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咖啡厅等了十几分钟,边羲才拄着拐过来,江寅七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站起来朝着她走去,“边羲!”
    边羲轻轻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她出来说话就转身走出咖啡厅。
    江寅七毫不犹豫跟上去,两人就面对面站在咖啡厅门外。
    一见到边羲,几小时前喝了酒酒劲还没过去的江寅七就想哭。但她还是尽力忍耐着,好像在这个时候哭是为了博取同情一般。
    “边羲,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边羲站直身子,拐杖在她的手上转动着,低声道:“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们就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
    如今的章莫、木亥淳和刘以荼,她们三个已经改头换面,再伤害江寅七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就算没有她在旁边盯着监督着,江寅七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不想再继续趟浑水,她只想让自己真正脱离开这个小说的感情线中。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听你说什么的吗?”
    江寅七的眼泪落进口罩里,浸湿了口罩内层。
    “我想听你说,为什么我们不适合,而不是让你对我说更重的话。”
    边羲撇开头,B市风很大,边羲的眼睛被风吹出眼泪,马上就被她转个身擦了去。
    “你也知道,我不是以前那个边羲。喜欢你的是以前那个边羲。现在这个边羲,不会喜欢你,更不可能喜欢你。”
    边羲盯着江寅七,脸色严肃,就像在说一件再难回转的话。
    “我们不适合,你不该喜欢我。”
    江寅七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步一步靠近边羲,边羲腿脚不便压根躲不开。江寅七抓住她的手,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到鼻尖下。
    “边羲,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个,你要我说几遍……
    “我想让你具体说我们到底是哪里不合适,而不是让你给我下结论。是想让你给我题目,而不是让你撕了我的答题卷……”
    边羲皱眉,在公共场合她还是下意识抬手把江寅七的口罩拉上去,“没有题目,有也无解。天冷了,回家吧。”
    未过的酒劲给了江寅七莫大的勇气,在常人眼中心冷又高不可攀的人,此刻听到边羲几乎判下死刑的话,她仍然不愿退缩。
    “你会不会喜欢我,是该我来努力,而不是让你自己下定论。你说我不该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不该?就算被你拒绝,我也从未觉得自己不该喜欢你。我喜欢你,就算你一直拒绝我,我也会一直喜欢你。”
    江寅七张开手臂将边羲圈入怀里,手背碰到边羲被风吹得凉凉的脖子,心下一顿,眷恋地抱了她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两个的事情没完,以后我还会来找你,就算你不见我,我也会有办法让你见我。今天不是我怕了,而是我怕你感冒才放过你。”
    在边羲愣住的时候,江寅七褪下口罩在她的嘴角轻吻一下才转身离开。
    边羲拱了拱鼻子,怎么感觉在江寅七身上闻到了酒味儿?
    一直在咖啡厅里暗中观察的马媛在江寅七走后就出来了,手上拿了两杯咖啡,一杯留着自己喝,一杯递给边羲,“给,暖暖胃。”
    边羲接过咖啡,一直注视着江寅七离开的背影。然而没盯多久,江寅七突然回过头,虽然看不见她口罩下的嘴角,但边羲和马媛都看到了她眼中像是势在必得的笑意。
    可一回过头,江寅七脸上笑意全无,眼泪刚刚流出眼眶就被冷风吹干。眼泪像是流不尽,风像是吹不止。
    回家的路和江寅七走的那条线刚好一致,边羲和马媛就这么跟在江寅七的身后。
    “边羲,你想什么呢?连我女神这样的女人你都会拒绝。”
    边羲收回视线看向马媛,“你怎么知道?”
    “我女神亲口告诉我的,你这个桃花运果然不同凡响。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喜欢我这样的吗?”
    “马大姐,你真是一天比一天闲了。”
    边羲心情不好,心中像浇了酸水,一阵一阵刺激着心脏。她不想和马媛谈论太多涉及自己和江寅七的问题,只是怏怏地说:“你有时间管我的闲事,不如找个对象去吧,免得你闲得天天来八卦我。”
    “这不是没人跟我表白吗?”
    “主动出击。”
    “不会。”
    马媛见边羲不说话了,就又开始:“孤寡孤寡——”
    边羲一个斜眼,嫌弃的说:“……你干嘛?”
    “说你啊,寡王。你连我女神都看不上,那你这辈子也注定孤寡了。孤寡孤寡──”
    边羲再次举起自己的拐杖:“你就像池塘里的癞□□,叫起来没完没了!”
    马媛立刻捧好咖啡仗着自己腿脚好立刻往前奔了几步,“你这都哪里学的歇后语……但是我可不是癞□□,我是天鹅肉。”
    “无聊。”
    马媛笑了,重新走回边羲的身边。
    正当边羲以为两人要休战的时候,马媛张口:“孤寡孤寡。”
    “……”
    边羲不想计较了,说不定她这辈子还真的就孤寡了。
    “马大姐,以后江寅七找你,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见她。”
    马媛愣了愣,想起刚刚自己暗中观察到的场景,心里就有些痒痒的。虽然边羲跟自己亲近一些,可是看到自己的女神哭唧唧地求交往,就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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