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一下,良久后才道:我还是想从他口中知道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殷陵叹了一口气,清俊的面容上带着点无奈,笑了笑温声道:随你了。
    他长得着实是一副不食烟火的温润模样,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个谪仙一般,随心来红尘走走了一趟。
    说罢,殷陵将吴楚手执起,只不过冰凉的指腹刚轻轻一触及男生的手背,就被吴楚下意识躲开了,他抬眼,望着吴楚微微蹙着眉,眸子带着点警惕,但却又顾及他是殷缙的小叔,只生生忍耐了下来。
    殷陵见到吴楚的模样,笑了起来道:别怕,你是殷缙头一个带回殷家私人医院的人,又是小辈,今天头一次见面,想着送个见面礼给你。
    他将手腕的佛珠露了出来,给吴楚看,对着吴楚微笑道:今天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听说你前不久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手头上正好又有一串佛珠,想着正好能够当个见面礼送给你。
    吴楚怔了一下,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匆忙推脱道:不
    可面前的男人只微笑着将吴楚手腕轻巧地压了下去道:收着吧。
    难得有个跟我亲近的小辈。
    长廊不远处,穿着黑色大衣的殷缙眉眼有些沉,疾步走向长廊,他嗓音有点冷对着身后的护士道:殷陵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护士带着点慌忙道:殷先生说先不打扰您的我们这边以为是您叫他过来的
    殷缙眉眼越来越阴沉,他心里清楚,殷陵人模狗样,但实际上是个脚底抹油善攻人心的老狐狸。
    如今来见吴楚,为的是什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长廊前头,殷缙脚步顿住,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盯着长廊中的两人,长发清俊男人握着轮椅上吴楚的手,弯着眼不知在跟着吴楚说些什么,神情愣怔的吴楚也跟着笑了起来。
    甚至那笑中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殷缙眸子森寒,他知道殷陵最喜欢挑战的就是驯服各种各样的硬骨头。不只享受是身体上的驯服,更享受心理上的驯服。
    他踏进了长廊,收敛起眸子中的森寒,只情绪淡了下来,对着殷陵道:小叔。
    老爷子找你。
    殷陵抬头,一双丹凤眼中带着清凌凌的笑意,知道殷缙是不愿当着吴楚的面跟他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揉了揉吴楚的头道:好好养病。
    殷缙盯着吴楚,看着以往警惕不悦旁人靠近的吴楚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长廊中静了下来,殷陵和护士说话的嗓音也渐渐远了,殷缙垂着眸子坐在了殷陵刚才坐下的椅子上,望着吴楚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道:他给的?
    吴楚不太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刚还想问你贵不贵重来着。
    因为褚萼给他的佛牌,原本对这类事不敏感的吴楚也变得敏感起来,生怕又是一串重金求到的佛珠。
    殷缙不冷不热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某宝九块九包邮批发的。
    望着吴楚愣下来的模样,他继续淡淡:他是不是跟你说,觉得你是亲近的后辈才给你的?
    他亲近的后辈多了去的,你自己看从头数第七颗珠子,是不是有道裂纹?
    没等吴楚自己低头看,殷缙就已经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手腕,冰冷的食指抵着那道裂纹,对着他道:看到没?
    吴楚一看,还真有道细微的裂纹,他不吭声了。
    殷缙垂眸掐着他的手腕,想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以一种抹去气息占有欲强烈的方式拿下,正当他掐住那串佛珠时,听到吴楚像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他道:你喜欢的类型会变吗?
    殷缙头也不抬道:不会。
    所以不需要听殷陵那些玩弄人心的话,也不需要怀疑他只是随随便便找了他来应付殷老爷子。
    吴楚顿了一下,立马收回手,面无表情道:那你摸什么摸?
    殷缙皱眉道:给你换个好的,你把他的那串拿下来。
    看着就他妈的碍眼。
    吴楚只固执道:不用换,挺好的。
    殷缙不说话了,他盯着吴楚,嗓音有些哑道:九块九包邮的破珠子有什么好的?
