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镇安侯。
    江妙微微颔首,温笑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林清远,眨了眨眼睛:
    这人怎么瞧着有些熟悉?
    林清远亦是冲着温笑眨了眨眼睛,然后顶着林清远那张脸,冲着江妙用温笑的声音柔柔的唤了一声:
    大人
    温笑立时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指着林清远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妙,妙妙,这,这是那天林清远派人来假扮我的那个人?你,你竟然用她来假扮林清远?!那真正的林清远呢?
    江妙浅浅一笑,冲着林清远点了点头,然后道:
    许他找个假货来顶替你,就不需要我找人来顶替他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至于真正的林清远,他会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也是因为江妙不想再出现以前那样的状况。
    可温笑不知道,但是听江妙这么说,也觉得有些痛快。
    对于她来说林清远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仗着自己家世好就各种使手段!
    呸,渣渣就好好被关禁闭吧!
    次日,温笑看着自己面前的江妙一脸一言难尽:
    妙妙,你确定你要变装跟我一起去?
    江妙微微颔首:
    当然!难不成让我亲眼看着我的夫人和别人一起栓红线吗?
    可她只是个女孩子!
    嗯?
    江妙抬眼看温笑,温笑一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呀!
    江妙听了这话,终于没绷住笑了出来,走过去宠溺的揉了揉温笑的长发: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去面对那样的境地,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况且我昨天让那个假货林清远出去,就是为了试探国师如今的邪术修炼到哪一步了,可没想到他连林清远都看不出换了人!
    温笑听江妙这么说就知道江妙是决定了,当下也没有多说,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口中却小声嘟囔着:
    能有什么事啊,况且,那个国师看不出来假货,那还不是妙妙给了那个假货好东西!
    温笑虽然不知道江妙给那个假货身体里注入的那一丝金芒是什么,但是那股好闻到让自己差点陶醉进去的香味,便让温笑知道这必不是什么凡物。
    而也正是因为那一丝注入在假货林清远体内的功德金光,将国师给瞒了过去。
    既然他的眼力这样也就到这种地步了,那我不骗骗他岂不是对不起我之前的一番谋划?
    江妙笑眯眯的说着,温笑闻言只是戳了戳江妙的肩膀,却没有再多说:
    好吧好吧,妙妙要去就去吧,那明天我可就要靠着妙妙保护我了!
    你放心,这一次必然会让你分毫不伤!
    江妙语气中含着一丝温笑听不懂的情绪,但等温笑再去看的时候,江妙脸上已经浮起了她惯常的温和浅笑,让温笑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她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毕竟,妙妙要是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早就知道了,既然妙妙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多问也无益。
    她永远尊重妙妙的想法。
    进行的前一刻,江妙给温笑递了一碗熬好的汤药:
    为了不让他起疑,这碗安神药你就先喝了吧。
    温笑纵使眉毛都快要皱得扭曲起来,但还是咬咬牙,从江妙手中接过了药碗一口气喝下。
    她知道妙妙不会骗自己,而在这一件事上,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等温笑陷入昏睡,江妙这才又把林清远身边的侍从招了进来,不过这个侍从依旧是那个假货扮演的。
    我们走。
    江妙吩咐了一句,便抱着温笑站起身朝国师府走去。
    此刻夜色朦胧,将一行人的身影隐没于黑暗之中。
    勤政殿内,晋朝帝似有所感,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行到窗边。他眼睛看向皇城的东边,那里坐落着曾经可以比肩大晋皇权的国师府。
    如今,也是包藏祸心,意欲取而代之的国师府。
    而自己身为帝王,却对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无能为力,希望镇安侯可以妥善解决此事吧,否则自己这个皇上只怕又要成为别人掌中的傀儡了吧。
    晋朝帝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想,当初到最后所有的皇子中只留下自己捡了便宜,是不是因为自己看起来性情最为软弱,最好控制?
    国师府外,江妙已经半抱着温笑走到门口,然后才将温笑温柔的交到了假侍从的手里,而后一秒进入病弱状态。
    假侍从目瞪口呆:戏精本精啊这!
    江妙用眼角扫了一眼那假侍从,把假侍从看的一个激灵,虽后声音冷淡的说道:
    看够了,就走吧。
    假侍从心里咋舌两下,没敢反驳,抱好了温笑,跟着江妙一起进了国师府。
    江妙抿了抿唇,要不是要操着林清远的病弱人设,她也不会把小孩儿交给别人!
