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低声自语:食欲?
    【您有新的勾魂订单,请及时处理】
    谢昱愣了一下。
    抄过手机点开来看到任务信息的瞬间腾地一下站起身子直接打开门三两步跨步下了楼梯,同时手机接通了原本应该在京市的好友。
    嘟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阿昱
    谢昱直接打断了对面笑着将要进行的寒暄,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啊?那边的人懵了懵,愣愣的回答,我宾馆里啊
    房间里等着!谁敲门都不要开!我马上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你以为你养的是猫,这只猫背地里看你挨打还当你是储备粮[狗头]
    施工完毕!
    感觉字数怎么越修越多了
    7.鬼新娘【已修】
    整个酒店被笼罩在一层淡红色的阴气里,谢昱的手指在墙上蹭了一下,手指摩挲了一下指腹上的黑红浮尘,继续往前走。
    一分钟后,谢昱停下脚步往旁边看。
    方才自己手指抹出的痕迹再一次的出现在墙壁上。
    鬼打墙?
    这厉鬼怎么回事?又开始玩这种早就淘汰的不入流把戏。
    早在阳世无限流鬼怪流小说动漫盛行的现在,那些阴鬼折腾人的法子早就变得各式各样,这种低级的鬼打墙谢昱只在刚入职的时候见一个上世纪的老鬼用过。
    谢昱伸出手攥住什么东西一样将面前笼罩的阴气与煞气用力一扯!
    唔。
    阴森的氛围之外是一场白色金色粉色与红色交织的场景,酒店宴会厅放着舒缓优雅的轻音乐,周边装饰堆放着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粉白金三色的气球和浅粉色薄纱。
    婚宴厅的立柱被花环一层一层的环绕包裹,两边放着两排铺设了繁复蕾丝鲜花装饰的长桌,上面摆放着各种颜色种类的甜品茶点,整个场地精致华美,充满了梦幻的气息。
    谢昱环视四周,宾客们都互相交谈,笑谈声此起彼伏,整个场景宛如一场真实的被人艳羡祝福的婚礼如果忽略这些没有脸的宾客的话。
    音乐声忽然一转,结婚进行曲随着一串鼓点流泻而出,追光灯打向宴会厅中央T台尽头的雕花大门。
    大门打开,新娘挽着新郎的手臂缓缓走出来,另一只手拿着捧花,洁白的婚纱点缀着数不清的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宾客们开始鼓掌起哄,一张张模糊的脸融入喜庆欢闹的环境里,无端端显得惊悚而诡异。
    谢昱看着新郎的脸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挑了下眉,不仅没有向前阻挠,还退后了一步让开新人要走的T台。
    新郎在看见谢昱的瞬间表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用眼神和表情拼命的传达出救命的讯号。
    卧|槽!阿昱!!!
    你|他|妈看哪呢!看我啊!!!
    谢昱冲着新郎十分礼貌的点头,一边轻轻鼓掌一边站在T台旁边目送两位新人走上舞台。
    在对上新郎恨不得扣出眼珠子扔过来的视线后,谢昱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好像看不懂新郎的求救讯号,嘴唇开合间无声道:新婚快乐。
    依靠多年的默契准确读出谢昱唇语的新郎:
    去你的新婚快乐!老子不快乐!!!!
    台上的新郎欲哭无泪。
    他不会真的要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结婚了吧?这他妈算不算冥婚???
    新郎回想起刚才自己开门的手,恨不得穿越回去十分钟前给那只不听话的爪子剁了。
    婚礼很快进行到宣誓,新郎一脸绝望的看向坐在台下还饶有兴趣的研究桌子上白色玫瑰花的发小。
    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在诸位亲友的见证下,新郎是否愿意给予新娘最诚挚的承诺,成为她终身的朋友、伴侣、家人,承诺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阳间还是地府,都将永远陪伴在新娘的身边,爱她保护她直至永远吗?
    我!不!愿!意!
    新郎在内心大喊着SOS,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我愿
    咳。
    新郎说到一半的话被一声轻咳打断,汗涔涔的脸上顿时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谢昱手里拿着一支从装饰桌子的花束中抽出来的白玫瑰,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用指甲掐掉花枝上的刺。
    魇女士,强扭的瓜不甜。
    新娘的头上罩着纯白色的面纱,大摆裙的婚纱一层层折叠着梦幻的美好,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划过对面新郎的脸颊,见男人面无血色却强装镇定的样子,似是笑了:瓜要扭下来尝了才知道甜不甜,对不对?
