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忍不住搂着他笑出声。
    其实没江阮想的那么严重,毕竟这电影压根不可能正常上映,他跟张树的想法,都是做出成片后,直接递送电影节参赛,到时候再展映。作为一部同性题材的文艺片,足够煽情又激烈,还是男主角,哪怕不是江阮邀请,对他来说也不是坏选择。
    更何况,他若是遇到春风,一次也不会错过。
    江阮咬住嘴唇,摸了摸谢时屿的脸,低头跟他接了个吻。
    开机前这半个月,他们几乎什么别的通告也没接,就成天待在家里,江阮有时候会回家里住,有时候就待在谢时屿这边。
    他知道谢时屿喜欢搂他,抱他,就总是往他怀里钻,两个人都克制不住,最后昏天黑地、上瘾似的做.爱、接吻,他嘴唇被谢时屿亲得滚烫,碰都没法碰。
    等到终于能进组,江阮简直心有余悸,觉得他可以连着拍一辈子电影,再也不想放假了。
    受不了还要招惹我,谢时屿却意犹未尽,上了飞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说想更疼一点,真弄疼你,现在又不理我。宝贝儿,你这算不算婚内冷暴力?
    江阮被他无理取闹责怪地很迷糊,没反驳他俩什么时候结婚了,只听见冷暴力。
    我哪有不理你。江阮小声分辩,另一边座位没人,他就拉起谢时屿的手抱在怀里。
    谢时屿捏到他肚皮上的软肉,比起之前胖了一点,虽然看起来还是过分单薄,他丹凤眼微弯,低笑说:小猪。
    江阮瞥他。
    我哪儿说错?谢时屿不依不饶,笑他,又能吃又能睡。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饭也就一般,能熟,勉强能吃的程度,但江阮每次都能吃干净。晚上被他搂怀里弄,一开始使劲缠他,弄几次就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不知道真疼假疼,哭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直不叫,能睡懒觉到中午。
    谢时屿都纳闷,高中时候他就很纳闷了,江阮是真的很能赖床,要是可以不起,谢时屿信他能睡一整天。
    张树是跟他们同一趟航班,来得稍微有点晚。
    他接了江阮这部戏的导演,算是过渡,也算是休息。他手头还在筹备另一部自己的作品,题材跨度有点大,还在摸索中,这段时间跟圈内一些同行和制片吃了几顿饭。
    一上来就困得打瞌睡,没听到他剧组的一个男主角骚扰另一个男主角。
    起飞、降落,片场离燕宁市不太远,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航程。
    等到了地方,他们先去入住酒店。
    江阮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他给谢时屿的片酬,并不算高,只是谢时屿以往接戏的平均水平,但对他来说,加上请导演和制作团队的费用,和杂七杂八的经费,哪怕拉到一些赞助,仍然是破产级别。
    他又不想委屈谢时屿,订的酒店,安排给他的房间,都是最好的,当然,对剧组别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是正常待遇。
    为了嫖我这么破费?谢时屿莞尔。
    江阮红了脸没说话,张树也听见了,他还以为谢时屿说的是拍戏,说江阮请他来拍戏,是想嫖他,沉着脸皱了下眉,还是看不惯他这种吊儿郎当、又口无遮拦的做派。
    谢时屿莫名其妙被他瞪一眼,转而回过神,忍着笑,故意往江阮身边凑,摸摸碰碰的,眼看张树脸色越来越黑,才停了手。
    张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毕竟江阮现在是谢时屿工作室签了约的演员,虽然觉得谢时屿不至于是会为了私事给谁穿小鞋的人,但还是不太好开口。
    这次正式开拍,江阮拍错,都没忍心都没像上个剧组那样骂他,慈眉善目地安慰说可以重拍一遍。
    江阮瞅他这样,反而更小心了,拍戏时格外认真。
    但谢时屿这次拍摄起初不是很顺,他饰演的是一个夜校老师,却并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性格,像个痞子,他本身也是钢厂的工人,读书比较多,才来夜校,白天还是会去钢厂上工的。
    拍到去夜校上课的戏份,就总是没什么正经样。
    张树老是对他不满意,谢时屿自己也感觉到有点问题,有一个不怎么复杂的镜头,他重拍了五次才过。
    等到中午吃饭时,张树讥讽他,还没转幕后,就走位都对不准了?
