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江箫背着他,站在楼前停住了步子。他闭上了眼,一脸破罐破摔的表情。
    沈轻静了一静,也没再动。
    沈轻,江箫偏了下头,碰了一下背后人的额头,轻声似是安抚:我们不该这样的。
    眼底愉悦的星光倏地熄灭,沈轻沉默着低下了头。
    他松开了江箫的裤子,也松了松自己和这人的距离。
    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江箫也低下了头,叹声说:沈轻,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沈轻,你真是坏啊
    你亲我,沈轻忽然开口:你也坏。
    是啊,我也坏,江箫苦笑一声:我是混蛋,大混蛋。
    沈轻没说话,伸手又揽住了江箫的脖子。
    沈轻,我今天没想过要亲你,我只是想送你枝花,因为你开口要了,我心里想给,身上的人格外柔软,江箫像是怕碰碎他似的,又弯腰俯身让人趴得更舒服一点,轻声说:我亲了你,我还是没忍住,可能是看见你今天打了耳洞,可能是看到你和周承傲那小子走在了一起,可能只是你今晚上格外好看,也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江箫屏息,然后沉出一口气,说:可能我也想好好的,疼你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是八是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呀~~
    其实细细往回看的话,就能从那俩人的反应中捕捉一点微妙的变化滴~
    生日那天那事儿闹的这么大,俩人根本就再不可能再装回什么都不知道啊~
    哥俩都是明白人儿 ,就在比谁最能装 QAQ
    感谢昨天小鹿乖乖的地雷~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
    每天看评论真的好开心吖~
    第三十八章
    一个散漫无度的逃课惯犯,对老师装聋,对他们爸妈装聋,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废寝忘食玩命学了五十天,考来了到他在的地方。
    他不是个好人,他很清楚自己于沈轻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可还是习惯性的总去欺负他,沈轻忍气一声不吭的样子让他心里愧疚的要命,他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更心疼他多一点。
    小学他每月只回一次家,在每个回家的星期五,沈轻都会背着书包,早早的就等在他教室的后门口。
    那个小哑巴不会说话,他们班坐在后门的几个男生见他长得白净可爱,有时候会讲笑话逗他,要么就给他递点零食,沈轻不会理他们,但会收下他们的零食,然后在他放学后,将自己的战利品献殷勤似的捧给他。
    他讨厌沈轻,没素质,还一点都不识相,他更不稀罕这人从别人手里要来的东西。
    镇上的小学也要转一趟公交才能到家,新来的沈轻对路线不熟,他爸平时会亲自接送这个没用的废物,然后为促进他们兄弟关系,月底让他带着这人回家。
    江箫当时气得都想笑,他爸一点也不了解他,竟然也不怕他把沈轻拐出去卖了。
    如果九岁那年,他真的有哪个人贩子的电话,江箫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把沈轻卖了。
    他怎么可能轻易就带着一个毁了自己家庭的仇人回家?
    沈轻不敢跟他说话,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他上哪辆车,沈轻就上哪辆车。周五下午五点半就放学,到镇上家里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会选一辆去市里的公交,然后挤在人堆,让沈轻找不到他。
    他不会扔下沈轻,因为他爸会打死他,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他爸就彻底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沈轻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矮小的个子站在拥挤的人堆里,他站在暗处,能看见沈轻眼底四处搜寻他时的无助和恐慌。
    他见的沈轻这副样子,快意又痛苦,他低着头,攥紧了拳头握死了扶杆。
    车上有老太太给沈轻让座,这人连句谢谢也不知道说,爬到位置上就紧扒着窗户,眼神迷茫的盯着窗外逐渐繁华起来的建筑风景,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从镇上到市里,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回一趟一个多小时,他会在每次快要下车的时候现身,让沈轻看到他,然后耍完他后把人带回家。
    冬天的晚六点已经是黑天,沈轻眼底的恐惧和茫然随着时间渐长也全没了,那个人面无表情,冷清清的坐在位置上,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对他的这种无聊的把戏不屑一顾。
    他爸和沈轻他妈会问他们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他不会回答,沈轻也不会告状,于是这种复仇模式一直持续了三年。
