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别别!刁书真连忙站起来, 很狗腿地说,我们这就出去, 这就出去。
    你这个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御姐站了起来, 她个子没有宋玉诚那般高, 但是蹬了一双高跟鞋, 气势丝毫没有落在下风。
    哎哟你们两位姑奶奶。刁书真的额角沁出了冷汗,她拽着火辣御姐就往外面走,学姐你马上要毕业了是不用守校规, 可是我还得混三年呢!
    九月的Z大, 天气依旧是炎热无比, 阳光炙烤着走廊, 扑面而来的风都是滚烫的,经过刚刚那一出,两人之间顿时没有了那种暧昧旖旎的氛围。
    什么人嘛。火辣御姐面上尤带愠色,愤愤不平道, 真是个事儿逼。讲真,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干嘛总是针对你一个人啊,我看其他人她好像也不怎么管。
    不是,她就是那个德性。刁书真顿了顿,挠了挠头,烦躁道,不过她对我的印象估计是好不到哪里去了,我可能被她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哎,反正她这也是新官上任,熬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我可不想把我们系的分全给扣光。
    行,有什么事情姐姐罩你。火辣御姐拍了拍刁书真的肩膀,很社会地保证道。
    是夜,Z大寝室里一片灼热,外面清凉的晚风一丝一毫都不能渗透进来。随着大学的扩招,为了安放下这么多的学生,学校年前推翻了老式的宿舍楼,建起了高层电梯楼。无奈基础设施没跟的上,所以宿舍里并没有安装空调。而这里白天的温度可以高达40℃以上,晚上也没降下多少,所以整个寝室像是蒸笼一般,反复熏蒸着四个包子。
    刁书真洗完澡后,躺到床铺之上,连凉席都是滚烫的。她感觉自己活像个烙饼,在上面翻来覆去,黏腻的汗水顺着背脊滚落下来,干涸后的盐渍留在背上,颇不舒服。
    热死了,热死了,这鬼地方,也不安个空调。卫子萌抱怨道。
    是啊,我都不想爬到我自己的床上去了。沈欣悦窝在下方的椅子上,闷闷不乐道。她掀开自己的胸衣,拿起手边的扇子不停地扇风。
    就连学霸冯连弟都打破了她那千年不变的习惯,一反常态地在下面的桌子上学习,时不时拿个冷毛巾擦一擦自己的脸。
    刁书真热得满头是汗,蓦地灵光一闪,一拍自己的大腿说:我知道有个凉快的地方了!
    哪里哪里。卫子萌好奇道。
    解剖室啊!据说那里可是常年恒温,凉爽无比呢!刁书真提议道。
    其余三人互相看了看,面露迟疑之色。
    解剖室那个地方对于医学生来说,照样是个禁地。而卫子萌和冯连弟虽然是临床医学系的学生,大一的时候上过人体解剖课,可那是全班五十多号人一起在大白天上的,就算是那样,依旧觉得那里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气氛。
    现在,可是晚上呐
    冯连弟热得是汗流浃背,无法集中精力看书,于是首先拍板道:怕什么,这学期的医学院解剖课要一个月之后才开始呢,现在那冷冻柜里面肯定是空的,就是一有空调的普通教室。
    听了这话,卫子萌一拍桌子,赞同道:去就去!就算被吓死也好过被热死!
    刁沈两人自然毫无意见,拍掌赞同。四个人说走就走,毫不含糊。刁书真拿上了扑克牌,卫子萌顺走了桌上刚点的炸鸡,沈欣悦提着一大袋零食,冯连弟拿了本《人体解剖学》,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朝着解剖室那边过去了。
    解剖室位于医学院的西北角,本就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到了晚上就更是寥寥无人,十分荒僻。虽然医学院的学生较平常人相比起来胆子比较大,但也不是毫无忌讳他们下晚自习后,宁愿绕远一点的路回宿舍都不愿意经过这里。
    当刁书真一行四人站在解剖室的门口时,四下里极其安静,只能听见燥热的晚风刮过樟树林的声音。解剖室大门的轮廓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阴森可怖。
    这里甚至都没有守卫毕竟,这里除了被学生们肢解得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尸体和一些骨殖模型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一盗的东西。
    刁书真怀着试一试的心情推了推了门口生锈的铁门,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大门豁然而开。这道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刁书真大喜,招呼后面的三个人跟上,四人一个接着一个从大门通过,殿后的冯连弟还仔细地把大门给关上了。
    她们挑了一间窗户朝向后面樟树林的教室,月光透过方型的窗口投在解剖室里陈列的柜子之上,照得那一排排的骨头微微发亮,反射着幽幽的磷光。沈欣悦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一手死死地抓住了近旁的卫子萌的胳膊,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干嘛啊。卫子萌被她吓得一哆嗦,别一惊一乍的好吗?
    那个头骨,黑洞洞的眼睛像是在看我,好可怕啊!沈欣悦紧张道。
    害!骨头有什么可怕的。卫子萌安慰她道,你要是上过解剖课的话,就会发现骨头是这些东西里面最可爱的了。
    一旁的冯连弟点了点头,回想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皱缩的黑色皮肤,一下刀子流淌而出的肥腻脂肪,滑溜溜的肠子和散发着奇诡味道的内脏,骨头真是又干净又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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