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其他人接道,消息一传回来大家都很气愤,上头应该也有了动作,银星卫那边好像要调整巡防。说着,话锋一转,悄声八卦道,这件事说来说去起因还是白鹤堂那边要和豫南周氏结亲,又搞什么海上繁花的盛宴,过于高调才招惹了这些不速之客,听说程太座和程大公子父子两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坐不住了,估计这会儿已双双去了翠微阁向城主请罪呢
    这人话音还未落下,从一旁就忽地传来个没好气的冷淡男声。
    你们在这儿闲扯些什么呢?佩着单珠的小管事徐恒凉着张脸走了过来,别仗着自己在堡里多待了些时日就敢没个规矩,太座的闲话也是你们说得的?
    其他人或垂了眸或撇开了目光,纷纷抿了嘴不再言语。
    相比而言,苏步月这个当听众的虽然也没开口说话,但坐着的姿势就比较坦然。
    徐恒说完话就朝她瞥了过来,也不指名点姓,只沉声道:做好自己的事,少沾沾自得地东问西管。免得哪日牵连了整个紫云坊还不自觉,到时可没人看你们无辜。
    有人弱弱地应和了一声是,苏步月没搭腔,仍规矩地坐着,心里却想起这小管事当初在秦管事面前连连道歉的样子。
    说起来当初派人跟着自己的事他也有份,还是具体执行者。她不以为然地想,最后倒是官大一级的顶了雷被杀鸡儆猴,也不知他怎么还能指桑骂槐说得出他无辜的话?
    谁知她这儿还没腹诽完,那徐恒已径自朝着她发了话。
    你在哪里采的这些花?他微微蹙眉,眼睛里的怀疑之色十分明显。
    山上啊,苏步月有些莫名其妙,怎么?
    徐恒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什么,就问问你采这么些野花回来做什么?
    苏步月也没在意,坦白回道:应了几位小姐给她们做蔻丹,因是私事所以也没去麻烦碧云天那边,就趁着去踏青顺便采了。
    听闻她是要给堡里的门生小姐做蔻丹,其他人皆露出了几分讶异。
    徐恒更是扯了抹说不出意味的浅笑出来:看不出你还多才多艺,不仅能帮得上何管事的手,还连女人家的事也这么擅长。
    苏步月也不客气,回笑道:领命尽力而已,徐管事就别笑话我了。
    徐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径自走了。
    苏步月也并未将他这两句挤兑当回事,趁着这天休息连夜做了三瓶颜色不同的含香蔻丹出来,第二天一大早趁着上工之前先跑去桂竹苑把东西送了,回紫云坊的一路上都带着极有成就感的劲头。
    哪知,她前脚才进了花室没多久,后脚就有人来喊她,说是何管事让她过去。
    苏步月也没多在意,原本近些时日她就挺受器重,于是拍拍手上的泥土,很快就去了后院。
    何管事正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吃早饭,徐恒则双手捧着个茶杯,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抬起眼帘朝她看了一眼,复又垂下,静静未语。
    苏步月就感觉他可能是告了自己什么状。
    果然,她心里这念头刚刚闪过,何管事就脸色不虞地开了口。
    你在给堡里的小姐们做蔻丹?见苏步月点头承认了,他立刻眉头一皱,又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小小的花房司佐,怎么敢去高攀她们?!
    高攀?苏步月觉得他可能有点儿误会,解释道:您多虑了,不过就是她们恰好想要蔻丹,又不想去外面买,这才让我做些而已。
    哦?何管事气极反笑,那可奇怪了,她们怎么知道你苏步月是谁?又怎么知道你竟然还会做这些女人玩意儿?不是你主动献殷勤才怪!你是个如何耐不住寂寞的人我还不知道?
    苏步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仍笑着,小心道:手痒而已,我也是休息的时候做的。
    何管事突然啪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怒道:你少嬉皮笑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姑且不说你是不是有意高攀,就拿你做的这个蔻丹来说,野花?那些根茎汁液哪样可以用哪样有毒性不能用,你知道多少?真想的出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们用了有什么不舒服,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我告诉你,这种事你负不起责!别以为帮了点儿小忙就了不起,想入上头的眼,你还早得很。
    他也不再给她辩解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道:再有这种僭越之事,你立刻给我收拾包袱走人!大管事那里我去说了原委就是,这回也用不着于首座下令,我自会发落了你。
    他话音刚落,从外头又走进来一个人唤他:何管事。
    等会儿!何管事不耐烦地怒声道,没看见我正在训话么?!
    那人被吼得一愣。
    一直静静坐在旁边围观的徐恒此时便温声开了口:您先消消气,许是外头有什么事要请您拿主意。言罢,已代对方询问来人道,什么事这样不知稳重,急吼吼的。
    额那人看了看面前这三人,迟疑道,那个,翠微阁的小魏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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