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没有回答胡期。
    【您是我的紧急联络人,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向您发送我的实时定位,我现在的位置是:[位置]】
    陈至渝猛地转过身。
    这事等明天再说。陈至渝拉开门就出去,施澈有点儿事要我过去一趟。
    因为施澈相比陈至渝起来肯定小咖很多啦,所以陈叔叔觉得这个工具人用起来比较廉价,而且后果也无人伤亡,但是没想到撞到陈至渝的枪口上了
    施澈被雷爷的助理拉到KTV客厅的小包厢里面的时候已经浑身滚烫了,他全身都是人到紧张时候的那种酸软感,只有手指尖是冰凉的。
    助理把他放到KTV的小沙发上,施澈坐也坐不稳,一放上去就瘫软下来。
    雷爷把烟抽了几口迅速丢到旁边的烟灰缸里去,把施澈揽过来抱在怀里。
    施澈忍着头晕瞪他:雷台长。
    他自以为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放在雷爷面前却是软绵绵的。
    雷爷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非常得意地欣赏着施澈的脸。
    这种愤怒的,不敢言的,又有一些恐惧的,一副羊入虎口待宰羔羊的模样。
    就四个字,赏心悦目。
    不要叫我,等会儿有得你叫,都到这份上了,你也别想着能怎么逃过去。雷爷指腹摸过施澈的唇,带过去一阵袖口上的烟味。
    施澈绷紧了嘴唇偏过头不让他摸。
    别犟,宝贝,我这也没有什么解药,你只能等这个药效过了之后。雷爷笑着,露出了一口阴森的大白牙,有那么不耻吗?都是各取所需。
    施澈气得浑身发抖,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雷爷搂着他,惬意地靠在沙发枕上,伸手往兜里摸了摸,陡然色变。
    我的烟呢?!
    助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雷爷沉默了片刻,突然疯了似的冲助理吼道:我的烟呢!烟呢!
    他抓心挠肝,横冲直撞地要去找他的烟。
    助理恭恭敬敬道:今天已经按照您说的,给您准备了三包,但已经被您抽完了。
    我去你妈的!雷爷揪着助理的衣领,咬牙道,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助理,我说三包那他妈是说给别人听的!没点眼力见吗?啊?!
    助理低下头,没有说话。
    雷爷的生活助理换了很多个,不过贴身的一直只有他,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雷爷,也算是尽心尽责。
    给我去把烟找过来!雷爷愤怒地吼道,找不到那你也给我滚!
    您知道抽这个是犯法的吗?助理眼神一凛,冷声道,辞退了我,谁帮你来守这个秘密呢?
    陈至渝开着车,没管路上有没有狗仔在拍,直奔到这个酒店的二楼。
    他本还想去问一下前台,不过二楼的动静实在太明显了,很难让人不注意。
    陈至渝满脑子都是施澈,这个酒店根本就是常人不可能来的地方,他心脏跳得剧烈,几乎一来这边就知道施澈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两层一跨冲上二楼,气喘吁吁往右边声音来的方向一转,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雷爷。
    助理正在和他僵持着,温善的脸上多了一些不耐烦和不屑,他们两个谈话的声音传入陈至渝耳朵里。
    现在你也敢来跟老子说这种话了是不是?你养爹妈的钱还他妈不是老子兜里掏的!
    但所有人一开始都是在帮您。
    滚!给我去把烟找来!今天找不到
    您不如忍一忍,要是施澈说出去了您在圈子里根本不是站不稳脚跟的事,是要坐牢的!
    陈至渝听见了施澈的名字,他眯起眼睛道:什么事是要坐牢的?
    雷爷和助理两个人抖了一下,一瞬间惊恐地回头看着陈至渝。
    你是陈至渝?雷爷道。
    助理最先反应过来,拦着陈至渝:来做什么?
    带施澈回去。陈至渝压着火,没跟他多说什么,推开他,直接开了包厢门。
    KTV包厢里面没有人唱歌,电视屏的伴奏循环了一遍又一遍,被人开到很大声特别吵人耳朵。
    施澈蜷缩在沙发上,外套不知道是自己脱的还是被人脱的,陈至渝给他的围巾被扔在另外一边,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片肌肤。
    清瘦的锁骨在颈窝落下一片阴影,皮肤泛红。
    施澈急促地喘着气,大口呼吸着。
    陈至渝刚压下去的火瞬间又冒了上来,他冷着脸动作迅速地把散落在旁边的衣服给他披好,围巾兜头往他身上一罩,背着他就要离开。
    雷爷还在门口惊魂未定,强撑着语调骂了一句:操|你妈的,抢老子的
    陈至渝回头盯着他:抢你的什么?
