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晏表情平淡无奇,瞧不出丝毫波澜。
    谢亦朝甜蜜的心情逐渐冷却。
    风携来树底的动静,铁锈味更浓郁几分,和着淡淡的咸味。
    被追杀的筑基修士上身的衣服已经湿透,汗水不停地随着喘息滴落。
    这么快就不行了,没意思。
    小淳,你近日怎么回事,啥都觉得没意思,你说说你觉得有意思的?
    无聊。
    可真难为你老人家动弹了。
    司齐,我可能得病了。
    什么病?
    相思病。
    ???!!!
    想知道啊,你赶紧把那只臭虫处理了,我告诉你。
    你不玩玩?
    约莫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的女修,仇恨地望着朝她接近的两人,口中呢喃:水师兄是我没用,辜负你的牺牲。
    雾气漫出眼眶,滚落在空中。
    女修正好听到两人关于她的打算,心里泛起无尽的恶心,当机立断自我了结。
    你们不配是仙门弟子,腌臜至极的狗杂种。她唾骂一声,额角青筋凸起,嘴角溢血。
    想自杀?想的美。身形高挑的男人袖中射出条金绳,顷刻间捆绑住女修,不能让你白骂了。他笑眯眯地蹲到她面前,错位了女修的下颚骨,一字一句咬定出清晰的字眼,今夜就牵条狗与姑娘交.媾,直到你怀上狗杂种。
    女修脸色惨白,胸膛急促地起伏,似乎就要以此死过去。
    男人不再搭理她,回头道:好了,我搞定她了,小淳你告诉我令你得相思病的缘由呗。
    我在玄元郡闲逛时,遇见了个人。
    哦?
    我不认识他,也不知晓他性情和名讳,可只一眼,我就知道我要他。面容稚嫩的少年挨近高挑男人,见过一次后,我辗转反侧,睁眼闭眼全是他。
    司齐,你说我是不是
    高挑男人的脸上表情渐渐收敛,接道:一见钟情么?
    司齐轻嗤:淳世喻,你还是那样,得不到就抓心挠肺地想,得到以后又能维持多久呢?搞半天你要给我说的是这事,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晦气。
    言罢,他就不理少年,摸上被捆住的女修。
    过程旁观到这地步,就没有必要继续了,可待在树枝上的谢亦朝仍旧沉默地倚靠粗壮的树干。
    而他右手边的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雪银色的剑光斩破空间,裹挟圈圈凌厉的寒气,刺向地面二人。
    灵气震荡。
    舒清晏出现在女修身前,镜月穿透了高挑男人的胸腔。
    可没有闻到鲜血的气味亦没有鲜血流出,反是他的脚底化作泥沼,半截脚顿时陷落。
    区区筑基,也敢多管闲事?应该被一剑穿胸的司齐躲开了他的攻击,拎着被他敲晕的女修头发,对待畜牲那样拖拽,扔到岩壁附近。
    舒清晏勾勾唇,花容月貌动人心魄。
    司齐眼前一亮。
    不行,他是我的。淳世喻迫切地宣布主权,我方才给你说的人就是他!
    司齐眉头刹紧。
    你要跟我抢?淳世喻以为他不乐意,戒备道。
    世间寂静,除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司齐发现自己的耳朵或许出了问题,压根听不见淳世喻的叽叽歪歪。
    他听见自己血液循环的流动、内脏艰难运转的负荷声,血冲破脏器、肌肉和皮肤,汹涌地淌到外界。
    心脏剧痛袭来,司齐不可置信地低头,他的心脏一丝一点汇聚出锋利美丽的剑身。
    泥沼里多管闲事的美人身形减淡化作虚无,森冷的杀气从背后传来,原来对方陷入沼泽地的景象,不过是一片幻影,使司齐和淳世喻二人放松了警惕,以为自己能够轻松解决对方。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淳世喻褪去游戏的态度,司齐紧急服用救命的珍贵丹药。
    倒是小看你了。淳世喻脸色阴沉,金丹的气势迸发。
    舒清晏紧抿唇,使出适才的一剑就耗费了他大半的灵力,再以状态差劲的筑基应对金丹,根本是找死。
    但
    他眼睫轻抬,还能再用一次镜月。
    提早有防备的金丹,想要用相同的办法成功,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得创造出一个让人吃亏第二次的机会。
    你的车夫呢?淳世喻瞥了眼盘坐调息的司齐,暗中着急。
    舒清晏感到奇怪,对方两位皆是金丹,虽然其中一位被他重创,但另一位毫发无损,他不过筑基期,却还像是很顾忌不对,是拖延。
    想明白后,他未生起丝毫高兴的情绪,因为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无法确保可以在短时间内弄死两人。
    这时,红线铺天盖地地连满天空,微小的气流吹起舒清晏的发丝。
    淳小子,你他娘惹到什么人了?!
