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夜晚,司涟换上一身艳丽的红裙,抹上红妆,敲响公主府的大门。三位将士早已回了边疆,门房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漂亮柔媚到了极致的女子,他急忙邀请司涟进府,将她往唐池雨的房间引去。
    半年未归,公主府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司涟缓慢走着,看着周围的一切,眼中浮现出怀念之情。
    很快司涟就到了唐池雨门外,透过光线,隐约可见唐池雨仍在里边认真看书。司涟紧张地舔舔唇,随即勾出一个柔弱的笑,犹如往常。
    她轻轻抬手,叩门。
    唐池雨很快出现在门的那边,她看见许久不见的司涟,怔怔地睁大眼睛:你
    唐池雨眼中除了惊诧,还有被埋在眼底,虽然很难察觉却仍然存在的思念之情。
    我回来了,殿下。司涟柔柔一笑,向唐池雨怀中扑去。
    唐池雨接住她,生疏地拍拍她的背,语气仍有些木讷:回来就好你累了吗?饿了吗?要去吃些什么吗?一路上有吃什么苦吗?要不要休息了?
    司涟噗嗤轻笑一声:能再回京见到殿下,一路的苦,都是值得的。
    唐池雨木讷点头:那、那就好。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最终还是司涟率先开口:殿下,不邀请妾身进屋坐坐吗?
    司涟将妾身二字咬得极重,嗓音婉转柔媚,撩人心弦。
    我,这唐池雨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脑海中闪过半年前那场意外,脸红了个透彻。
    现在唐池雨皮肤养得比以前白了些,脸上的红润也就愈加明显,司涟看得一清二楚。
    司涟捂住唇,轻笑:殿下就不想知道我这半年在外边遇见了些什么吗?
    哦、对唐池雨反应过来,挠挠头,带着司涟走进房里,在桌边坐下,你当初说自己是去寻家人的,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不管找没找到,接下来,都该先商量两人的婚事。
    虽然父皇肯定不会同意让她们成婚,但唐池雨还是觉得,既然决定要对司涟负责,此事就绝不能马虎,更不可随意应付过去。
    司涟一眼扫过桌面,发现当初自己留给唐池雨的那封信,竟然还放在最上方。信封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显然是经常被人抚摸、查阅。
    司涟心脏跳动的速度蓦地加快些许。
    她知道曾经的唐池雨对她有情,不过仅仅是友情,以及怜惜之情罢了。可现在唐池雨对她的感情与当初相比,是否有一丝不同?
    我没有找到家人,但是司涟一手垂在身侧,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另一只手摸到唐池雨的手边,轻轻握住。
    唐池雨颤抖一下,没有挣开。
    我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司涟抬头,直视唐池雨的眼睛,殿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嗯。唐池雨点头。
    司涟手指一点点握紧,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缓缓道:我小时候是被师父养大的,是她教会我如何赚钱,如何在无人护佑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如何取悦他人。
    听到这儿,唐池雨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不自觉皱起眉头。当初司涟住在公主府里时,从未提起过她以前的生活。唐池雨只知道司涟有个刚嫁过去就死了的丈夫,几个将她卖入青楼的远亲,这个师父又是什么人?
    司涟没有停顿,继续道:后来师父死了,我一个人流落在外,从北一路往南,直至在河北道上遇见殿下你。
    那个死去的丈夫呢?唐池雨皱眉问。
    我没有丈夫。司涟声音平静,殿下,我当时的确是在说谎。
    后来你进京,将你卖入青楼的那些亲戚呢?唐池雨脊背立直了,眸光闪烁。
    也没有。我是自己进入醉花间的。
    你唐池雨瞳孔放大,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下意识想站起身,手却被司涟拉住了。
    不止如此。司涟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扣住唐池雨的手腕。
    殿下,当初师父教我的,不仅仅是那么一点儿。
    司涟的声音很轻很轻:她还教我武功,教我如何悄无声息地杀人。
    师父曾经告诉我说,我是北晋的遗孤。她要我潜伏进入京城当中,刺杀秦王。
    唐池雨眼睛瞪大,嘴唇微微张开,不可置信道:你什么什么意思?司涟,骗我好玩吗?
    殿下,妾身没有骗您。
    司涟手指微微用力,竟然轻而易举地将唐池雨拉入怀中。唐池雨脸颊染上绯红,却又很快被一层惨白所取代,她双手被司涟柔弱无骨地扣住,竟然挣不动。
    司涟一只手指划过唐池雨颈部,指尖带来些许麻痒的感觉,唐池雨背部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杀我的刺客?唐池雨逐渐克制住身体本能地颤抖,声音冰冷,就算被擒在司涟怀中,那股征战沙场三年养出的傲然杀气也分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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