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他对她而言真正的含义是,她可以变得柔软,而非坚硬;可以流畅,而非拘谨;可以温柔,而非冷漠。
    只有这样,她才是她。
    这是他用爱,让她明白的。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她有点忐忑地又问了一遍,“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见他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渐渐消失了。
    他不愿意?
    是在怪她让他等的时间太长了?
    “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我要回家了。你不要跟着我。”
    她强装镇定地爬起来,动作太快,头部充血头晕,一路跌跌撞撞就要走。
    “不许走。”
    程嘉迩看着埋头恼羞成怒的小姑娘,他伸手捏住她两边的脸蛋,在她怔仲的目光下温和散漫地轻笑起来,“那你也追我?好不好?”
    洛蜜青望着他,没有说话,两颊微微发烫。
    她低着头,面颊似桃花盛开般,表面像有火一样在缓缓灼烧着。
    他看她绯红的双颊,似笑非笑地打趣她来,“不追我也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这个时候还要这么不正经来打趣她,洛蜜青又羞又恼。
    只是眼底渐渐发热起来,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同了,她就想哭。
    看他笑得得意忘形,她却更想哭。
    她渴望亲情的遗憾却被他用爱意弥补,他的爱浓烈而又炽热,整颗心都燃烧起来。
    程嘉迩轻轻抹去挂在她脸上的泪珠,朝她发红的眼眶呼呼吹气,连连摇头,“答应你和你谈恋爱,让你这么感动吗?”
    洛蜜青被他气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又哭又笑,“我反悔了,你当我没说过,我不要男朋友了。”
    程嘉迩不依,“说了就说了还要反悔,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你刚刚叫我什么?”
    男朋友?
    他唇角上勾,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再说一遍,叫一遍听听,小乖。”
    洛蜜青给他留下一个大白眼,转身逃离现场。
    ……
    太阳渐渐落山,只余一丝微热的光亮迎着一月的冷风缓缓拂面。
    天气越来越冷,白昼越来越短。
    明明才出来了一会,天就已经黑了。
    程嘉迩跟在洛蜜青身后走着,带着黄昏的晚风吹的人微醺。
    小姑娘害羞,害怕路上撞见熟人,不同意和他牵手并排走。
    他无奈,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只好乖乖跟着。
    洛蜜青兀自一人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停下等等他,见脚步声追近,又继续前行。
    男人突然加速脚步,追了上来,与她并驾齐驱,“不对啊,没确认关系的时候,还能一起走,反而确认了,你要我自己走?我不丢人吧,还要和老婆搞地下恋呜呜呜。”
    呸,搞得跟偷情一样。
    洛蜜青无语,侧头看他,他的半边脸沐浴在黄昏的微橙色的光线之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神圣感,经过的老人居多,生活在一片区域,他对老人也极有礼貌的点头问好。
    洛蜜青突然有一种想要昭告天下,这就是她男人的想法。
    但是她不能,尽管鼓足勇气,迈出了这一步,但她还不能确信,他们是否会一直走下去。
    家里那边她还不敢说,只能先委屈程嘉迩了。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两人在岔路口分离,程嘉迩提议。
    洛蜜青摇头,今天的变数太大,进展这么快也是她没想到的。
    一时换了身份,她还不太会和男人相处,以前是哥哥,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我想回家,有点累,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程嘉迩似是不舍也不强硬挽留,只叹了口气道,“好,那明天见,我来接你。”
    “嗯,晚安。”
    今年过年他就三十岁了,而小丫头才21岁,动作再不快些,他就要老了,只是今天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程嘉迩又拉住转身进门的她,“这就说晚安了?到家不准备和我在手机上聊天了?”
    考虑到在家门口,爷爷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撞见,她有些扭捏害羞,极不自然的挥开他放在她手臂上的双手。
    “和你聊聊嘛,你先放开我,会被看见的。”
    程嘉迩不依,“嘴都亲过两次了,你在这和我装纯情呢?”
    洛蜜青一愣,也不想着离开了,“两次?”
    原来,他都知道!
    他那天根本没醉,看着她偷亲指不定还偷偷笑话她呢。
    “走了,再见!”
    洛蜜青一鼓作气关门,跑上楼,钻进房间。
    从三楼的阳台上偷偷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凝视着楼下渐渐远去的男人。
    他背影挺拔修长,白色的针织衫外套了雾霾蓝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工装裤挺括合衬,从头到脚都显示出主人的干净整洁。
    似是有所察觉,男人放慢脚步突然回头,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被拆穿她也不害羞,大胆拉开窗帘与他对视。
    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就响起来了。
    程嘉迩:刚走一会儿就想我了?
    洛蜜青抬头对着他的方向瞪他一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又把他的备注改成“癞□□”三个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去洗澡。
    洗完澡,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他轰炸式的几十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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