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光线穿过窗帘,洒在房间里。
    熟睡中,感应到光线的存在,温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习惯地想从枕头底下翻找出手机,看看时间离闹钟响起有多久,以此判断自己能睡多久,决定进不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自己睡,她床上不是只放一个枕头,除了两个枕头,还有一个偶尔会抱着睡觉的玩偶。
    手没伸进旁边的枕头底下,她倒是触摸到温柔的东西,像是人的皮肤。
    霎时,她彻底清醒过来,记起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床上不止她一个人。
    贺深睡得好好的,忽地有一只手碰到自己,立即睁开眼眸。
    看见女朋友闭着眼睛,像在找什么东西,他唇角微勾,一把揽住她,低声问:“找什么?找我吗?”
    温暖半睁开眼睛,侧身对着贺深,“我在找手机,想看几点了。”
    首次同床共枕,在一张床醒来,贺深心里异常满足,含笑注视怀中抱着的女朋友,道:“你手机放在客厅,没拿进来,忘了?”
    温暖昨天本就有正常运动的累,加上昨晚和贺深那样负距离接触的运动,现在更是觉得腰酸骨痛,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撇了撇红唇,“去帮我把手机拿进来。”
    “好,你等会。”贺深马上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帮女朋友拿手机。
    看到男朋友的整个人,温暖不禁有些许羞涩,脑袋悄悄地缩回到被子里。
    昨晚经历的画面,和她之前做过的梦,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且,贺深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大长腿!
    他的身材,完全是她的菜。
    和他做完负距离接触的运动,有种睡到就是赚到的感觉!
    各方面能吸引到她的男朋友,她当初读大学时,怎么一根筋地把眼光放在霍以骁那里,应该多看看身边的异性,比如,贺深值得她多看看!
    贺深从客厅拿完手机回来,发现女朋友的脑袋缩在被子里,以为她是要继续睡觉,轻声道:“温暖,现在是七点零五分。”
    昨天是天刚黑到家的,温暖隐隐约约记得是六点多,他们在客厅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左右进她的房间。
    然后,她对时间失去概念,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几点睡的觉,只知道攀到愉悦的高峰后,她累得慌,连在浴室里洗澡,都是贺深帮的忙,一回到床上,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现在早上七点多,她没有睡不够的困乏感,自然不必继续睡下去,今天还得去公司上班。
    温暖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贺深,目光顿时收回大半,道:“贺深,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她昨晚穿的家居服,幸好料子不错,否则报废在贺深手里,当然也被贺深迫切地随便一扔,扔到了地上。
    贺深将手机交给温暖,开始弯腰捡地上的衣服。
    望着眼前的场面,温暖莫名觉得非礼勿视,可又觉得他们都负距离接触了,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看的,目光落落当即大方地放在贺深身上。
    捡好衣服,贺深重新回到床上,揽紧女朋友,关切地问:“还痛吗?”
    “腰酸骨痛。”温暖昨晚开始时,不太适应负距离接触,喊过好几次痛,现在痛感早就消失,只是剩下运动后的腰酸骨痛。
    作为害女朋友腰酸骨痛的始作俑者,贺深负起责任,准备坐起来,像昨晚在客厅那般,给女朋友按按,问:“我给你按按?”
    “……不要。”温暖不敢让贺深帮她按按。
    开什么玩笑,大早上的,这对于男性来说,意味着什么东西,她还是懂的。
    如果今天不工作,她会让贺深帮她按按,但是今天工作要紧,就免了吧,预防白天浪费时间,晚上加倍地补回来。
    推开贺深,温暖起床去洗漱。
    刚挤好牙膏,她无意中一扫眼前的镜子,发现镜中有一个颀长的身影。
    没来得及看清贺深的脸,他胸膛已经贴在她的后背,双手环住她的腰,下颚搭在她的脖颈上,面上充斥满足的笑意,注视镜中的他们。
    猝不及防被抱住,不能刷牙洗脸,她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他几下,提醒道:“我要刷牙洗脸,你快松手。”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贺深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满足,不单是身体上昨晚得到满足,而是心理上的满足,他的身心属于她,她的身心也属于他。
    温暖无法扭头将贺深看到,唯有也注视镜中的他们。
    贺深面上的喜悦和满足十分明显,极难让人忽略。
    她抬起手,伸出食指,轻轻摩挲他的下颚,勾起红唇,道:“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皮肤摩擦,酥酥麻麻,仿若有电流经过体内,贺深喜欢这种感觉,唇角翘起的弧度扩大,“不对!我永远是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
    谈恋爱十几天,好像不适合说永远,温暖微微挑眉。
    看向贺深认真的神情,宛如在向她许诺般,更精准一点的形容,是他要她向他许诺,他们永远属于彼此。
    这是有实质关系和没有实质关系的区别吗?
    仔细分辨贺深的眼神,他不是表达发生实质关系后的变化,是表达层次深入的东西,她转过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几遍,他始终是刚才的模样。
    思考中,她似抓住了一样快速划走的东西,又似没抓住。
    她将杯子放到水龙头下,装满温水,开始刷牙洗脸。
    洗手台宽敞,容纳得下两个人洗漱,贺深站在她身边,也开始刷牙洗脸。
    在今天以前,温暖从小到大,没和过任何异性睡过一张床,和异性同一个洗手间洗漱,并且他离得自己极近,手肘抬起就能碰到他。
    感觉奇异又不错!
