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琳面红耳赤，给了李大明一个大白眼，道：“还啥啥都没怎样呢，就惦记上儿子了，李大明，没人告诉你，你的想法有点大吗？”
哼！
她气呼呼地跺脚跑了。
李大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想追上去告诉她一切，可是，眼下宋家事儿跟乱麻似的，他又怎么忍心让本就心力交瘁的媳妇更难受？
唉！
他叹了一声，拐进了和平胡同。
傍晚吃饭前，宋强子去医院找了吴桂芝，跟她说，妈，我姐让你去她家吃饺子。
“知道我伺候她老爹辛苦，这就颠颠地来献殷勤了，这丫头心眼子越发多了。”吴桂芝在病房里跟那几个已经熟悉的病人家属有意无意地卖弄了一句后，这才跟着宋强子一起走了。
等到了罗家，饺子都已经端桌子上了。
吴桂芝进门就来了一句，“小蹄子，你终于知道得好好讨好老娘，老娘才好好地伺候你那病歪歪的老爹啊？”
“你不想伺候，也不是不可以。”
屋里炕上传来宋知归的声音。
吴桂芝一哆嗦，尴笑着说，“三叔，您也在啊，我……这都是跟琳琳那丫头玩笑呢！”
“是吗？”
宋知归拿出烟袋锅子，正要装旱烟，一旁李大明急忙递过来一支烟卷儿，却被宋知归瞪了一眼，“你当老人家抽不起那烟卷儿吗？哼！”
李大明陪着笑说，“哪儿啊，我不抽烟，这红梅烟是旁人送的，我是想让老爷子您品品看咋样？”
“三爷，您抽烟卷儿吧，您那旱烟味儿太重，呛得人嗓子疼！”
宋琳琳边说着，边把老爷子的烟袋锅子给拿了过去。
“嗯，也就琳琳说话我爱听！”
宋知归接了烟卷儿，李大明忙擦着了火柴，凑过去给点上。
他抽了两口，瞪了李大明一眼，刚要说句不中听的，却见宋琳琳正撅着小嘴看着他呢，老头儿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娶了个好媳妇，好，不让老头子说不好听的，老头子就说句好听的，就这烟，还有不？”
“有啊，一条呢，这才拆开！”
李大明忙从炕前的高低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条刚拆封的红梅烟。
“临走给我带上。我家琳琳啊是最孝顺的。”
宋知归说道。
“三爷爷，您可别扯上我，那不是我准备的。”
宋琳琳撇撇嘴说道。
“行啦，琳琳，张罗你干妈一起过来吃饭。”
宋知归拿起了筷子。
“我干妈刚带着强子去她老姐妹家里了，今晚上不回来吃。”
李大明急忙说道。
哦。
老人眼底掠过一抹黯然，说，“你们认下的这干妈不错，是个知事儿的。”
吴桂芝这才发现儿子不在，有些不满地嘟囔，“强子最爱吃饺子了，咋吃饺子的时候把孩子给撵出去了？”
“你这个女人耳朵是不是有问题？谁撵他了？是他干奶奶带着去旁人家吃席了，说话总那么难听，白熬这么大岁数了！”
宋知归没好气地瞪了吴桂芝一眼。
吴桂芝被怼得一句话不敢回，歪着半边身子坐在炕边上，低着头闷闷地往嘴里扒拉饺子。
饭很快吃完，宋琳琳麻利地把碗筷都收拾下去了，也没洗刷又回了正屋。
“三叔，我……我想回医院了，老实还没吃呢……”
吴桂芝小心翼翼地问宋知归。
宋知归一支接着一支红梅烟在抽着，他不吭声，吴桂芝也不敢走。
终于，老人在把烟屁股掐灭了，啪一声就把一样东西拍桌子上了。
吴桂芝一看，红彤彤的，是户口本。
她登时急眼了，“三叔，我不会跟老实离婚的，您别逼我……以前都是我不好，对老实不够体贴，以后我会改的，真的，琳琳，你快帮我说一句啊，你难道也想让强子没个亲爸陪着长大吗？”
宋琳琳眼圈一红，说，“妈，你先别急，听我三爷爷说。”
“反正我不离婚。”
吴桂芝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着宋知归。
“唉，老实媳妇啊，如果说昨儿个晚上呢，我带着丁子健去医院说要你跟老实离婚，是气你对老实不好，想要吓唬你，那么今天我跟你说，我是真的想让你跟老实离婚……”
宋知归开口了。
“不，三叔，你说啥，我也不离……”
吴桂芝眼睛眨巴眨巴，挤出几滴泪来，“您老消消气，看在强子跟琳琳这俩孩子的份上，您可别拆散我跟老实，我虽然平常嘴上是厉害了点，可我跟老实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有感情。”
她说着，就兀自在那里抹着眼泪。
“老实啊，得了骨癌了，你跟他离了吧，你还年轻，再走一步，强子呢，你实在想带着呢，你就带走，反正他爹是宋老实，他就是走到天边也是宋家的子嗣，这个我不跟你争！”
啊？
吴桂芝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屋里这几个人，“这……这不可能！”
“妈，我三爷爷怎么可能会拿着我爸开这种玩笑？”
宋琳琳说着，泪水就滚了下来。
吴桂芝看看李大明，李大明点了点头。
她的身子颓然地靠在墙上，口中喃喃着，“我……我的命咋这样苦啊？走了一个，这又要走一个，我……我……不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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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她气呼呼地跺脚跑了。
