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陆宸的腰还酸着， 跟着小屁孩走了这么久， 早就不想动了， 听到这句话，他也没生气， 反而笑着道：怎么跟老师说话呢？要是被你班主任听到， 肯定要好好教训你的。
季程无所谓。
这个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再加上季程心情不好， 班主任再威严又怎么可能制得住他？
陆宸也是随口一说，他瞥了一眼季程的表情，笑着跟他开了几句玩笑。
他活了几百年了，很轻易就能猜到少年人的心思，就算季程这时候再怎么烦闷，听着陆宸的打趣，心情也好了一些。
边聊边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操场。
夜晚繁星点点，几盏路灯将红色的橡胶跑道照的亮亮的，凉风不时的吹过，不冷，让人觉得很舒服。
或许陆宸这人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又或许是自己真的憋不住心事，不知怎么的，季程就吞吞吐吐地说了烦恼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全说，只是半真半假而已，不过陆宸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自动将他的话替换成了自己的理解。
简而言之，季程现在就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对成年人来说都不好抉择，更别说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了，陆宸想了想，没有告诉他你该怎么怎么做，而是直接道：既然选不出来，那就不必再想这件事情，交给以后的你来头疼。
季程听到这话半晌没反应过来，从来没听过这么安慰人的，交给以后？那不就是逃避？
陆宸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想法，笑着道：逃避没什么不好，又不是不面对，只是拉长了时间而已。
孩子都是有任性的资本的。
孩子？季程今年十六，还有两年就成人了，就这他还算小孩儿？
陆宸挑了挑眉，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刺头，怎么，在老师眼里你就是孩子，有问题？别说你现在十六，就是六十，你在我眼里也是孩子。
季程很少感受到男性长辈的关怀，他爷爷很早就去世了，他爸有新家庭，工作也忙，一年到头，季程都不一定能见他。小时候他哥也会揉他脑袋，但两人关系不好后，萧戚对他就变得冷漠起来。
一时间，季程心里沉甸甸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沉闷地嗯了一声。
陆宸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季程你很喜欢画画是吗？
季程嗯了一声。
将来有想要走这方面的打算吗？
不走。季程没有犹豫，一口咬定，过后他解释了一句，走艺术特长太费钱。
他爸还要供他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上学，奶奶年纪大了，绘画又是个烧钱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合适。
陆宸听出他话里藏着的窘迫，脑中生出了一个想法，不过这还得问问他萧哥，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头又找了个话题继续聊起来。
等到他快要上晚自习的时候，陆宸才停下来，让季程跟他一起去上晚自习。
季程跟陆宸聊了一会儿，已经不像原来那么难过了，不过还是想在教室外面再逛逛。
你敢旷我的课？陆宸说着挑起了眉头，我可不像你哥那样随便你旷课，想清楚啊。
季程原本还想反驳几句，想到这节课陆宸一直在宽慰自己，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乖乖跟着他回了教室。
算了算了，他毕竟是老师。
＊＊＊＊
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陆宸将之前事情告诉了萧戚，做了个总结。
他挺难过的，不过看样子过不久就能缓过来。
嗯。
萧戚觉得陆宸是关心自己，才会对季程这么关注，他抿了抿唇，牵住了陆宸的手。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陆宸早已经习惯了身体接触，也就没想太多，还时不时大幅度晃荡一下自己的手臂，引着萧戚的手也跟着摇来摇去。
这一幕倒是很神奇，只有一二盏路灯的街道上，两个男人大幅度摆起手臂，颇有童趣的玩起了现在小学生都不一定会做的游戏。
陆宸笑得特别开心，还用肩膀撞了撞萧戚的肩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幼稚。
惹得一旁的萧戚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对了，萧哥，我打听出来了，季程那孩子确实是想学画画的，不过因为没钱，没打算把这个当做未来发展方向。
萧戚听到这句话，明白了陆宸的意思，他的眼里若有所思，随即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会跟他再商量的。
上一次因为担心季程接收消息太多，萧戚并没有跟季程交谈大姨遗产的事情，如果能借着学画画的事，把遗产的事情解决最好。
陆宸见着萧戚明白了他的意思，桃花眼弯了弯，不再谈论这些杂事，安心的享受起两人独处的时光。
等到了公寓楼下，陆宸看着他对象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转身上楼。
这周六的时候，陆荣从青训营回家休息，周一才回青训营。
陆宸进家的时候，陆荣还没睡着，听到门响的动静，目光灼灼地死盯着他哥。
陆宸被这个视线弄得脊背发毛，他摸了摸后颈，问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嘛？
哥，那会儿在楼底下的那人是谁啊？陆荣挤眉弄眼地道：我都看你们搂一块了。
