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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也以前熬大夜没有一点问题,因为她压根就毫无睡意,可是跟周许望在一起以后,她就变得越来越不能熬夜了,到点就想睡觉。
    她昨晚睡前答应陪周许望看世界杯。世界杯凌晨开始转播,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结束,祝也十一点半就忍不住偷偷打哈欠了,躲着喝了瓶咖啡提神。
    哪想一坐回沙发上就被周许望抓到现行了,他开口就问:“你刚刚是不是喝咖啡去了。”
    祝也一顿:“你怎么知道?”
    周许望说:“我诈你的。”
    “……”
    转播还有十分钟开始,周许望揉了把祝也的头,她眼皮看起来有点重,他拍拍旁边的沙发空位:“困了就先睡,这样也算是陪我看。”
    “不用,”祝也语气坚决,“我现在不困。”
    行吧。
    周许望挑唇笑笑,有时候也拿她没辙。
    还有两分钟开始,祝也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下周许望,然后笑着跑开:“我去拿零食和啤酒。”
    为熬夜做准备,周许望买了啤酒,祝也买了一大包零食,嘴巴动起来就不会觉得困了。
    转播开始,祝也是第一次看球赛,边看边听周许望跟她介绍,努力把人名和脸对上号,半场看下来,半懂不懂地入了门。
    周许望喝空一罐啤酒,眼神还挺精神,转头捏了把旁边祝也的脸:“困不困?”
    祝也开一罐啤酒,浅抿一口,等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指着人脸说这个是前锋,这个是中锋,这个是后卫,守门员不能出半圆形的白线……
    她把自己上半场的积累倒豆子一样说出来,收获颇丰,算是回答周许望刚刚那个“困不困”的问题。
    认真看着呢,哪有精力犯困。
    看完凌晨两点半那场小组赛,周许望跟祝也说,她感兴趣的那支球队大概率能出线。
    “真的?”祝也抱腿坐着,转头看向他时眼睛一亮,扬唇笑起来。
    她拿起茶几上还剩大半的啤酒罐,跟旁边周许望没喝完那罐碰了个杯,笑说:“庆祝一下。”
    她半眯着眼喝下去几小口,真的很苦,赶快放下,小酌怡情。
    周许望被祝也皱皱巴巴的样子逗乐:“有这么苦?”
    “你喝不出来吗?”祝也反问他。
    “我尝尝。”
    他们俩喝的不是一样吗?祝也把自己这罐递过去。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歪倒,被周许望拉过去,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捏起下巴,接了个长吻。
    再回过神,祝也手里的啤酒瓶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周许望接过,放到了茶几上,他们俩倒在了沙发上。
    他把她一条腿抱到腰上,挤进腿丨间,燎原火碾压上温柔乡,祝也被他顶着,不住地往上缩,黏黏糊糊说:“你不看球了?”
    这时候还有心思看球,他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周许望没说话,用一个更深更重的吻当做回答。
    祝也两手搭在他肩上,鼻息间时不时溢出两声喘.吟,被吻到毫无招架之力。
    忽然之间,昏暗的眼底漏进了几线金灿灿的亮光,祝也睁开眼,从落地窗里看到城市远处的地平线在发光发亮。
    她在周许望胸口推了两把,周许望停下动作,以为祝也是有什么不舒服,结果就见她偏了头,指指窗外,又看看他:“你看,日出了。”
    不等周许望发表看法,祝也已经推开他,跑到了落地窗边,眨眼的功夫,太阳已经有一角冒头,朝霞照亮半边城市,光芒万丈,远大无边。
    祝也笑了起来,回头看周许望:“我们看到日出了。”
    她像没见过似的,又走去阳台,看个尽兴。
    周许望想笑没笑,跟着她走到阳台上:“你是没看过日出,还是没看过太阳。”
    是没跟你一起看过今天的日出。
    祝也抿抿唇笑,不说出来,任他说去。
    周许望两条胳膊撑在围栏上,看着天边旭日东升,不夸张地说,他居然莫名有种想吟诗的冲动,“日出江花红胜火”、“不知东方之既白”……早八百年学的,现在还能想起来。
    身前一阵窸窣,周许望低头,看到祝也从他两条胳膊的空隙里钻了进来,他笑:“干嘛呢。”
    祝也背对太阳,看着他,学他的语气回:“鹊占鹊巢呢。”
    周许望哧地笑,低头去吻她。祝也后仰起脖子,任由他在白皙的皮肉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只是周许望头发扎着她下巴有点痒,她忍不住蹭了下。
    “听说在六月一起看日出的人,会一辈子在一起。”祝也说。
    周许望嗓音低哑:“听谁说的。”
    祝也说:“我自己编的。”
    周许望笑:“可以,我相信了。”
    祝也趴在他胸口,也笑了起来,他们在晨晖里拥吻。
    刚谈恋爱那会儿,周新颖跟周许望说,他们俩现在腻腻歪歪,是因为还在热恋期,可以理解,但平淡如水才是感情的最终归宿和常态。
    周许望当时半信半疑。
    两年过去,他确定,“平淡如水”这四个字绝不适用于他和祝也。
    周许望确信,就算七老八十了,他还是会喜欢逗祝也笑,祝也也还是会喜欢贴着他笑,老了也要黏糊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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