    而另一边的假侍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刚才镇安侯将这位温姑娘交给自己时那股温柔劲儿她还以为郑恩侯今天转了性子,没想到原来这温柔只是对这位温姑娘一人独有!
    假侍从心里泛酸,酸着酸着便跟着江妙进了国师府,国师府似乎是因为知道今夜有客要来,连门都不曾关上。
    守门的童子也被国师一并遣去,而江妙带着假侍从长驱直入。
    国师府是一座占地颇大,极为幽深的宅子。
    此刻夜色浓重,这座古老的宅子里一片静谧,四周皆是一片黑蒙蒙的,唯有正房廊下点着两盏昏黄的灯笼,映出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清风拂过,将那黑漆漆的树叶吹得发出簌簌的声响。
    廊下昏黄的灯光,将这一幕映得颇有几分阴森萧瑟。
    江妙对于这些倒是无畏无惧,而那假侍从半抱着温笑的手,这会儿已经都出了汗,只是她不敢动,只敢僵硬着身子跟在江妙的身后。
    你竟然带了外人过来!
    国师责怪的声音从远处悠悠的传来,在这座幽深的宅邸里回响,被拉长了回声,如泣如诉。
    这让假侍从吓的差点将温笑一丢跑路了,还是江妙适时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让假侍从一个激灵立马僵直了身子,战战兢兢的跟在江妙的身边,而后便见江妙虚弱地轻咳了两声。
    我不带外人来,国师以为我现在的身子还能抱得动一个姑娘?
    国师:
    国师被江妙不着痕迹的怼了一通,哑口无言。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话音刚落,原本被微风拂过,轻轻晃悠的两盏昏黄的灯笼,突然剧烈的摇摆起来。
    一阵狂风刮过眼看着就已经要落在江妙等人的面前,江妙这才出声,声音依旧是此前那般的虚弱无力。
    国师,先办正事要紧,莫要在其他枝叶末节的小事上白白耗费气力。
    也不知道将她哪一个字眼触动了国师,原本狂卷的大风在一瞬间停止。
    国师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直接一道劲风打在那假侍从的额上,等她软软的倒在地上后,国师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说的对,此女弃气运极大,今日我若要为你二人拴上红线,只怕要耗费不少气力没必要为这么一个杂碎东西浪费精力,你也带上地上那女子一同进来吧。
    带不动。
    江妙没动,声音很轻,像是随时都喘不上气一样。
    你说什么?!
    国师差一点儿就跳脚了。
    江妙还是无奈地摊了摊手,看着这话整个人砸在假侍从身上到温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但作戏就要做全套,故而江妙指了指自己这装出的虚弱不堪的身躯,说道:
    条件有限,真带不动。
    国师一噎,刚刚他就应该直接让那侍从把人带进去再直接弄死她!
    下一秒,大门突然被猛地吹开,而后两股劲风狂卷着将江妙和温笑的身体,直接没入了那座暗红色的朱漆大门。
    等劲风消失,原本晕倒在地的假侍从睁开一只眼,看着周围没有了什么动静,忙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国师府。
    而另一边,江妙和温笑一起被卷进去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国师宁愿费力的用灵力隔空与她们对话,也不愿出来了。
    此刻,国师整个人躺在一个江妙一眼看去便能看到泛着黑气的阵法中间,这阵法看上去极为邪恶。
    除了阵法的不对劲之外,国师的状态更是让人堪忧,此刻国师分别在自己的手腕和脚腕划开了一道伤口,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躺平在阵法的中心。
    为什么说他的姿势扭曲呢?
    是因为他的脖子扭曲的直立着,可以用两只眼睛看到来人,可身体却是平躺的。
    这样的姿势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了,所以江妙进去有些微微失神。
    而这倒是符合国师心中正常人的反应,顿时有些自得自己这些年将那门功法已经修炼到化臻入境。
    真不应该任由你自作主张,擅自夺了那大气运之人的元阴,否则又怎会只得了一丝气运,为你吊着一口气!
    国师提起这个事便懊恼不已,这会儿狠狠瞪了江妙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颐指气使的说道:
    既然来了,就证明你想要活!去,将那女子一并带入血池之中,我会以毕生法力凝出红线,为你二人拴上。届时就算是天道,也会承认你二人的姻缘!
    国师如此说着,可是眼神却是放在江妙身上不曾挪去,那神情中的贪婪,黏腻到让人几欲作呕。
    等红线拴上的那一刻,便是这个身体成为自己的时候了!
