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犹如鬼魅,剑起苍穹,雷霆一击,灵力似沸腾的水花,瞬间在丘长老眼前炸开。月色下,带着面具的青年出手果断,毫不犹豫。
    他的剑上没有月光,只是残影一道,直接破开眼前整齐划一的队形。长剑所过之处,树叶无风自动,顷刻间响成一片,仿佛林间有无数人潜伏,扰乱视听。
    大家纷纷架起防御,战斗顷刻而发。
    黑焰本就是吞噬生机的存在,此刻沈灼毫无保留,它一贯的沉默中也染上兴奋之色。它让沈灼仿佛长出三头六臂,攻防兼备。
    沈灼杀入人群,宗师境的剑意霸道无比。他自知实力对付不了这几个长老,干脆地挑选那些为他准备的好手。
    在场的人被这股剑意镇住,一瞬间还以为沈灼是宗师境的高手。
    沈灼自然不是,他离宗师境还差那么一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剑为兵,追求的就是霸道和强势。他的剑由心而起,剑是他,他便是剑。
    打起精神来,还有一个人没有现身。黑暗中,大伯公的声音响起。他们追的是两个人,沈灼只是其一。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灼心中冷笑,手上不见破绽。
    墨卿语被人护着退到安全的地方,眼前刀光剑影,术法无穷,灵力冲击波一阵接着一阵,要不是有人护着她,恐怕她连站直都是问题。
    墨卿语手握成拳,脸上是愤怒也是兴奋。另一个人迟迟不肯现身,一部分人对付沈灼,另一部分人全神戒备。
    沈灼越战越勇,他被激起战意,剑意狠狠地涨了一大截,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刃,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这小子莫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另一个其实早跑了?几位长老的神识覆盖眼前这片区域,可是却一无所获,除了沈灼,他们什么都感受不到。
    真是不自量力,待我把这小子擒来,必定要严刑拷打,撬开他的嘴,问出另一人的下落。丘长老冷哼一声,抬手施法。
    他们丹心宗有着不少御火心得,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起来,瞬间照亮苍穹,化作展翅鹏飞的大鸟,嘹亮啼鸣,一飞冲天,朝着沈灼直扑而下。
    炙热的火灵力像是滚滚岩浆泼天而来,四周的树不堪烧灼,发出烧焦的味道。
    沈灼头也不回,抬手挥出一道掌风,黑焰化作细长的鞭子,随着沈灼的掌风一起落下。噼啪一声响,那鞭子狠狠地抽在大鸟的身上,火焰的压制,灵力的碰撞让大鸟发出痛苦的悲鸣,凝聚的身躯变得透明。
    黑焰毫不犹豫地抽出第二鞭,大鸟被打的溃散。
    丘长老遭到反噬,胸膛里一阵气血翻涌。
    眼前这个小子看上去不怎么样,动起手来才知道古怪。丘长老吃了大亏,心里被激起杀意,这一次他不再炫技,而是改用杀招。
    但他的杀招还没到沈灼身前就消失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帷帽遮掩了面容,阻挡神识的窥探,让人什么都看不清。
    就只来了你们几个人吗?凌霜雪问道,那声音里有着失落和嘲弄。
    他的出现无人察觉,好像是一直就在,只是此刻才被大家看见。这等敛息之术让人心底发寒,围在墨卿语身边的人全部警觉起来。
    凌霜雪抬起手,做了个抓的动作,四周的灵力被他搅动,疯狂涌现,争先恐后地在他掌间聚集。大地嗡鸣震颤,天上的明月也感受到危险,隐入云层中,只留下一圈圈的光晕。
    你们的对手是我,那边的战斗谁也不许插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晋江独发
    沈灼的修为还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凌霜雪给他锻炼的机会,也会护着他的安全。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凌霜雪也不必隐藏。就算不使用天力,眼前这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句话划分出现场的战局,凌霜雪手中的灵力轰然爆发,以他为中心,气浪滚滚如潮,大地龟裂,四周的树被无形的力量拦腰斩断。
    浓烈的杀意瞬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犹如锐利的刀锋高悬,危机感轰然爆发,被盯上的人无不胆寒,浑身汗毛倒竖。
    这绝不仅仅是尊者的修为!
