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本想着买来猫猫最喜欢的东西给她吃,吃完再带她上医院检查,结果他刚提着一堆吃的进家门,就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做检查要抽血的话,那是不是得空腹?
    “你不能吃早餐了。”
    想到这一点,沈诚下意识地抬手,躲开猫猫伸向早餐的小手。
    猫猫:???
    她委屈地瘪起嘴,眼泪立马就在眼眶子里打转了:“是不是喵喵最近不乖,你不爱我了喵。”
    忘记说了,猫猫除了脾气变得暴躁之外,还变得很容易委屈,爱哭,甚至有点小敏感。
    要是换了以前,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多愁善感,沈诚不给吃,那就撒娇耍赖,软磨硬泡到让他给吃的。
    不仅要吃早餐,还要吃零食。
    贪心猫猫什么都要!
    结果贪心猫猫一朝变成爱哭猫猫,就成了个委屈巴巴的小可怜。
    这副模样让不明所以的外人瞧见了,可能还会以为是沈诚欺负了她。
    还好,跟她相处那么久,又是亲眼看着她是怎么一点一点变成现在这样的,沈诚应付起猫猫来自有一套手段。
    “我爱你。”
    他坚定地告诉不安的妻子自己的心意,顺手将注定不能在早上被吃掉的早餐放在厨房桌上,然后回身过来将她娇小的身子密密实实地搂在怀里,好给予她安全感。
    其实猫猫之所以会这样,也源于一种莫名地不安。
    沈诚看得懂,所以理解她。
    “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医生,再回来吃早餐好不好?”沈诚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妻子。
    他感觉自家小妻子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
    别看她现在一副没事喵的模样,可近乎本能地敏锐告诉沈诚,她现在都情况可能比她之前被送去妖族管理所那一个月时,还要糟糕。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变得分外脆弱。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沈诚却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只能寄希望于今天见到的医生可以给个明确答复。
    不敢再耽搁时间,他给小妻子多套了一件长款外套后,便带上证件钱包,领着人出门。
    这会儿已经进入四月份。
    气温开始回暖,室外温度大概有个二十多度的样子,其实算是不冷不热。
    反正沈诚就算是打着赤膊去晨练都没感觉冷。
    但他却忧心自家小妻子会被冷到,要不是理智还在,猫猫可能会被他包成一颗球。
    到时候猫猫可能真得哭了。
    被热哭的。
    到了医院,沈诚没有先去咨询要挂哪个科室,而是先去了急症科找临清竹。
    妻子到底是只小猫妖,可能寻常医疗手段对她没用,所以有什么事,还是得找临清竹。
    大清早地诊室里也没什么人,沈诚直接敲门进入:“临医生。”
    在医院里,临清竹是医生,不是妖族管理所的副所长,所以沈诚也顺势改了对他的称呼。
    “这是怎么了?”
    临清竹正在翻阅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就瞧见了人高马大的沈诚,跟被裹得严严实实,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
    小徒弟的模样太搞笑,他不禁无良地笑出了声:“哈哈……你这是想试试捂痱子的感觉?”
    这颗竹子说话总跟猫猫的爪爪一样,贱贱地。
    猫猫超凶地冲临清竹呲牙:“哈!”
