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时屿就在直播镜头里,看到他踩着拖鞋,飞快跑掉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提醒。
    江阮嘴上乖乖答应,但还是没过几分钟就离开别墅的楼,在树下瞥见谢时屿还亮着灯的车,朝他跑过去,等谢时屿听见脚步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抬起头,就往他怀里一扑。
    小猪。谢时屿眼中浸满笑意,他还没来得及站稳,江阮突然撞过来,他就又坐到了引擎盖上。
    江阮低头往他肩窝里蹭,柔软的头发蹭得他颈侧发痒,使劲搂他的肩膀和脖子,像要钻到他胸膛里,谢时屿就抱紧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和后颈,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快到十月份,深夜温度骤降,谢时屿站起身,解开风衣裹住他。
    哥江阮被他的风衣一裹,顿时满脸红烫到难以忍受,就偷偷在谢时屿肩膀上蹭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他,我去哪儿,你都来找我吗?
    谢时屿亲他的耳朵尖,听见他的话,顿了一下,似笑非笑说:当然不是。
    江阮被他哄习惯了,突然被反驳,一时间竟然有点无理取闹的委屈,抿了下唇,干巴巴地说:嗯开车很远的,下次
    他还没说完,被谢时屿搂着掂了掂,笑着打断,咬他耳朵说:叫哥现在不管用了,你叫老公,我考虑考虑。
    江阮声音小到听不清,真的叫了他一声,然后浑身红到冒烟躲在他风衣里。
    谢时屿顿时一愣,等回过神没忍住舔了下牙尖,失笑低骂:操,宝贝儿,别招惹我,都不想叫你接着录了,要不然跟我回家?
    怎么可能啊。江阮趴在他胸膛,抬起头微讪地说。
    他们好像都没担心会被拍到,谢时屿还是下意识地拿衣服挡住了江阮的脸,然后才低头吮着他嘴唇亲他,舔湿那两瓣唇,才顶开他唇.缝吻得更深,手指插.入江阮细密的黑发,轻轻收紧。
    江阮被扯得微疼,却没觉得讨厌,温驯地靠在他怀里,仰起头主动分开唇.齿,谢时屿指尖一松,滑到他后颈上握住,指腹压着他单薄的喉结。
    江阮失控般地浑身发麻,忍不住吞咽,冰凉的指尖握住谢时屿手腕,被亲得晕眩。
    好了,谢时屿抵着他额头,又啄了一下他唇珠,才跟他分开,忍笑说,再亲下去,等会儿你回节目组要被看出来的。他说着,稍微理了下江阮凌乱微卷的头毛。
    江阮有点舍不得松开他,傻傻地问:你今晚还走么?
    还得走,谢时屿拿掌心摸他脸颊,他也想留下来陪江阮,但是没办法,他肯定不能跟江阮一起住,而且,明早还有他的一场戏要拍,宝宝,我明晚再来找你。
    别江阮是想见他,可就算是司机开车,路上折腾几个小时也会很累,有点害臊地说,再等几天,我就回剧组了。
    可能是分开太久,现在连一天都不想浪费。
    好,我等你回去,谢时屿笑了笑,跟他牵着手晃了晃,又捏他指尖软肉,小声说,你不在,我都只能抱着小鹦鹉睡觉。
    江阮搂他腰,眼睫一颤,说:那再给你抱一下。
    谢时屿又抱紧他揣在怀里,亲了亲他头发,他是怕江阮被网上那些骂声影响到,会难过,虽然知道江阮一直比他想的更坚强,但江阮对他来说,不光是他年少时候心动喜欢过的人,现在的男朋友,江阮还是他的家人。
    他对谢家没任何留恋,当年转学,一个人在学校附近住,也没想过家,早就忘在脑后了,只觉得轻松。
    但是出国的那段时间,有种强烈地想家的感觉,想一伸手就能抱到江阮,想他不在的时候,江阮生病会不会没人照顾,高中的时候江阮三天两头就发烧,体质不太好。
    生病时就垂着眼睛一声不吭,还喜欢抱东西睡觉,他在的时候,喂他吃点药,然后就躺到床上,往下躺,搂着江阮的腰,埋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我送你。已经很晚了,江阮惦记谢时屿还得回剧组,就催他走。
    谢时屿搂他肩膀,别送了,你还得走回去。
    谢时屿上了车,他跟节目组打了声招呼,才把车开进庭院里的。导演一开始还没懂谢时屿这么晚是来找谁,谢时屿不想明说,跟他拐弯抹角说了几遍,导演还是一脸发懵。
    谢时屿烦了,插着兜蹙起眉头,我去看一眼我男朋友,麻烦您开下门。
    车开到庭院入口,江阮还是跟着走过去了,谢时屿就放下车窗,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江阮知道谢时屿来时肯定知会过,不然工作人员不可能态度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好奇。
    他就低头亲了谢时屿一下,红着脸小声说:路上小心。
    等回去时,柳钟达他们都已经睡了,江阮也避开摄像头,上楼回房间睡觉。
