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一直跟男人搞在一起吗?钟父忍住了没有抽他,恶不恶心,你喜欢他什么?
    江阮倚着枕头坐在他的单人床上,忽然眨眼一笑,他嘴唇还是艳红的,浑身都是谢时屿留下的吻|痕和味道,轻声说,我喜欢他艹得我很爽啊。
    钟父顿时血压直飙,拎起旁边的棒球棍就抽他,江阮挨了几下,没来得及躲,感觉骨头都被砸断了,满身冷汗跪倒在地。
    谢时屿推开门进来抱住了他。
    生气他一说话就故意找打,摸到他湿透的肩胛,又心软了一点。
    钟父之前怕吴玉兰发现,才不敢对谢时屿动手,现在气急什么都顾不上管,发了狠上去就连踢带踹。
    我操,江阮忍着疼喊他,你他妈别碰他的腿。
    吴玉兰下班买菜回来,就听到卧室的动静,一开始以为是江阮在挨打,犹豫之后打算直接去厨房,结果隐约听到了谢时屿的声音,顿时慌了神,匆匆忙忙过去,就听见江阮说:
    我就是跟楚听冬搞对象怎么了啊,我是个烂人所以我不配吗?你就看见他亲了我一次,没看见的多了去了!
    江阮眼尾通红,忍着没掉眼泪。
    他亲妈跟钟父算是相亲之后闪婚的,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他,然后开始没完没了地争吵。等到终于过不下去要离婚,谁都不想要孩子,已经好几岁了很难弃养,又没有亲戚愿意要,闹到法院开庭,最后判给了钟父。
    只有谢时屿喜欢他,愿意要他,但都是假的。
    他拿手背抹了下眼睛,推门就想出去,却迎面撞见了吴玉兰,瞬间脚步僵硬。
    妈。谢时屿也愣了几秒。
    吴玉兰拿菜篮狠狠掼了江阮满身,又扬手扇了谢时屿一巴掌,嘴唇颤抖:你就不能有一次听我的吗?非得去学花滑,摔成残废,现在又喜欢这个杂种,你要被他害死吗?!
    卡!张树在监视器后比了个手势。
    江阮胸口还堵得难受,一眨眼就掉了几滴眼泪,谢时屿在旁边看到,当着众人的面,坦然地伸手抱了他一下,像是安抚,笑着说:不行啊,江老师,还没到该哭的时候呢。
    嗯,对不起。江阮低头擦了擦眼睛。
    张树拧着眉,也没管他们。
    下一场戏转去医院。
    楚听冬替钟寻挨了钟父的暴打,他是阔别学校两年的复读生,成绩再好也学得吃力,还得盯着钟寻,再加上过段时间国际花滑锦标赛就要开幕,到底意难平,心力交瘁,累病了。
    谢时屿去化了个妆,回来就躺到病床上。
    江阮,准备好了没有?导演喊人。
    好了好了,马上!
    江阮连忙过去。他刚才去冲了把脸,试图遮一下泛红的眼尾。
    再次开拍。
    江阮坐在病床边,趴着,脸颊贴着谢时屿没输液的那只手背。
    谢时屿没醒。
    这次吴玉兰竟然没有来医院,好像真的不打算再管谢时屿的死活了,放到以前,江阮会幸灾乐祸,现在却忽然有点难受。
    江阮脱了鞋往病床上爬,外面才下过雪,天寒地冻,他小狗似的蜷缩在谢时屿旁边睡觉,脸埋在他袖子上,拉着他的手,明明浑身都是暖的,却还在发抖,滚烫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怎么办啊。
    他好像后悔了。
    谢时屿被他哼哼唧唧哭得吵醒,肩膀湿漉漉的,险些以为发了大水,却只摸到江阮哭湿的脸蛋,微微用力,捏了几下。
    江阮任凭他捏,疼了都不吭声,凑过去舔他的嘴唇,抱着他脖子乱蹭,发誓说:你等着,我肯定考上大学。
    卡!