    洗漱之后是吃早餐,她如今养成去贺深家里吃饭的习惯,贺深这会在她家里,不知道他那个阿姨今天做不做早餐,便问:“你家阿姨今天做早餐吗?”
    平常吃早餐的时间是八点整,阿姨会提前一个小时来做准备,女朋友问起这个问题,贺深颔首道:“做。”
    要去贺深家里,温暖先换上职业套装,再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
    梳妆台上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贺深认得是护肤品和化妆品,耐心地坐在一边,安静看女朋友在梳妆打扮。
    镜子里显示贺深坐在她的旁边,对于她的梳妆打扮,没有丁点不耐,反倒是像个好奇宝宝,观察她往脸上抹什么东西,温暖看着看着就想笑,“没见过女孩子梳妆打扮吗?”
    “今天见过了。”
    “你先上去吧,你也得换衣服。”
    “今天周日,我不加班,可以去维克陪你吗?”
    “……”温暖没料到男朋友居然想去维克陪她上班,惊讶地盯着他,“为什么想去维克陪我?你在家休息,不好吗?”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和温暖迈向男女朋友的关系,又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幸福和满足来得太快,是他以前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成真的画面,现在拥有了,有些不真实。
    贺深紧握住她的手,汲取她手心的暖意,“因为我怕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不在。”
    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梦,不管做多少次,醒来后,只有他一个人。
    第45章 节制   今日一更
    一场梦?
    温暖记起那个想过许多次的梦, 脸颊慢慢地爬满红晕,擦口红的动作不由顿了顿,转过身, 看着真实的贺深。
    他在自己眼前,是可以触摸得到的,不像镜中看起来多了几分虚幻。
    她将口红放回到桌上, 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朝他莞尔一笑,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昨晚像一场梦, 不太真实。”
    完全分不清到底是梦境,或是现实,又或是梦境和现实的结合。
    贺深趁温暖手没收回去之际,一同将她两只手紧握在自己手里, “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不一样。”
    温暖疑惑地扬起眉,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说的就是同一件事呀。”
    自认说的是同一件事, 可她说完后,贺深没接她的话, 眼眸中含着的笑意,似有哪里不同。
    口红没涂好, 需要抹掉重涂, 她从贺深手中拿回自己的两只手,进行化妆的最后一步。
    贺深勾唇道:“你还没回答我,我今天可以去维克陪你加班吗?”
    男朋友陪自己加班,若是在以前, 温暖想都没敢想。
    虽然她清楚这种行为的背后,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让贺深陪她加班一整天,她也说不准几点才能下班,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她的办公室,哪里都不去吧,所以贺深留在家里休息,最好。
    思考了一小会,她决定拒绝:“我今天要忙的事情非常多,你在我办公室,我是挤不出时间来理你,而且你待着无聊。你就在家待着,我尽量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女朋友不同意他去维克,贺深没有勉强,道:“好吧,你早点回来。”
    拒绝后,看见贺深脸上有一丝失望,温暖升起些许内疚感,忽地想做点什么来补偿他。
    灵光一闪,她翻找出来在美国出差买的情侣手表,将其中是男朋友戴的手表递给贺深。
    女朋友冷不丁地递来一只手表,贺深下意识地看了看女朋友之前送给他的手表,问:“你什么时候买的第二只手表,是送给我吗?”
    “美国出差买的,是情侣手表哦,你一只,我一只。”
    “情侣手表?”贺深难以置信,女朋友竟然在美国出差时就买下情侣手表,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打算好送给自己的,“我没跟你表白前,你买情侣手表,岂不是……”
    “本来一开始我没想买情侣手表,只是我给你买礼物时,叫余音帮我参考一下,她怂恿我买的。”温暖自觉说得没错,买下手里这对情侣手表,她是受了余音话语的影响。
    “为什么当时不送给我?”
    “送礼物,又不是随便能送的,你当时又不是我男朋友。”温暖帮贺深摘下手上的表,换上她新送的表,“现在你是我男朋友,表必然是要送给你的。”
    “谢谢,我很喜欢!”贺深打量了会温暖手上的表,也帮她摘下,换上情侣手表中的女士手表。
    大家都换了手表,并且是情侣手表,对此,他非常满意。
    温暖牵起贺深的手,催促道:“走吧,我们上楼吃早餐。”
    贺深含笑应声:“好。”
    去贺深家里前,温暖活动范围是她房间,走不了多少步,没觉得经过昨晚的负距离运动,会使她走路不麻利。
    走路的步数变多,她逐渐感觉到影响,有轻微的不舒服。
    再看昨天做了同款运动的贺深,没受到一丁点的影响,她在吃早餐时,见阿姨去客厅收拾东西,趁机问贺深:“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昨天做了什么的样子?”
    贺深明白女朋友这句话问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昨晚的运动量对他的伤害约等于无,倒是担心女朋友会累过头,他不得不有所保留。
    阿姨随时可能会回来,他埋首凑近到女朋友的耳边,低声道:“昨晚不是我真正的水平。”
    温暖皱眉问:“昨晚不是你真正的水平,那你真正的水平是什么样子?”
    贺深向前扫视,确定阿姨没有回来,继续道:“我怕你太痛太累,至少保留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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