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有大图谋,可又轻易的将外面埋的钉子全部拔走,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时砚长长的叹口气:这玩意儿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还需要你特意强调吗?
    时砚还提醒他:你没发现吗?咱们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杭云散纳闷儿:什么路?我只发现咱们在一直朝北走,最北面儿连我们魔教都不愿意去,气候太过恶劣,也不知道宝贵妃族人住在那里图什么!
    杭云散对宝贵妃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之前能虚与委蛇那么久,已经是挑战他的极限了,现在是万不肯再说对方一句好话的。
    时砚都无语了,这什么脑子啊,连小饿都不如!
    还不得不将话给说透了,免得回头像个愣头青似的冲上去找死,还得自己费力气去救。
    还记得你们魔教的传说吗?或者说,天魔教?
    杭云散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确定道:您是说,我天魔教的来历?传言是从最北面不知名的一处地方出来的,至今为止,谁也说不清到底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为何出来的,又是怎样在石门镇立足的,百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已经不可考。
    时砚从床头的行李中翻出一个卷轴扔过去:这是咱们行进的路线图,对于我的跟踪手段,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宝贵妃她们一定没发现咱们的踪迹,所以不存在她故意溜咱们玩儿的可能。
    见杭云散看了地图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时砚这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我忘了,杭远圣寝宫里的那些书,我看了,你却没看。
    杭云散:
    时砚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无视杭云散满脸的无辜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杭远圣的寝宫中找到本书,上面画的天魔教祖先行进路线图,基本上和宝贵妃他们回家的路线重合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自然是意味着宝贵妃他们所谓的拥有长生不老秘籍的族群,和魔教当年的祖先有莫大关系。
    更甚至,两家祖上根本就是同一批人。
    杭云散消化了这个信息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暴躁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一身单薄寝衣在地上转来转去挠头发:这他娘的,我只不过是想找那个女人报个仇,顺便将她老家搅和的不得安宁。
    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她所想的一般,想如何便如何,不将他人生死放在心上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即使老天不报应到她头上,我也是要亲自出手!怎么事情反倒越来越复杂了呢?
    事实上,杭云散自从那日听宝贵妃说了当年的事后,便有冲动,想直接当场和对方撕破脸皮,给自己报仇。
    要不是时砚暗中阻拦,说不定他头七早就过了几个月了。
    杭云散道:不行不行,咱们得想个更加稳妥的法子才行,我越想越觉得那女人危险,她当年便能轻而易举的将老皇帝和杭远圣拿捏在股掌之间,自个儿还不受丝毫伤害。
    在收拾杭远圣的同时,用那个恶毒的方子,轻易让我和杭远圣父子相残,杭远圣练的魔功,到了后期,便需要有血脉至亲之人修炼相同的功法,给他充当修炼的工具人。
    这一招多狠啊,立马便能让杭远圣成为孤家寡人,不管是父母兄弟,还是子孙后代,全都成了杭远圣的工具人,死无全尸,死一个我,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发展到后来,杭远圣自己生孩子造孩子给他练功,已经无可救药,可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太狠了。
    时砚感叹:是啊,她唯一没想到的,大概是杭远圣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让你成为修炼工具人,还成功让你活到了成年。
    想来宝贵妃对杭云散还活着的事情,也是颇为恼火的吧。
    但时砚没摸到宝贵妃的老巢,没打算就这么简单的了事。
    继续追着对方跑了三天,在两天前,他们走的路便越来越荒凉,周围荒无人烟,气温越来越低,出京的时候穿的还是单薄的夏衫,此刻两人身上裹的是严严实实的夹袄和大氅,头上戴着皮毛,手上的皮手套由于握马缰绳的原因,弯曲成一个形状便无法伸展开。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捂住口鼻的围巾经过一日的奔波后,已经结了一层冰碴子,是真正滴水成冰的天气。
    杭云散冻的缩在山坳里围着火堆不想动弹,时砚却在这种天气里运行折仙心法,有一种鱼入大海,鹰击长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便像是折仙心法,原本就是专门适合在这种天气存活的一般,与这种极寒的天气有一种天然的相配之感。
    相辅相成。
    时砚心下有了更加肯定的猜测。
    杭云散看着头顶寥落的星空,捂着手问时砚:就这两日的功夫了吧,我也算是看出来,您压根儿就不是陪我来报仇的,说说吧,您有什么打算!
    呵,真不容易,总算是想明白了。
    杭云散也不在意被时砚给嘲讽了,只是看着天空道:若宝贵妃所谓的族人真和我魔教的祖先同出一脉,那么她特意针对杭远圣的事情,便不是意外。
    我更倾向于她是早有预谋。
    那么现在杭远圣已死,跟杭远圣亲近的亲人和族人,也在前些年如她所愿,早已成了杭远圣手下的亡魂。
    杭远圣的仇,我是不在乎的,可我的仇,我叔伯爷爷的仇,却是不能不报的。
    杭云散有些忧伤道:这跟我一开始想的,只给自己报仇完全不一样,或许我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爸爸,能求您件事儿吗?
    时砚耳朵一动,不动声色的握紧旁边地上的大铁剑,面上神色轻松:什么事,你说。
    杭云散道:当年我还小,托人给我叔伯爷爷姐妹们在江南买了一处风水宝地,那地方每年夏天漫山遍野都会开细细碎碎的小花,没什么香味儿,但颜色鲜艳又热烈,我曾经去瞧了一次,十分喜欢。
    便将他们葬在了那处,我这人怕孤独,你能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和他们一起葬了吗?
    时砚握住大铁剑缓缓起身,突然朝着背后的方向猛地攻击过去,空气中有个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女人轻笑声:回去?你们还是都留在这儿陪我吧,我的好儿子!
