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苏棠如果还活着,一定能跟林韵处得很好,两人都是画家,连毕业的院校都是同一个。
    想到这里余朗手一顿,没准林韵真的会认识苏棠,哪怕不认识,也会听说过。
    魏竞川坦白之后,这件事就在余朗心里扎了根,他总想着能不能有办法圆满了魏竞川这么多年的遗憾。
    余朗拿出自己这一周的日程表来看,想着挑一天有空的时候回趟家。
    箱子的最下面放着一本素描本,说是本子都牵强,内页只剩寥寥几张,剩下的画每一页都塑封起来了,然后夹在里面。余朗把素描本摊开在膝盖上,一页一页翻,才发现这是个未完成的绘本。
    画风跟刚刚看到的大相径庭,只有颜色依旧浓烈,余朗把故事翻完,儿童绘本总是天马行空,这个故事没画到结局,让余朗觉得有些怅然。
    他转而去研究素描本的外壳,翻开封面就是扉页,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
    “送给我的儿子”
    余朗心一跳,忍不住用手抚摸这一页,只觉得苏棠写这行字的时候,应该是用尽了爱意的。
    扉页的纸光滑,但余朗手心总觉得碰到了什么凸起,他有些奇怪地摸,然后把纸放平在灯光下看,看了一会猛得起身。
    余朗从书房的笔筒里找了一只铅笔,他把这一本放在书桌上,铅笔横过来涂抹这一页,随着字迹的显现余朗的心越跳越快。
    这是苏棠藏在这里的。
    4266366
    289464
    两串数字,用了跟纸张颜色一样的笔书写,光用眼睛很难发觉。
    余朗深呼吸了好几次,激动得连肚子饿都给忘了。
    魏竞川打开家门的时候刚好八点,余朗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茶几上铺满草稿纸,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挑灯备考。
    “干什么呢?”魏竞川有些好奇,换完鞋,要去冰箱里放东西,路过余朗身边的时候探头看了一眼。
    草稿纸上全是数字,余朗手边还放着本《深入浅出密码学》。
    “我在寻宝。”余朗很兴奋地说。
    “晚饭吃了吗?”魏竞川问他。
    余朗愣了愣:“寻宝太激动了,我给忘了。”
    魏竞川有点无奈,伸手揉余朗的脑袋发泄不满:“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炒方便面可以吗?”余朗冲他眨眼,卖乖似的蹭他的手心。
    “不吃饭还要跟我讨垃圾食品?”魏竞川板了脸,故意这么说。
    “我吃薯片你怎么不拦我?”余朗知道魏竞川只是开玩笑,所以说完这句又开始卖乖撒娇,“魏老师对我最好,我真的好想吃炒方便面。”
    魏竞川最吃他这套,弯下腰享受余朗讨好的亲吻,又掐着他的后脑勺从里到外亲了个够本才放开他,末了还撂下一句:“那今天不准吃薯片。”
    余朗舔舔嘴唇,乖巧点头,继续研究他的密码学。
    面煮熟过冷水,捞出来沥干后先用生抽老抽耗油白糖调味,拌匀之后放一边。火腿肠切片两面煎得香气缭绕,鸡蛋打散炒熟,三样混在一块再翻炒。魏竞川撒葱花辣椒面给面淋热油的时候,余朗已经闻着味道进来了。
    “太香了吧。”余朗简直要流口水,拿了筷子就欢呼,“我好幸福!”
    魏竞川被他逗笑,拍了下他的屁股让他自己端到餐厅去吃。
    “你说的寻宝游戏,是新的综艺吗?”魏竞川在厨房给余朗打奶昔,背着身问他。
    “不是啦,是我今天整理苏棠阿姨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密码。”余朗鼓起腮帮子吹面,说完又补充一句,“我感觉她留了一些东西给你。”
    魏竞川转过身,料理机工作发出声响,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
    “如果你介意,我就不找了。”余朗放下筷子看着他,但表情很坚定,“竞川,你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吗?所以我今天有空就去整理了一下东西,意外发现了那本绘本的扉页上,她留了一个线索,我本来是想破解了再告诉你的,但你问我,我没办法隐瞒。”
    那本绘本魏竞川看过很多次,因为害怕画会褪色,所以压上了塑封。
    毕竟这应该算是苏棠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余朗站起来,小跑出去,把那本素描本拿了过来,他把它放在岛台上:“你看。”
    魏竞川垂下眼睛,很温柔地对余朗说:“你先吃饭。”
    魏竞川把手放在封面上,深吸一口气才翻开,扉页上除了他已经刻进记忆里的那几个字之外,现在多了两行小小的数字。
    余朗吃得很快,吭哧吭哧干掉半盆,咽下去以后问:“魏老师,要不要找到它?”
    魏竞川本来是矛盾的,但他想到余朗刚刚趴在茶几上研究的那股认真劲,他就突然觉得轻松起来,所以他点头,说:“好。”
    余朗笑起来:“我陪你找,我可是专业的,保证完成任务。”
    魏竞川把绘本合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把做好的牛油果奶昔倒进去,然后走到餐桌旁,一人一杯,面对面坐着。
    “对了,今天谈的怎么样?”余朗问。
    “挺好的,贾导的徒弟来执导,贾导监制,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魏竞川回答他,“顺利的话,下个月就开机。”
    “只是男二还没定下来。”魏竞川看着余朗,“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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