌簌的雪花粘在毛呢大衣上。
    季樾低头垂眸,用另外一只手帮她敛拾衣服上的雪花,揉了揉她的头发,“前面有家罗森,我给你买。”
    陈映梨有点挑嘴,太甜太腻的不要。
    最后选了根老冰棍。
    咬了两口就嫌太冰,皱着眉说自己吃不下了。
    季樾把她送回酒店,陈映梨心里存着事,一路上都想开口问他牵她的手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喜欢她?
    恍然抬头,她已经走到房间门口。
    陈映梨没想到江定会在她的房间外等她,江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眼珠漆黑,晦暗的目光盯着她和季樾交缠在一起的双手。
    第40章 你睡床,我睡沙发。……
    江定不耐烦的时候眼神会变得特别冷漠, 眼珠漆黑深邃,没有情绪,也没有刻薄的言语。
    他这种不正常的沉默反倒叫人觉得反常, 陈映梨已经做好被他冷嘲热讽的准备,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陈映梨挡在季樾面前, 将他推进电梯,“你早点回去休息。”
    季樾往走廊那边看了眼, 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没有戳破,他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体贴温柔, 最近确实不太忍得住, 他垂着眼, 遮住眸中的深色, 淡淡地说:“好。”
    江定只当作自己刚才没有看见季樾这个人, 他掀起眼皮,“我房间的浴室喷头坏了。”
    陈映梨拧眉:“有话你直说。”
    江定手里提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他要换洗的衣服, 他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吗?”
    陈映梨还真没看出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淋浴喷头坏了不会找酒店的工作人员修吗?再不济就换间房,很难吗?
    江定从容地说:“借用你的房间。”
    等一等,陈映梨一时没有理解通透他话中的含义, “是借用浴室吗?”
    江定气定神闲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脸上找不出半分羞愧之色, “当然不是。”
    他说无耻的话都不害臊,波澜不惊地开口:“借用你的房间,你的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陈映梨没好气道:“你找工作人员解决你的食宿问题,不要找我。”
    “没有办法。总统套房只有一间。”
    “你就不能住标间?”
    “不能, 住不上总统套房我会死。”
    酒店帮她定的房间并不是总统套房,陈映梨冷笑了两声,将他前几天说的话还给了他:“编不出来就不要编了。”
    江定沉顿半晌,坚持无耻到底,“行吧,那我借用浴室洗个澡。”
    连这个要求陈映梨都不是很想满足他,但江定已经摆出“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肯走”的脸色,胡搅蛮缠。
    陈映梨刷了房卡,江定的腿立刻卡在门边,趁她不注意就挤了进去。
    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是微信上的消息提醒。
    季樾:【记得锁好门。】
    “……”
    很不巧,已经晚了。
    她回道:【嗯,好的。】
    这个时间,季樾可能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过了没多久,他发来了语音:“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映梨感觉他这个叮嘱的语气像在操心家里的小朋友,千叮咛万嘱咐。
    她没有再回复,而是先去洗手间卸了妆。
    陈映梨心里很乱,满脑子还是今晚季樾主动牵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比别人都好看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又不是过分细瘦,手掌宽厚有力。
    也不知道季樾用的是什么香,味道沉冽浅淡,很好闻。
    江定进来之后没有急着去浴室洗澡,装着衣服的纸袋被他随手放在沙发上,余光瞥见她低头神情专注看手机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爽。
    江定翘着腿,“下午去看话剧了?”
    陈映梨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定听了连冷笑都笑不出,他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季樾语焉不详在朋友圈晒了两张莲座的话剧门票票根。
    钟闻问起是不是和陈映梨一起?他是承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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