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末不说楚云闲还好,他一提楚云闲,赵怀反而更担心,喃喃自语道:我更担心楚将军会在混乱中,取你项上人头。
    梁君末和赵怀靠的近,这句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去,面色古怪的看着赵怀半晌,思索片刻道:你临行前,你爹真不曾胡言乱语?
    赵钦河那个人,在楚云闲的事情上总喜欢夸大其词。赵怀一而再再而三的担忧楚云闲,让梁君末不得不怀疑赵钦河是把幼年的事情说的分外严重,让赵怀产生楚云闲欲杀他而后快的错误认知。
    赵怀老实的摇头,他的话皆是因为这几日的事情,有感而发:王爷当真不曾觉得楚将军很讨厌你?
    楚云闲讨厌自己?梁君末认真的回想一下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调戏,窃书,让楚云闲男扮女装每一件都在挑战楚云闲的忍耐极限,楚云闲生气不假,所作所为也让人觉得他痛恨梁君末,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对梁君末怎么样。
    如果换做旁人,只怕已经死了上百次。他对梁君末的忍让,不熟悉的人难以察觉。
    梁君末忍不住要笑,嘴角上扬道:赵怀,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好好找个媳妇。
    赵怀一愣,不理解的看着梁君末,不知道这和他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你去了解才会知道。楚云闲不是讨厌我,他是口、是、心、非梁君末笑的眉眼弯弯,拖长了声音,故意加重口是心非四个字。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猫头鹰的叫声打断。
    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精神一振,梁君末和赵怀警觉的看向城门。
    无声的黑影将城楼上的士兵放倒,尸体被无情的抛下城墙,不一会儿,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接应的姑娘点亮携带的烟火,梁君末看到信号后,振臂一呼,让大家跟着他冲进城。
    宁城沦陷太久,民不聊生,入夜之后,街道上根本看不见人影。梁君末等人一路畅通无阻,偶尔遇见巡逻的士兵,大家一拥而上,还不等对方惨叫,就像切瓜一样将他们全部放到。
    有担惊受怕不能深眠的百姓听见声响,吓的躲进衣柜里不敢出来,以为是胡夷的士兵又在作乱。
    胡夷大营,楚云闲气定神闲的弹琴,体内桃花面的毒开始发作,被他用内力压制。蒙果丹见楚云闲全身上下毫无毒发的样子,心里疑云密布。桃花扇他并非真的没有用过,只是这药珍贵,他也只用过一次。按照时辰,应该已经毒发。
    蒙果丹亲眼看见楚云闲把药吞下去,这会儿看不见效果,等的有些不耐烦。他端起酒坛走到楚云闲面前蹲下和楚云闲平视,酒坛砸在楚云闲的琴上,打断他的曲子。
    楚云闲毫不畏惧的抬头,直视蒙果丹骇人的眸子,问道:这是何意?
    弹了那么久,歇会儿。蒙果丹毫无诚意的说道,眼神在楚云闲身上扫了个遍,他没有直接问楚云闲药效为何没有发作,而是递上酒坛,恶狠狠道:给我喝!
    楚云闲没有接,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声音出奇的阴寒:将军是要反悔?
    蒙果丹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还没品出哪里不对劲,就听见外面乱成一团。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无力的瘫痪在地,用力的吼道:敌袭!
    士兵的情况不正常,只是两个字也像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将领们听见后,各个震惊不已,立刻出门去查看情况。
    蒙果丹心里一惊,突然回味过来刚才楚云闲说话的时候哪里不对。是声音,那不是女人的声音,也不是梁仙云的声音。
    蒙果丹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里透出一股凶光,宁城易守难攻还会遭遇敌袭,有内鬼的可能性太大。而这个内鬼,除了面前这队来历不明的卖艺人,蒙果丹想不出别人。因为都是女子,他们才放松警惕,现在想来,根本是着了别人的美人计。
    思及此,蒙果丹的眼神就如冰冷的刀锋在楚云闲的脸上寸寸掠过,恨不得剥下他的皮,看清楚内里。
    楚云闲面不改色,蒙果丹突然暴起,将酒坛子狠狠的砸在地上。酒坛子应声而碎,酒水飞溅在楚云闲裸/露的胳膊上,有些冰凉。蒙果丹朝楚云闲扑过来,魁梧的身材就如一座小山,每一个举动都让地面震颤。
    楚云闲眼神一冷,手掌拍在古琴一侧,琴身中间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楚云闲抽剑刺出,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狠。蒙果丹没想到楚云闲留有后手,敏捷的避开他的剑锋,凭借一双肉掌去接他的剑。
    不料楚云闲只是虚晃一招,手腕一抖,长剑转了方向,角度刁钻的劈向蒙果丹的下盘。蒙果丹连忙后退,和楚云闲拉开距离。
    一旦争斗起来,楚云闲就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桃花面的毒。这会儿毒素开始游走,身体异样渐起。楚云闲毫不恋战,蒙果丹一退,他寻了空隙踢翻面前驾琴的桌子,阻挡蒙果丹扑过来的攻势,转身冲出门去。
    蒙果丹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将矮桌踢碎,紧追不舍。愤怒的冲出宴会,蒙果丹被面前的景象惊的心脏狂跳。
    兵营里火光四起,喊杀声震耳欲聋。冲进来的楚家军和胡夷厮杀在一起,不知是没有准备还是喝了太多酒,胡夷的抵抗力直线下降。在混乱的身影中,蒙果丹看不见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那些卖艺人,还是之前的军妓,都不见半点影子。
    胡夷的将领看见蒙果丹,全部靠过来,罗匕夫抹了把脸上的血道:大将,我们中计了,小半数的士兵喝的酒水里被掺了迷药。
    蒙果丹闻言,睚眦欲裂,一把揪住罗匕夫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吼道:突围出去我才和你算今夜的账,带上人马和我走!
