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学姐,你是不是有病?宋玉诚耿直突兀地问。
    宋玉诚慢慢地踱步过来,一只手撑在柜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堪堪将刁书真困在了角落里。她身上独有的浓郁冷香袭来,仿佛身处月色浸过的幽兰花丛,馥郁的花香徘徊在心尖,沁人心脾。
    刁书真心乱如麻,脸颊上的热气升腾,烧得她脑子成了咕噜咕噜冒泡的糖浆,黏巴成了一团。宋玉诚的身量很高,两人就算是站着都有十二厘米的差距,更别提刁书真是蔫儿吧唧地蜷在椅子上了,这种姿势和体位,对刁书真产生了一种自内而外的压迫感,她几乎端不住学姐的架子。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以宋玉诚为主角的春梦,刁书真心里蓦地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羞恼交加,她不甘示弱地鼓起腮帮子,活像只受到威胁的河豚鱼,愠道:你才有病呢!
    宋玉诚稳如泰山,面色不变,缓缓道:难道不是一种发作的时候,如果不和别人搂搂抱抱,就会心慌、头晕、浑身出冷汗的病么?
    刁书真浑身一僵,仿佛是被钉子扣死在墙上的蝴蝶标本,隐藏至深的秘密骤然被死敌洞悉,她的神经紧绷起来,声音警惕而戒备:你想怎么样?
    别紧张。宋玉诚勾起嘴角,在冷白的灯光下,淡而薄的唇呈现出锋利的弧度,她胜券在握道,如果像是今天一样,你那些小姐姐通通派不上用场的话,不妨来找我。
    她低下头,在刁书真震惊而茫然的目光中慢慢凑近对方的脖颈,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无形的蛊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刁书真一抖,像是只惊吓过度的兔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宁死不屈道:不,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睡觉,再让我发现你乱跑的话。宋玉诚拿起数据线极有节奏地敲在桌上,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威胁,我不会再扣心理学系的分了
    这笔账,我直接算在你头上。她手上的力道加重,啪地一声轻响之后,桌子的光面上清晰地烙印上了一道痕迹,看得刁书真浑身的肌肉一紧,仿佛感同身受的肉疼。
    不要以为你是风纪委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可不怕你,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你别以为你就可以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了,你这种行为是违背公平正义的,哼,所有人都会谴责你唾弃你的!哈,该死的风纪委!可恶!
    以上吐槽只是存在于脑海之中。
    刁书真偷窥了一眼宋玉诚那双漆黑的眼睛,又弱弱地低下了头。
    宋玉诚语气加重,问道:听见没有?
    刁书真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大眼睛,修长纤细的睫毛贴在白里透红的面颊上,怂怂软软道:哦。
    在宋玉诚的注视之下,她以光速洗漱完毕,爬上床乖巧地躺好,对方还贴心地拿走了她的手机,帮她把被子角掖好。
    呵,女人,别以为你这样做就能管到我!刁书真眼珠子乱转,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会儿我照样爬下去玩手机,谁怕谁呢!
    几十秒后,刁书真就在床上睡熟了,四仰八叉的,睡衣卷上去一截,雪白的小肚皮露在外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晚安。宋玉诚站在门边,如果刁书真还醒着的话,就会发现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冰雪消融,清澈的冷泉潺潺而下。
    那双枯井般的漆黑眼瞳泛起了柔软的水波,仿佛有实质一般轻轻描摹刁书真精致的眉眼、淡樱色的柔软唇瓣和脸颊边稚气未脱的浅浅婴儿肥。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刁书真平稳的呼吸声,那声音如同晨曦中的海潮涨落,温柔而宁静,连带着她那颗古井无波的心微微活动起来。她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去,一句温柔低沉的话语消散在风里,甜美的香气久久不散
    晚安,我的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话是一位戒D所的大佬和我说的。当时我问他,是不是吸D的人就像我们平时所说的那样,永远没有办法戒掉。他说并不是,从生理上来说,有的一周就可以消除生理上的渴望,有的一个月差不多。但是难的是,如何保证他们在离开戒D的环境,重归自由之后,不再去吸D呢?内心的欲望是很难去除的。
    其实传销人员也是如此难道就真的没有人在某个觉醒的瞬间觉得它是个骗局吗?肯定有的。但是,你周围的传销人员都如此狂热的相信这个,正常的社会关系都因为你传销差不多断干净了。好像除了抓着虚无缥缈一夜暴富的美梦不放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了。所以梦醒是容易的,难的是,梦醒之后无路可走,该怎么办呢?
    第69章
    两日后的周一早晨, 当刁书真叼着自己的煎饼果子走进教室时,惊讶地发现教室里居然是满满当当的,尤其是前三排本来没有人坐, 此时却挤了乌泱乌泱的一大片人, 而且都是女生。
    今天这是怎么了, 撞邪了么?这可是周一的早上啊,居然这么多人!刁书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没听说么, 我们一届的《心理学导论》课程老师可是个大帅哥呢!沈欣悦小公主拉着刁书真坐下,满眼星星眼,一副花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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