    他在这边又接着录了几天综艺,才终于能回剧组接着拍戏。
    热恋期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全部拍完,紧跟着就是邵雪君开始犹豫害怕,跟祝春风见面越来越少,每次见面都比做贼还小心的这一段。这一部分,还有整部电影的第二场床.戏。
    或者都不能说是床.戏,因为是在废弃钢厂里拍的。
    谢时屿还是像上次那样,等灯光和机位都布置好,就彻底清场,只留下江阮跟他拍摄。
    你就只想跟我做这种事吗?祝春风有点失望,忍不住开口去问。邵雪君攥紧他的手腕,在夜晚漆黑一片的废弃钢厂,把他往堆满杂料的角落一推,墙壁潮湿肮脏,他侧脸苍白,紧贴在上面。
    身旁都是老旧材料生锈发霉的味道,好像还能听见有老鼠窜过,邵雪君呼吸很重,随便摸了他几下,就往下扯他裤子,他下.身突然一凉。
    他已经不能从跟邵雪君的情.事里,感受到邵雪君对他有任何感情,被硬生生撕.裂的时候,他疼得咬紧下.唇,嘴里一股血腥味。
    这分明是强.奸。
    谢时屿跟江阮一样都希望每个镜头都臻于完美,所以反复调试,拍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戏拍得很压抑,环境光都是很黯淡的,落在镜头里,后期重新调色,只会变得更加昏暗,只有祝春风那双眼睛仍然裹着水光,但这次不是因为欢.愉。
    什么事?邵雪君低喘一声,还在笑,不都是这么一回事。
    他现在终于看透了,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有好结果的,风声都这么紧了,就算是前几年,他就能真的跟祝春风在一起过日子吗?
    Cut
    没有场记,谢时屿就自己打板做了一个拍摄停止的标记,然后去扶江阮。
    江阮跟他目光相接,冷不丁想起来,紧接着,就是拍他生病在家待了一个月,去学校听说邵雪君交了女友并且要订婚,然后争吵、甚至差点动手,最后穿着裙子去阻止邵雪君订婚的那几场戏。
    能先穿给我看一眼么?等导演过来,一起审片,谢时屿突然回头低声问了江阮一句,眼中藏着笑。
    他没有那种癖.好,想想也觉得挺怪的,但如果是江阮他真的很好奇。
    江阮脸颊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树听见了,皱眉呵斥,闲得慌就去接着拍下一场戏,你不是要跟未婚妻相亲吗?能不能别成天撩.骚我剧组演员?看什么看?拍戏还不够你看?!
    而且不光是张树觉得他有性.骚.扰的嫌疑,确实也不打算让他看,祝春风出现在邵雪君面前,是极其突兀的,他想要谢时屿那一瞬间最真实的反应。
    旗袍对于祝春风来说,不是将他女性化的一个象征,恰好相反,他可以自由地成为任何人。
    这样一个人,在如今的年代都未必会完全被容纳,放在几十年前,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异类,尤其是对于那些屈从环境,胆颤心惊守着自己安全的人而言,并不能带给他们勇气,反而会给祝春风招来嘲讽、羞.辱,极端的冷漠和不屑。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真的跟祝春风这样的疯子、同性恋,是不一样的。
    谢时屿冷淡地挑了下眉,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经过江阮时,搂着他肩膀,突然揉他的头发,江阮本来就很害羞了,被他揉得更加满脸通红,连颈侧都染上一片绯色,还不敢躲。
    张树差点动手,谢时屿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江阮,转身走了。
    江阮扒拉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
    然后一抬头,对上张树痛心疾首的眼神,呐呐地憋了半天,替谢时屿辩白说:谢老师他没有欺负我,可能就只是想看一眼。
    张树已经累了,有气无力冲江阮摆摆手。
    他就没见过江阮这么好脾气的,谢时屿都撩.拨成那样了,还能忍,这不应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吗?!
    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搞到一起了,就这么听话,随便被欺负?简直恨铁不成钢。
    晚上,先拍摄祝春风病好回到夜校后,跟邵雪君争执那场戏。
    《春风,春风》第二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江阮拿着书先走进教室,教室里乱哄哄的,老旧的灯管被夜晚春风吹得轻轻晃动,粉笔灰都浮在灯管上,同学都刚从钢厂下工不久,见到江阮,也是满脸喜气,说:春风,你听说没有,邵老师要订婚了!