    如果施澈清醒着的话就能听出此刻陈至渝的语气很可怕。
    抢你的情人,还是抢你的烟?陈至渝盯着他说,雷台长也是圈子里顶尖的人物了,到底吸的是烟,还是吸什么还是自己想想清楚。
    ※※※※※※※※※※※※※※※※※※※※
    施澈【张飞怒吼】:哥哥!!!
    第36章
    雷爷顿时清醒了,盯着陈至渝远去。
    陈至渝背着施澈上车,帮他把安全带系好,他一路狂踩油门。
    他特别生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把什么东西都往地上摔的那种生气。
    陈至渝混圈子里这么多年也算脾气不差的人了,他想起第一次见施澈拒绝了那个金主,站在门口委屈得掉眼泪。
    第二次又被人强行下药,强行拖到了包厢里面。
    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下一次他还能不能重新见到这么一个完整的施澈。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陈至渝憋着一股气,把车停到了车库才接起来:喂?
    你去哪边了?助理担心的声音传过来,施澈没什么事吧?
    车是助理的,陈至渝当时急匆匆去找助理要车的时候把助理吓了一跳,看看陈至渝的表情估摸着是施澈出了什么事。
    没事。陈至渝解开安全带,卸了劲靠到椅背上,他呼出一口气,我在酒店楼下,等等上来,到走廊我打你电话,记得出来拿下车钥匙。
    陈至渝把施澈抱下来,施澈的衣服再一次给他扯开了拉链,陈至渝刚把他背上来,施澈就紧紧勾住了陈至渝的脖子,嘴唇无意识地蹭着他。
    施澈像一颗火球,只有嘴唇触感冰凉。
    陈至渝步子一顿,咬牙往前走。
    身后的触感更加放肆地在他脖子一侧磨蹭,陈至渝还不能躲。
    施澈。陈至渝皱眉,你清醒着吗?
    施澈没有说话,迷迷糊糊嘬了他一口。
    陈至渝:
    他感觉到施澈温软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过去。
    陈至渝觉得自己一股热火传到小腹又硬生生给他压了下去。
    施澈念念有词说了一堆话,陈至渝没听清。
    陈至渝背着他进了电梯,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贴着陈至渝脖子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三个字。
    他听到了。
    陈至渝。
    幸亏施澈跟他一间房,不然换到谁房间里他都不好解释施澈的这件事。
    陈至渝把施澈放到床上之后打电话给助理,助理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知道分寸,拿完车钥匙就走了。
    然后该干什么呢?
    陈至渝坐在床上感觉到了非常缥缈的迷茫,小说和电视剧里可能挺多这情节,在圈里也没谁会胆子大到给他下药。
    真到第一次真面对施澈这种情况说实话,陈至渝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还有点生气,但是他没有理由去强迫施澈把他的事情告诉自己。
    对啊,所以他为什么要生气?
    施澈选不选择金主也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生气?
    施澈在床上难受地轻喘了一下,烦躁把领口扯开了,再解自己的纽扣时却怎么样都解不开。
    陈至渝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他盯着施澈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哥施澈一把抓住了陈至渝的手腕,声音带着点哭腔,黏糊糊的,好像不太舒服。
    陈至渝惊奇地发现自己
    梅开二度。
    陈至渝伸手解开他的扣子,去卫生间拧了一个湿毛巾回来搭在施澈脸上,语气有些不客气:难受怪谁呢?
    施澈被陈至渝说得手指缩了回去,感觉手指也跟着他一块儿委屈,触角被碰了一下就不敢再伸过来了。
    你清醒着吗?
