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招架不住伯伯婶婶的热情,那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半个父母,也没好意思推辞,发消息给小霍讲了情况,说晚上回不了了。
    大公子感到很伤心。
    人伤心了就要闹事。
    不闹事就不是他霍晔!
    霍晔亲自开车去那姑娘父母住进的酒店,命令底下的人,立刻让那俩个不识相的老东西马上回来收拾行李赶紧滚蛋!在他地盘上,敢不守他的规矩,曾盛豪究竟是他妈谁的人,就算他们不清楚,他们女儿能不清楚?
    心里清楚,还抱有侥幸心理,那就纯属是在找死了。
    京都的豪华大酒店有多少,霍晔的人脉就伸展的有多远,没他的允许,这专门从外地过来抢他男人的俩人,不想滚蛋就去睡大街。
    小妹家好歹也算是名门大家,在自家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着被自家大侄子的朋友弄权炫势的扫地出门,临走时面上全都跟大侄子笑着客气说没事没事,一上飞机转头就跟大侄子的爹妈告了状。
    小妹父母都是人精,委婉含蓄跟老朋友提醒,你家的这个儿子长得不错哟,性格也不错哟,就是可千万不要被某些癖好特殊的权贵盯上了哟,看看我们这情况就知道了,咱们普通人,得罪不起哟。
    老二的爹妈,几乎立刻就想起之前那通来自权贵的解释电话,家里老爷子也气得啪啪的直拍桌子,夜里三点多,来自几千里外的电话一通通催命似的打到自己手机上,曾盛豪紧握着不停震动响铃的手机,站在夜灯通明的机场大广场上阴沉着脸,瞧着阶梯下,那个抱臂倚靠在车头上冲他笑得一脸妖冶的男人,把手机摔了个粉碎。
    没买手机,没跟家里人解释,没回宿舍,也没回霍晔家。
    老二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谁都不想理。
    然后脸皮超级超级厚的霍公子,天天开车出门从家绕远路,要接送二爷上下学。
    第一天,霍公子最心爱的劳斯莱斯幻影,被人疯狂甩砖头砸烂了玻璃,第二天换了辆玛莎拉蒂继续去接,车灯被二爷两脚踹断,第三天在霍晔眼巴巴的注视下,兰博基尼的车门直接被卸,第四天迈凯伦刚停在楼门口,前车胎就被人一刀捅穿,还有第五天被刮车身法拉利,第六天的被泼油漆的保时捷
    第十五天,车险企业公司的老总提着一堆礼品去霍氏集团副总的办公室,坐在小椅子上,一边抹泪一边说:我们小本生意,你再搞我,我就要起诉你了。
    霍公子也很委屈,说我失恋了。
    老总随口问了句为啥啊,霍晔想了想,说:我逼着我暧昧对象跟他家里人出柜。
    老总愣了一下,然后忍住骂他活该的冲动,给人出了个主意。
    第十六天,霍晔抱着一大捧玫瑰花,骑着一辆车险老总赠送的Q版小电驴,在楼底下等人出来。
    曾盛豪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桶泔水,发现没地儿泼了。
    太便宜的东西,没心情下手。
    被自家亲爱的折腾了半个月没睡好觉的人,顶着一张干燥脱皮胡子拉碴的憔悴脸,垂着俩黑眼袋,黯淡的眼神眨不出光,见了人之后,也再笑开不出半朵花来。
    不过心里还是委屈,见人出来后没再跟他动手,霍晔立刻抱着花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那人。
    我想你了,霍晔干哑的嗓子发着颤,蹭蹭请求:回来吧。
    曾盛豪伸手抱了下可怜鬼,偏头在人脸上亲了亲,冷漠道:花留下,人滚。
    花滚,人留下,行吗?卑微霍公子一点点解开自己衣服又要贴上去。
    曾盛豪手里提的泔水桶开始蠢蠢欲动。
    霍晔没法儿,把小电驴留给了老二当代步,自己灰溜溜的走人。
    江箫听完人的话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最近总看不到霍晔的人,原来是修车去了,十五辆当儿子养的爱车被毁,这人居然就这么忍气吞声着不发飙,算是很不容易了。
    霍晔今天晚上来找他,嫌堵车,背着吉他骑单车来的,身娇肉贵的妖孽吸了一路的车尾气,现在膈应的要死。
    四郎啊霍晔喝完了酒又开始抽风,扒拉着江箫的衣服去摸他的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找谁不好,非找我?你的那些爱给你瞎出主意的狐朋狗友们呢?江箫扇掉他的手,顺手接过人手里的酒瓶子,放回桌上。
    他们假的霍晔打了个酒嗝儿,又去桌上提酒,偏头瞧了江箫一眼,说:你们,嗝儿!真心的
    江箫劝酒的手倏地一顿,神色有些动容的和他对望着,颇为感慨的说:老三啊,我
    真心的霍晔吊了口气,朝他眨眨眼,说:便宜。
    江箫:
    煽情的话再说不出来,看在他们老三最近日子不太好过的份儿上,江箫收回了自己要呼过去的巴掌。