李大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想追上去告诉她一切，可是，眼下宋家事儿跟乱麻似的，他又怎么忍心让本就心力交瘁的媳妇更难受？
唉！
他叹了一声，拐进了和平胡同。
傍晚吃饭前，宋强子去医院找了吴桂芝，跟她说，妈，我姐让你去她家吃饺子。
“知道我伺候她老爹辛苦，这就颠颠地来献殷勤了，这丫头心眼子越发多了。”吴桂芝在病房里跟那几个已经熟悉的病人家属有意无意地卖弄了一句后，这才跟着宋强子一起走了。
等到了罗家，饺子都已经端桌子上了。
吴桂芝进门就来了一句，“小蹄子，你终于知道得好好讨好老娘，老娘才好好地伺候你那病歪歪的老爹啊？”
“你不想伺候，也不是不可以。”
屋里炕上传来宋知归的声音。
吴桂芝一哆嗦，尴笑着说，“三叔，您也在啊，我……这都是跟琳琳那丫头玩笑呢！”
“是吗？”
宋知归拿出烟袋锅子，正要装旱烟，一旁李大明急忙递过来一支烟卷儿，却被宋知归瞪了一眼，“你当老人家抽不起那烟卷儿吗？哼！”
李大明陪着笑说，“哪儿啊，我不抽烟，这红梅烟是旁人送的，我是想让老爷子您品品看咋样？”
“三爷，您抽烟卷儿吧，您那旱烟味儿太重，呛得人嗓子疼！”
宋琳琳边说着，边把老爷子的烟袋锅子给拿了过去。
“嗯，也就琳琳说话我爱听！”
宋知归接了烟卷儿，李大明忙擦着了火柴，凑过去给点上。
他抽了两口，瞪了李大明一眼，刚要说句不中听的，却见宋琳琳正撅着小嘴看着他呢，老头儿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娶了个好媳妇，好，不让老头子说不好听的，老头子就说句好听的，就这烟，还有不？”
“有啊，一条呢，这才拆开！”
李大明忙从炕前的高低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条刚拆封的红梅烟。
“临走给我带上。我家琳琳啊是最孝顺的。”
宋知归说道。
“三爷爷，您可别扯上我，那不是我准备的。”
宋琳琳撇撇嘴说道。
“行啦，琳琳，张罗你干妈一起过来吃饭。”
宋知归拿起了筷子。
“我干妈刚带着强子去她老姐妹家里了，今晚上不回来吃。”
李大明急忙说道。
哦。
老人眼底掠过一抹黯然，说，“你们认下的这干妈不错，是个知事儿的。”
吴桂芝这才发现儿子不在，有些不满地嘟囔，“强子最爱吃饺子了，咋吃饺子的时候把孩子给撵出去了？”
“你这个女人耳朵是不是有问题？谁撵他了？是他干奶奶带着去旁人家吃席了，说话总那么难听，白熬这么大岁数了！”
宋知归没好气地瞪了吴桂芝一眼。
吴桂芝被怼得一句话不敢回，歪着半边身子坐在炕边上，低着头闷闷地往嘴里扒拉饺子。
饭很快吃完，宋琳琳麻利地把碗筷都收拾下去了，也没洗刷又回了正屋。
“三叔，我……我想回医院了，老实还没吃呢……”
吴桂芝小心翼翼地问宋知归。
宋知归一支接着一支红梅烟在抽着，他不吭声，吴桂芝也不敢走。
终于，老人在把烟屁股掐灭了，啪一声就把一样东西拍桌子上了。
吴桂芝一看，红彤彤的，是户口本。
她登时急眼了，“三叔，我不会跟老实离婚的，您别逼我……以前都是我不好，对老实不够体贴，以后我会改的，真的，琳琳，你快帮我说一句啊，你难道也想让强子没个亲爸陪着长大吗？”
宋琳琳眼圈一红，说，“妈，你先别急，听我三爷爷说。”
“反正我不离婚。”
吴桂芝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着宋知归。
“唉，老实媳妇啊，如果说昨儿个晚上呢，我带着丁子健去医院说要你跟老实离婚，是气你对老实不好，想要吓唬你，那么今天我跟你说，我是真的想让你跟老实离婚……”
宋知归开口了。
“不，三叔，你说啥，我也不离……”
吴桂芝眼睛眨巴眨巴，挤出几滴泪来，“您老消消气，看在强子跟琳琳这俩孩子的份上，您可别拆散我跟老实，我虽然平常嘴上是厉害了点，可我跟老实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有感情。”
她说着，就兀自在那里抹着眼泪。
“老实啊，得了骨癌了，你跟他离了吧，你还年轻，再走一步，强子呢，你实在想带着呢，你就带走，反正他爹是宋老实，他就是走到天边也是宋家的子嗣，这个我不跟你争！”
啊？
吴桂芝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屋里这几个人，“这……这不可能！”
“妈，我三爷爷怎么可能会拿着我爸开这种玩笑？”
宋琳琳说着，泪水就滚了下来。
吴桂芝看看李大明，李大明点了点头。
她的身子颓然地靠在墙上，口中喃喃着，“我……我的命咋这样苦啊？走了一个，这又要走一个，我……我……不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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