    那么久以来,吴楚身上衣服裤子都是他挑的,如今乍然出现了别人戴过的东西,还是殷陵那玩意一寸一寸摸过的,一想到这,殷缙心头莫名其妙就压不住邪火一般。
    吴楚不说话了,只不过眉眼也压得有些沉望着前方,几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将佛珠丢给了殷缙。
    殷缙下意识接过佛珠,他将沾了吴楚体温的佛珠放进口袋中,缓了缓嗓音低声带着点哄道:我重新给你挑个好的。
    开光也行。
    吴楚偏头不看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沙哑道:不是开不开光的问题,这是你小叔送的。
    这是殷缙的亲人给他的第一个东西,还是带着善意的,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殷缙一定要他将那串佛珠脱掉。
    殷缙愣了愣,他望着吴楚继续闷头低声道:我不想给的。
    但是你说过,你喜欢性子乖一点的。
    殷缙喉咙动了动,他近乎浑身都僵住了,听着吴楚继续闷头道:烟我可以戒了,生病了我也可以不乱跑。
    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殷缙只盯着他沙哑道:你重说一次上一句。
    吴楚迟疑地重复上一句道:烟我可以
    殷缙打断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哑声道: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吴楚慢慢迟疑道:你说过你喜欢乖一点的
    殷缙平静道:对,就是这句。
    更正一下,是你的话,乖不乖都行。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来晚了是因为在给殷老师去油(跪)
    第77章
    殷缙没想过自己以后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但是在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半蹲在一个男生面前,盯着他的眼神说如果是他的话,什么样都行。
    吴楚原本只偏头盯着右前方,听到那句话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直到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好几秒后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急得猝然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道:你卧槽
    下一秒,吴楚面色痛苦起来,激动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手颤颤巍巍地搭在还没完全恢复好的脖子上刚才扭头用力过猛,扭到脖子了。
    操。
    早知道不应该嫌弃那颈托丑把颈托给拆了。
    殷缙愣了愣,他下意识抬手想碰一碰吴楚扭到脖子的地方,却被吴楚拦住气急败坏道:别管它。
    今天就算是脖子断了,他也得弄明白殷缙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捂着脖子的吴楚直勾勾盯着他道:你刚才说都是真的?
    殷缙盯着他点了点头,吴楚只反反复复不可置信问道:真的?
    殷缙直接盯着他挑眉反问道: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在帮你洗澡的时候弹你吉儿?
    他一个有洁癖的,帮洗澡还包下半身,不应该是个正常人都能察觉不对劲吗?
    吴楚瞪大眼睛,脱口道:不是因为要报复吗?
    报复他往有着洁癖的殷缙脸上弹内裤带子这件事。
    殷缙起身,微微俯身盯着他道:真的报复是直接捏碎你蛋蛋,不是把它弹得精神站起来了还想着帮你鲁出来。
    懂了吗?
    望着吴楚明显是愣下来的神情,殷缙索性伸手攫住他下颚,俯身吻了下去,微凉的指尖摩挲住他背脊上,温热的气息却喷洒在脸庞上。
    殷缙眸子很沉,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面前人的唇缝,微微起了点身,盯着吴楚哑声道:张嘴。
    吴楚从喉咙着压出细碎的喘息,头颅被迫微微向后仰,一双锐利的眸子变得雾蒙起来,双手死死攥着轮椅,浑身僵硬后知后觉地带着点茫然地张开了嘴。
    下一秒,吴楚就被男人扶着扭伤的脖子压在轮椅上吻了下去,鼻间全然是男人的气息交缠,他只微微张开了嘴,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沿着那条唇齿中的细缝撬了进去,凶狠得令人头皮发麻。
    十多分钟后,殷缙起身,盯着他哑声道:现在信了吗?