    意识到自己轻敌的几个人迅速做出反应,全身灵力激荡,形成防御对抗凌霜雪散发出来的杀意,减轻身上的威压。
    凌霜雪看着他们徒劳的挣扎,眼底有了笑意,淡淡地,不同以往的冷淡疏离,反而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有多少年不曾真正地战斗?骨子里并未忘却战斗的意志。出剑的本能,深刻在神魂中,从未消失。
    凌霜雪打了个响指,直接分离出战斗的空间,蓝色的幽火解除了封印,在凌霜雪清醒的状态下离体而出。
    那是神秘而又危险的蓝,四周迅速凝结了冰霜。凌霜雪并指为剑,对付这些人,一只手足矣。
    另一边,沈灼战斗正酣。墨家的这些高手单挑不难对付,难在他们长年累月积攒的战斗默契,在一起行动的时候能够让自身的力量发挥最大限度。
    树影重重的林间,沈灼手中剑舞,漫天剑影,气势迫人,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风安静下来,树叶无声坠|落。
    墨家的高手形成包围圈,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波动。他们没有因为沈灼只有一个人就掉以轻心,出手之时相互配合,那些力量层层叠叠,犹如涨潮时的浪花,波涛汹涌,一浪更甚一浪,带着滔天的气焰,轰然砸下。
    沈灼持剑立于胸|前,并指划过剑身,磅礴的灵力宣泄而出,剑意在身后凝实,剑气数以百计。
    面对墨家的攻击,他心里的战意熊熊燃烧,灵力聚于剑身,一剑落下,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剑影直射而出。
    那剑气有雷霆之势,破空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刺穿眼前的黑暗,破开这世间的混沌。
    轰隆。两股力量相撞,漫天的剑气被搅动,墨家的攻击也是一层层炸开,大地震颤,树木摇晃不已,落叶纷纷。
    力量的冲击波倒卷而起,墨家的包围圈更是被炸开一道口子。沈灼被逼的后退,黑焰瞬间暴涨,磅礴的焰火在黑暗中舞动,仿佛是自地狱而来的邪物,飞舞着吞噬一切生机。
    沈灼在黑焰的帮助下稳定身形,嘴角溢出血迹,他抬手擦去,眼底燃起疯狂之色。鲜血刺激了感官,浩瀚的力量如同江河倾泻,剑气如虹,明明是一把黑暗无光的剑,却给人一种余辉贯日的冲击。
    剑气来的迅猛,眨眼便到了跟前,墨家被打开的缺口还没来得及补上,就被剑气强行撕开。裂口越来越大,最后更是难以修补。
    沈灼这一次放开手脚,那种没有压抑的感觉让他畅快无比。他的身上有了伤,是术法也是兵刃,但沈灼不在乎。
    鲜血飞溅在面具上,冷冷的月辉从乌云后面冒出头,月色下,沈灼犹如邪魅,妖异至极。他的剑染了血,收割了性命。黑焰吞噬了尸首残留的生机,不断高涨,它笼罩着沈灼,让他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魔。
    恐惧瞬间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攥紧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的心跳声变得格外清晰。砰砰砰,竟是盖过了术法的碰撞,成了无需用言语表达的害怕。
    沈灼笑了,他的手上沾了自己的血,剑刃已有溃散之态,但敌人的恐惧成了兴奋剂,敌人的害怕和畏惧让他越发疯狂。
    剑意高涨,剑气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敌人无处可逃。
    杀!
    沈灼启唇,一字之威,是万剑齐发。
    血雨落下来,连月色都染上赤色。沈灼踏过脚下的尸首,苍白的面色上,血迹斑驳。他朝着凌霜雪走去,黑焰随风而起,是他凯旋的战旗。
    凌霜雪的战斗也近了尾声,异火的天然压制让这些人冰火两重天,修为最弱的墨卿语被护在身后,但依然抵不过火毒的侵蚀。她面色惨白,痛苦跪地,捂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几位长老都不敢让她有事,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到现在只剩下逃这一个念头,他们甚至不敢恋战,不断地寻找时机,要想突围出去。
    沈灼出现在凌霜雪身后,被反围困的这些人心头重重一沉,沈灼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其他人败了。
    墨家的几位长老脸色更是难看,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了。他们信心满满,结果自己才是猎物。
    凌霜雪扫了沈灼一眼,振袖一挥,磅礴的灵力宣泄而出,直接把抵抗的这几个人扫飞出去。他们狠狠地砸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走?凌霜雪问道。他没有杀这些人的打算,他们的命数自有定论,不该命绝他手。
    沈灼看向墨卿语,眼前这点震慑显然还不够。沈灼朝着她走去,手上的剑刃滴着血珠,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墨家的长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们想要奋起反抗,可是凌霜雪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顿时就呼吸不畅,真气难以运转。
    沈灼在墨卿语面前站定,墨卿语仰头看着他,那张染了血色的脸,犹如催命的阎王。
    墨卿语的眼底有了惧意,死亡离她如此近,她甚至已经能够听见铁锁的声音。幽火的寒意冻伤她的骨头,那种刺痛更是让精神紧绷的她苦不堪言。
    沈灼持剑抵住她的咽喉,抬起她的脸,剑刃上的血味扑面而来,血珠滚进墨卿语的衣襟带起寒意。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面色惨白。随着她的头上扬,脖颈间滑落出一块碧色的玉珏。