    三年,从他九岁到十一岁,从他小学到初中的,每月最后一天。
    沈轻不是路痴,在他带人去市里第三次转公交回镇上时,沈轻就已经记住路了。可不管他带他去哪儿,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他,沈轻对他的执着就像个变态,最后差点没反把他给逼疯。
    漫长无声的互相折磨很无趣,他有时候会挑个更远的地方,下车耗费个三四个小时在外面晃悠,那个变态还会远远的跟着他。
    俩儿子大晚上还在外面瞎逛,他爸打电话找人,他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挑个餐馆进去点个两人份儿的饭菜。
    沈轻会跟进来,自觉地把他那份儿端到另一桌上去吃,然后边吃饭,边悄悄的看他。
    臭不要脸。
    不要脸的次数多了,他小升初最后一次考试后出去玩,沈轻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
    一张桌子的同一边,隔着不到三公分的间隙,沈轻低着头一声不吭,吃着碗里牛肉加量的金汤米线锅。
    他也沉默着,吃完饭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盖儿上印着两个机器猫的新铅笔盒,朝沈轻那边推了过去。
    那时候沈轻还很小,小小白白的一只,他觉得这人长得像机器猫。
    他们三年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却几乎一块儿吃遍了市里所有街边的小餐馆。他初中是在市里,沈轻去了六年级,然后就开始了旷课逃学。
    他爸妈好几次报警找人,都在他初中附近的面馆逮住过沈轻在里面吃饭。
    沈轻真的是个对他执着的变态,这人逃课挨他妈狂揍不会哭,这人因为性格不好在学校被同学孤立不会哭,这人上初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一帮女生,成天被人砸桌子摔书扔课本不会哭,这人在很多该哭的时候都没哭,却总是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掉出来。
    这人还会因为他不负责的一个吻,去在耳朵上戳穿三个洞。
    他只是想好好的,疼他一回。
    背后的人一直沉默,低垂的脑袋又重新搁在了他的肩上,江箫以为沈轻困了,没再跟人说话,他敲开宿管的窗户,借口朋友喝多了,回来的晚了点儿,让宿管给放个行。
    自认普通都是自认,江箫怎么着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男三楼609学霸宿舍全校出名,宿管脸熟这人,又见他还背着个大活人在门口站着,也没说什么别的,提醒了句下次注意,掏钥匙给江箫放了行。
    沈轻一米八六七的大高个子,人看着是瘦,身上的腹肌块还压着分量,体重最低也低不下130斤,两条大长腿夹在江箫的胯上,被人拖着膝窝,小腿在底下耷拉着不时晃悠一下影响背人的平衡感,让本来就背了他走了一段路的某人,更加艰难的背着他迈着楼梯上六楼。
    幺鸡今晚的第四道催命电话,就在大汗淋漓的江箫背着人正要拐上四楼口时打来。
    喂!江箫松开沈轻的一条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我进来了!没事儿挂了!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幺鸡在电话那头喊:你俩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今晚我独守空房已经有快四个小时了!!
    妈的!江箫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他背着人,一步步艰难的往上走,大口喘着气说:我上楼呢!一会儿进宿舍!没事儿挂了!
    上个楼你看看给你喘的!幺鸡问:老五呢?你俩都去哪儿了?
    给老子滚!身上重量突然又加重了,江箫被勒的肩膀脖子疼,他骂了一声就挂电话揣兜,伸手的去捞刚被被自己放下的沈轻的腿。
    捞了一下,没捞着。
    江箫低头一看。
    沈轻的两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盘上了他的腰,胳膊也缠上了他的脖子,水蛇似的缠在了他身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背上,把他搂得死死的。
    而他自己,身上就像长了个巨无霸大肿瘤,抬脚举步维艰。
    沈轻拱头在他脖子里来回蹭着。
    江箫脸一黑,停住上楼的步子:没睡着就下来自己走!
    沈轻没理他,继续埋头蹭。
    江箫也不拖他腿了,松开手站在楼口抖着身子开始甩,试图把长在他身上的这变态的毛狗子给甩下来。
    毛狗子勒紧了他的脖子,扒紧了他的腰,用力把自己黏在他的身上,被人甩着一块儿跟着抖。
    下来!江箫回头呵斥一声。
    你背我。毛狗子说。
    我让你下来!江箫被油盐不进的这人气的要死。
    我让你背我。毛狗子伸手拍了拍江箫的脸。啪啪。
    沈轻,江箫脸色黑得要滴墨,他沉声问:我今天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回了宿舍,过了今晚,沈轻抬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就又不认账了?
    江箫瞪着他不说话。
    沈轻闭眼凑过来又要吻他。
    沈轻!江箫偏过脸低喝道:这是在楼道!