    新郎的心里弹幕刷屏着MMP,但只能闭紧嘴巴尽量不去给自家发小拖后腿。
    这尼玛是什么场景情节?
    电视剧里一男一女争一男的戏码他还能看的津津有味,怎么轮到他就变成惊悚恐怖故事3D现场版?!
    谢昱体内的阴气与阳气交织着缠绕上手中的白色玫瑰,下一秒手中的玫瑰炸裂开来化成细细密密的花瓣碎片裹挟着尖锐的利气冲着新娘侧面击去!
    站在新娘对面的新郎瞠大眼睛,身子却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新娘后退一步整个身子飞掠出去漂浮在半空中,洁白的婚纱起起伏伏漾开一圈圈涟漪,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静静注视着新郎。
    眼神复杂而悲伤。
    谢昱将新郎从舞台上捞下来随手找了个座位塞进去,转身抬头对上被白色花瓣划开面纱的新娘。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浓烈的妆容和充盈着煞气的眼眸掩盖不了她身上带着的还没来得及被岁月侵蚀的稚气,脸颊还带着一些婴儿肥,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新郎也怔住了,他抬头看着新娘露出的面容,表情变得有些困惑。
    谢昱拍了拍手抖掉手指缝里残留的细小花瓣:兴致不错,没能完全化魇还敢冒险出来玩一场过家家。
    所谓冥婚是指双方合过八字告知九幽地府,连上红线写入家谱才算婚姻缔结。
    眼下这样看似宏大精美的婚礼没有任何的作用,的的确确就像是玩了一场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
    之前魇的行动轨迹有多难以捉摸的谨慎,这场足以在她虚弱期暴露所在地的婚礼就有多荒唐。
    谢昱拍了拍身边发小的肩膀:是因为意外发现了来西城出差的他?
    被拍了肩膀的新郎:我
    嗯?能说话了?
    新郎在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主动权之后瞬间抬手攥住谢昱的胳膊满面激动:我记得她!她是前段时间刑侦一队来找我验的那具女尸!
    新郎也就是郭常山,他比谢昱大了四岁,郭常山穿开裆裤满大院跑的时候谢昱才刚出生,从小家里的老头子就格外偏爱谢昱,谢昱又打小长得好,小时候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的郭常山心都恨不得掏给他,两人一起长大,郭常山对谢昱那是当自家弟弟疼。
    郭常山毕业后非但没有子承父业进入心胸外科成为一名惊险刺|激的外科大夫,还瞒着自家老爷子报了刑侦方向的法医专业,虽然最终被老爷子用关系愣是拐进了临床,但自小刑侦小说痴迷整日里就想着研究死人说话的郭常山还是隔三差五的跑去隔壁蹭课,毕业之后自考了相关证书愣是把自己挂进了京市刑侦大队的顾问法医系统里。
    此话一出,谢昱的表情顿时一变。
    果然,半空中的新娘身上周身红色的煞气瞬间翻涌蒸腾,洁白的婚纱几秒间被染成了鲜血一般的红。
    红裙厉煞,眼前的这个厉鬼不仅杀过人,并且至少吞噬了生魂数十以上化厉才能拥有这样的煞气。
    这样的鬼尚未清醒,多半处于吞噬魂魄过多记忆认知混乱的阶段,但同样的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谢昱的手指握拳又松开。
    该死,还没来得及去斯辰那边取一把趁手的阴器。
    把他还给我
    那女鬼幽幽开口,眼神凄婉哀怨,血泪自眼眶凝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把他还给我!!
    谢昱拽着情债主人公往旁边躲闪,低声问:你怎么招惹她了?
    郭常山一脸懵,结结巴巴道:我、我就解剖、检查化验了一下然后缝上了?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开饭呢?
    谢昱眼皮一跳。
    陆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久,此时从窗外悠悠翻身进来,厉鬼设下的包裹酒店的阴气结界对他好像没有丝毫用处。
    哎呀,你都把人看光了还不娶人家?这不合礼数。陆焚凑到谢昱身边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眯眯的接话。
    郭常山:!!!
    我就验个尸谁能想到尸体主人还能找上门碰瓷啊!
    不对!