    那块玉在月色下闪动着幽光,沈灼心念一动,剑刃挑过红绳,直接把玉珏挑起来,他伸手握住,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激灵,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墨卿语瞳孔骤缩,面色大变,竟然顾不得脖颈间的剑刃,艰难地伸出手就要去把玉珏抢回来。
    还给我。墨卿语大喊道,神色狰狞,她浑身无力,手臂毫无意外地扑空。
    沈灼往后退了一步,墨卿语栽倒在地,眼神恶毒,恨不能生食沈灼血肉。
    沈灼不过是想找样东西做筹码,见墨卿语不顾自身安危如此失态,心头一跳,冷笑道:如果有朝一日,这块玉回到你身上,那便是你的催命符。墨小姐,好自为之,我们后会有期。
    沈灼瞥了那些被凌霜雪压制的人一眼,心知眼前这个局势他们也不宜恋战。若是对方选择鱼死网破,只会是两败俱伤。
    沈灼退到凌霜雪身边,冲凌霜雪点了点头。
    凌霜雪抬手一掌,泰山之势从天而降,直接把这些人压趴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他握住沈灼的手,直接踏破虚空,再现身已是千里之外。
    沈灼胸膛里气血一阵翻涌,刚从虚空中走出来,便不可抑制地呕出一口鲜血。白焰虚弱地脱离他的心脏,潜伏进他的身体。沈灼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凌霜雪身上。
    越阶战斗对沈灼而言还是有些勉强,这会儿解除了危机感,五脏六腑都传来钝痛,身体也有些脱力,凌霜雪连忙扶住他。
    师尊,我们今夜先不回去。沈灼靠在凌霜雪的肩头,虚弱道:我不想我娘担心。
    沈灼和凌霜雪身上都是一身血气,他还带着伤,要是回去沈家,叶澜溪见了肯定会心疼。
    凌霜雪都依他,但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并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我不会让师尊在荒郊野岭休息,我们去小世界。沈灼握住凌霜雪的手,用最后积攒的一点灵力打开小世界,把他和凌霜雪都带进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规则推理掌控,小世界已经形成规模,一开始的入口变得山清水秀,在沈灼的有意改变下,不断地朝着幻月仙宗的后山变化。
    沈灼喜欢凌霜雪的小院,那里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沈灼灵力耗尽,他撑着凌霜雪才不至于倒下去。他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苍白的脸。那双眼睛却如星辰般闪耀,灼灼生辉。
    师尊,我们去后院,那里有清洗的活水。彼此身上的血气未免有些煞风景,沈灼开口指路,凌霜雪扶着他过去。
    一路走来,看着这些神似后山的布局凌霜雪内心有所触动。他知道小世界会根据主人的心意而改变,沈灼做这些,都是因为他吗?
    隔着帷帽的遮掩,凌霜雪的视线落在沈灼身上。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他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也不能阻止他的兴奋劲,那点喜悦透过深邃的眸子露出来,让人很容易沦陷进去。
    凌霜雪抿了抿唇,不自觉地被他感染了心情,也觉得畅快极了。
    后院的活水按照后山小院的布局做了个流动的池子,水里冒着热气,周边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沈灼靠着凌霜雪,撒娇道:师尊,我没力气,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可好?
    失去黑焰的遮掩,沈灼这一身染血的白衣就格外明显,连手指间也带着血迹,一些伤痕还在流血。
    凌霜雪明知他是装的,却不忍拆穿他,他脱了帷帽,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沈灼看着他的脸,虚弱地站直身体。
    凌霜雪抬手,沈灼以为他是要给自己解衣,没想到下一刻,凌霜雪重重一推,沈灼脚下不稳,直接跌落在池水中。
    水流没过头顶,沈灼还没从被凌霜雪推下水的震惊中回神,就听见另一道入水声。
    凌霜雪也从岸边跳下来,他把沈灼从水里捞出来,水流冲去沈灼脸上的血迹,苍白之色更明显。
    凌霜雪捧起他的脸,凑过去吻上他的唇,气息交缠间,灵力循环往复。凌霜雪身后的水流结了一层薄冰,他的身体也是冰冷透骨。
    沈灼一愣,他的虚弱有伪装的成分,可凌霜雪的病情来势却不是儿戏。
    沈灼一只手揽过凌霜雪的腰,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向怀中。
    岸边花意浓,是无边春|色。
    作者有话要说:撒娇的徒弟有糖吃,嘿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晋江独发
    作者有话要说:讲道理,灼灼当时那个情况是真的不行(点烟)
    凌霜雪的病情来势凶险,但他理智尚存,在沈灼的帮助下,病情很快压制下去。灵力交换之时,沈灼的伤势也有所缓解,过于兴奋的激战让他脱力感明显,他帮凌霜雪稳定伤势后,小憩了一会儿。
    小世界内还没有形成四季,但已经有了昼夜的区别。他们进来时是黄昏,从水池里出来已经是夜里。
    院内有月色,凌霜雪点了灵灯,暖色的光落在木质的长廊上,温暖而舒适。
    沈灼在休息,凌霜雪换了一身松散的长袍。
    小世界温度适宜,倒也不觉得冷。
    他在屋子里找到沈灼丢进来的龙蛟尸骸,把它搬到院中。
    这具尸骸保存完整,段炎淳说它死于雷劫并不准确,它其实渡过了天雷,但刚历劫完的一段时间十分虚弱,任何一点危机都可能丧命。这只龙蛟便是死于雷劫之后,所以这具尸骸上还残留一点雷劫之力。
    凌霜雪一边打量这具庞大的尸骸,一面用手描绘它的肌肉,摸索它的骨骼,感受其内精纯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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