    我的失误,谢时屿很痛快地认错,等我待会儿回去再琢磨一下剧本,人物小传拿给你看一眼。
    张树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重拍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拍电影,镜头想漂亮,当然得反复雕琢,他悻悻地闭了嘴。
    谢时屿回保姆车上重新过了遍剧本,心里有数,就去找江阮。
    江阮还在练戏,他在电影里有一小段戏要唱,是青衣,饰演的杜丽娘。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唱戏,多少跟着奶奶学过一点,只是没那么专业,恰好,祝春风也不是那么专业,他就是要那股青涩的劲儿。
    一回头见到谢时屿,就停了嗓。
    谢时屿来找他对戏,认真对完一次,堵着江阮,不让他走,低头跟他道歉,上午那几场没拍好。
    再拍几条就可以了。江阮迷茫。
    重拍是太正常的事,何况不是他偏心、吹捧谢时屿,换个人来演,也不可能比谢时屿演得更好,他是拿过三次国际电影节大奖的。
    那不一样,谢时屿手搂到他的腰,又接着说,重拍次数越多,越消耗对手戏演员的精力,拖长拍摄时间,最后浪费的都是剧组的经费他越说越夸张,说不定还得耽误剪成片,赶不上今年电影节。
    江阮无语了,听出来他就是想捉弄自己,无辜地配合:那怎么办?
    今天已经拍成这样了,没办法,谢时屿垂下眼,没忍住亲了下他嘴角,笑了,说,只能讨好一下制片人,别生我的气,拿别的补偿行不行?
    说着,他手往下滑,摸到江阮身后。
    江阮打了个激灵,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红着脸指了下门,说:出去。
    谢时屿舔了下虎牙,很遗憾地走了。
    晚上,拍夜戏的时候他状态很好,基本都是一条过,张树没再奚落他。快要收工时,跟他俩聊起圈内八卦,唏嘘:现在真是够乱的,拍戏不光是拍戏,还得去讨好哎,算了,早点独立做工作室挺好的。他看向谢时屿。
    谢时屿知道他说的无非是潜规则,沉默片刻,叼了根烟恹恹地说:有什么不一样?我也得讨好制片人啊。
    ?张树都愣住了,他还真没听谢时屿说起过这种事,好歹谢时屿也是他师弟啊,平常混了点,但真遭遇不公,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肯定不能忍。
    他以为自己触碰了什么不可提及的圈内秘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个讨好法?
    不就那么回事?谢时屿稍微挑了下眉,嘴角噙着笑,眼神落到江阮身上,又收回来,脸色凝重,有点隐忍地说,懂眼色,陪酒点烟是最基本的吧?捏肩揉背被摸一下手
    他一顿,舔了舔嘴唇,又叼起烟,含糊地说:陪.睡也不算少有的还难伺候。
    江阮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脸通红,耳朵尖烫得不敢碰,蹭地一下站起来,跟张树点了下头,示意要离开,然后转身就走。
    张树懵了,问谢时屿,他怎么突然走了?
    谢时屿笑得烟灰抖落,瞅着江阮快要炸毛的背影,忍不住低笑,没让张树听见,小声说:怪我说他难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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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撒谎不太好
    江阮订的酒店离片场很近, 开车不到十分钟,甚至走路也很快就能过去。
    不仅是为了方便电影里的几位主要演员,多腾出休息时间, 像谢时屿饰演他男友, 还有他父母、戏班子里的师叔、师兄弟,包括钢厂的朋友,戏份比较重的有好几位也是为了方便剧组可能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 和辛苦一天的工作人员。
    虽然剧组配了出行的车, 也叮嘱过场务,但总会有人被遗忘忽视,即便一部电影是由成百上千人共同完成的,缺一不可。
    他们拍这部电影,题材敏感, 没有做过宣传,甚至一直在对外严格保密,所以知道这边在拍戏的媒体不多,没几个狗仔盯梢,片场附近很清静。
    不到十月, 深夜也不算很冷, 江阮就跟徐小舟走回酒店。
    谢时屿离开片场, 才发现江阮没等他, 早就跑了, 忍不住笑了几声,开车到酒店后,没回自己房间,先去找难伺候的制片人。
    江阮累了一天,他明天要拍祝春风在钢厂文艺汇演唱戏的那段, 等戏的时候都在跟着京剧老师练习。
    一开始祝春风只知道邵雪君是夜校的老师,他那年19岁,邵雪君比他大8岁,是27岁。他想要追求邵雪君,对他充满爱慕和崇拜,但只有每晚上夜校,才能见他一面,还都是在课上,没有多少私下说话的时间。
    直到这一次文艺汇演,他在台上唱杜丽娘,戏妆勾勒出一双桃花眼,往台下喝彩的人群中一瞥,瞥见了穿着深蓝色工衣,袖子挽起,嘴边叼着根烟的邵雪君。
    邵雪君也在打量他,甚至没躲避他的视线,朝他很轻地笑了笑。
    江阮回到房间先去冲了个澡,才换上衣服,在擦头发,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谁?江阮纳闷地问了一句。
    他过去开门,才一拉开把手,就被谢时屿顶住了房门,不许他合上。
    你干嘛这么晚过来啊,要被人看到了怎么办?江阮发梢还湿漉漉的,在往下滴水,一见到他,想起刚才在片场他跟张树说的话,就忍不住脸红,要赶他走,回去睡觉明早还要拍戏。
    谢时屿手插着兜,顶住门,眼中尽是痞气,懒懒地说: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太不懂事?才得罪了制片人,都不来赔句好话,扣我片酬怎么办?