不止搂了还亲了呢，陆宸心里想着，嘴上道：羡慕？那可不行，你要是想搂别人还早了点儿，怎么着也得过了十八。
陆荣被陆宸理直气壮的语气噎了一下，他不可思议道：不是，哥，你就这反应？楼下那是个男的吧？
嗯，本来哥不想跟你说这么早的。陆宸打了个哈欠，那会儿楼下的是我对象，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男的就男的呗。
难道你歧视gay？
陆荣立刻否定：没有！
那不就得了，我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送你去青训营，你也快去睡觉！别没事找事。
说着陆宸走进了自己房间，徒留陆荣一个怀疑人生。
不是，反应这么平淡？难道真的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陆荣盯着房门，带着这个怀疑去找了妹妹陆晓，拐弯抹角地问她对同性恋是看法。
妹妹没回他。
陆荣挠了挠脑袋，不再想这个问题，放下手机就去睡觉了，完全没想过突然被cue到这个问题的陆晓。
第二天一早，就在陆荣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陆晓从楼上下来。
陆宸系着围裙正在烤面包片，哟，今天下来还挺早啊！他抬眼看向陆晓，随即眼睛微微睁大，熬夜了？
陆晓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她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她犹豫地张张嘴又闭上，来来回回几次，陆宸就是再瞎也看出了她有事 。
晓晓说吧，有什么事？
陆晓抿紧唇想说没事，又有些迟疑，过了几秒钟，她终于开口了，听到她的话，陆宸一下子被笑喷了。
你从哪里知道陆荣是gay的？
既然已经说了，陆晓也不再隐瞒什么，她道：昨天晚上，陆荣问我对gay什么看法。
哦？那你是什么看法？陆宸有些好奇。
陆晓很实诚，没什么看法，他们喜欢谁跟我又没关系。
陆宸被他妹妹这句话戳到了，他笑笑，低眉看着锅上焦黄的面包片，用筷子将面包夹出来，确实是这样。
那哥你怎么想？陆晓有些局促地问道。
她来跟她哥商量，其实是想先做好陆宸的思想工作，等以后陆荣正式出柜，她和她哥还能有个准备。
陆宸笑着对着妹妹的方向眨眨眼，一双桃花眸子弯成了月牙，我能怎么想？毕竟弯的是我，而不是陆荣啊！
陆晓：？？？
这顿饭陆宸吃的格外舒心，他对出柜看得很开，只要家人和自己在乎的人不介意，那外人怎么看他也无所谓。
弟弟妹妹都这么懂事，陆宸特别欣慰，早上还特意烤了小饼干，用几个可爱的福袋装了起来。
陆晓还要去上早自习，吃了饭就去学校了，没来得及拿饼干。
倒是陆荣幸运的吃到新鲜出炉的饼干。
青训营没有特定的时间规定，不过也不能太懈怠，陆荣等着他哥把饼干装好后，就提着行李箱去青训营了。
陆荣坐在车上，嚼着奶油味十足的饼干，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哥，你好贤惠啊。
陆宸啧了一声，单手转着方向盘，动作中带着一丝丝潇洒，语气却有些心酸：哥这么跟你说吧，找对象太不容易。
你哥我都是练出来的。
回想第一世孤零零学做饭的场景，陆宸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完全不理解他哥心酸的陆荣：他哥是经历了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把倒霉弟弟送到青训营后， 陆宸就回了学校，顺带还特意回家拿了七八包小饼干。
饼干除了给他对象和妹妹吃的，剩下的还要分给办公室的老师。
虽然饼干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 不过也是陆宸的一份心意。
到办公室的时候第二节 课刚下，学生们都去操场做广播体操了，办公室只有老师们嘻嘻哈哈的声音。
分饼干的时候，陆宸真真切切受到了一众教师的追捧，同样都是男的，有的人连饭都不会做，有的人却能把点心都做的这么好吃。
女老师们围成一圈， 你一言我一语的，恨不得把陆宸夸成一朵花了。
陆宸本来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了不起的，硬生生在这群老师们的称赞中红了耳朵。
作为学渣， 这辈子都没被老师们这么夸过。
等有学生做完操进办公室请教问题，这群老师们这才意犹未尽的止住话题。
陆宸松了口气，目光转到一旁的萧戚身上，随即愣了一下，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福袋，原本满满一袋子的饼干此刻只剩下了两三个压碎的。
这才几分钟啊， 一福袋的饼干都吃了？
萧戚注意到陆宸的视线，椅子微微向左移了移， 两人挨得更近了些。
饼干很好吃。
这句话夸奖有些敷衍， 刚才随便哪位老师说出来的话都比这句有诚意， 然而空荡荡的福袋， 早已经证明了这人话里的真实性。
陆宸弯了弯眸子， 低声道：喜欢的话， 改天我还给你做。
嗯。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不知不觉就快要到暑假了。
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早早的开始期待着放假。
陆宸也是一样，只要今天监考完再批个成绩，他就彻底解放了，不用再每天早上六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终于能够睡到自然醒了！！
这一整天他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就算看见他班里的某位大仙儿学渣开考还没半小时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晚自习又轮到他和萧哥值班，陆宸让班委用投影仪放电影，自己回了办公室拿笔记本电脑批卷子。
办公室里都是鼠标噼啪的声音，除了他，还有不少老师也在加班批卷子。
哎，赵老师，咱们这回考试是不是还有特长生？
有呢，你判卷子也别批太狠，放假了，让孩子们好好放松一下。
行。
陆宸听着两个老师的对话，不由得想起了萧戚的弟弟季程。
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季程去了专门的培训机构学美术，准备考美院。
