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说:“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样,我看重的是现在,是当下,你也不用说这些,不用一直提及他。”
    顾祁泽说:“你说你们很好,说他也很好,可是很多事也摆在那里。林遇岚也并非是很完美的对象,他年龄轻,很多事做不周全,未来那么几年他也可能会变。”
    清初道:“可是有谁又是完美的,你指的不完美又是什么?就算我和他会变,也是我们之间的事。”
    “是,确实是这样。”
    顾祁泽的手渐渐松了些,听着这些话,神情略微有些怔松。
    “我确实管不着,我一个局外人,没有插手别人感情的资格,当然,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真的没有吗。
    他的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没有自己的私心?
    顾祁泽又道:“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曾经你在意我,是我做错了,所以我失去了你,我只是……想要一个弥补的机会。”
    清初说:“我们谁都没有错,如果一定要论出个错字,那可能就是当初我就不该认识你。”
    顾祁泽仿佛被什么击中。
    他轻喃重复:“不该……认识我?”
    “是。”
    不管是当初彻夜守着他的直播,满心满意喜欢他也好,也许当初那个夜晚、那场游戏,没有遇见他,后面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殊不知,对于此刻的顾祁泽来说。
    她直接否定他们的遇见,比否定他这个人还要来得打击。
    顾祁泽:“我从没想过你会决绝到这种程度。”
    清初看向他:“现在你知道了。如果非要提什么弥补,那可能对我来说最好的弥补就是你的离开吧。”
    顾祁泽怔住:“我的离开?”
    “所以,你走吧,我们真的需要避嫌,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抓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挣脱。
    直到,最后完全推开了他。
    顾祁泽脱力地手撑到地板上,低着头,盯着掌心,整个人恍惚。
    清初转过身径自走到了客厅里,面向玻璃的方向,背对着,再没看他一眼。
    她说:“你现在走,还不会和他遇见,不要给我们添不必要的麻烦。”
    顾祁泽缄默许久,最后很轻地嗯了声:“我知道了。”
    孤寂的光影拉得很长。
    他一个人在那很久,多久?不知道。清初没有看,她只知道她没有回头,不让自己再看他一眼,她站到窗边看着外面,静静盯着下面的夜景,直到许久后门口传来动静。
    清寂却清晰的一声关门声。
    她知道,顾祁泽出去了。
    出去后,顾祁泽一个人靠着门,慢慢坐到外边。
    外面是很明亮的过道声控灯,十几秒后就熄灭了,过道陷入一片昏暗。
    顾祁泽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背脊往后靠,胳膊搭到腿上,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可能是很沉重的挣扎,劝自己慢慢从煎熬中脱离,也可能是回忆过去,和清初曾经的那几年,每一帧清晰从眼前划过。
    无法否认,这些都是让他彻底和折磨他的回忆与感情脱离。
    清初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没有理由继续舔着脸做插足他人的第三者,还会惹她嫌恶。
    顾祁泽不想再做让她讨厌的人。
    所以,如她所言。
    那就忘了吧。
    人总是要成长的,改变总要度过那么几个艰难的时刻。
    他可能就是在经历这个时刻。
    而清初呢。
    她一直站在屋子里,无言,沉默。
    也不知道多久,她垂下眼帘,端起一旁的冷水,慢慢喝了一口。
    -
    这个假期清初抽空和林遇岚去了一趟北方玩。
    周边城市,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但风景也都不错。是趁着寒冬还没来临的时候去的,俩人拍了一些照片,发到社交平台。
    林遇岚是北方人,比北京还要冷的城市,他们家在二线,不算特别繁华的城市,但家里爸妈是教书的,很有知识涵养的那种文化人。
    当然,在高校教书,家里条件也不错,也宠儿子,没有强制性要求他必须上什么名校,林遇岚当初想出来打职业,没多说就同意了,无条件支持儿子的一切爱好。
    在林遇岚口中,清初感觉他爸妈是比较好相处的那种。
    能这么爱他,想来不会是很坏的爸妈。
    有些时候光是听林遇岚说,清初都会感到羡慕。
    年底的时候,林遇岚说:“我想带你回去见见我爸妈,可以吗?”
    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清初有些紧张:“我可以吗?”
    林遇岚有些意外,看了她一会儿,又笑:“为什么不可以。”
    十二月了,满打满算他们在一起也有快一年。
    现在基本上身边朋友都是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也都很祝福,但不可否认,清初会偶尔觉得有些危机,也会有那么一点没有安全感。
    过完这个年底,她马上快24了,过年回去家里亲人还会问什么时候考虑结婚的那种。
    她是不急,只是……
    偶尔会有一些言论。
    网上知情的人,或是周边不熟悉的一些声音。
    会说,林遇岚怎么会找比他大的女朋友。
    他年纪稚嫩,已经在行业打出一些成绩,他21都不到,虽然平时处事在同龄人中算谦逊礼貌的,但单看那张脸就很显小。清初也很好,但人越火,事越多,总会有人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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