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航迅速睁开眼,一脸严肃,“确实,要是等下风太大,吹乱了我发型怎么办?我这藏不住的俊脸,难道就要饱经风霜了吗?”
    左淮听了竟无言以对,“……”
    还是身后的两个采购员忍不住笑出声,才打断这情景。
    左淮不想听到祁宇航再瞎扯,就直接拿出书袋的书来阅读。
    祁宇航见状,忍不住问了句,“这是什么书?”
    “兴趣读物。”
    左淮的回答引起了祁宇航的兴趣,凑近一看,都这些高深的理论,还有简易的零件图,笑容逐渐消失……
    祁宇航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瞬间死了一大片,求生欲让他快速移开眼,第一次觉得窗外的美景如此曼妙。
    接下来的行程,祁宇航都没有再出幺蛾子。
    左淮也逐渐沉迷进去,连越发拥挤的车道都没注意,旅客越来越多,还有好多都是没有坐票的,浑水摸鱼的人也多起来。
    祁宇航见左淮无动于衷,只能自觉的帮忙照看起来,心里扶额,要是出差是这样子的话,他估计再也不想出差了。
    没有专门的餐车送美食饮料,不能一觉睡到终点,这哪是出差,这简直是受罪。
    当然,祁宇航也只敢心里抱怨,说出口的话,肯定会惹来众怒。
    到淮南省会,已经是半夜了。
    招待所都关门不营业了,左淮和祁宇航一行都在车站候车厅凑合一晚。
    当然也不止左淮几个人,还是其余下车的二十多个乘客,也不算突兀。
    就是晚上有些凉,左淮几个都翻出厚外套盖在身上,闭目养神。
    睡是不敢真正睡的,虽然有警卫守着,火车站很安全,但是安全意识,左淮几个还是有的。
    天一亮,左淮就带着几个人去淮东省会的国营饭店解决早餐,算是对大伙的一个安慰。
    吃饱喝足后,才去招待所登记入住。左淮还给他们放了一天假,可以休息,也可以出去外面逛逛。都是大男人,左淮也不怕他们丢了。
    一宿没睡,左淮是真的累了。
    休息足够后,左淮一行才带着盖有农业局公章的参观函,去淮东化肥厂参观。
    在对方副厂长骄傲的指引下,看了各生产车间,还不忘询问生产的产量,尿素的质量如何,绝口不提采买合作的事。
    把后面跟着的两个采购员都整得有些懵了,只有祁宇航依稀了解左淮的套路。
    当然,还蹭了化肥厂食堂饭菜。
    走后,拿到的是四张化肥厂的通行证,这是在化肥厂副厂长讲的激情澎湃时,左淮趁机说自己一行走马观花,还不能真正对化肥厂的设备有一定的了解,能否多给几天观察观察。
    副厂长没在意,就应下了,当然后面后不后悔就是另一码事了。
    出去后,祁宇航很是惊讶,“没成想,你居然也没说好话。”
    左淮无奈,“我又不是不通人情的,怎么就不会好话。”
    祁宇航咽下了到嘴边的,“你看着就是那种搞科研的老学究。”怕扎到兄弟的心,毕竟看左淮对机械设计改造的热爱,这颗心祁宇航自问自己是少见的。
    之后左淮细细的到车间观察了一遍,有时候还会询问工人师傅,能不能上手试一试,几天下来,对尿素生产有了很大了解。
    随后才跟化肥厂的副厂长商量来意。
    何副僵着脸拒绝了,“这项目,省领导都在看着,这批货要用在淮东的水稻上。”
    左淮没有多在意,他早就想到是这结局了,之后让祁宇航天天跑厂里的办公室去磨。
    祁宇航的威力是巨大的,花了将近半个月,还真磨到了个机会。
    何副在会议厅见左淮的时候,脑袋都还带着祁宇航的洗脑,贵厂产出量如此之大,支援一下兄弟县,也不耽误淮东多少,还能得来美名,这是好事。而且,我县还愿意主动做试验这批尿素的羔羊,也可以分担一些压力不是。
    说得化肥厂的领导都心动了,不过他们还是请示了省里领导,得到批示后,才愿意商谈。
    这也是为什么花费时间如此之久。
    左淮也没有就祁宇航的思路阐述他们县购买这批尿素后共赢之处,而且从藤县地质条件与淮东相似,我们预计使用在生产作物上不仅限于水稻,愿意为贵厂提供尿素合理使用的数据,对贵厂和淮东未来尿素使用做试金石。
    听着一个个好处,何副几个对视几眼,不可否认心动了,但是还差那么点东西。
    左淮知道对方想要看自己的底牌,也就爽快的揭下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尿素是个好东西,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不知,更何况价格不便宜,近几年各公社大队都非常在意粮食产量,估摸着不想添他们不认识不了解的化肥进去。”
    何副听了,脸色一僵。这确实是他们厂担心所在,虽然有领导和政策支持,但是老百姓不用,也不能强求不是。
    按耐不住的问起来,“那有什么好方法?”脸上带着迫切。
    左淮不紧不慢的道,“当然是跟我们合作,然后大力宣传。”
    何副有些疑惑。
    “得让老百姓知道,尿素是个好东西,在还没产出的时候,外省的都来抢先求购了,而且是大批量的,恨不得将所有都包圆,就为了增加粮食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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