    沈轻没理他,圈在江箫脖子上的手,大力钳住那人的下巴拧过来,直接怼在了自己的嘴上,然后进攻,侵略。
    舌头被疯狂的勾缠着吞吮,那人像是恨不得吃了他,江箫睫毛颤动了一下,身体被人完全的掌控,他挣扎半天没挣扎得动,最后干脆闭上眼,和沈轻一起放纵沦陷进去。
    十分钟的空荡寂静,唇齿纠缠不休。
    又一场深吻。
    你认账吗?沈轻松开他,在江箫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舔了舔嘴唇。
    你上辈子就是个强|奸犯吧?!江箫瞪了他一眼,然后偏过差点被人卡断了的头,认命的背着沈轻,低头一步步踩着上楼的台阶。
    如果我是强|奸犯,沈轻在他背后淡淡道:那么你就是猥|亵犯。
    滚!江箫怒声辩驳:从前你睡觉的时候!我没动过你!
    我说从前了吗,我说的是今晚,沈轻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在人耳边浅声低语:哥,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会摸。
    江箫被这句暧昧的话刺激的老脸一红。
    哥,沈轻没打算放过他,他叼住江箫的耳垂,软声逗弄:我刚才被你弄的很舒服
    江箫羞怒的火气立刻又窜了上来!
    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今晚沈轻喝了几吨药才能这么浪!
    我看你是皮痒了。江箫忍住气,声音冷冷。
    那你认账么?沈轻在他颈后亲昵的蹭了蹭。
    我做过的事,我全认,江箫说完顿了顿,回头看他一眼:可我们之间到底该怎么样,你该懂。
    沈轻看着他沉默。
    如果你不懂,江箫凝眉看着他:之前就不会装睡。
    我不懂,沈轻注视着他:我只想要你。
    江箫避开他的目光,背着人走到六楼拐角处的楼口站定,叹了口气,说:下来吧。
    沈轻搂着他的脖子,埋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没动。
    沈轻,江箫沉了沉气,说:你今年才十八,这世上有很多人你还没见过,我不是最好的,你理智一点儿,放我们俩一条生路,行吗?
    哥,沈轻闷声说:我喜欢你。
    江箫站在楼口没回话。
    哥,沈轻在伸手在底下拉住江箫的一只手,轻轻摇了摇,说:我说我喜欢你。
    江箫不出声。
    哥,沈轻叹了口气,他低头亲了亲江箫的后颈,嘴唇搁在上面,蠕动着:我喜欢你啊
    江箫低头没回。
    哥,我喜欢你,沈轻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的亲吻,嘴里不停呢喃重复着:你听见了吗,我说我喜欢你,哥,我喜欢你,别再扔下我了,哥,我好喜欢你,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不知道我的,哥,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不要别人,你就是最好的,哥,我只喜欢你一个,我只想要你,哥,我爱
    啪嗒。
    啪嗒。
    迫切的试图挽留的告白,被手背上忽然砸下的两颗滚热的泪珠打断,身下的人身体也似在战粟发抖,沈轻心脏也跟着一抽,立刻低头去看江箫。
    线条冷硬的脸,紧闭的眼睛,沉默不语的人,泪如雨流。
    沈轻呼吸紧了紧,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半俯下身去看江箫垂下的脸,伸手替他去擦眼泪。
    江箫忽然抬起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握他的力道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狠,沈轻的手还没碰到那人的脸,就被猝不及防的逮住。
    沈轻看着江箫抬手两把抹掉了眼泪,红着眼眶,沉眸注视着他。
    冷酷,理智,还有干脆利落的拒绝。
    沈轻被这眼神狠狠刺了一下。
    从前他觉得他哥这个样子很帅,不说一句话就极具震慑性,他哥就像头桀骜狂嚣的野狼,连眸光射出的都是阴森威凛的寒气。
    他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这分明就是一种很操蛋的眼神,更可恨的是他哥眼底还带着几分请求的软意。
    沈轻和江箫对视那一眼后,脸色也冷沉下来。
    沈轻,江箫盯着他看了半天,蹙了蹙眉,最终还是先开了口:今晚
    如果你再敢跟我说今晚到此为止!沈轻厉声打断:我马上把你扒了摁在墙上往死里操!
    江箫闻声脸色一变,眉头立刻拧巴起来,训斥一声:别乱说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沈轻盯着他问:你用什么身份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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