    眼睛甚至都变成了兽类的竖瞳,充满攻击性。
    “喵喵。”沈诚一声轻喝,将猫猫叫唤了神,她低低呜咽一声,将小脑袋抵在沈诚后背上,用他的高大身躯将自己的小身板挡住,不说话了。
    猫猫委屈。
    “临医生,喵喵她……”
    沈诚还没道明来意,就被临清竹截断:“我知道,其实你要是不来,我本也打算提醒你一番。”
    他抽了张白纸条,刷刷写上了一个名字,递交给沈诚。
    “妖族化为人形时,身体各项指标除了比较健康之外,都与正常人类无异,所以人类看病检查的手段也对我们有用,但因从前妖族内部极少有此类之事,我并不熟悉,可能治不好喵喵,你领着她去外头挂号,挂这上头的这位医生,这方面的医术,他更为拿手。”
    沈诚接过纸条,低头一看。
    只见上头用俊秀雅致的字体写着三个字:耿柏乐。
    “好的,谢谢临医生。”
    收起纸条,沈诚也不多废话,领着猫猫转身去医院大堂的窗口处挂号。
    刚一脚踏出诊室大门,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忙折返回来:“对了,麻烦你给喵喵批个假条,她今天请假。”
    按照规定,猫猫是实习医生,要请假得跟带着她实习的主治医生请。
    所以临清竹能给猫猫直接批假条。
    这只是个小事,他自然爽快答应,还道:“要是真查出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让小家伙在家多休息几天,我都给她批了。”
    “嗯,谢谢。”
    沈诚再次点头致意,然后带着猫猫去挂号。
    挂号窗口处没什么人,看着冷冷清清地,但沈诚知道这只是表象。
    这会儿冷清只是因为太早了。
    再过一会儿,不用半小时,窗口处准儿人满为患。
    所以他不敢耽搁,先让妻子在公共座椅上坐着休息会儿,自己则大步流星走过去给她挂号。
    “同志,麻烦给我挂耿柏乐耿医生的号,挂号人是苗喵喵,这是她身份证。”
    在军区医院挂号是免费的,但需要身份证。
    医院得给你录入身份信息,好方便记录你的病历。
    “稍等。”
    坐在窗口里的年轻护士小姐一顿麻溜地操作,然后给沈诚递了个白色病历本:“在病历上签个名。”
    病历本表面封皮中间,有个跟小学作业本一样的,给人填写性命年纪的地方,沈诚只需要拿着笔,照着填就好了。
    他快速写好,将病历本递回去给护士,护士拿着个红色印章,盖在了上头写着的名字上,表示这本病历以后就专属于苗喵喵了。
    “好了,你拿着这些,带病人去二楼中医部骨科第二诊室,找耿医生。”
    护士将盖好章的病历本,猫猫的身份证,还有一张小纸条递给沈诚。
    小纸条上写着挂号信息。
    这小纸条才是真正挂的号,一会儿看医生要交还给医生的,否则医生不能给你看病。
    “喵喵,我们走吧。”
    沈诚对不远处乖乖坐着等他的妻子招招手。
    听见召唤,猫猫乖乖起身过去,好奇地往沈诚手上的小纸条探头探脑:“好了吗喵?耿医生是谁呀喵?”
    健忘猫猫早将两个多月前那场讲座给忘了个精光。
    “中医骨科,好像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沈诚以前来过军区医院很多次,还尝试过了以各种姿势进医院,躺着,竖着,昏着,醒着……
    可曾经接手过他的医生里从没有过一位姓耿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单看科室的话……
    难道是猫猫的骨头出了什么问题?
    真要是这样,那就得引起万分重视了,但凡涉及骨头的病可都不是小病!
    *
    耿柏乐一大早就来坐班了。
    他刚给自己泡了一户养生茶,还没喝呢,就注意到外头有人影在晃动,似乎是有患者来看病了,忙搁下搪瓷茶杯招呼道:“是来看病的吗?快进来吧。”
    “耿医生。”沈诚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他先是客气地跟耿柏乐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挂好的号交给他,再把自家怕生的小妻子领进来:“我媳妇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给帮忙看看。”
    “有什么明显症状吗?”
    耿柏乐有点意外于进来看病的人居然是猫猫,他还记得这位曾经救过自家二叔的年轻女同志。
    不过这会儿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他按下这份惊讶,端正神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白色小布包,一边示意猫猫将手腕翻过来搁在上头,好让他给把脉,一边仔细地询问患者病情症状。
    “她最近有些暴躁易怒,又情绪反复,胃口也发生了改变……”沈诚认真描述猫猫的症状,可耿柏乐却越听越皱眉。
    “那个,苗同志,你最近有呕吐症状吗?或者会感觉恶心反胃,食欲不振,见不得荤腥?”
    “没有喵。”猫猫的胃口可好了。
    对于鱼的热爱也依旧深沉。
    “那经期正常吗?有没有推迟之类的?”
    “她是年经,去年年底来了一次,这次不会那么快来。”沈诚帮着解释。
    “这样啊……”耿柏乐沉思片刻,又示意猫猫换一只手把脉,过了会儿,他才抬头对沈诚道:“你媳妇这像是滑脉,但又有些不稳,得具体做个检查才行。”
    “滑脉?”沈诚不懂这个中医名词。
    “滑脉?!”意外地,猫猫听懂了。
    所以她第一反应是惊喜地双手捂肚子,开心道:“我要有崽崽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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