    郭常山顿时支棱起来厉声呵斥:什么叫做把人看光了!!!你别瞎瘠薄乱说话啊!!!我不解刨怎么出报告怎么帮她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谢昱瞪了一眼陆焚,正要开口再问什么,女鬼张着尖利指甲的手已经瞬间伸到他们面前,当着他们的面给水泥混凝土的墙面掏了一个洞。
    谢昱看了看那个洞,视线落在自从出现就百分百拉满了厉鬼注意力的陆焚,张嘴:往那边点。
    身法敏捷地跳来窜去躲着厉鬼攻击的陆焚转头看向谢昱:那我要是忍不住吃了你可不能再生气。
    谢昱对着陆焚笑的十分和善:那你就立马从家里滚蛋。
    陆焚闻言大笑出声,十分听话的几个翻滚将拉满了仇恨把新郎忘在脑后的新娘厉鬼一点点引出了婚宴厅。
    谢昱拽着郭常山随便钻进了一间房间,伸出手在郭常山身上到处摸索。
    郭常山被摸的浑身不得劲,两下把谢昱的手推到一边:你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谢昱不耐烦的皱眉:你身上有什么是最近戴上的?玉或者红色的什么东西?
    玉通阴,红藏煞。
    郭常山刚到西城就能引来魇的注意,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魇才对。
    郭常山此时身上的西装根本就是女鬼给套上的,浑身上下除了内|裤就没一件是他自己的。
    等等,内|裤?
    郭常山解开皮带伸手抽出来内|裤边上的一条红绳递给谢昱:这个算不?
    谢昱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以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  施工完毕!
    这章之后新增的内容会变得比较多,原本的一些剧情会有所删减,让故事变得更加精彩一些,比心!
    8.初次合作【已修】
    谢昱用手指挑起那根从郭常山内|裤边缘抽出来的红绳,刚一入手就感觉到一股子浓浓的阴气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转头问郭常山:这东西谁给你的?
    啊?郭常山一边系皮带一边回答,哦,今年不是我本命年嘛,前段时间还特别倒霉,这好像是一个小粉丝送我科室的,我检查了下没问题就穿上了。
    谢昱:
    心还真是大啊。
    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送过来的东西也敢穿身上还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倒霉
    谢昱一时间槽多无口。
    这东西有问题?
    郭常山怂怂的看了眼谢昱手指头上挂着的红绳,不由自主的挨着谢昱更近了点。
    别吧这内|裤洗洗换换都穿了三四次了。
    嘶,以前怎么没发现,坐你旁边是感觉不一样啊。郭常山抬手挠了挠下巴,找了个形容词,还挺有安全感。
    谢昱仔细端详着编的细密整齐的红绳,食指并拢一道阴气划了下去。
    红绳并不粗,瞬间被阴气剪成了两截,谢昱眯着眼捏着断口处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搓,另一只手稳稳的从里面摘出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我日
    郭常山直接炸了,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谢昱用阴气点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吞噬了那根头发。
    女人的头发,多半还是取自那女尸的身上。他拍掉落在手背上的灰,那女尸后来被谁领走了?
    郭常山斗胆伸手过去攥住谢昱修长苍白的手指,入手冰凉得像极了上学时候解剖的尸体。
    谢昱没好气的抽回手:发什么神经?说正事。
    不是郭常山的喉结动了动,语气艰难,昱啊,刚才那个蓝盈盈的火?
    谢昱:啧。
    连鬼火都能看见,体内阴气得浓成啥样?
    怪不得能让生死簿通知无常两个小时后勾魂。
    谢昱点着APP查询郭常山的阳寿,果然,距离郭常山真正阳寿殆尽的时间还有四十多年。
    轻咳了两声,谢昱抬手按压胸口向下顺了顺翻涌的气血。
    此时距离生死簿APP显示的郭常山死亡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郭常山的耳朵一动,脸色忽然正经起来,整个人的气势与方才插科打诨判若两人:手拿开!你这咳嗽声怎么回事?
    咳嗽也分很多种,方才谢昱的那种夹杂着缠绵黏糊感觉的咳嗽,不是胸腔积液就是内伤瘀血。
    谢昱不但没有拿开手反而还动了动身子把自己挪远了点。
    郭常山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一只手过去硬是掰开了谢昱的手腕把到脉搏,另一只手在谢昱的胸口腹腔多处按压,惹得谢昱疼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外力导致多处挫伤外加严重胸腔积液,不去医院还在外面到处乱跑?郭常山放下谢昱的手腕紧紧蹙着眉头,怎么弄的?
    回头再说。谢昱拨开郭常山的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那女尸后来被谁领走了?
    应该是刑侦一队的人,不过那案子很快就结了,尸体最后应该被家人认领了。郭常山停顿了一下,这女孩才二十一岁,回家路上被人跟踪绑架,运输过程中醒来和绑匪打斗造成车辆行驶异常直直撞上了路过的一辆大货车,货车司机重伤昏迷,女孩和两个绑匪都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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