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莱茵斯的脸侧被亲了一下,身后索克家的大少爷难得绅士。
    我莱茵斯感觉自己的羞耻心就像是在被蚁噬一样,我来月经了,不能唔嗯
    他没忍住,一声哭了出来。
    温热的眼泪落下来,奥格斯特看见它流过脸颊,然后聚集在下巴,最后落下,被祂接在掌心。
    莱茵斯一哭就停不下来,整张小脸湿红湿红的,可怜又漂亮。
    真的吗?奥格斯特问道,没有骗我。
    莱茵斯哭着点头。
    奥格斯特缓缓低下头靠近他,那你亲我一下。
    他提要求。
    黑暗中,莱茵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奥格斯特足够敏锐的夜间视力能让他看清莱茵斯脸上的所有表情,不可置信、为难、还有一点点犹豫。
    奥格斯特没给他拒绝的时间,直接用冰冷的唇碰了下莱茵斯的。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并不那么情愿,但足够甜的亲亲。
    莱茵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抱着两块面包跑出去的,狼狈得不行。
    要是有人看见这一幕,怕是能脑补一场香|艳的情|事,但事实上,莱茵斯确实只是被人抱了抱,然后付出了一个亲吻而已。
    身后,奥格斯特还披着那一件军灰色的外套,祂闲适地靠在门框边,一直到莱茵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才收回目光。
    奥格斯特朝身后看了一眼,走廊尽头,赫伯特和老管家倒在那里,神经毒素的作用下,他们两个能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好了。
    奥格斯特转身将外套扔回房间,朝上走去。
    惊慌失措的莱茵斯哥哥还在上面等祂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也想欺负哭唧唧的小美人~
    第9章
    莱茵斯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哭得不成样子。又委屈又恼怒,还有劫后余生的恐惧。才打开门进去,就靠着墙蹲下呜呜咽咽了好久。
    所以他将奥格斯特吵醒了。
    好了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要喝水?
    不要哭了
    只到莱茵斯胸口稍微朝上一点的小孩子费力但温柔地抱住了他,非常仔细地帮莱茵斯擦眼泪。
    他把莱茵斯按在自己怀里,那个时候莱茵斯甚至还穿着裙子。
    莱茵斯红着脸把半张脸藏在薄被里,看着窗外被微风撩动的树叶发呆。
    特别是后来,奥格斯特甚至帮他拉开了裙子的拉链。
    莱茵斯身后躺着奥格斯特,应该是昨晚被吵醒以后,又是安抚他又是帮忙换衣服清理莱茵斯脚上的奶油累坏了,到现在还睡得很熟。
    莱茵斯动都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奥格斯特。
    他稍微有点不敢面对这个孩子了。
    昨晚奥格斯特看他的样子,也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今天早上
    他总不能将所有事情到告诉奥格斯特,只是想想自己要怎么说,莱茵斯就觉得整个人要烧起来了。
    本来莱茵斯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装睡到奥格斯特起床的,但正在此时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莱茵斯猝不及防地被吓得一颤。
    嗯。奥格斯特发出了一声带着点困倦的呻吟,但眼中其实一片清明。
    他顺势朝莱茵斯背后靠了点,然后环上了纤细的腰侧,哥哥,好吵啊,是发生什么了吗?
    莱茵斯飞快地摇了下头,在意识到奥格斯特应该还是闭着眼睛以后,小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好像是女仆的声音。你接着睡吧。
    房间之外的院墙下,莱茵斯喂养的群野猫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平常这个时候,它们该跳上窗台讨食了。但最近,漂亮的人类身边多了个恐怖的存在,让整个房间都散发出某种代表死亡的气息。
    野猫跳起来在墙上抓了一下,正打算传上去,下一刻,一支古典花瓶突然被从二楼的窗户处扔了出来,嘭一声砸在它们中间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
    莱茵斯茫然地起身朝外看去。
    哥哥奥格斯特装作才醒的样子揉了两下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本来还很放松的莱茵斯一下子绷紧了。
    小银尾背对着他,有点紧张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下去看看。
    莱茵斯低头找鞋,白皙的脚趾在地毯上乱踩,半天也没在平时熟悉的地方找到东西。
    身后的奥格斯特大了个哈欠,哥哥是在找鞋子吗?我放在鞋架上了。
    莱茵斯刚想道谢,背后的小孩子就先他一步下了床,走去门口将莱茵斯的鞋子拿了过来。极其熟练地在他面前蹲下身,看样子居然是要亲手帮他穿上。
    不,不用
    奥尔斯特已经握上了他的脚踝,两下就给他穿上了。
    那我在房间里等哥哥,要早点回来哦。
    奥格斯特困恹恹地站起来,侧头在莱茵斯的唇边吻了一下。
    !