    谢亦朝挡在舒清晏面前,他微微仰头看着仿佛携着泰山压顶的魁梧大汉。
    力量的博弈在两个元婴之间展开。
    魁梧大汉和寻常的元婴不同,扎实的功底和经过打熬的练体,相同的境界之中,他的实力排前列。
    而现在,他碰上位年纪极轻,实力竟堪比自己的元婴!
    心中不可谓不惊骇。
    如此绝世天才,若是得罪必要斩草除根。
    39.来啊
    乾叔, 你莫伤后面那位美人。淳世喻目光紧盯舒清晏,透着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的衣服都烧毁掉。
    相似的毒蛇般的视线, 无视他的衣物, 缠绕着他的身躯。舒清晏神色微冷, 知晓当时在马车上遭遇过的视线主人就是对方。
    谢亦朝斜睨向突然喊话的淳世喻,嘴边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冷酷。
    被叫做乾叔的魁梧大汉急退, 碰撞的力量惯性把他推后了十几步,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尽惹是生非的淳世喻, 又注意到纹丝不动的谢亦朝, 霎时觉得棘手。
    他如钟鼓的沉闷声音在淳世喻脑海响起, 外人是听不见的:淳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没跟那两人结死仇吧?
    淳世喻一愣, 摇头。
    淳乾背脊蒸出层汗,他佯装淡定道: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实是惊才绝艳,我们淳家一向喜结人缘, 其实不愿与你这等天才结怨,不知可否坐下言谈, 化干戈为玉帛。
    谢亦朝的桃花眼眸凉薄尽显,不轻不重地触过脸色青白交加的伪少年。
    淳世喻没料到叫来了乾叔, 都不能使他如愿以偿,居然要觍着脸皮跟人商量和解, 他还贪心地想要美人呢!
    怎么能甘心
    淳世喻忽觉全身发寒,灵敏的五感正在向他发出警报,危险、极度危险。
    谢亦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目光重新凝驻在对面的魁梧大汉上,他如果用出峥嵘剑是能够除掉他们的,可杀人需要时间,而被虎视眈眈的舒清晏,此刻的状态却等不及他解决。
    淳世喻一定会在他与大汉争斗时,朝舒清晏出手。
    谢亦朝眼中掠过一丝锐意,他兀地展开笑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他的笑散去。
    淳乾暗中松口气,看来有的商量。
    确实有的商量,谢亦朝二人与他们并没有多少瓜葛,不过是对于被扔到远处昏迷女修的拔刀相助。
    淳乾知晓自家人的性子,他的表情变得难看,恨恨地刮了眼淳世喻和其狐朋狗友。
    放过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女修,好比损失两位淳家子弟。
    只是
    淳乾掩藏住眼底的阴狠,女修必须死,但不是现在,他不会容许存在毁坏掉淳家名声的人。
    那位女修说不定掌握着能够证明淳子二人低劣德行的证据。
    今日见过这等事的人都得死。
    淳乾虽然与谢亦朝要谈和的姿态客气谦卑,心底却打着弄死对方的念头。
    而谢亦朝的想法和淳家人在双方无意识间不谋而合。
    麻烦暂时解除。
    那装嫩的假少年临走前朝舒清晏喊道:美人,嫁给我做妻吧!
    啪
    哎呦。淳世喻抱着起包的脑袋,幽怨地瞪着打自己的魁梧大汉,乾叔你打得我好痛。
    该。淳乾扛着重伤的司齐,步履平稳。
    淳世喻委屈地撇嘴:乾叔,我是认真的,他不能动,别的您随意。
    淳乾冷哼:司齐就是他伤的吧?