    他们老三最近倒了霉运,情路不顺,事业上也因为精神不济易暴易怒,跟客户谈崩了好几个项目,还一脚把人踹出了行政大楼。老三打小就跟着他本家的老叔叔在国外学经商做买卖,现在公司因为他自己的问题,欠了一屁股的债,老三被他老叔叔和老叔叔董事会的那帮老头子们的唾沫星子逼得直上火,急的连跳楼的姿势都想好了,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一位当家的可心儿人晚上陪他睡觉抱抱亲亲给个安慰,这个人,是真的会疯掉。
    江箫觉得老二今儿白天既然收了花,就说明事情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老二的家庭虽然很传统,但怎么说都是有涵养讲客气的文化人,再生气也该保留一点理智,前几天他还见曾盛豪用了个新手机,估计是准备挑时候跟家里人打电话解释了。
    霍晔也是瞅准了这关键的一点,才过来找他当个中间人,无论曾盛豪承不承认他的身份,他父母那边都已经知道儿子和自己睡过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人直接带他回家见父母。
    江箫和曾盛豪脾气相投,性格也相近,霍晔没追到人之前,宿舍跟曾盛豪关系最好的人,就是同为学习奋进型的江箫。他们班拿国奖的仨名额,幺鸡曾盛豪江箫各占一个,天才选手被普通人排出在外,努力的两个普通人总是格外惺惺相惜,江箫要出马的话,老二最起码不会再泼人泔水。
    江箫看在这俩人也不容易的份上,就点了头。
    Dearing~我就知道我没爱错你!霍晔深情的握住了四郎的手。
    滚犊子!四郎不领情一巴掌扇掉他的手。
    诶,霍晔又凑过去跟人挽小肩,笑道:老四,你知道么,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特晦气。
    江箫:
    别这副表情,霍晔亲昵拍拍他的肩,说:晦气点儿多好,晦气的人,百毒不侵。
    江箫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桌上拿酒瓶子。
    诶诶诶!霍晔立马屁股挪出去老远,瞪他:你难道听不出本公子是在夸你能力强吗!
    去你大爷的!江箫瞪眼挥瓶子往他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我大爷在军区。霍晔举手贱兮兮的笑了下,身子一软就势躺在了沙发上,懒洋洋的眯着眼去瞧手机。
    江箫冷哼一声,放回瓶子,也掏手机看了眼时间。
    快五点了。霍晔说。
    江箫嗯了声。
    霍晔懒洋洋的,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脚踹在江箫的大腿边蹬了两下。他们四哥挺结实一人儿,头脑聪明还四肢发达,霍晔觉得脚感不错,从四哥这儿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然后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蹬着人腿,半闭着眼睡了过去。
    江箫挺不爽的瞥了他一眼,然而被瞪的人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时运不济的可怜鬼胡子拉碴的,挺久没见了,人还瘦了一大圈,脚踝骨上的筋条都要挣脱出皮,睡得不好,饮食也不规律,本来白皙漂亮的一美男子,现在近瞧着脸色也是蜡黄的,江箫顺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甩手给人盖在身上。
    江箫也困,困得两眼发干,他没动,仰身靠在沙发上,半眯眼去翻了翻微信。
    没什么正经消息,基本都是今天运动会各大组群里艾特他问的一些问题。
    江箫打了个喷嚏,心里忽然有点不太痛快。
    他这算是夜不归宿吧?整晚上在外头喝酒,一宿没归,是很容易出事的吧?
    这么长时间,某人连问都不问,这也太放心他了吧?
    而且幺鸡那张嘴,难道就没跟沈轻扯巴扯巴几句他去什么地方了?
    沈轻听了之后,难道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他洁身自好,那这难道就是沈轻不担心他的理由了吗?
    一整个晚上都没见,那人难道就不想他?
    就算不想他,就凭沈轻近日的饥渴程度,难道就不想那什么他?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江箫紧皱着眉头,盯着消息框瞅了半天,然后给人发:
    起床了吗?
    对方等到五点才回:
    在你床上。
    嗯?江箫挑了下眉:
    你又尿床了?
    对方冷冰冰的回:
    龌龊。
    江箫一尬,问:
    在我床上干嘛呢?
    看电脑。
    这么早?
    没睡。
    一宿没睡?
    嗯。
    看的什么?
    小说。
    汉语言的作业?