在这之前，萧戚跟季程又正式谈了一次。
这次的谈话结果就是萧戚资助季程走艺术特长，而季程会在毕业后三年内归还他的资助金。
其实还不还资助金什么的，萧戚并不在意，但是季程说如果不加这条，他就不接受资助。
萧戚也就把这条给加上了。
两人的关系在这之后还是淡淡的，没什么事都不会联系对方。
相比下来，季程更像是陆宸的弟弟一样，季程经常给陆宸发信息问他绘画方面的事情。
陆宸批完了屏幕上的这份卷子，点了下一个，视线瞥向了萧哥。
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看出来，萧哥对这个弟弟并不是那么在意。
也是，毕竟季程以前干过不少蠢事，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得亏没给他萧哥造成什么麻烦，不然陆宸怎么可能管他？
他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又落回电脑屏幕上。
刚打下分数，他就听到一旁萧戚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别喝咖啡了，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陆宸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喝咖啡影响不了什么，不过他很少会拒绝萧戚的关心，笑了笑：好，我把这杯咖啡喝完，就不喝了。
咖啡是速溶的，陆宸把它泡进了保温杯，还剩下大半杯。
萧戚看了一眼保温杯，伸手拿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保温杯身上格外明显。
他微举着杯子，手肘抵在桌上，深褐色的眸子看向陆宸，我能和你一起喝吗？
喝喝喝，都亲了百八十遍了还在乎这点小事？
陆宸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见着萧戚喝了一口，他笑了笑，继续批卷子去了，过了一会儿也伸手抿了一口咖啡。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了咖啡。
也就是老师们忙着批卷子，两人的动静也小，否则就这样的表现，谁能不知道这俩人是一对腻腻歪歪的情侣？
这一次六班期末考试的化学成绩比上一次进步了不少，平均分在高二所有年级里是最高的。
陆宸特别特别高兴，大手一挥布置下去十套卷子外加抄写公式一遍，保证孩子们每天都能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之中。
假装没听到学生们的一片哀嚎，陆宸自己蹦跶着回了家，安排了一连串儿约会，甚至还计划好了跟他男朋友去哪里旅游。
早就毕业的成年人就是阔乐！
中午的时候，陆荣和陆晓都在家里面。
晓晓，你下午四点就可以离校了是吗？陆宸说着道：那我下午和陆荣帮你去搬书。
陆晓点头，高二生暑假作业多，要带回来的东西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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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程无所谓。
这个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 再加上季程心情不好， 班主任再威严又怎么可能制得住他？
陆宸也是随口一说，他瞥了一眼季程的表情，笑着跟他开了几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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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聊边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操场。
夜晚繁星点点，几盏路灯将红色的橡胶跑道照的亮亮的，凉风不时的吹过，不冷，让人觉得很舒服。
或许陆宸这人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又或许是自己真的憋不住心事，不知怎么的，季程就吞吞吐吐地说了烦恼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全说，只是半真半假而已，不过陆宸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自动将他的话替换成了自己的理解。
简而言之，季程现在就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对成年人来说都不好抉择，更别说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了，陆宸想了想，没有告诉他你该怎么怎么做，而是直接道：既然选不出来，那就不必再想这件事情，交给以后的你来头疼。
季程听到这话半晌没反应过来，从来没听过这么安慰人的，交给以后？那不就是逃避？
陆宸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想法，笑着道：逃避没什么不好，又不是不面对，只是拉长了时间而已。
孩子都是有任性的资本的。
孩子？季程今年十六，还有两年就成人了，就这他还算小孩儿？
陆宸挑了挑眉，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刺头，怎么，在老师眼里你就是孩子，有问题？别说你现在十六，就是六十，你在我眼里也是孩子。
季程很少感受到男性长辈的关怀，他爷爷很早就去世了，他爸有新家庭，工作也忙，一年到头，季程都不一定能见他。小时候他哥也会揉他脑袋，但两人关系不好后，萧戚对他就变得冷漠起来。
一时间，季程心里沉甸甸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沉闷地嗯了一声。
