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心情大好:“如果是这样,那可以。”
    何桔露露出一个笑容:“刚刚那位,是您男朋友吗?”
    她也想拍他,这两个人要是一起入镜,一旦宣传一下,可能视频不会无人问津。
    至于理由,她会想好的。
    “未婚夫。”比起上次自称,孟丹枝现在说起,已经十分自然:“我们已经订婚了。”
    何桔露:“那真是郎才女貌。”
    她出声:“他可以拍吗?”
    孟丹枝立刻看了眼周宴京,周宴京正在喝茶,自然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不可以。”
    “嗯。”他应声。
    何桔露有点失望,但很快又笑:“那您看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还是后天拍摄方便?”
    “后天吧。”
    孟丹枝琢磨着自己的东西全在帝都,让许杏带过来也得花时间,没必要这么急。
    而且她还要先见朱可。
    何桔露:“好,那我过后联系您。”
    两个人又很快离开。
    孟丹枝还有点兴奋,问:“他们都带上宁城二字了,应该是官方媒体吧?”
    她也要出现在这样的新闻上了。
    周宴京:“是。”
    他侧眸:“这一类的一般都是市委机关报,有省新闻出版和国家总署的批准。”
    孟丹枝立刻站起来:“我得准备准备。”
    她一溜烟地消失在廊檐后,像风一般。
    周宴京笑了声。
    -
    孟丹枝说的准备,首先给许杏打电话:“把我店里我常用的都带过来,嗯给你加工资。”
    “天啊。”
    许杏还没想过,这么小的店,居然可以公费出差!
    “我要不今晚就过来?”她急死了。
    孟丹枝乐不可支:“不用啊,明天过来就行。”
    许杏:“okok,我打包东西时给你开个视频,看看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她比孟丹枝还兴奋。
    这可不是学校里的校报,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营销号,是真正的媒体。
    孟丹枝则是去了库房。
    说实在的,库房里的东西多,她又不会收拾,导致有点儿无处下脚,外面还好,里面一些就堆到了一处。
    孟丹枝往里一伸头,就感觉工程巨大。
    之前记录的笔记本还在那,她先拿出来翻了翻,没找到鸳鸯戏水扇子。
    但一模一样,肯定是外婆的了。
    也许是外婆绣了没记录,或者是这些不该记录在这上面。
    周宴京不知何时停在了门口:“找到了?”
    孟丹枝:“没呢。”
    她穿着旗袍不方便,他不同,三两步进入里面,抬腿跨过一个大箱子,低头一看。
    “上了锁。”周宴京说。
    “锁?”孟丹枝愣了下,“我没钥匙。”
    周宴京若有所思:“你肯定有,只是你不记得了,或者钥匙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孟丹枝想了想:“大概吧。”
    这个箱子很大,不知道放了什么,很重,周宴京试着抬起,里面的东西便发出沉重的声音。
    孟丹枝耳朵动了动。
    “大概是一些绣品,听着像,但又不太像。”
    “没钥匙也可以开。”周宴京悠悠道。
    孟丹枝睨他一眼:“不可以撬锁。”
    周宴京笑:“这是你说的。”
    孟丹枝把记录本带出库房,重新翻阅一遍:“如果外婆绣龙凤呈祥和凤穿牡丹,那一定是贺新婚的。”
    但没人下这个订单。
    太阳不知何时落了山。
    孟丹枝不知道在忙什么,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来来回回数次,周宴京的目光跟着移动。
    这个角度看她,身形轻盈,像民国时还未出嫁,会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女儿家。
    孟丹枝很像第一次拥有礼物的少女,高兴得自言自语:“采访那天只拍会客厅,还是把外婆的绣房也拍上?”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很香。
    她站在门口,“你说我穿什么衣服?”
    周宴京深呼吸了两下,闻到浓郁的香味,定定地看着她,回答:“旗袍。”
    “那肯定呀。”
    孟丹枝进了厅里,坐到他面前。
    明明离得不近,周宴京却能看清她的睫毛,她在想事情,大概是有点苦恼。
    “我的旗袍太多了,不知道该选哪件。”
    这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纠结点。
    周宴京垂下眼,“你也没带几件回来。”
    被他这么提醒,孟丹枝就紧张起来,而后想起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留在这儿。”
    应该能穿上的吧?
    不行,还得试试,还不能被周宴京看到,万一长胖了,穿裂线了,孟丹枝不敢想象。
    这算社死吗?
    是彻底死亡吧。
    -
    上一回来,孟丹枝是和许杏一起的。
    这一回,周宴京打算和她同睡:“有什么好躲的。”
    孟丹枝一想也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了。
    只是想归想,但洗漱过后,她还是忽然心跳不稳,明明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这边的床头不好靠,周宴京就没像平日里看一些新闻。
    他就坐在那看着她上了床。
    孟丹枝被他看得耳热发烫,还能装出一副镇定样:“干嘛看我,我脸上没钱。”
    夜晚的老宅很是安静。
    周宴京弯唇:“有色。”
    孟丹枝:“……胡说八道。”
    她还是习惯性地摸了下脸,周宴京拿开她的手,在她掀开被子时,将她抱过来。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洒落下来。
    她的视野里光线被遮挡住,只能感觉到唇上被吮住,只一下,就侵入其中。
    孟丹枝就像一块酒心巧克力,这会儿被他咬开,就会破开壳子,化成最晕人的酒水。
    木床不知为何发出轻轻咯吱的声音。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好奇怪的声音!
    周宴京放开她,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没离开很远,两人的鼻尖偶尔还能触碰上。
    孟丹枝坐的位置不对,被他控制住才稳住。
    她能看到他的眼睛,十分熟悉,那里面的情绪浓到快要下雨,乌云遮盖,迅速席卷。
    可是又没来由得好看。
    周宴京的手搁在她腰上,声音很轻,像妖精:“上次不可以,今天可以。”
    孟丹枝挣扎清醒:“今天也不可以。”
    “免费陪你回来当劳力?”周宴京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指腹在脸侧摩挲。
    孟丹枝的眼睛很快泛上水光。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周宴京勾唇,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的指尖在他的肩上下陷。
    屋外的月亮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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