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涟干脆停下脚步,弯腰喘了好一会儿,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才脚步虚浮地跟上去。
    唐池雨:
    虽然明知道司涟是在演戏,但为了不在六眼教面前露馅儿,她还是恶狠狠转身拉住司涟手腕,带着她迅速往前逃开。
    无名并没有主动往悬崖的方向跑,那样未免太明显了些,而是引导着六眼教众,将她们往那边逼。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终于四人被逼到悬崖边,在人群中激战许久,杀掉大半六眼教众后,南月忽然一个没踩稳,仰头跌下悬崖。无名换乱地去拉她,后背正好被一名教众击中,没保持住平衡,同样跌了下去。唐池雨和司涟也纷纷体力不支,被推落悬崖。
    剩余的六眼教众聚集在悬崖边,确定四人消失在浓郁的雾气中,为首那人才沉声道:你们一人去禀报教主,其余人到悬崖下面,搜寻尸体。
    是!
    与此同时,崖洞中,四人围着早已熄灭的火堆坐下,虽然她们身上沾满血迹,看似狼狈不堪,脸上却都带着些许笑。
    唐池雨最先忍不住,拍着大腿弯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刚才你们也演得太好了吧小南月摔下去的那会儿,无名眼眶都红了,看起来还真是分心了,结果被人给一棍子打下去。
    无名,你被打到了?南月收敛笑容,担心地仰起头。
    没关系的。无名安抚道。以她的内力强度,刚才那个不过七八品的教徒,能伤到她就怪了。
    司涟柔柔握住唐池雨的手指,本想趁着现在气氛好,得寸进尺地说一句殿下觉得我演得如何,然而手指相触的一瞬,唐池雨立马回想起刚才司涟装作没了力气,要她牵着跑的模样,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司涟抿唇,默默收回手。
    无名注意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顺势道:小七,我去准备今天中午的吃食,你们休息会儿回复好内力,中午一过便出发吧。
    唐池雨点头,静坐冥想。
    无名到森林中打了只野兔,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六眼神教的人对着沼泽骂骂咧咧。
    那几个疯婆娘已经沉入沼泽下面了吧,这就是得罪六眼神的下场!
    还有人对着沼泽跪下,嘴中念念叨叨:六眼神在上,将她们的灵魂与献祭
    无名轻微地勾了勾唇,无声地掠回崖洞之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不多时,崖洞里便布满烤兔的香味。
    唐池雨和司涟吃完便离开崖洞赶去漠北,只剩下无名和南月两人留在崖洞中。
    无名,你的背不疼吗?南月眼眶红红的看着无名。
    刚才听唐池雨说无名的背部被打中了,南月才反应过来,自己跌落的那一瞬间,听见的猛烈撞击声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无名内力浑厚,可是那么重的声音,无名穿得又那么薄,脊背直接被木棍打中,南月想想就觉得心疼得要命。
    什么?无名一怔,才反应过来南月竟然还在担心她被教徒打中的背部,心里暖暖的同时,不由得无奈一笑,不疼的,我内力高,他打不疼我。而且那时我是故意让他打的,这样才显得真实。
    呜南月眨眨眼,眸中泛起水雾。
    无名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阳光从崖洞上方洒进来,洞中一片明亮,还有些热。
    无名舔舔唇,声音忽然压低了些:你若是实在担心,要不帮我上上药?
    上药?
    对。
    南月还在发愣的时候,无名已经笑着拿出包裹中二师父准备的药膏,扔到她手中。
    随即无名背对着崖洞开口处,迅速褪下披风和里衣,趴在松软的草堆上。栗色长发散在白皙的脊背上,漂亮的腰窝若隐若现,腰肢曲线漂亮流畅,又充满力量。
    便于行动的胡族短裤最上方,接近腰间的位置挂了一个漂亮的匕首,把柄如一只凶猛的老虎。无名有很多把武器,但惟独这把匕首,就算睡觉也没有离身。
    南月小脸微红,却还是拿着药膏,靠近一些仔细观察。
    果然如无名所说,刚才那一棍子,什么都没在她背上留下,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整个脊背都是光滑细腻的,没有一块疤痕。
    南月隐约记得,好像小时候就是这样,无名的恢复能力从来就异于常人,她曾经被胡狼咬住了脸,眼角下留下一个狰狞的伤痕,不过一年就消散无踪了。
    南月视线接着往下,只见匕首与肌肤交界处,反而因为积年累月的摩擦,漾起一小块轻微的红痕。
    痕迹不重,以无名恐怖的恢复能力,只要取下匕首,一天左右就能恢复。但南月还是心疼地抿住唇,俯身轻轻触了上去。
    手指轻柔地摁在红痕处,另一只手解下匕首,暂时放在一边。
    无名眯着眼睛趴在草堆中,看似淡然地一动不动,耳根却是微红的。
    第69章 谁是黄雀(二)
    冰凉的药膏触在被匕首磨得发红的后腰上,一阵凉意在肌肤上散开,蔓延至身体各处,连夏日的燥意都抵挡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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