    江妙进来后并不曾擅自挪动位置,所以对于阵法只看了个大概,但也对其心中有了几分眉目。
    等听到国师如此说,江妙故作不知,也没有含糊缓步走到了血池中:
    国师,烦请将我未来夫人也一并送下来。
    那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使唤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让国师听的心中气恼不已,可是又发作不出来,只冷哼了一声,又一股劲气升起,将温笑也一并送到了血池之中。
    这血池之中的血水乃是国师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所汇而成。
    当然,除了血还有其他阴邪之物,虽然江妙来此就将自己的功德金光全部都收敛起来,但等她进入血池的那一刹那,那些阴邪之气还是没忍住,直接闭散开来,直接离两人远远的,
    这让躺在阵中的国师也不由啧了啧舌。
    不愧是大气运之人,便是连寻常邪物都不得近身!
    不过此事自己可早就筹谋多年,又岂非是眼前这么一点点?
    国师如是想,着而后便口中念念有词,虽着国师嘴巴动起来,江妙便敏锐地察觉到,这血池中的每一滴血液都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向自己的身体里灌注。
    国师虽然修的是邪功,可是这血液里的灵气却是真的,而也因为国师并没有在此之前做下太过阴邪之事,毕竟他是想要走人皇那条路子,所以江妙面对这些灵气就直接笑纳了。
    国师看到自己那些含着灵气的血液进入江妙的体内意识暗喜不已。
    很快,很快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
    这国师能想出靠着自残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别人的身体,以此来达到所舍的目的,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这会儿,他感觉到生命力的一点一点流逝,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开始脱离这具沉重的躯壳,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的安详了。
    而此刻,温笑体内安神药的药力似乎也快要过了,她躺在血池之中,睫毛微动。
    那些含着灵气的血液,也一并带着灵气冲刷着温笑的身体,让她整个人身体的杂质也在此刻一并被排出,肌肤都变得更加莹润如玉。
    唔
    温笑缓缓的睁开眼睛,而就在这时,国师的眼睛终于闭上,阵法在一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
    只不过这光芒外笼罩着一层血色的光晕,看起来便非正常法术,很快在光芒之中凝出了一条红线。
    这红线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头钻进江妙的尾指,一头钻进温笑的。
    而两人在这一刻,对视一眼,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将彼此捆绑在了一起。
    江妙虽然有些惊讶温笑醒的早,但率先微微一笑,冲着温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着急。
    而就在这时闭了眼,没了气息的国师灵魂彻底脱离自己的身体后,直接飞扑到江妙的身旁,带着贪婪掠夺之色,急急的就要挤进江妙的身体。
    而下一刻,江妙将血液中的灵气吸收完毕后,睁开眼,金色的光芒在眼中乍起。
    那原本收敛起的功德金光也在同时大绽,让那本想夺舍的国师直接被功德金光竖起的屏障击飞了好远好远,还是江妙伸手一扯,将他重又扯了过来。
    国师被扯过来后,看着江妙整个魂直接颤栗得牙关打颤,如果魂魄有牙齿的话:
    你,你,你不是林清远!
    江妙抬起修长纤细的脖颈,如同最闪耀夺目而又高贵的白天鹅,那狭长的眉眼中噙着一丝冷然。
    哦?那你不妨猜猜我是谁。
    江妙语气冷漠如同霜刀,只让那国师的魂魄在这一刻都变得飘摇起来。
    而国士回首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气绝了身体,又看了一眼江妙,一咬牙:
    老子管你是谁?挡了我的路,哪怕你是天神下凡,你这具身体也是我的了!
    国师怒吼了一声,而后从他的眉心中,浮出一根漆黑的长剑,散发着黑气,随后国师以魂魄手持长剑,直接冲向江妙。
    那散发黑气的长剑刺向功德金光的那一瞬间,功德金光竟然退让了!
    随着功德进攻的退让,江妙身前的屏障便多出了一个漏洞,国师的灵魂趁此机会直接冲进屏障之中。
    此刻,属于国师的魂魄正拼命地挤进江妙的身体之中,而江妙也没有想到那国师手里竟然有至邪之物,足以克制功德金光。
    这会儿,江妙整个人紧闭了眼睛,眉头紧蹙,显然国师的反击让她并不轻松。
    温笑原本因为自己泡在这一片血色的池子里,心中惊骇不已,正欲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看到江妙脸色大变。
    这会儿,温笑忙咬紧了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她缓慢的让自己朝岸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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