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容不下你一粒沙子!
    于是,太子时砚就更忙了,忙的他只能利用有限的时间,偶尔听一听杭云散说的这些小八卦当做休闲。
    朝堂上逐渐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便是政治才能并不突出,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建树的太子,在皇帝陛下改革修法日益加深的情况下,越发得人心。
    大臣们私下对太子多有称赞,民间了多了很多关于太子有的没的传说,每一桩每一件,都在证明太子是个仁爱,胸怀宽大的好太子。
    名声很快便盖过了当今皇帝。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这些人啊,也就这么点儿手段了,这是想让爹猜忌你,想看咱们父子自相残杀呢!心思倒是恶毒,看来还是下手狠了。
    时砚觉得吧:这招捧杀用的甚是熟练,不过既然他们将好名声双手送上,儿子不将其坐实了,委实亏得很。
    有个好名声,有时候确实不顶吃不顶喝,没甚用。可有时候又比说什么都有用,那只能笑纳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个继续在前头和臣子们较劲儿,使尽力气给臣子施压。让臣子们拼命捧杀太子,制造皇帝太子二人猜忌反目的条件。一个在后头捡臣子们送来的好处,转为已用。
    配合得非常快乐。
    就是可怜了不知情的臣子们,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全都为那对父子做了嫁衣。
    等时砚回过神的时候,有一天在东宫里听杭云散禀报说:谢朝舟和宗时隐先后练功走火入魔,神志间接性清醒。
    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曾经先后去找过受了重伤还未恢复的谢朝树,谢朝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嘿嘿,微臣好心,不忍心看他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于是让人好心转告,要想遏制走火入魔的症状,只需要学着谢朝树那般,一刀子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
    杭云散真是太快乐了,斗了这么多年,终于见着这一日,最近做梦都能笑醒:嘿嘿,爸爸您猜,他们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时砚放下手里的茶盏,几乎不用思考便能猜到:宗时隐是个没主见的,清醒时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父母,段家那对夫妻是什么性子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儿子成了太监的。何况我记得宗时隐至今也没个一儿半女,那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至于谢朝舟嘛,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一门心思想要坐上皇位的人,这些年也没放弃靠着习武这条路超越我,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重新登上皇位。这样一个人,狠起来还真说不好能做出什么事。
    杭云散对时砚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朝着时砚比出大拇指:坊间说您温润如玉,我瞧着您老谋深算的很,这事儿您还真猜对了。
    我的那位好兄长啊,他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且已经突破那层屏障,成为继谢朝树之后,第二位走那个路子成功的高手,在镇武司很是出名了一阵子。
    时砚挑眉:你就没想办法让他更加出名些?
    杭云散开心的直拍大腿:那怎会?微臣让人将他如何成为高手的经过小范围的私底下宣扬了一波,您是没见着,最近众人瞧他的眼神,有趣的很呢!
    总有人想约着他一起去如厕,您能想到那个场景吗?
    不过杭云散也没高兴几天,谢朝舟终于将自己变成了变态,变态的他忍受不了外人的眼神后,于夜里潜入刑部大牢,将和他做交易的宝音给捏死了。
    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杭云散赶到刑部的时候,宝音早就断气了,他看到的只剩下一个身形消瘦,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挂在身上,宛如鬼魅,看不出一丝当年宝贵妃风华的尸体。
    宝音的尸体不远处,一里一外躺着石头和谢朝舟二人。
    据看守牢房的小吏说,石头是在谢朝舟杀了宝音后发疯的,到底是昔日折仙族的修炼天才,在牢里虚耗了这么些年,实力还在,最终选择和谢朝舟同归于尽。
    亲娘死了,作对好些年的兄弟死了,杭云散的人生瞬间空虚起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镇武司也不去了,蔫头耷脑的整日跟在时砚身后,窝在东宫里,抱着已经成为老狗的小饿虚度光阴。
    即使老了,小饿还是不待见杭云散,觉得他是它和时砚之间的第三者,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长进,时不时冒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没一点眼力见儿,烦狗的很。
    起身迈着小碎步去找时砚去了,它要跟时砚好好商量商量,让这烦人的崽子尽早滚出他们家,免得带坏另一个小小崽子。
    可惜时砚这会儿没空搭理它,因为他正在和他爹商议一件非常重大的事:爹,您瞧,您现在做的这些事,干到八十岁也不一定能做完,交给谁都不放心。
    您也别担心我在太子的位子上时间长了感到憋屈。
    咱这么着您看行不行?您在前头甩开膀子干,我呢,在后面煽风点火配合您,这样就挺好。至于将来,您直接将皇位传给我儿子。
    嘿,当一辈子太子,我爹是皇帝,我儿子是皇子,说出去在史书上也能单独拎出来让人研究研究!