    蒙果丹说完,将罗匕夫丢开。早有士兵将他的大刀取来,他扬刀砍伤扑过来的楚家军,振臂一挥,让所有人朝他靠拢,开始突围。罗匕夫脸色惨白,刚力在他身后冷笑两声。真正的蛇蝎美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细作。
    蒙果丹身为胡夷的大将,不是只会好色。他追楚云闲无果,也没有恋战的心思,带着大军突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他们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在踏着尸骨前进。幸好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少,而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近
    青儿等人带的迷药并不多,本来就是抱着药倒一个算一个的心情下药,能让小半数人马失去作战能力已经很不错。混战起兮,她们召集那些苦难女子出营和大军汇合,现在都安然无恙。
    凌屏等人没有去追蒙果丹,而是留下来清理战场。蒙果丹等人就留给外面的两万人马,他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梁君末被赵怀寸步不离的护着,两个人走到主营,里面没有遭到破坏,只有一点不明显的打斗痕迹。青儿让人安抚那些苦难女子后,在军营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楚云闲的身影,心里慌乱不已。
    王爷,你可有看见楚将军?老远看见梁君末和赵怀从主营出来,青儿快步上前着急的问道。
    梁君末摇头道:没看见,放心,他说不定在战场的某个地方统计伤亡情况,以他的武功,不会有事。
    梁君末对楚云闲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谁知青儿听了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面色惨白,泪眼盈眶。她顾不得上下有别,一把抓住梁君末的胳膊道:王爷,将军他中了毒!
    第九章 :解毒
    胡夷安营扎寨的地方正好是之前南国屯兵之所,营帐外有一条大河,河水上游是茂森的丛林,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盘旋到深处。梁君末顺着河道一路往上,逐渐走进丛林深处。月色从茂盛的树叶中落下零星的光亮,朦胧了夜色。
    刚才从青儿口中得知楚云闲中了桃花面的毒,梁君末心里的冷静瞬间崩溃。桃花面这个东西他有所耳闻,知道这个药一旦发作,药性十分霸道。楚云闲洁身自好,心情高傲,不会做出辱人清白的下流事,也不会留在这里让别人看见他失态的样子。
    可他越是如此抗拒,这个药越能把他逼疯。
    梁君末心里担忧不已,叮嘱青儿留下来处理后续,和楚家军周旋,莫让他们因为楚云闲不在而生事端。自己转身出军营,在心里推测楚云闲的去向。
    毒性游|走之际,身体会发热,楚云闲应该会往有水源的地方走。而此地唯一的水源就是军营外的这条河!这里离军营太近,楚云闲唯有选择不断往上,才能避开军将。
    梁君末进入深林后,精神高度集中。他借助月光,注意到河边的水草被压弯一部分,明显刚才有人在这里停留过,可能想下水,也可能只是想鞠捧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一点。
    这不是个好消息,梁君末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水其实可以稍微舒缓一点痛苦,可是楚云闲没有这样做,也就是说水对桃花面完全没用。
    梁君末摸着下巴沉思,顺着被踩倒的水草,一路往上走,很快就到了山顶。这里就是水源的发源地,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潭。水面风平浪静,看不到人影。在过去便是下山的路,山下有几户人家,能模糊的看见房子的影子。
    梁君末注意到有凌乱的脚印往山下去,这很不妙,梁君末忍不住皱起眉头。楚云闲中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会难以忍受屈服于欲|望很正常,可是梁君末打心眼里不希望楚云闲在山脚下随便找一个人纾解。
    一想到他动情的样子会被人看去,梁君末的心底就十分不舒坦。楚云闲是他的,真有人先他一步动了楚云闲,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他娘的!梁君末忍不住爆粗,心里又急又怒,急的是找不到楚云闲,怒的是楚云闲竟然毫不犹豫的吞下这个药,但更多的是懊悔自己让楚云闲来设美人计!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梁君末还是找不到人,气的险些暴走。他愤怒的一拳砸在树上,目光看向山下。如果楚云闲真的下山
    梁君末再也不想去思考其他,准备冲下山。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起,一道敏捷的身影猛地扑过来,压住梁君末的胳膊将他推撞到树上。对方力气极大,梁君末闷哼一声,双手被对方高举过头顶,毫无还手的余地。