    江阮抬起头,他眼瞳颤抖了一瞬,错愕,但又没那么意外,再想开口时声音有点发颤,却猛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摄像机镜头一转,谢时屿穿着衬衫和黑长裤,从教室外走来。
    裂隙化成了深渊。
    这一镜拍得很快,紧跟着就是争吵的戏份。
    场记再次打板开始。
    接下来,祝春风一把拽住邵雪君的手腕,拽他出去,他脸上表情冷凝,在走廊就要开口,却被邵雪君死死地捂住了嘴,脸颊上都浮起通红指痕。
    等拖他到楼下没人的车棚旁边,才松开手,祝春风猛地夺回呼吸,浑身一软,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鬓角湿透。
    你是不是要结婚?!祝春风直接质问他。
    邵雪君心虚,没有回答,疾言厉色说:祝春风,你是不是神经病?!你知道你在学校里闹,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为什么不能结婚,我已经三十岁了,再不结婚,等着被人看笑话吗?
    祝春风颤抖着没说出话。
    江阮压根没想到这场吵架的戏,他跟谢时屿会拍得那么顺利。
    邵雪君又一大段对祝春风指责的台词之后,祝春风沉默不语地撑着膝盖站起身,他肩背始终都没塌过,不管邵雪君落在他身上的痛骂有多难听。
    等拍完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浑身被湿汗浸透,索性就待在原地休息,都莫名心有戚戚。
    谢时屿先悄悄摸了一下江阮的手,江阮还没怎么出戏,差点没忍住抽回去,谢时屿赶紧抓住他指尖往掌心搓了几下,压低声音跟他说:宝宝,以后我们还是不吵架。
    江阮瞥他一眼。
    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吵的。谢时屿冲他笑了下,先亲他指尖,又怕被人看到,最后只是揉了揉。
    谢时屿是真的几乎没有跟他吵过架,为数不多闹别扭的几次,他舍不得冷着江阮,没等三分钟就回头去找他了,最后也没吵起来,毕竟江阮对他更没脾气。
    第二天,就到了那场女装戏的拍摄。
    剧组提供的旗袍是定制的,但并没有根据男性的身体特征去设计,仍然是纯女式的旗袍,在膝盖附近开叉。
    江阮换上时,就觉得胯部有点紧,摄像机要拍他挨个系盘扣,他倒是没觉得不自在,就是衣服挺别扭的,而且底下空落落,一抬腿时,旗袍柔软的布料就蹭到膝盖,真的有种穿裙子的怪异感。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祝春风听说邵雪君这天要去女方家谈订婚的事,打听到女方家地址,怕影响到无辜姑娘的名声,所以在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拦住邵雪君。
    他旗袍外还披着工衣外套,来的路上一直紧紧拢着前襟,迎面撞见邵雪君,才捏住前襟,一点点打开,眉眼艳丽逼人。
    邵雪君,老师,你现在要娶我吗?
    众人哗然。
    拍摄明明在推进,张树却突然喊了卡!
    江阮有点懵,他出了戏,脸颊一瞬间充血,又重新拢住衣服,挡住里面的裙子,却挡不住还裸露在外的小腿,都没敢去看谢时屿。
    眼神不对,张树皱眉对谢时屿说,不够慌,太沉稳了,怎么回事?
    他没法形容,谢时屿的眼神方才的确像他想的那样,有一霎的讶然,但紧跟着却没像电影里应该有的那样,陷入更深的惶恐,垂眸注视对方时,反而有种对情人一样,滚烫灼热的温度。
    在监视器后看得格外清晰。
    抱歉。谢时屿收回眼神说。
    他们又重新再拍,这一次谢时屿没再吃NG,邵雪君听到祝春风的话,就知道全都完了,一切都毁了,他再次抬头看向祝春风,顶着浑身冷汗,听到有人在喊隔壁街的红.卫.兵好像来了,坚决跟祝春风划清界限,祝春风,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这个疯子。
    邵雪君迎上赶来的红.卫.兵,指着祝春风说:这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他
    他眼中充满嫌恶,好像祝春风浑身肮脏,是泛滥的病菌,沾上就会溃烂生疮。
    祝春风此时还没疯,他早就被邵雪君的态度深深伤害过无数次,却哪一次都没今天更能中伤他,嗓子发哽,眼睛却不肯掉下泪来。
    卡!
    这场戏结束,江阮甚至有点透不过气,要是换个人来演,他可能还没这么难以出戏,谢时屿刚才看他的眼神,太过逼真要不是他记得自己是在拍戏,旁边都是摄像机,差点就直接撑不住了。
    他去更衣室换衣服,莫名其妙还有点委屈难受,幽冷地瞥了一眼谢时屿搭在旁边的衬衫。
    结果才脱掉刚才拍完戏后,又重新披上的外套,突然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熟悉的温度靠近,一把搂紧了他的腰。
    谢时屿握住他的腰胯,俯身亲了下他耳朵尖,低笑说:怎么不等我。
    你觉不觉得这样穿特别奇怪而且很难看?江阮感觉到谢时屿另一只手抚上他脖颈,指腹抵着喉结摩挲,然后在解他的扣子。
    不觉得,谢时屿解开了他所有扣子,掌心触碰到他白皙的皮肤,嗓音沙哑,说,想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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