    第353章 活久见
    时砚想的挺好, 他是真对当皇帝没有特别的野心,怎样都行。
    更重要的是,感觉他爹终于找到状态了, 那是一种当皇帝的节奏, 以及当皇帝的态度。
    他爹是真心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他爹现在有这个心, 有这个机会, 也有这个能力, 便不想白白浪费光阴。
    或许事情没有推到他跟前, 他还能视而不见,自扫门前雪。可到了今日, 他爹已经上手做了,便不能停下。
    时砚愿意帮助他爹完成愿望, 为此, 他爹必须永远在皇帝这个位置上, 而他作为太子, 到了将来, 年纪上去了, 也不能和他爹因为皇位发生什么冲突。
    可惜这次的谈话很快终结, 他爹没等他将话说完, 也没听他那些天花乱坠的理由, 只用非常想的开的语气告诉他:阿砚啊, 这个天下,除了你, 爹还能相信谁呢?
    爹的心里话,手头做的这些事情太难,将来遇到的阻力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太辛苦。现在做的一切,是爹的想法,是爹想为这个国家,这个天下做些什么,或许也可以说是爹的孤注一掷。
    却不是你的。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用顾忌爹的感受。
    诚然爹相信有朝一日,爹不在了,这些事情交给你,你也能按照爹的想法继续进行下去,甚至比爹做的更好。
    可这些都不是你的想法,也不是你的初衷。
    爹惟愿在有生之年,做完自己想做的,留给你一个能让你心想事成的好局面,没有人可以束缚你,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便是家国天下也不能。
    当你坐在这个皇位上的时候,看见的是人间繁华,是四季温暖,不必为太多事情劳心劳力。
    当然了,皇帝没说的是,有他顶在前头,时砚便永远都是太子,这些事情成功了,太子的功劳自然会让世人知晓,若是失败了,面临的千夫所指,史书留名,都由他一个人背着。
    便是现在,也肯定是顶在前头的皇帝面临了最大的压力,太子隐在身后,能轻松很多。
    一片爱子之心让时砚动容,让时砚动容的结果,便是时砚经过一整年的准备后,终于将折仙族的那些人从暗卫营放出来。
    这次,他要亲自带着这些人,组成自己的军队,去征战。
    征战的目标:大周朝的所有邻居。
    时砚目前所在的周朝是中原腹地大朝,周边有无数小国,有些小国民风彪悍,不服管教,每年都在边境对周朝百姓进行抢掠,很大程度上是靠着抢掠周朝边境百姓过日子。
    有些小国虽小,但地理位置优越,国家本身拥有丰厚的自然资源,几乎不用劳作,山间地头便能产出无数粮食,根本没发生过饥荒饿死人的事情。
    还有些国家,则是矿产资源丰富,或者香料资源丰富。
    这些小国都有一个特点,便是把持着丰厚的大周朝所需要的资源,每年靠着与周朝交易这些资源,便能让他们国家从上到下都盆满钵满。
    甚至因为资源的唯一性,他们每每都狮子大开口,全国上下几乎都是周朝百姓在供养,到了现如今,周边好些个国家内部从贵族到平民百姓,都知道周朝人有钱,周朝人大方,周朝人好骗。
    他们不要的,路上随便能摘两把的,猪都不吃的香料,便能换来周朝的一个小银锭子。
    在时砚出发前,他是这么劝皇帝的。
    爹,不管是您改革,还是修法,都需要有银子打底,咱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算不清的数字,这也是朝臣激烈反对的原因之一,因为改不起,修不起。
    抄了整个武林所得的银两,在这些改革修法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我早就翻阅过历年和番邦交易的卷宗资料了,事实证明,番邦就是趴在我朝百姓身上吸血的吸血鬼,朝廷和民间每年税收的三分之一,全都流入番邦。
    且他们逐年提高价格,我们毫无反抗之力。这般下去,我朝便要因为这些稀缺资源被拖死了。
    皇帝对于这事也很愁啊:不是爹不想管这些事,可事有轻重缓急,咱们先解决了内忧,再想办法剔除外患吧。
    朝廷在先帝时期便有人提出要和番邦国家展开贸易往来,派去了好几拨使臣商议此事。可那些番邦国家也不傻,知道如何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做着整个天下独一份的生意,价格由着他们定,并不想和咱们进行多余的往来。
    时砚便说:非是咱们不想出钱购买他们国家的物产资源,而是这些年来,价格越来越离谱,这般发展下去,咱们国家的所有税收都流入番邦国后,除了积贫积弱,国破家亡外,还有其他结局吗?