    对方火|热的身体贴过来,不给梁君末反应的机会,急切的亲上他的唇。炙热的吻带着心底的渴望和本能的挣扎,颤|抖而粗鲁,完全是在发泄身体里的欲|望,毫无温柔可言。火|热的唇毫无章法地在梁君末的唇上肆虐,很快又转移阵地,撕咬他的脖颈和咽喉。
    不算尖锐的牙齿轻咬住咽喉处的皮肉,细微的疼痛感让处在震惊状态的梁君末回过神来推开楚云闲。他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底是尚未收敛的诧异。楚云闲身上的衣服本就暴露,青儿给他做的伪装被他撕下,衣不蔽体,长发披散。脸上的妆容他刚才在河边洗脸时,已经全部洗掉,又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因为药力,他双眼泛红,脸上的水渍让人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眼里浸润了水光,眼波流转间,碧水洗春|色,勾魂夺魄。梁君末的抗拒让他心生不满,红|唇微张,眼神迷离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梁君末只觉得胸腔里装了几百只兔子,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停。他被楚云闲盯的口干舌燥,身体很没骨气的跟着兴奋起来,手指都在发颤。药效越来越猛,楚云闲发出痛苦的呻|吟,双眼发红。他一把撕开梁君末的衣服,被梁君末抓住手。
    梁君末内心哀嚎,楚云闲本来就衣不蔽体,要是自己的也被撕毁,他们两个人还怎么回军营?梁君末的不断反抗激起楚云闲心里的暴虐,他愤怒的扣住梁君末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胸口。
    药效让楚云闲的动作更趋向本能,梁君末略施巧劲挣脱他的压制,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手却毫不犹豫地撕下楚云闲的衣服,将他的双手绑起来,把人搂进怀里。
    楚云闲,你他娘的给我醒醒,你知道我是谁吗?梁君末拍着楚云闲的脸,严肃的问道。
    现在这个情况,是楚云闲先袭击梁君末,就算梁君末真对他做什么,楚云闲也没话可说。但这并不是梁君末想要的,他更希望楚云闲是在还有理智的情况下,和他欢好。
    滚!楚云闲咬牙切齿的骂道。
    梁君末一愣,难以抑制的笑起来。一个滚字足够说明楚云闲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此地只有他和梁君末两个人,药效让他袭击梁君末,他心里已经很憋屈。现在梁君末还故意问他,根本是火上浇油。
    看来还知道我是谁,这样正好。梁君末心情好的不得了,手掌揽住楚云闲的腰,抚|摸细腻的肌肤,揶揄道:军营里那么多女人你不要,跑这里来受苦,何必呢?你是她们的救命恩人,还担心她们不肯帮你解毒?阿丑文团队独家整理,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带着凉意的手指让楚云闲身体发颤,呻|吟已经冒上喉咙,被他压住。额上汗珠滚滚而下,楚云闲狠狠的瞪了梁君末一眼,低声吼道:畜生,嗯啊!滚开
    楚云闲只骂了两个字,梁君末的手就不安分的游|走到他的腰侧上三寸的地方,楚云闲双|腿一软,止不住嘴里的呻|吟,恼羞成怒。
    梁君末只是笑,楚云闲骂他畜生不是因为他得寸进尺,而是他刚才那句过分的话。他喜欢楚云闲生气的样子,故意拿话刺激他。他当然知道那些女子命苦,就算她们肯,楚云闲也不会同意。楚云闲心里对她们都是同情,没有利用和鄙夷。
    楚云闲的喘息浑浊的不成样子,身上的绯色更重。梁君末知道他是忍耐到极限,不在和他开玩笑,亲上他的唇,把他压倒在地。和楚云闲粗暴的发泄不同,梁君末的吻小心且温柔,带着满满的怜惜。在他眼中,楚云闲是一件难得的珍品,让他爱不释手。
    楚云闲双手被缚,早已折腾的精疲力尽,无力推开梁君末。即使还能骂两句,放狠话要杀了他,也很快消声,变成压抑的呻|吟。
    月色羞的躲进云层,夜色浓稠,两个人交叠的身体只剩下模糊的剪影!
    宁城军营,凌屏清理完战场,点清伤亡人数,想要找楚云闲汇报却不见人影。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从进城开始,就一直没见着楚云闲。当日楚云闲跟梁君末一起离开,也就潜伏之日给凌屏传过一次消息,之后便音讯全无。
    凌屏信得过梁君末的为人,但这左右不见楚云闲,他难免会焦灼。城外的戚国军队和蒙果丹交战,戚国军退出去帮忙,很快城里就只剩下楚家军和梁君末的几个亲信。凌屏看见赵怀却不见梁君末,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走过来询问。
    赵公子,你可有看见我家将军?
    赵怀摇头,跟在他身侧的青儿没想到他如此实诚,心里一惊,暗道糟了。果不其然,凌屏面色一变,凝重万分。
    青儿在心里哀嚎,面上维持笑意,打圆场道:我方才看见楚将军和我们王爷出去了,这位大人没看见吗?
    青儿面容陌生又是女子,身着舞裙,凌屏对她的话很怀疑,语气不善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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