    江阮拿毛巾揉了揉滴水的头发,红着耳根拦住不许他进,才想开口,结果谢时屿突然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门内,然后一只手攥住他衣领,拽着他,免得他跌倒,低头不由分说地亲了过来。
    江阮压根没来得及反应,被亲了个正着,唇珠都被扫了一下。
    谢时屿就趁机进了房间,还顺手关上身后的门,他单手搂紧江阮的腰,接着亲他微烫的唇瓣、脸颊,又往下嘬吻他的耳根和锁骨,叼住他衣领。然后丢开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衬衫扣子。
    唔江阮一开始想推开他,可手抵住他胸膛,怎么也使不上力,满脸通红,恨自己毫无底线,手腕又搂到了谢时屿肩上。
    他才洗完澡,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水珠,被谢时屿搂着往后倒,拖鞋都掉了,蜷起脚尖踩住地毯,水珠顺着白皙笔直的小腿往下淌,抿过足尖,洇湿到地毯柔软的绒毛上。
    稀里糊涂就被谢时屿抱上了床。
    等一两个小时后才迟钝地回过神来,晕晕乎乎地靠在谢时屿怀里,被他舔吻嘴唇和哭湿的眼睛,突然一凛,睁开眼拿手捂住嘴不给亲了,眼眸乌黑,咬住下唇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身上没劲,自以为凶狠,其实谢时屿不怎么疼,反而抱住他笑了。
    还恬不知耻地又凑上来亲他的手背,搂紧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对着他耳朵吹气,低笑着说:这次也不满意?是嫌我轻了还是重了?说好的不跟我冷战,怎么现在改成家暴了呢?
    江阮哽住,拍开他朝自己身上摸过来的手,扭头趴在床上,拿枕头捂住脸不说话了。
    谢时屿得寸进尺,叼着他耳朵软肉玩,好心提醒说:你不能对我家暴,但是可以对我婚内性.暴.力,来吗?
    来个屁。江阮被气得神志不清。
    他还腰酸腿疼,这到底是谁对谁性.暴.力,而且,他突然瞅了谢时屿一眼,问他:你怎么不回你房间睡?
    懒得动。谢时屿不想走了,江阮为了跟他避嫌,毕竟剧组内人多眼杂,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房间都是分开去订的,江阮没舍得给自己订太贵的,所以没要楼上套房,还跟他不在同一层。
    没想到江阮坐起身,又拽了他一下,脸颊一红,说:那我跟你去你房间。
    为什么?谢时屿纳闷。
    他故意不动,瞅着江阮像个小笨蛋一样折腾穿衣服,还没去洗澡,站起身一提裤子,那什么顺着腿根就流下去了,江阮手都顿了一下,低着头隐隐要发脾气的样子,谢时屿小心地去搂他的腰。
    那个套房很贵的,江阮就那样先穿上裤子,反正明天肯定要换,然后往床上一坐,靠在谢时屿身上,红着脸呐呐,不住好浪费。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抠门,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他。
    谢时屿愣了片刻,失笑,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说:那我们过去睡,等去那边再洗澡。
    江阮点了下头,等他穿衣服,他扯了扯自己衣领,往里一瞅,看见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有牙印,忍不住抱怨他,你又弄成这样,要是张导突然说拍那个什么戏,该怎么办啊。
    宝贝儿,怎么不讲理呢,谢时屿眼中含着坏笑,你就没挠我吗?
    说起这个,谢时屿跟他翻了次旧账,睨着他说:就高中那次,我接了单子去拍照,结果碰上有家店需要模特,我给人家当模特,脱了衣服才发现后背都是挠红的指甲印。
    江阮耳根一烫。
    没办法,最后也没拍成,谢时屿拿起外套,去拉江阮的手,嘴角噙着笑,摄像师还问我,我能怎么回答?只能说是我小男朋友挠的。
    江阮不给他牵手,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了。
    等去了谢时屿的房间,江阮想去洗澡,他没怎么疼,跟谢时屿折腾那半个月都习惯他了,就不肯让谢时屿和他一起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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