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羡和楚怀秀皆是一愣,继而忍俊不禁,后者笑道:当然好吃,不信你问仙引。
    苏步月果真眼巴巴地将目光转了回来。
    仙引也笑了,无奈轻叹道:真是孩子气。言罢,半抱半扶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也忘了是什么味道,晚间你多吃两口就知道了。
    见终于哄好了小姑娘,楚怀秀半点也不敢耽误,生怕苏步月在这石室里多待片刻就会又想起先前的事来,忙招呼着众人去外面喝茶歇息。
    走到光照盛亮之处,苏步月却忽地停下来,拉住了仙引。
    我把你衣服弄脏了她回想起自己先前失态的样子,再看着他外衫上被蹭的一块一块混着胭脂的水渍,不禁有些红脸,快脱下来我拿去洗洗。
    仙引看了看她,便从善如流地将外衫脱了下来递过去。
    苏步月伸出双手将衣衫接过抱在怀里,转身就跟着要去下厨的楚怀秀一道走了。
    何莫羡瞧着那远去的两道身影,含笑随口说道:先前还把人当宝贝似地心疼着,那眼睛还没消肿呢,你就使唤她去干活儿了?
    仙引轻弯唇角,收了落在苏步月背影的目光,回眸说道:她这样才算是又生龙活虎了。
    ***
    楚怀秀也觉得苏步月很是生龙活虎。
    眼瞧着她把这里就当自己家似地勤快又积极,又是找木盆又是去提水,最后顺了个小木凳就跑到院子里去坐着洗衣服了。
    楚怀秀在后头瞧了她一会儿,想了想,也搬了凳子和簸箕出去挨着旁边坐下,一边摘着菜,一边有意无意地开口问了句:听说你是仙引的随侍?
    是啊。苏步月认认真真地低着头搓衣裳。
    是哪种随侍?楚怀秀盯着她,似乎斟酌了一下说辞,才又续道,仙引他有几个你这样的丫鬟?
    苏步月微顿,顺着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好像仙引身边从来不用侍女。
    应该,就我一个。她说,城主身边原本一直是姚黄和魏紫两个小厮在照顾的,这回本来也带了姚黄出来,不过他路上身子不适需要休养,所以就只有我了。
    楚怀秀根本不在意什么小厮不小厮的,一腔注意力全被苏步月那句就我一个给吸引过去了,闻言眉毛一挑,满脸地惊讶感叹和了然状。
    还好还好,看来他人长到这个年纪,心性也变了些。楚怀秀颇为放心的样子说完,又笑道,他小时候就不太与人亲近,待长大了些之后若要与他相处就更要保持恰当的距离,尤其是女孩儿,你若对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他也倒正常,但若过于主动亲近他,只怕三两次就要被他给冷回来。记得那会儿五师弟门下的那个女娃娃跟他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竟给别人回了句鸳鸯命短,结果那女娃当场就憋红着脸给气哭了。我们还一直担心他这辈子都开不了窍呢。
    苏步月听她说起仙引少年时的趣事,立刻也来了兴致,但却不是很明白楚怀秀说这个话的意思。
    楚怀秀自然也看懂了她眼中的懵懂,于是略略一顿,有些怀疑地道:你们真的只是主仆?
    是啊,苏步月越发不明白了,不然呢?
    楚怀秀朝她面前的木盆里瞧了一眼,喃喃自语:他可不是个会这样哄人的啊然后复又抬眸看向了苏步月,半眯起眼问道,你方才抱着他乱撒娇一通的时候,可还晓得他是你主子?
    苏步月蓦地一怔。
    我再问你,楚怀秀接着又道,你被关在那石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你心中希望见到来救你的人是谁?是他,还是无论是谁都好?
    苏步月:
    还有,楚怀秀越说越想叹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让一个男人对你许诺永远不丢下你是什么意思?他将来和别人成亲,你就去照顾他夫人?他有了孩子,你又去给他的孩子当婆子?
    苏步月:
    楚怀秀看她这个懵圈又震惊随后又变作茫然的反应就已经完全了然了。
    我还当是他开了窍,没料到竟是两个没开窍的傻子凑到了一堆,敢情你还以为先前那出自己演的是主仆情深呢?楚怀秀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此近水楼台的机会,你却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搞明白,若那天让人捷足先登你就只能哭去吧,到时可再没有人来哄着你,你也最多能帮他们夫妻两个洗洗衣服。
    恍若天边一道惊雷,倏地劈在了苏步月的心里。
    原来自己竟一直在喜欢仙引么?不仅是喜欢,而且还是在暗恋?!而且还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暗恋!
    可是可是话本子里都说既见君子,心如鹿撞,苏步月有些无措地勉力辩驳着,我、我见着他时并没有脸红心跳啊
    这话可把楚怀秀给笑着了:年轻人就是阅历浅,你以为这世上的男女之情只有那一种来势汹涌的么?还有日久生情,细水长流。你就想想自己待他是不是和别人有些不同?和他相处时有种在别人身上从未感觉到的舒服和喜悦,特别享受那种氛围,他说的话你都愿意仔细听,他和别的姑娘走得近些你就觉得心里不太舒坦,走到哪里都要习惯性先确定他的所在?有他在身边你就安心,哪怕明知他武功高强不会有意外却又忍不住担心他会遇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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