    吴楚耳廓红了一大片,背脊一片发麻,像是触电一样,他喃喃道:操信了
    他知道殷缙是那种没感情就下不了嘴的人,而没感情就下不了嘴,跟他脑子中没感情就硬不起来是一个道理。
    殷缙扶着他扭伤的脖子,满意了,他将怀里那串佛珠拿了出来,放在吴楚面前道:还要吗?
    吴楚看上去有些茫然,像是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只愣愣地望着他。
    殷缙垂眸,他背脊紧紧绷着,盯着吴楚那截手腕平静道:不给你戴他的佛珠,也不是因为那佛珠不好。
    是因为你全身上下都穿着我给你挑的衣服,我看着那串佛珠在你身上碍眼。
    男人平静的嗓音下裹藏中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像是想要一寸一寸用目光将那截沾染了旁人气息的皮肤给揉搓干净。
    吴楚脑子中还停留在上一句话,他茫然道:他不是你小叔吗?
    殷缙掐着他的手腕,平静道:小叔也不行。
    殷陵那玩意的东西放在吴楚身上,总给他一种标记的感觉,好像那只脚底抹油的狐狸随时随地都可能在闲暇时兴致上来了去逗弄他标记过的猎物。
    一想到那个场景殷缙就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恨不得将吴楚从头到尾包裹得好好地塞进自己的口袋中,只有他能够看见,说话也只有他能够听见。
    殷缙垂下眸子,掩下眼中情绪,只嗓音沙哑带着点低道:如果你想戴,我也可以把那点情绪忍下来。
    他抬头,指尖摩挲了一下吴楚的背脊。
    吴楚红着耳根子,他磕磕巴巴道:你别、别撒娇。
    我不戴就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玩了呜呜呜,本来想请假的,可是看到那么多宝子的啊啊啊啊瞬间怂了呜呜呜呜呜呜,怕被暗鲨,挤了一点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
    第78章
    脖子,扭过去。
    偷偷扭着脖子瞥着男人的吴楚:
    他老老实实将扭伤的脖子地扭了回去,对着殷缙嘀咕道:还没织完
    殷缙手里绕着几个毛球和一根织毛衣用的棒针,膝盖上垫着一叠折成方块的围巾,他像是想到什么微微蹙眉道:是不是因为织这个,低头太久了脖子出现问题了?
    要不然怎么一个扭头就能将脖子扭伤?
    吴楚身为赛车手,在驾驶赛车过弯时脖子要承受巨大的离心力,平时在日常中也会有针对脖子承受能力的训练,脖子的承受能力要比一般人高很多。
    没道理只单单一个扭头就把脖子给扭伤。
    吴楚咳了咳,他一脸深沉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小问题。
    殷缙抬眼望着他一眼,看着吴楚极力想表现出正常和若无其事,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小问题?
    刚才是谁因为脖子扭到了亲不到人急得拽我衣服?
    跟个喝不到奶的狗崽子一样,使劲地扒拉着他的衣服急急地不得章法去亲他。
    吴楚:
    他带着恼羞成怒点道:谁让你站着?我坐轮椅怎么亲?
    头一回亲时吴楚就被亲得七晕八素,愣愣坐在轮椅上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样不行,殷缙叫他张嘴他就张嘴,叫他喘气他就喘气,他活脱脱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一样。
    想到这里,吴楚直勾勾地盯着殷缙,压低嗓音说再亲一次,殷缙俯身,用鼻尖碰了碰他鼻尖,就被吴楚拦住说:我来。
    最后结果是吴楚磕磕碰碰亲了殷缙一嘴不说,还因为不得章法地亲着亲着导致扯到了脖子的伤处,而睁开眼的殷缙正好看到他皱着眉,以为吴楚喘不过气来,便想微微起身,想让他缓一下。
    却没想到他一起身,扭到脖子的吴楚以为是自己吻技太烂把人给亲跑了,又因为伸不着脖子去够着他的唇,只能急得直拽他衣服,活脱脱就跟被端了食盘的狗崽子一样,最后被拽回来还发泄地用着虎牙凶悍地磨了磨他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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