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点到为止,没有跨过最后的底线,但还是够让楚云闲觉得难为情。被梁君末撩拨起情|欲,在他手中释放。一开始的好意变了味道,满满都是情|欲交织的网。
    梁君末最后那一声我在,听的楚云闲心尖发颤。仔细想想,从南国远嫁此地,这个人真的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宠着,护着,忍让着,未曾说过一句重话,生过气。而自己能为他做的,却太少。
    季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梁君末?邵茗迟疑道:我从昨天开始,就有这种感觉。你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维护,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在提到他的时候,眼神发光。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无法掩盖,贫穷和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一不留神就情绪激动,眼神发亮,甚至满心欢喜。就算是一个不善于表露情绪的人,面对喜欢的人,也会不自觉的专注。
    楚云闲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但还不能完全无动于衷。邵茗看的出来,楚云闲的心思已经在梁君末的身上。
    楚云闲曾觉得对梁君末说出喜欢两个字,就会沉底沦陷,无药可救。可是面对邵茗的问,他只是略思索,就毫不犹豫的回道:是!
    他的确喜欢上梁君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邵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忧心忡忡。楚云闲喜欢上梁君末,让这段感情有一个良好的发展,邵茗应该祝福他。可是一想到梁君末当初的手段,邵茗就说不出的膈应。喜欢不是强取豪夺!梁君末步步紧逼,楚云闲委身下嫁,这一开始就是浓烈的火|药|味,让人如何不担忧?
    罢了,看到你过得好,我们大家也算放下一桩心头事。以后,都要好好的。
    邵茗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劝楚云闲放弃这段感情,换个角度,楚云闲能和梁君末相爱,对他而言是好事。已经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两个人今生都捆绑在一起。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楚云闲眼底浮现笑意,目光掠过窗外的荷塘。一辈子那么长,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当然要好好的在一起。
    暮色|降临,月影浮动,红袖街内歌舞升平。夜是它从沉睡中苏醒的时刻,香风袭人,烟云缭绕,似幻似真。
    张达和两名官员入此地,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妖娆妩媚的姑娘身着轻衣,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一名官员嫌恶地皱眉,沉声道:大人,这梁君末莫不是在耍我们?约在这种地方,怎么能谈事情?
    张达闻言,看那人一眼道:此言差矣,风月场所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最不引人注意。梁君末既然选在这个地方,自然有万无一失的准备。
    张达说完,一身姿妙曼的女子撞进他的怀里,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红|唇粉面,一双翦水秋瞳直勾勾的看着张达,软弱无骨的纤纤细手勾着他的腰带道:这位老爷,进来玩吗?
    其余两个官员面露愠色,张达却全然不介意,顺着女子的手臂看过去,只见一阁楼挂红披彩,楣上一扁,上书笑迎客三个鋶金大字,正是他们和梁君末约定的地点。
    梁君末站在门口,左拥右抱,好不逍遥快活。看见他们过来,大笑道:张大人,这地方可难找?
    张达看着梁君末怀里的两个女子,一个娇俏妩媚,媚眼如丝,一个身姿火|辣,吐气如兰。她们锦衣轻裘,紧紧的依偎着梁君末,笑靥如花。梁君末的手搁在她们二人的纤腰上,看见张达看过来也不避讳,反而凑在妩媚姑娘的耳边,低声窃语,逗得姑娘面上泛红,娇羞的抬手轻打他。
    王爷家有良人,还来此地寻|欢作乐,是不是不太好?张达轻皱眉头,话里有话。联姻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梁君末还这般光明正大的出入风月场所,岂不是要人难堪。
    窝在张达怀里的女子听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娇媚道:王爷可是我们笑迎客的熟人。
    笑迎客是青羽阁的分堂,梁君末时常会和李玉寒在这里谈事情,女子说他是熟人不算撒谎,只是没说是什么样的熟人。这简单的一句话落在张达的耳中,就变了味道,他求证似的看向梁君末,用眼神询问他的答案。
    梁君末在和身边的女子调|情,不以为然道:楚云闲不让我碰,我还不能出来寻|欢作乐?