    这种争执打斗的多角色戏份向来难拍,不管哪个演员情绪没跟上,或者太过了,都得重新再来。
    但幸好饰演这对父母的演员都是真戏骨。
    一开口台词出来,气氛就推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中间虽然难免废了几条,整体进度依然很快。
    行了,完美,那咱们今天就提前收工吧。张树心情不错,笑着说。
    谢时屿听到,回头对江阮说:那江老师,今晚赏个面子,我能请你吃宵夜么?我先去跟张导他们修一下剧本,待会儿就去接你。
    好。江阮抿了下唇。
    谢时屿不怀好意地朝他笑。
    江阮独自先回了酒店,他拍戏时被泼了一身菜叶和现杀活鱼的血水,虽然换了衣服,味道还是很冲,就先去洗了个澡。
    躺到床上后,等着等着就困了。
    *
    谢时屿真的把所有还算值钱,又是他自己赚来的东西都卖掉了。
    勉强还上了钱。
    等到离开公寓的那天,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够三百,行李箱也只装了换洗的衣服。
    我真的只能在你这儿待几天了,谢时屿晚上跟江阮说,这个学期结束,我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出租房。
    我又不是真的要你房租。江阮趴在椅背上回头看他。
    谢时屿揉了下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这儿啊,奶奶会怎么想?而且这个小区离学校家属楼也很近,再碰到老师,还是算了,知道你乐意收留我,乖点儿,等我真没办法再说吧。
    就算不是为了江阮,谢时屿也不会在那个家待多久的,本身就是局外人。
    别人一家三口,他非跟上去凑热闹,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
    谢时屿捏着江阮的脸蛋亲了他一下,笑得很不着调,我有我老婆就够了。
    江阮斜了他一眼。
    谢时屿这次是认真想跟江阮在一起,他第一次开始去设想自己跟某个人的未来,不舍得再多打扰江阮学习。也不像之前那样,每次来找他,就抱着他进浴室或者深夜出去开房,在那张小床上欺负他,连对对方的家人都多了份照顾。
    你真的不睡觉吗?江阮晚上都睡醒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客厅角落的台灯还亮着,走过去蹲在谢时屿旁边,下巴搭在他膝盖上,抬头看他。
    谢时屿现在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好好听过课。
    哪怕江阮把重点都给他画出来,也不是几天就能学完的,幸好还有高三一年。
    我再看一会儿,待会儿就在沙发睡,谢时屿捧住他的脸,揉了几下,笑了笑说,宝贝儿,你睡觉需要人哄么?
    江阮小声地哼哼唧唧。
    谢时屿接了兼职,周末去给人拍照片,差不多都是一些服装店的模特,或者网红。
    晚上到家最早也得十一点多,偶尔两三点才能回来。
    江阮写完了卷子,整理出谢时屿专属的学渣升级资料,就窝在沙发上睡觉,等谢时屿回来。小鹦鹉在他肩膀上跳来跳去,江阮伸出手,它一歪头落到他手指上,小短翅膀扑腾几下。
    小谢,小谢。江阮教它说话。
    这只玄凤鹦鹉还太小了,到现在连模糊的口哨声都学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开嗓。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
    直到听见门外有很轻的钥匙响声,才蹭地坐起身,光着脚过去开门,谢时屿单肩背着沉甸甸的摄影机和外设包,伸手抱他,怎么还没睡啊你。
    江阮搂住他脖子。
    谢时屿低头随便挑地方亲了他一口,哄小孩似的,好乖。
    从天没亮到深夜,连着拍了一整天照片,不停地换位选片,教模特调整动作,晚上还去拍了几个小时外景,谢时屿需要一直站着或者蹲着,脸色有些疲倦,嗓子也哑了,他低下头,跟江阮贴着额头,低哑温柔,叫他:宝宝。
    江阮眼眶忽然一湿,蔓延到胸口,像是堵着股没来由的气。
    学校给年级前一百名制定了加课计划。
    每天下午大课间过去上课。
    我手机没电了,谢时屿拉住江阮,你的给我玩一会儿。
    江阮就留给了他。
    谢时屿没看他别的东西,虽然江阮也不怕他,他就低头打了十几分钟游戏,然后就放下手机,想接着做卷子。
    结果江阮家座机突然拨了过来。
    谢时屿接起,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粗重沉闷的呼吸声。
    几秒种后,谢时屿猛地站起身,拿着手机下楼,他就近从操场翻墙出去,很快就赶回了江阮家,开门后看到奶奶歪倒在沙发上,嘴唇乌青,毫无动静,他心脏一紧,出了满手心湿汗。
    江阮还是下了课,才在班主任曹平安那边接到谢时屿的电话,鼻子一酸,就要去医院。
    已经没事了,别着急,你慢一点。谢时屿跟他说。
    嗯。江阮点了下头。
    一出声,眼泪差点跟着直接掉下来。
    燕宁的六月潮湿多雨。
    他打到车,又堵了半个小时才到医院,谢时屿在病房外等他,不顾旁边人诧异猜疑的眼神,抱他在怀里。
    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回家歇着。老人家心脏本来就不太好,但这次没有什么诱因吗?就突然发病了?医生问。