陆宸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季程你很喜欢画画是吗？
季程嗯了一声。
将来有想要走这方面的打算吗？
不走。季程没有犹豫，一口咬定，过后他解释了一句，走艺术特长太费钱。
他爸还要供他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上学，奶奶年纪大了，绘画又是个烧钱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合适。
陆宸听出他话里藏着的窘迫，脑中生出了一个想法，不过这还得问问他萧哥，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头又找了个话题继续聊起来。
等到他快要上晚自习的时候，陆宸才停下来，让季程跟他一起去上晚自习。
季程跟陆宸聊了一会儿，已经不像原来那么难过了，不过还是想在教室外面再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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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程原本还想反驳几句，想到这节课陆宸一直在宽慰自己，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乖乖跟着他回了教室。
算了算了，他毕竟是老师。
＊＊＊＊
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陆宸将之前事情告诉了萧戚，做了个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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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戚觉得陆宸是关心自己，才会对季程这么关注，他抿了抿唇，牵住了陆宸的手。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陆宸早已经习惯了身体接触，也就没想太多，还时不时大幅度晃荡一下自己的手臂，引着萧戚的手也跟着摇来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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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萧哥，我打听出来了，季程那孩子确实是想学画画的，不过因为没钱，没打算把这个当做未来发展方向。
萧戚听到这句话，明白了陆宸的意思，他的眼里若有所思，随即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会跟他再商量的。
上一次因为担心季程接收消息太多，萧戚并没有跟季程交谈大姨遗产的事情，如果能借着学画画的事，把遗产的事情解决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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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六的时候，陆荣从青训营回家休息，周一才回青训营。
陆宸进家的时候，陆荣还没睡着，听到门响的动静，目光灼灼地死盯着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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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荣挠了挠脑袋，不再想这个问题，放下手机就去睡觉了，完全没想过突然被cue到这个问题的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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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说吧，有什么事？
陆晓抿紧唇想说没事，又有些迟疑，过了几秒钟，她终于开口了，听到她的话，陆宸一下子被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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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说了，陆晓也不再隐瞒什么，她道：昨天晚上，陆荣问我对gay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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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笑着对着妹妹的方向眨眨眼，一双桃花眸子弯成了月牙，我能怎么想？毕竟弯的是我，而不是陆荣啊！
陆晓：？？？
这顿饭陆宸吃的格外舒心，他对出柜看得很开，只要家人和自己在乎的人不介意，那外人怎么看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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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还要去上早自习，吃了饭就去学校了，没来得及拿饼干。
倒是陆荣幸运的吃到新鲜出炉的饼干。
青训营没有特定的时间规定，不过也不能太懈怠，陆荣等着他哥把饼干装好后，就提着行李箱去青训营了。
陆荣坐在车上，嚼着奶油味十足的饼干，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哥，你好贤惠啊。