    你干什么?莱茵斯下意识捂住嘴,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被迫仰头去亲赫伯特的事情。
    奥格斯特无辜地回头看他,那眼神甚至让莱茵斯觉得自己才是两人中过分的人。
    早安吻啊哥哥,你怎么了?
    天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早安吻,但奥格斯特知道莱茵斯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昨天晚上那么乖,花了好久才将哭唧唧的莱茵斯哥哥弄到床上。
    明亮的晨光罩在奥格斯特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种毛茸茸的闲懒,即使半张脸还被纱布包裹着,但身上那股原本阴暗潮湿,甚至带着点腥气的气息已经被另外一种温和优雅所取代。
    昨晚的经历,让祂学到了太多。
    现在的奥格斯特,已经能分清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将自己的黑暗面展现出来,而什么时候,莱茵斯需要的是现在这个弟弟。
    果然,莱茵斯耳尖红红地躲过他的注视,我忘了早安奥格斯特。
    莱茵斯偷偷抬眼看奥格斯特,然后正撞进小孩子一双暗蓝色的眼瞳里。
    他翘了下唇角,那明天哥哥要记得。
    直到莱茵斯走到二楼的拐角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很快,莱茵斯就没有闲心功夫注意这些了。
    整个二楼,没有一个人敢在走廊上站着,但莱茵斯能看见他们看似分散在一楼做着各自的工作,实际上都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来。
    这是什么!
    莱茵斯无意识地握紧了扶手,他当然能认出这是赫伯特母亲的声音。自从他被父亲领进门的那天之后,莱茵斯就再也没听过这个女人用这样可怕而暴怒的声音嘶吼。
    母亲,你听我解释
    这是赫伯特的声音,他还没说完,房间里就传来一声脆响。
    伯爵夫人狠狠给了自己儿子一耳光。
    她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上正抓着一条油亮的皮套子,管家站在一边连眼都不敢抬。
    赫伯特沉默了片刻,有些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母亲,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难道您还要管着这些事情吗?
    他腿上还受着伤,要是换成平时,爱子心切的伯爵夫人早就请医生来看了。
    但今天不一样,早晨发现管家和少爷倒在走廊上的女仆看到血迹的一瞬间以为两人死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几乎将半个宅子的人都惊了起来。
    要是伯爵夫人没有来还好,但赫伯特那一身的痕迹,在晨光下根本就掩饰不住。
    从脖子上的吻痕,身上还没有散掉的酒气香水味,伯爵夫人甚至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别人的袜夹和内裤。
    很明显赫伯特不是第一次出去玩了,这才半个小时,赫伯特曾经藏起来的各种暧昧的肮脏的小东西,全被翻了出来。
    现在这些恶心的,和伯爵府格格不入的东西全被堆在了赫伯特的床上。
    伯爵夫人冷笑了一声,这些事?什么事?
    赫伯特目光微微朝下,您也知道,现在的小姐都比较嗯。我收到这些东西,总不能丢掉吧。
    你当你的母亲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姐吗?但凡你幽会的对象是个正经贵女,能用上这个!
    羊肠做的避|孕套!这是红灯区才能买到的东西!你到底去了哪里!说!
    赫伯特嘴唇抿得死紧,他现在只能庆幸伯爵夫人并不清楚,在红灯区,卖给妓|女和男|妓的避|孕套其实也有差别。
    否则情况肯定会更糟。
    他昨晚怎么会和管家一起昏倒在走廊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喝酒了,就算那里面加了药,管家也不该和他一起失去意识
    赫伯特咬牙在心中骂了一句,难道真是他倒霉?
    说话!赫伯特索克!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到底买了多少人?有没有怀孕!说!
