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那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已经对王天霸起了杀心。
    南月没有说的是,其实她本来想用的是发簪,却害怕将刻着无名名字的发簪弄脏了,这才临时起意摸走匕首。
    顺手?无名挑眉。
    南月弱弱道:嗯。
    所以你杀人的本事呢?也是顺手就学了?顺手就瞒着我了?无名轻佻问道。
    我南月停下脚步,低着头,牵紧无名的衣袖,因为我也想保护你,我不想总是拖后腿。
    无名微微倾下身子,从后面牢牢抱住南月,轻轻笑了出声。
    虽然从小到大,她都是保护南月的那个,但偶尔被南月保护一次的感觉还不错。
    暖得不行。
    南月,你明明有那么多自己的想法,明明有那么多瞒着我的事儿。昨夜也是你当机立断出手才救了我,救了桃源里所有人的性命。你还说你是我的附属品这种话你说你是不是傻?
    手指触到南月的鼻尖处,捏着轻轻晃了晃。
    南月耳根红个透彻,许久,才弱弱地道:没有很多瞒着你的事儿也就、就几件
    无名又顺着她的话轻轻问:是二师父给了你一本秘籍,让你学会了怎么杀人?
    南月犹豫一瞬,乖巧点头。
    所以你瞒着我秘籍的事儿不是你的错,是二师父的错,等以后天下初定,我们去楼兰找二师父的麻烦去。无名眯眼笑道。
    二师父他在楼兰?南月好奇地问。
    是啊无名昨夜回来得匆忙,又遇见王天霸的事情,回房就立刻抱着南月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和她聊聊天。
    无名和南月走到山间一处高崖上,远远看着下边桃源里人头攒动,将各自在分开的两个月中所经历的事情,都说给对方听。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讲完,所有的心结都一一解开。
    冬日里柔和的夕阳落在她们身上,在白雪覆盖的山崖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除夕夜。
    桃源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少人在村子中间的小广场上烤肉吃,无名一推开窗便闻得到扑鼻肉香。她懒散倚在窗边,南月缩在她的怀中,一起看窗外烟火。她们商量好了,年节一过她们就离开桃源,北上和大师父汇合。
    夜越来越深。
    桃源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家家户户门口亮着的红灯笼。无名关上窗,等炉火将屋里烤暖和了,再小心翼翼地帮南月褪下厚实的披风。
    屋子里映着暖红的光。
    南月一动不动,坐在床边乖巧地看着她,眸中雾蒙蒙一片,隐约可见里边倒映着跳跃的炉火。
    今天是除夕;南月已经长大了;她们两个月没见,昨夜虽然又一次抱着一起睡了一觉,但无名总觉着还缺了些什么
    无数杂乱的念头从无名脑海中闪过。
    缺了什么呢?
    无名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南月红润的唇上,于是她一点点倾身而下。手指轻柔地抚过,解下一条条系带,衣衫落在小黄沙身上,让它不满地咕哝着跳开。
    炉火很暖,于是触碰到的地方也是暖的。
    不仅仅是唇,其余地方也是柔软,温暖,香甜得不可思议。明明甜得要命,明明一点也不黏|腻,明明南月的声音那么婉转,无名却感觉自己快要被勾得醉倒了。
    最后醉倒的不是无名。
    南月缩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喉咙中不时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听得无名很喜欢。
    无名揉揉略有些酸软的手指,看着被单周围一片狼藉,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一些。然而一回想起最开始的细节,无名眸中就抑制不住浮现出笑意,唇角的弧度始终柔和得不行。
    刚才
    或许是两个月没见的缘故,南月很紧张,浸着水雾的眸子可怜极了,看得无名一阵心软心疼。所以无名干脆自个儿躺下,拉着南月坐起身子,想要引导着她先在她这儿试一次。
    没想到紧张之下,南月眸中的水雾竟然凝成泪滴,啪嗒滴到了自己腰上。
    这算什么?含泪做攻?
    无名当时也笑得憋出了眼泪,结果南月窘迫地往被窝里一钻,哭唧唧地不干了,她哄了好久才哄好,立场和位置这才反转。
    无名直起身子,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南月,又忍不住轻笑许久。
    年节,无名和南月又睡到当天中午。
    醒来时,桃源中正是一片热闹景象,一推开窗户就闻到浓郁的肉香和鞭炮炸开的□□味混杂。无名和南月一走出房门,便有人招呼她们一块儿,去村子中心吃年节的大锅宴。
    王辽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二人身边,轻轻扯了扯南月的袖口:南姐姐。
    接近一年过去,小王辽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壮实很多,再不是那个一瘸一拐的瘦弱小豆丁。
    南月和无名昨日就告诉他,她们没能找到他父亲的事儿。当时王辽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埋着头跑开,最后被无名拎着后衣领扔到学塾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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