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微微皱眉,“他八点来,你十点多告诉我?”
    贺深是散发着金子光芒的财神爷,不要说融资的钱没拿到,就算是他不答应融资,也不能这么怠慢他,她助理居然在他来了两个多小时后告诉她。
    没点眼力劲是当不了温暖助理的,常敏茹当即知道温暖误会了,解释道:“贺总说他不着急,不让我打扰你工作,他在这里等你下班。”
    温暖立刻去会客室,果然见到贺深。
    贺深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是亮着的。
    她猜测他在等待的时间里也在办公,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来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在这等?”
    贺深合上笔记本电脑,“我是办事,顺便路过这,没有公事找你,想等你一起回酒店。”
    酒店离这大概有半小时的路程,贺深来这等她回去,温暖大脑一时转不过弯。
    他们的关系没亲近到这种地步吧?
    一整天的高密度工作,使她此时没有脑细胞想太多。
    她怔了怔后,保持面上的笑容,“我忙完了,我们走吧。”
    贺深拎着笔记本电脑,与温暖并肩行走。
    温暖身高在女性中属于佼佼者,还比很多男性高,可以俯视他们。
    但是,她在贺深身边,没有身高优势。
    他被灯光拉得极长的影子,轻松将她遮挡住。
    看着地上交叠的两道影子,她再抬头看一眼贺深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种说不清的奇异感觉。
    仿佛回到大学时代,他们曾经肩并肩地行走在夜晚的校园。
    有次小组作业要查阅大量的资料,其他人不像他们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最后,剩下他们两个从图书馆回寝室,只能凑伴走路。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差不多。
    已经是社会人士,离开校园了,遇见贺深,她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大学的那段时光,跟他相处的画面。
    温暖不由打量贺深,想看看他到底是哪种原因,轻易勾起她对大学的回忆。
    身边人的打量,贺深立刻捕捉到。
    他对上她清亮的双眼,唇角微翘,问:“你是有话跟我说吗?”
    偷看被发现,温暖迅速当做自己没有偷看过,“我突然想起,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有几次在图书馆待到很晚,一起走路回寝室楼。”
    “还被人误会过我们是情侣,大晚上出来散步。”
    “……”温暖顿时尴尬得想脚趾扣地。
    老有谈恋爱的男男女女,喜欢晚上一起散步,穿梭在校园里,因此,她和贺深被误会过是情侣关系。
    强压下尴尬的情绪,她笑道:“幸好我们当时是单身,不用跟对方的男女朋友解释,不怕被人误会。”
    贺深眼神微变,“你大四上学期就订婚了。”
    电梯门打开,温暖进去后,环扫四周,确定只有她和贺深两个人,便道:“婚约解除了,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提到那段过往,还有提到霍以骁。”
    “对不起!”
    温暖下午打给霍以骁的那通电话,差点没把她气得够呛,所以,不喜欢别人跟她提到那段过往。
    贺深的迅速道歉,她面上有些尴尬。
    他估计是随口一说,但她的反应不太好,像指责他说错话。
    她抱歉地朝他笑笑,转移话题地道:“我订过婚,又解除婚约,折腾一圈了,你比我大一岁,过完年该二十六岁,怎么还单着?”
    不知是否错觉,她刚说完这些话,发现贺深的眸色忽地一暗。
    她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了捂嘴巴,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在她几乎要确定自己说错话时,听见贺深低声笑道:“我有喜欢的人。”
    温暖松了口气,原来自己没说错话。
    他们是老同学,近日的关系也逐渐回到大学时代的熟络,随便聊聊,没什么大碍。
    不过,听到贺深说有喜欢的人,她还是好奇的。
    贺深单身二十五岁,没谈过恋爱,什么样的人入了他的眼。
    以她对贺深的了解,她想不出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
    她张了张红唇,想问:你喜欢谁?
    最终,她先观察贺深的表情。
    有的人,不喜欢别人问他感情上的事情,她得确定贺深是不是。
    贺深面上没有任何不欢迎别人问的样子,她放心地问:“你喜欢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见她眼中透出求知若渴的光芒,贺深笑容淡了些,“你以后会知道的。”
    “以后会知道?”温暖重复了贺深的这句话,没追着问。
    别人不喜欢刨根问底,她硬要刨根问底,不礼貌,也讨人厌。
    话题终止,没人说新话题,两人沉默地踏出维克分公司大门。
    车子停在眼前,温暖突然看着贺深打开车门的那只手,想到最初的问题。
    贺深为什么会来等她回酒店?
    第22章 心动   今日一更
    陈飞帆从昨天下午开始发觉霍以骁心情不好, 作为助理,应当小心行事,避免惹火烧身, 他还是忍不住地好奇个中原因。
    霍以骁接班益元以来,他一直跟在霍以骁身边做事,撇除工作上的不顺心, 他是首次见到霍以骁这个模样。
    身为打工人,会对老板的情绪异常敏感,有个别高管悄悄地问陈飞帆:霍总这是怎么了?