    张达没想到梁君末回答的如此直白,心里多楚云闲有了两分同情,不过很快这同情就消失一空,只剩满腔的嘲讽。堂堂大将军被迫下嫁给一个男人已经很憋屈,还管不住自己夫君在外逍遥快活,这要传回南国又是一场笑谈,只怕楚家的颜面彻底丢尽。
    楼上雅间已经准备妥当,三位大人别在外面傻站着,进来一叙,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梁君末搂着两位女子率先往楼里走去,张达随后跟上,两位官员对视一眼,还在犹豫。跟着张达的女子见状,不着痕迹的对守在门口的姑娘使个眼色。姑娘会意,齐齐走过来,将两位官员半推半拉的带进去。
    笑迎客从外面看,和一般的怡红院没有什么两样,但实际它是青羽阁收集消息的暗堂。这里面大半的女子都是青羽阁专门培养的棋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擅长揣摩人心。自从接到张达他们拜访的消息,梁君末就和李玉寒挑出合适的棋子。
    今日作陪的姑娘,每一个都是专门培养的探子,彼此间默契十足。只需要梁君末一个眼神,她们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把张达他们带进专门隔出来的雅间,几个人软言细语的劝酒灌酒,梁君末也不阻止,自己和身边的姑娘玩的高兴。
    如果说在门外,张达几人还能维持一点清高,进了屋被这些姑娘略施手段,各个都露出原型。自古以来,美人计就百试不爽。
    几杯黄酒下肚,张达等人飘飘然起来。意识到在这下下去,今夜的商谈不会有结果,张达拒绝姑娘递过来的酒,看向梁君末严肃道:梁王爷,你应该明白我的来意,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张大人何必如此着急?良宵苦短要及时行乐。梁君末不以为然,妩媚的女子把酒杯端到他面前,他懒的伸手接,让女子喂他喝下去。
    女子把杯子递到梁君末嘴边,忽然又收回去,将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猝不及防印上梁君末的唇,把酒渡给他。
    梁君末浑身一僵,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冷冷的看着女子凑近的面容。他身边的另一个女子感受到他的杀意,吓的一哆嗦,险些打翻酒壶。
    喂酒的女子也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她仗着南国使臣在这里,梁君末不敢为难自己,这才大着胆子献媚。
    趴在张达身上的女子冷冷的扫了一眼梁君末身边的状况,心里有底,面上笑容不变,俯身在张达耳边道:大人莫不是嫌我们不够好看?不要我们伺候。
    美人蹙眉,泫然欲泣,比清晨沾着露水的花还娇媚。张达心里一颤,摸着美人的手道:怎么会嫌你们不好看,只是我和王爷有事要谈。
    原来大人是嫌我们碍事,那我们这就走。女子抽走自己的手,站起身对其他几个人道:姐妹们,别打扰王爷办事,等王爷他们办完了,我们再来。
    女子说道,还对张达眨眨眼,勾的张达心痒痒。
    几个姑娘顺从的站起身,跟在女子身后离开。
    等到外面,关上房门,隔绝几个人的视线,女子面色一冷,转身一巴掌扇在刚才那个喂梁君末酒的姑娘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其余几个姑娘浑身一抖,恐惧的低下头。被打那人更是捂着脸不敢多言,面露惧色。
    素音,这是怎么了?
    走廊一侧,李玉寒摇着扇子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只留下一双水灵的眼睛。眼波流转,仿佛会说话一般,深邃迷|人。
    素音转身行礼,将事情始末说出来。李玉寒面色泛冷,他身后的女子也是惊讶的侧目。
    胆敢觊觎梁君末,真以为云闲和我是死人?李玉寒怒道:带下去,按规矩办。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车,爬走~
    第四十三章 :偷腥
    梁君末今日出门前, 并没有说自己要晚点回来。楚云闲还等着他用晚膳,却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梁君时说许是有事情绊住脚,让楚云闲不用等他。
    楚云闲看着满桌的饭菜, 说在等等,让杨一去宫里问问。杨一领命下去,没好一会儿就回来了。面色古怪,眼神躲闪, 支支吾吾说梁君末还在忙。
    楚云闲见他这样, 知道另有内情, 故意诈他问是不是在考验皇上的功课。杨一不知是计,点头说是。
    皇上根本就没有功课需要梁君末检查,你还敢骗我?
    楚云闲一拍桌子, 听声音是有些动怒。梁君时敛眉,他知道梁君末在何处, 但邵茗在此地他不能说。
    杨一被楚云闲震住, 知道自己瞒不住, 跪下道:我看见王爷去了红袖街的笑迎客, 和南国的使臣在一起。
    在场的几个人里, 除了邵茗都知道笑迎客是什么地方。楚云闲的脸色刹那间变的难看起来,梁君末私下见张达,竟然没有告诉他。
    邵茗见楚云闲脸色难看,在脑海里稍微把笑迎客这个名字想一想,就猜到是什么地方。
    家中有良人和娘家人,梁君末还去花楼寻花问柳。
    这其中许是有误会,哥哥莫要生气。梁君时叹口气,心里知道有些事情快要瞒不住,嘴上还是帮忙拖延时间。
    你们府中的侍卫亲眼所见, 难道还有假?昨夜是祭典,他没回来我理解。今夜要接待使臣,不回来我也理解。不过二王爷,我邵茗多嘴问一句,你们戚国都是在花楼里接待使臣吗?