陆宸啧了一声，单手转着方向盘，动作中带着一丝丝潇洒，语气却有些心酸：哥这么跟你说吧，找对象太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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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第一世孤零零学做饭的场景，陆宸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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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除了给他对象和妹妹吃的，剩下的还要分给办公室的老师。
虽然饼干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 不过也是陆宸的一份心意。
到办公室的时候第二节 课刚下，学生们都去操场做广播体操了，办公室只有老师们嘻嘻哈哈的声音。
分饼干的时候，陆宸真真切切受到了一众教师的追捧，同样都是男的，有的人连饭都不会做，有的人却能把点心都做的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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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本来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了不起的，硬生生在这群老师们的称赞中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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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松了口气，目光转到一旁的萧戚身上，随即愣了一下，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福袋，原本满满一袋子的饼干此刻只剩下了两三个压碎的。
这才几分钟啊， 一福袋的饼干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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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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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的最后一次晚自习又轮到他和萧哥值班，陆宸让班委用投影仪放电影，自己回了办公室拿笔记本电脑批卷子。
办公室里都是鼠标噼啪的声音，除了他，还有不少老师也在加班批卷子。
哎，赵老师，咱们这回考试是不是还有特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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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下分数，他就听到一旁萧戚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别喝咖啡了，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陆宸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喝咖啡影响不了什么，不过他很少会拒绝萧戚的关心，笑了笑：好，我把这杯咖啡喝完，就不喝了。
咖啡是速溶的，陆宸把它泡进了保温杯，还剩下大半杯。
萧戚看了一眼保温杯，伸手拿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保温杯身上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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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喝，都亲了百八十遍了还在乎这点小事？
陆宸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见着萧戚喝了一口，他笑了笑，继续批卷子去了，过了一会儿也伸手抿了一口咖啡。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了咖啡。
也就是老师们忙着批卷子，两人的动静也小，否则就这样的表现，谁能不知道这俩人是一对腻腻歪歪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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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特别特别高兴，大手一挥布置下去十套卷子外加抄写公式一遍，保证孩子们每天都能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之中。
假装没听到学生们的一片哀嚎，陆宸自己蹦跶着回了家，安排了一连串儿约会，甚至还计划好了跟他男朋友去哪里旅游。
早就毕业的成年人就是阔乐！
中午的时候，陆荣和陆晓都在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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