    陈飞帆给不出答案,想别人给他答案。
    当他再一次进入总裁办公室, 将有关维克的资料递交时,看见霍以骁起了变化的神色,不禁默默祈祷,资料没被霍以骁找出毛病。
    庆幸, 霍以骁没找毛病, 而是吩咐他:“准备一份适合病人的礼物, 下班前,我要拿到。”
    “是, 霍总。”陈飞帆收到命令,迅速去准备礼物。
    他前不久也准备过同样的礼物, 虽然没搞清楚霍以骁探病的对象是谁,但稍微动用脑子想想, 大概也能猜到, 霍以骁应该是去探望温父。
    毕竟,温暖是霍以骁的未婚妻,温父病倒的消息又沸沸扬扬,于情于理, 霍以骁都应该去探望温父。
    没太多空闲时间去关注维克,霍以骁是依靠助理呈上来的资料来了解。
    当前,维克危机的局面没有被控制住,称得上内忧外患,急需一大笔资金来填补亏空,账面上有钱维持正常运营。
    维克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优质资产,欠银行的债务没结清,无法再从银行贷款,根据他的估算,温家找不到人帮忙,维克最多能撑不超过半年的时间,就会被债务压垮。
    温暖说不需要他的帮助,现实摆在眼前,他是唯一能帮到温家的人。
    她现在认不清现实,没关系。
    债务完全爆发,维克撑不住时,她会认清的。
    他要做的是,继续关注维克的情况,等待她来找他。
    到时,他要求不解除婚约,她肯定答应,因为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维克倒闭,温家彻底被上流圈子除名,一家人过不好。
    来日方长,她如今因为喜欢他感到累,以后会慢慢不累的。
    如此一想,霍以骁昨天就充斥难受的胸腔,今天减少难受,舒服了些。
    在温暖找他前,他要先做一件事,就是去温家,探望温父。
    他上次到医院,温父早已出院,没探望成功。
    ***
    夜色降临,温母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既要工作,又要照顾丈夫,不能让女儿花时间操心家里的事,专注解决维克的危机,她最近公司事也多,较难早早归家,幸好丈夫身体逐渐好起来。
    今天一回家,看到有段时间没见过的霍以骁在家里,温母表情没变,眼底深处却藏着些许嫌弃。
    女儿已经告知他们夫妻俩,当面跟霍以骁说解除婚约的事情,温父以为他们家和霍家就这样算了,霍以骁不会对解除婚约持反对意见,霍家铁定也想趁机甩掉今时不同往日的温家。
    婚姻是因何定下,温父比谁都清楚,他们两家当初看的是利益。
    他怎么也没料到,霍以骁会因为解除婚约这件事,找上门来,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不赞同解除婚约。
    自己没法处理工作,维克全靠女儿,对于女儿做出解除婚约的决定,温父不好因为霍以骁的反对,而去影响女儿的工作状态,让女儿分心。
    但,霍以骁说不解除婚约,霍家会帮助温家,着实使人心动。
    没想到,霍以骁没落井下石,离他们温家远点,还靠上来,想提供帮助,温父是尊重女儿决定的,可是,利益实在诱人。
    见妻子回家,温父道:“老婆,以骁这孩子来看我。”
    早不来晚不来,等不是女儿的未婚夫再来,温母淡淡地扫了眼霍以骁,“你们慢慢聊,我上楼。”
    温父急忙阻止:“以骁今天不止来看我,还有事。”
    温母本就不同意女儿和霍以骁定下婚约,以前碍于霍以骁是准女婿,女儿喜欢的人,不能让女儿伤心,她面上该做的全做了,心底却从来没喜欢过霍以骁。
    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掌上明珠,没被霍以骁珍视过,他又如何能得到她的喜欢。
    温母挺直腰,表情冷硬地坐在霍以骁的正前方,“你们说什么了?”
    温父原封不动地将霍以骁说过的话,全部转述给妻子听。
    一听,温母脸色黑透,忍着没当场发火,委婉道:“暖暖不是小孩子,是成熟的大人,我们为人父母,要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言下之意,霍以骁说什么也没用,改变不了女儿和他没有未婚夫妻的关系。
    霍以骁神色不变,“伯母,维克……”
    温母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我相信我的女儿,她会有办法解决维克的所有问题!你们霍家不是专职做慈善的,你一个人说帮助温家,你的父母,怎么会同意呢?”
    活了几十年,温母有几分看人的本领,霍以骁父母都唯利是图,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不会白白投入资金,霍以骁也没彻底掌握霍家的财产,他说的所谓帮助,谁能保证他最后履行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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