    淳世喻夸赞道:乾叔英明神武、机智过人,没错。
    淳乾瞧他色迷心窍的模样,就眼睛疼:心死在人手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淳世喻嘿笑道,实则不以为然。
    留下撩拨话语便离开的三人,感受不到另一边骤然凝滞的沉重氛围。
    谢亦朝握住舒清晏的手腕,输送自己的灵力,面色渲出极淡的冷漠:别看了,人走远了。
    舒清晏:师兄,我惹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谢亦朝。
    舒清晏柔软干燥的指腹勾到谢亦朝的掌心,在覆有薄茧的地方轻轻摩挲,声音软软的,很甜地撒娇:师兄,我错了,但我真的猜不出来。
    谢亦朝反手与人十指紧扣,被对方蹭得心头泛痒,那点子火气磨去大半:清晏,我很强,如果你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我能帮到你,即使是他喉咙干涩,利用,也该知道哪种是最合适的。
    然而,恰恰因为不是利用,才愿舍弃掉可跨级斩杀的元婴期剑修。
    陷在不完全感里的人一时没想通,想通以后恐怕会更生气。
    有些事舒清晏穷其一生都要去做,其它的全部排在后位,他唯能做的就是不让在意之人跟着他沦陷。
    谢亦朝察觉到他的沉默,桃花眼微微眯起。
    舒清晏以为对方暂时不会再理自己,已经做好被骂或冷战或分离的准备,结果眼前的风景倏地转变,阴影极具侵略性地笼罩住他。
    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失望难受,就此知难而退?谢亦朝抬起舒清晏的下巴,低头堵上那张红润饱满的唇,让我付出那么多,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山林里千百种绿的叶片簌簌作响,阳光降落西际,投射出昏暗的云霞。
    荒郊野外着实不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谢亦朝垂眸注视着身前的人:你的身体明明很热,每被我触碰就热情地迎接,为什么还是没反应?
    舒清晏额头的汗滑过眼角,墨发散乱贴着白皙的皮肤,被直截了当地讲出他那方面的问题,语调飘忽轻虚地回到,透出难得的咬牙切齿:谢亦朝,你有完没完。
    由于抱着歉意,他非常乖地任人作为,可对方实在是太过份。
    谢亦朝从后抱着人,肌肤温润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心情有些复杂和卑劣的欢喜:你不能恢复了吗?
    舒清晏单手撑在粗糙的树干,隐忍地蹙眉:只此一次只有你可以。
    结束时,天都黑了。
    谢亦朝神清气爽,虽然没能真正吃到香香软软的甜品蛋糕,但禁欲多年总算开了点荤腥。
    而舒清晏尽管未曾懈怠锻炼,身子骨依然娇气得不行,靠着谢亦朝勉强站稳,他的大腿根现在火辣辣地疼。
    被他们遗忘许久的昏迷女修,迷迷糊糊地起了动静。
    舒清晏推开对自己黏黏糊糊的人,嗓子微哑地说:我们先把那修士带出去。
    遵命,娘子~得意忘形的谢亦朝,调笑。
    舒清晏眼睫颤动,看了人一眼。
    这一眼让谢亦朝有种自己翘起来的尾巴被捏住,要害掌握在对方手里的奇妙感觉,令他顿时变得正经。
    至少表面如此。
    谢亦朝暗下眼眸,冷眼凶人的清晏,真是想狠狠占有。
    女修名白芷,是个普通宗门弟子,和同门师兄一起出山历练,就倒霉地遇见性子残忍的淳世喻二人。
    她的师兄为给她拖延逃离的时间,已经丧命,而她原本也是要遭受折磨死去的。
    淳家不会放过你的。舒清晏前世和淳世喻亲密相处过,自然知晓对方是何种德行,淳家对淳世喻又是如何护短。
    淳世喻不仅是漠玄仙门的弟子,还是位列八大世家的淳家主唯一的亲生骨肉。
    淳家主是八大世家里唯二的女性掌权者,名淳似梦,其实力、性格强硬无比,对待儿子万般宠溺,觉得自己儿子万般好,永远都是别人带坏儿子的错。
    舒清晏厌恶地甩掉关于淳家的画面,那里的一切都让他恶心。
    我不会连累你们,今晚我便会离去。白芷面白如纸,努力维持着平静和镇定。
    她本人其实非常迷茫,宗门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也是于事无补,被两个金丹盯上追杀的她,不清楚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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