    《重生男配复仇虐渣之威武少爷再爱我一次》
    江箫:
    秒无语后,火气当即冲破天灵盖,江箫愤怒的啪啪打着键盘,呵斥道: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项目!!
    沈轻打了个哈欠,抱电脑换了个姿势,瞥了眼床上从一回来就醉倒下去的幺鸡,然后低下头,先整理了一下昨夜写完的两章稿子,检查完语病和错别字,接着复制粘贴到网上,点了发表。
    他哥的电脑平时上课要背过去,他也就只能趁着人不在的时候写一点儿,这是他第一回 除了上他哥以外,还能这么长时间投入持续一整晚的活动。
    不过这两者的感受是一样:累且满足。
    后颈酸胀的厉害,沈轻活动了下脖子,退出登录后关上电脑,先扯被子躺他哥床上钻进被窝,然后重新拿起手机,看他哥怒气炮轰过来一条又一条原地爆炸的表情包,沈轻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眯着眼给人回:
    没事,你不是说重在参与么。
    我在乎的是比赛吗!?你能不能给我长点脑子!!
    沈轻倦倦的笑了下,回:
    喜欢哥。
    哥快被你气死了。
    沈轻又打了个哈欠,给人发了个小狗摸摸头的表情包。
    江箫哼了声,回人一个小狗蹭蹭的表情包。
    这俩表情包原本就是一对儿,是江箫某天翻群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好玩,收藏后就发给了沈轻。
    他以前表情包没收藏几个,平时跟别人聊天,在群里说话什么的,也不用这种有损他威严的幼稚东西,四处盗图盗表情包这毛病,也是恋爱后才跟上瘾了似的停不下来。
    前天他在体育部群里传文件,顺便窥了下屏,要退出的时候不小心点出去一个揪心示爱的小人图,整个叽里呱啦聊得正热火朝天的几百人大总群,集体沉默了近两分钟。
    虽然及时点了撤回,但这件事还是给包括江箫在内的所有人,埋了深深的阴影。
    江箫恨不得去挨个戳瞎群里人的眼!
    叽里呱啦的一群人恨不得立刻戳瞎自己的眼!
    没想到他们不苟言笑的箫哥还有这么骚气的一面,真是大开了眼界。不过也没人说什么骚话,毕竟他们箫哥已经被甩有一阵了,现在一时精神失常,想在群里青姐面前刷点存在感,大家都理解,理解。
    沈轻熬了一夜,跟人说自己打算睡到八点,等到班级去看台集合的时候再过去操场。江箫也跟人交代了下自己的日程,他在六点半就得回到现场,再带人检查一遍运动会所有的体育器材和设备设施,然后再开个会,发下各区域裁判的记录表口哨和打秒表之类的。
    他自己也是裁判,专门守在跑道边上,测男子五十米、一百米、四百米接力和五千米。
    原本他该去主席台上作计分总裁判,不过谁让他家沈轻报了五千米呢,江箫就跟马青青换了位置。
    倒不是想给人当啦啦队喊加油什么的,主要是想在下面见证见证他家沈轻第一回 参加集体活动,多拍两张照片,尤其要等沈轻跑完后,那种被他们班人集体拥簇的场面,他也要拍下来留作纪念。
    去年他也跑了五千米,被他们班人集体笑闹哄抬着走了好长的距离,差点就被扔到了天上。
    当时主席台上的两个主持人,念得几乎全是他们院的人为他写的表白,一个院五百多号人,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全都在为他欢呼为他骄傲,不光是因为他拿了第一,更因为为集体而战,本身就是一件无限光荣的事。
    他在被抛起来的那一刻很幸福。
    他也希望沈轻能这么幸福一次。
    陪人喝酒熬了个通宵,江箫定了铃,仰面靠在沙发上小歇了一个多小时。
    睡觉不过眨眼功夫,江箫被铃吵醒后,立刻就去扇霍晔的巴掌。
    霍晔迷糊中嗯了一声,倦懒的睁开眼皮,先瞧了眼盖子自己身上的衣服。
    当学生就回学校上课,不当学生就去公司上班儿,江箫拨拉掉他的腿,去里屋私设的洗手台前洗漱,边搓脸边训着话:既然楼还没跳,那就得先好好活着,老二那边我替你去说,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干活了。
    唉,霍晔懒洋洋的支棱着脑袋,瞧着里间露着半个健硕身形的絮絮叨叨的人,语气幽怨的叹了声:好男人呐,沈轻可真是好福气啊
    滚!江箫在里头刷着牙骂了一声,然后又想被这话点的一醒,探头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老二你俩怎么看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霍晔也起了身,抻了抻胳膊,说:去年快一整年了,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几个提过你还有个沈姓的弟弟?末了快放假了,又突然冒出个异父异母的要来和我们一块儿住的兄弟来,你当我和老二的脑子,跟老幺一样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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