    施澈两眼蒙着水汽,没有回答陈至渝,他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沾在一起,手指软绵绵地想把那股上脑的热气消一消。
    只不过手指绵软无力,怎么扯也扯不开。
    陈至渝铁了心不帮他。
    这他妈这个房间里要是有什么开关能让听力关闭就好了。
    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一圈一圈晃着,陈至渝索性坐在一边当闭眼鸵鸟。
    施澈自己努力了几下都没有成功,他放弃了,躺在床上不想再做挣扎。
    过了一会儿陈至渝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
    陈至渝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揪住了,酸得发疼。
    施澈难受地自己掉了会儿眼泪,手指搭在毛巾上,再一次尝试对陈至渝道:帮
    陈至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想妈的不忍了。
    他拽下施澈的拉链,翻身跨上了他。
    一把攥住了。
    陈至渝抱着施澈,在还没来得及开空调的房间里面,衣服扔了一地。
    就只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陈至渝感觉这个药效也通过接触传到自己身上去一样,他也开始发烫发热。
    他几乎就是一团天边飘着的棉花,手上摸的,脚上踩的全部都是棉花上面软软的丝絮。
    他几乎能听着施澈的呼吸控制自己手上的速度。
    在这个过程中,施澈把蒙在脸上降温的毛巾丢到了一边,眼神空洞而没有焦点,呼出的气打在陈至渝的脸颊。
    施澈扶着他的腰,似推似抱,跟陈至渝一起,糊了一身。
    陈至渝有那么好几十秒都是处于迷茫的状态。
    这跟自己打出来完全不一样。
    废话了,谁他妈自己打的时候身底下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感受太直观了,以至于陈至渝一晚上脑子里都在翻云覆雨。
    第二天陈至渝是被施澈勒醒的,这跟他的梦重合了似的,他梦见有土匪把施澈绑住在了一棵树上,土匪饿了想要把施澈烧了吃掉。
    陈至渝还在梦里吐槽那个土匪居然把施澈当唐僧,后来那个绳子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自己身上,再一个转场,施澈就变成了那个土匪。
    施澈拿着一颗暗红的樱桃,叼着慢慢靠近陈至渝,他用手握住了陈至渝的脖子,把樱桃喂进了陈至渝的嘴里。
    陈至渝把施澈的手拿下来,转过身盯着施澈。
    施澈的呼吸慢慢变得不平稳,眼睫颤动了几下,也醒了。
    师哥。施澈贴着他的唇轻声说,呼吸轻轻地扑着他,我做了个梦。
    陈至渝喉结滚了滚:梦见什么了?
    这种时候说不准会把昨天晚上他们干的事都说出来,就当是一场梦
    我梦见有一个猪八戒,他有差不多五层楼那么高。施澈一边想一边说,我们当中不知道有谁惹着他了,他说要杀了我们。
    陈至渝:?
    我裤子都脱了就他妈跟我说这个?
    陈至渝也不知道此刻是该生气还是该配合他笑几声。
    施澈还在不知危险地继续讲述他的梦境:然后我就很害怕,我问是谁惹你生气了,他说是咱们导演因为抢了他住的地方所以要把我们全部都杀掉。
    但是我觉得我很无辜啊,我什么都没干,然后我就特别生气,都是徐导干的好事。施澈特别沮丧,我本来想着我们大半夜一起逃跑的。
    结果你们大半夜都比我先跑,一觉醒来人都没了,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怎么起得来的啊,那还是个大雪天!后来一大开门发现原来你们是在外面和猪八戒打仗了。施澈说,你用雪球去砸他脑袋,但是你够不着。
    我好勇。陈至渝无语,却又莫名被这个故事吸引了,然后呢?
    然后很显然没砸中,施澈拍了拍陈至渝,我最后就问,导演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我们片场这么多人不能平白送入猪口。
    猪八戒说是因为我们抢了他生活的地方,他就开始哭,哭得特别伤心,施澈叹了口气,你看吧,人与自然还是要和谐共处。
    还升华了主题。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所以以后不能把纸巾乱施澈转了个身,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戛然而止。
    乱丢了。
    这个纸巾是用来干嘛的,不言而喻。
    施澈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毅然决然疯掉了。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采蘑菇拼过命。
    陈至渝眯起眼睛盯着他: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施澈炸了。
    他应该说什么
    说谢谢你帮我接触了我当时的一时之需???
    太致命了,这是道无解题。
    他们这一觉睡到现在,不用想已经迟到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了,陈至渝忽视手机上助理的催促,直接和徐绛说上午施澈状态没调整过来得再延后。
    徐绛的消息看起来很不满。
    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调整都调整不过来吗?这样的素质就不是演员应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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