    江阮茫然地摇摇头。
    他跟谢时屿守在病房外,等奶奶醒过来。
    谢时屿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滴答淋水,少年薄而有力的肌肉线条都看得很清晰。刚才送奶奶来医院的时候,雨下得很大,他帮着跟救护车来的医生撑伞,自己反而浇了一身。
    医院楼道阴凉,还真的有点冷。
    你回去换个衣服吧。江阮勾着他的手。
    没事。谢时屿说。
    江阮偏过头,凑到他肩膀锁骨上嗅了嗅。
    臭吗?谢时屿自己抬起胳膊闻了下,浑身湿汗跟雨泥混在一起,味道肯定不会好闻,他皱了下眉。
    好像是挺臭的。江阮过了半晌说。
    嫌弃我?谢时屿不乐意了,挑眉问他。
    江阮摇头,往他那边蹭了蹭,搂着他,窝在他怀里。
    谢时屿罕见地红了下耳根。
    等到奶奶身体终于缓过来,江阮去问,才知道江睿把他家的地址和电话留给了债主,对方误以为他们还住在一起,打电话过来威胁江睿,你看着办吧,下个月再还不上钱,剁了你娘老子的腿。
    江阮拨电话回去,告诉他们江睿早就搬家滚远了,然后丢给他们江睿所有曾经用过的联系方式。
    又去给家里换了新号。
    要搬家吗?谢时屿问他。
    江阮早就想过搬家,但是很难,奶奶的记性时好时坏,他高一的时候带着她去租的房子住过一段时间,她不但晚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会趁他不在家偷跑出去,拄着拐沿街找去原来的家。
    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包括他父母都是在这个院子长大,亲人爱人都已经不在世,对于老人而言牵肠挂肚,太难离开了。
    我也想找江睿啊,那我不是找不着吗?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家把他给藏起来了,不想还老子的钱?都欠他妈三年了,好不容易让我找着个地方,不还清了,谁都别想跑。
    江阮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的,经常上课就突然打来电话,谢时屿就把他电话卡拆了,换到自己手机上。
    你信不信我?谢时屿叼着烟,忽然问他。
    什么?江阮没听懂。
    谢时屿暧昧不清地哼笑了一声。
    傍晚放学后,谢时屿说有朋友找他,先不回家了。江阮没怀疑,毕竟平常三天两头找谢时屿的人还挺多的,谢时屿也不是每晚都陪他回去。
    江阮直到后来都不知道谢时屿去做了什么。
    到家时校服外套都是血。
    脸颊上很多擦伤,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上纱布往外渗着血,肩背布满红肿淤青,伤痕纵横交错,没剩多少好肉。
    但是再也没人给他打过电话了。
    你心疼?谢时屿换衣服,余光察觉到江阮一直盯着他身上的伤,很轻地吸鼻子,揶揄地问。
    江阮摇头。
    谢时屿心里一动,过去抱他,低头嘬吻他的唇,吮得那两瓣唇肿烫不堪。
    那天晚上江阮未免太乖了,以至于谢时屿以为他们是不是这辈子就做这一次,往后几十年都得柏拉图了,莫名其妙惴惴不安,弄到差点天亮,才松开他,江阮迷迷糊糊直接睡了过去,手还捂着嘴。
    谢时屿忍笑到肩膀发抖,拉下他的手放好,捏了捏他被自己捂出指痕的白皙脸颊。
    班里其实早就有人猜测他们俩是不是真有什么猫腻。
    就算谢时屿在学校再跟江阮保持距离,他那天突然脸色阴沉跑出去的事也被好多人看到了,尤其晚自习江阮也没来,大家都听说他家里有事,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凑巧的事?
    有人在班群问需不需要帮他送下这周末的卷子。
    江阮是班长,人又很好说话,甚至有点温软好欺负,同学都跟他关系很好,乐意帮他忙。
    谢谢,我去路口等你,能帮忙把谢时屿的卷子也捎过来吗?
    江阮没多想就问了。
    同学古怪地问:谢时屿的?
    嗯,谢谢,等我去学校请你吃冰淇淋!香草巧克力双球的!江阮愉快回复。
    等到再去学校,江阮还没发现,谢时屿先察觉到了身边的目光不太对劲。
    应该不是施萍说出去的。
    就算施萍要告诉谁他们早恋,也肯定是私下跟班主任曹平安说,不至于班里会有人知道。
    江阮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全班几乎都知道了他跟谢时屿在一起。
    没人当面针对过他们。
    但是那些窥探、好奇的眼神也让人很不好受,他甚至不敢上课跟谢时屿多说一句话,总会有人突然回头看过来。
    谢时屿蹙着眉看回去,对方就匆忙收回视线。
    他还真的不怕出柜,就算全校都知道他喜欢男生又能怎么样,但不能现在出柜,江阮铁打的年级第一不是做梦做出来的,只有谢时屿知道他每天一睁眼就在看书,吃饭的时候手边都放着卷子,他不能对不起江阮这么多年的努力。
    但是他没跟江阮说。
    自己私下在琢磨转学或者暂时退学的事。
    你跟谢时屿你们俩住在一起吗?课间,看到谢时屿下楼了,有跟江阮关系好的同学坐过来,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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