    邵茗怒目而视,义愤填膺。
    杨一还跪在地上,他不仅看见梁君末还看见他左拥右抱,可这话在楚云闲面前,是万万不能说的。
    行了,我们先吃,不等他了。杨一,你下去吧。楚云闲让杨一下去,自己招呼邵茗动筷子。
    邵茗场子找了一半就被人截胡,截胡的还是他帮忙的人,心里憋屈的紧。
    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吃完饭再说。楚云闲瞥邵茗一眼,让他别在多言。
    邵茗愤恨的戳着面前的鱼头,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吃了几口饭便没在动筷子。楚云闲更是一口饭都没吃,只喝了半碗汤。
    一桌子的菜大半都没人动,楚云闲面沉如水,最后一言不发离席。
    不管梁君末去花街做什么,楚云闲都认了。可私会张达如鲠在喉,让楚云闲食不下咽。
    邵茗见楚云闲走,自己也跟上去。梁君时放下筷子,让下人把菜撤了,自己在心里毫不同情的祈祷他大哥好运,今夜不会被赶出门。
    云闲,你就这样算了?梁君末这般行事,根本就是在张达面前打你脸。
    邵茗拉住要回房的楚云闲,气愤不已。
    楚云闲没说话,拂开邵茗的手,道: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
    邵茗看了眼天时,知道楚云闲是有意回避,怒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
    楚云闲抿唇,忽然看见青儿提着裙子飞奔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是个熟人。
    云闲,你这样子莫不是要睡了?李玉寒摇着扇子到楚云闲跟前,见他面色阴郁,合上扇子,轻敲手掌道:还是说因为大王爷的事,你心里不舒坦?
    青儿站在楚云闲身边,咬着自己的指甲,闷声道:王爷太可恶,竟然丢下将军去花楼。
    楚云闲呼吸一窒,将发颤的手指拢在袖中道:没有,我只是乏了。李阁主若没有其他的事,恕我不能远送,请回吧。
    我来都来了,你也好意思让我两手空空回去。青儿,动手。
    李玉寒的手字刚说完,青儿就抓住楚云闲的胳膊,把他推进房间。邵茗不明所以,还以为李玉寒和青儿要对楚云闲不利,当下就要拔剑。
    只不过他的剑刚出鞘半寸,就被李玉寒用扇子挡回去。
    李玉寒看着邵茗和邵庄主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猜到他的身份,莞尔道:这位可是邵茗邵公子?
    正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邵茗的力气被压制,李玉寒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如千斤坠,让他无法挪动分毫。知道自己碰上硬茬,邵茗不敢轻举妄动。
    见邵茗一脸防备,李玉寒啧啧两声:阁下莫要误会,我乃青羽阁阁主李玉寒,是云闲的朋友。梁君末这事办的不厚道,我这是准备帮云闲教训他。
    李玉寒说的情真意切,邵茗惊疑不定。恰好这时梁君时听见下人汇报,正往这边过来。邵茗看见他,心里有两分底气,稍微收敛自己的气势。
    李玉寒笑呵呵的收回手,笑道:邵庄主和十二联盟的卓盟主也算旧友,这次邵公子前来,邵庄主没叮嘱你去拜访吗?
    听说卓盟主嫁给赵将军,也在都城。家父的确说过,要我去拜访,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邵茗到戚国就开始担忧楚云闲的处境,拜访卓元青一事他虽然记得,但没放在心上。
    李玉寒用扇子托腮道:正好今夜君时要去将军府,不如邵公子随君时同去。
    梁君时走到跟前,李玉寒凑上去,笑着勾住他的手,被他推开。
    邵茗看着两个人,觉得有点奇怪。
    我今夜的确要去一趟将军府,邵公子可愿和我同去。梁君时接到李玉寒的眼神,知道他想支开邵茗。这里还能帮忙的人就剩下自己,梁君时并未推脱。
    邵茗心念楚云闲,不愿意走:谢过二王爷美意,但我还想和季习多说几句话。
    和云闲说话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可知道明天使臣就要离开。难道邵公子连卓元青都不见就走?那你回去也不好给邵庄主交差。
    李玉寒又道,这一次邵茗有些犹豫。李玉寒见有戏,加把火道:而且等下我有事要请云闲帮忙,他也陪不了你。不然你和君时结伴去将军府,夜黑风高,你们彼此还有个说话的对象。
    说的是,邵公子可愿与我同去?
    李玉寒和梁君时一唱一和,邵茗眼底浮现挣扎之色,楚云闲房间门被青儿关上,他看不见只听的见轻微的声音。伴随着低声的交谈,好像在说事。
    我陪你去可以,但今夜的事梁君末一定得给我一个说法。邵茗余怒未消。
    李玉寒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不仅要给你一个说法,还要给云闲一个说法。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梁君末做出半点对不起云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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