    爹,所有的公平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都是用鲜血浸染过的,都是用铁蹄踏出来的,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公平,让儿子去试试吧,试着给咱们大周打出一个公平贸易的机会。
    我这支军队轻装简行,人数也不多,粮草供应我早就准备好了,无需朝廷操心。
    就算失败了于大局上也无关重要,可若是成功了,便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当然,时砚没说的是,以上确实是他要征战的理由,可最重要的一条,却是转移国内主要矛盾。
    有他在边境蹦跶,朝臣的视线便不会全都集中在他爹的改革修法上,压力也能小很多。
    皇帝很是感动儿子的心意,但他不赞同儿子的说法:在大局上确实无关紧要,可于你个人来说,一个好大喜功的名头便去不掉了。
    时砚很是洒脱道:儿子是什么人?天下第一高手!
    这称呼怎么来的?是尸山血海里杀人杀出来的,死在儿子剑侠之人,堆起来能有两座山那么多。
    便是现如今大家伙儿面上不说,难道一个杀人如麻的标签便没有了?
    好大喜功和杀人如麻,又有何区别呢?
    皇帝竟然一时无言,虽然儿子在他心里是千好万好的,但也挡不住儿子的战绩都是实打实的。
    可他还是不放心:这江湖高手,和带兵打仗是两回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
    早就考虑好了,带兵打仗他是不懂,可这不是有懂的人吗?
    当初被儿子一脚踢伤的王将军不是停职一年吗?回头您让他再停一年呗,我就先借用了。
    时砚真想做什么,皇帝是根本就拦不住的。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早朝上,大臣们早就做好了和皇帝继续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将扯皮进行到底,谁知皇帝一开口,便面无表情的宣布了一个消息。
    太子带兵去边境和番邦小国作战去了!
    已经走了足足三日!
    具体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不知!
    要先针对哪个国家?不知!
    用的哪路士兵?兵部说近日并无士兵调动!
    粮食从哪儿调动,发往何处?不知!
    大将是谁?先锋官是谁?由谁统筹?行军路线是什么?
    统统不知!
    皇帝只冷淡的告诉他们:就当这是一支秘密的急行军吧,你们只需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成,现在该干嘛便干嘛,咱们继续商议一下昨日提起的那个禁止民间女子缠足的事。
    女子全都缠足,连站立都需要人扶,这天下的田地难道只靠男子去耕种吗?
    下面的大臣心里:陛下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家女子缠不缠足呢?
    这都火烧屁股了啊!
    难道我们不知道周边番邦对我朝的危害性吗?
    不!我们比谁都知道!
    可我们为何不解决?
    当然是因为解决不了!
    知道为何那些番邦能有恃无恐的,狮子大张口的和我们做生意吗?
    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势易守难攻,荒凉的戈壁沙漠,我们的军队士兵闯进去会迷路,会渴死饿死,何谈作战?
    充满瘴气的森林,我们的士兵只要进去,便会得病,单是疟疾便传染性极强,能要了一支军队的性命。
    还有那些两月上一次岸的小岛上的国家,在茫茫大海上,没有那有经验之人带路,别说找到人家小岛,怕是把自己迷失在大海上都是常事,那要几月出海,几月坚决不能出,都是有讲究的,不是你功夫高便能无所顾忌!
    真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了吗?
    再说殿下你挥一挥衣袖带着人走了,留下我们每天和陛下面对面掐架,也没个能在中间和稀泥的,这个度可要重新把握啊!
    还有殿下你不打一个招呼离开,我们之前费了老鼻子劲儿捧杀你,离间你们父子,不是都白费功夫了吗?你倒是说说你要离开多久啊?好让我们心里有个谱儿啊!
    朝臣们心里千回百转,想了许多。
    皇帝明显感觉到今日朝臣和他掐架时候少了几分精神,战斗力集体削减。
    让他一颗担心儿子的老父亲之心少了几分煎熬,更是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和这些老家伙们争斗,这是儿子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不把握住,对不起在外面吃风喝沙,卧病爬雪的儿子。
    吃风喝沙,卧病爬雪?不可能的。
    被时砚带人举着大喇叭满京城叭叭过的王将军王大头,正躺在月林国专门给一品郡王爷准备的宅子里享受美人的服侍。
    舒服的他只想叹气,心说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真就只有这一次,是最别开生面,长了见识的!还以为老子来了便能大展身手,让太子知道咱的本事,回京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谁成想?!
    谁成想咱们的人一路乔装打扮成跋山涉水来的商人,事先吃了殿下让人准备的药,又带上那药包,竟然真的顺利穿越这茫茫无人区,抵达月林国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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