    莱茵斯是站在二楼角落这边的楼梯上的,和赫伯特的房间门,只隔了短短一点距离。
    而此时赫伯特站着的位置正和莱茵斯在一条直线上。
    他被自己的母亲朝后退了一下,抬眼间恰恰好好和莱茵斯对上视线。
    赫伯特看着莱茵斯,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水蓝色的眼瞳。
    昨晚的那个男|妓也有一双一样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jj违禁题材是有情感纠纷的两人不能有血缘关系,莱茵斯和赫伯特没有情感纠纷,只是我单纯想写万人迷类型的小美人而已。
    第10章
    耳边自己的母亲还在不依不饶的吵闹,赫伯特突然就想起了莱茵斯刚刚来索克家的那一幕。
    父亲前一天在餐桌上宣布了这件事情,母亲当场暴怒到掀翻了整桌晚餐,那一天,一向优雅的伯爵夫人面红耳赤得像是个泼妇。
    所以赫伯特对莱茵斯最初的印象仅限于三个字害人精。
    那天下着小雨,被拉下马车的莱茵斯差一点就摔在了草地上。站稳以后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赫伯特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
    金发蓝眼睛的少年更像是从哪个童话故事里揪出来的小精灵,看过来的时候胆怯中带着一点期待。
    这一幕在他脑中重复过无数次,赫伯特在很长时间里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莱茵斯已经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了。
    红灯区里专门帮赫伯特找人的皮条客最清楚这位少爷喜欢什么样的,他挑的都是高货。
    秀气的金发蓝眼睛的男孩子,如果能在看人时笑得无辜就更好了。
    赫伯特会揪着那些人的头发听他们叫哥哥。
    但每个人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会长久,因为没有人能复制莱茵斯身上的那种气质。
    他就像是沾着露水的安布里奇,漂亮又娇嫩,阳光下招人得不行。好像谁伸手过去,他都能用柔软的花瓣靠上去蹭蹭一样。
    但赫伯特知道,莱茵斯骨子里有种去不掉的坚韧。索克家的图书室是出了莱茵斯自己的房间以外,他去过最多的地方。
    凭莱茵斯现在的知识储备,做一个小学或者中学的家庭老师一定是够的,他甚至可以去做会计和法语翻译。
    对于贵族子弟来说,这几个职业绝对带着侮辱性。
    但对于莱茵斯来说,这是他在逆境中,为自己积累下来的生存之路。
    赫伯特清楚,只要过了十八岁,从法律上父亲和母亲再也不能用监护人的身份囚禁他以后,莱茵斯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莱茵斯垂眸,脚下微微朝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莱茵斯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一家的事情,刚才下来也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他有关。毕竟昨晚他和赫伯特的那一场乌龙,要是留下痕迹,他肯定得倒霉。
    这样想着,他就想转身上楼。
    伯爵夫人察觉到了赫伯特的走神,骤然提高了声音,我问你这些都是谁的?!你昨晚去见了谁?!
    ?
    莱茵斯脚下一顿,什么叫做赫伯特昨天晚上去哪了?
    昨晚赫伯特不是在房间里吗?
    伯爵夫人尖利的嗓音扯开所有掩盖,那些妓|女中有没有怀孕的?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艾伦,他叫艾伦。赫伯特突然就有了一种冲动,挑衅似的看着伯爵夫人说道。
    莱茵斯几乎是震惊地回头看着房间里。
    你什么意思?他?伯爵夫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手指都在颤抖,你找的,是男|妓?!
    她嘴唇颤抖半边说不出话,猛地抬手给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
    其实这在贵族中也不是罕见的事情,这个圈子里,像是赫伯特这样十八岁还没开荤的,甚至会被笑。
    大概是被压抑了太久,说出刚才那句话以后,赫伯特居然有了一种报复一样的快|感。
    是,我是去了怎么样?赫伯特一挥手,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吵的?
    夫人!夫人!
    老管家惊慌地扶住她,安妮!劳伦斯!赶紧来人!
    赫伯特瞳孔骤缩,忙蹲下查看伯爵夫人的情况。
    底下的侍女纷纷上楼,整个伯爵府乱成一片。等到赫伯特踉跄着被人扶到一边看腿的时候,莱茵斯早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赫伯特恼火地向后靠了下,后脑撞在椅背上,发出咚的一声。
    少爷,管家小心翼翼地叫他,您也知道夫人因为莱茵斯的事情一直很排斥您去玩,您为什么不等上学以后再
    管家和所有习惯贵族放浪形骸作风的侍从一样,认为赫伯特应该暂时顺从伯爵夫人的意思。好歹安分这几天,等去皇都读书以后,还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
    何苦这个时候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老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对上赫伯特一双阴狠的绿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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