    话音刚落,一声痛呼响起,紧接着,黑暗中是时砚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大话前,应该先对自己的实力有准确的预估,否则容易惹人笑话。
    第340章 会的多了
    话音落地, 杭云散面前便掉落一个一身异域风情的女人,虽然瞧着狼狈的不行,一点儿不耽搁她的美貌。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宝音宝贵妃, 还能是谁?
    他心里还挺惊讶, 心说他对时砚爸爸隐藏行踪的本事有自信, 这一路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的到了这关键时刻, 被人家给发现了呢?
    看这情况,应该是对方一早发现, 特意来找自己两人的吧!
    随即时砚便出现在他身边,手里的大铁剑直指地上的女人, 这才有心情解答杭云散的疑惑:当然是我故意泄露的, 难道咱们真能傻的追到她老巢去?
    可惜这话杭云散信, 地上的宝音不信, 人家十分自信的试图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一点儿不将时砚的大铁剑放在眼里。
    嘴上还很不将两人当回事的道:云散, 我的好孩子, 你这是跟着你那吃人的魔头爹学坏了,在自己母亲跟前还学会了演戏。
    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好孩子呢。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人爬到一半儿,就被杭云散一脚踹回原地,不巧, 这一脚有点儿重,宝音不轻不重的吐了口血。
    这回宝音的表面温和再也维持不住了, 什么风度啊,气质啊,都不要了, 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对着时砚和杭云散冷笑一声:真以为这极北之地是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随意进出的吗?就算我那好弟弟将大内的所有高手都打发来跟着你们,也要在这里乖乖给我盘着!
    说话的功夫,三人周围便悄无声息,密密麻麻的出现上百号身着统一异域服饰,戴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手握兵器之人,无声无息的,将三人团团围住。
    就跟鬼影似的。
    个个眼冒凶光,像是他们二人真对宝音做点儿什么,这些人便能一拥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吃了一般。
    杭云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至少按照他的功夫,是真没发现这些人是何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
    心说这次是真的大意了,说不得自己这条小命真要交代在这儿,希望时砚爸爸能做一回人,将自己骨灰带江南,和族人葬在一起吧。
    倒是对于时砚能顺利逃出去毫不怀疑。
    虽然心里如此想,但面儿上不露丝毫,也算是这段日子在皇宫学到的功夫,输人不输阵嘛。用手里的刀指着狼狈的宝贵妃道:那就看看咱们之间是谁先死吧,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手下的这些杂碎动作快!
    杭云散也是个干脆的,话音未落的时候,便已经主动出击,果断袭向地上的宝音,以前听时砚说过一句反派死于话多,让他记忆深刻。
    确实有很多人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喜欢在敌人脸上看到对方后悔,痛苦,不甘,绝望,等等神情,然后将敌人弄死,心里才能最大程度的爽快。
    可他不。
    他就想将人先彻底结果了,之后有的是人愿意听他的这段光辉历史。
    可惜这一招算得上正大光明的偷袭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成功,刀在即将碰到对方脖子,中间只有一根手指头距离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不得丝毫寸进。
    杭云眼眸微眯,手上多用了两分力气,咬牙将刀往前送。
    可吹毛断发的宝刀,硬是在宝音脆弱的脖子前停住,毫无办法。
    杭云散心下便明了,这女人身上果然有古怪,可他也不是个蠢的,虽然宝音这样看着是无坚不摧似的,但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便快速惨白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弱了许多,像个大病一场的病人。
    也就是说,这般操作,对宝音的身体是极为有害的,且瞧她这番作为,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因此杭云散并未放弃,全方位试图攻击宝音。
    时砚原本是站在一旁掠阵,防止宝音的下属们突然冲上去给杭云散背后一下,却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些跟随宝音而来的下属们太安静,太淡定了。
    一般情况下,见着自家主子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管能不能打过,至少也要试图上去营救一把的吧?
    可这些人就不,干看着,丝毫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要么这些都是工具人,对宝音这个主子没有一点儿衷心,要么便是心中十分确定宝音不会出事。
    时砚觉得可能是后者,于是他出手将杭云散和宝音之间的对峙打断。
    杭云散被迫停下和宝音的斗法后,用手中的长刀作为支撑,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借着周围清冷的月光,时砚看见他额头的冷汗。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杭云散就算再不济,那也是个高手,不至于和宝音斗法一盏茶时间不到,便虚弱至此。
    原本狼狈躺在地上的宝音,此时已盘腿坐在地上,之前苍白的面色仿似众人的一个错觉,此时即使月光再清冷,时砚也能清晰瞧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双眼水润有神,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仿佛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
    对着杭云散的方向便咯咯笑起来:好孩子,难怪你那父亲能忍着不对你出手,等着用你来炼丹呢,你这一身折仙族的功法,确实大补。
    这话的信息量略大。
    杭云散撑着手中的长刀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眼神瞧着时砚,指着那边的宝音,有些不可思议道:她也练那邪功!
    没头没尾的,时砚半蹲在杭云散身边,捏起他的手腕片刻,明白了杭云散说的是何意。
    瞧出来了,当初被你爹当成工具人吸干的那些人,和你症状差不多时砚感叹你这都是什么命啊?你爹忍着馋将你养大,准备拿你炼丹,结果你这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直接摘现成的桃子来了,干脆想将你彻底吸干。
    为此,不牺绕了好大一圈儿,装成重伤的样子,骗取你放下戒心。
    说着,时砚在杭云散背后轻拍了几下,杭云散吐出一口黑血,人反倒是精神了许多。
    周围是密密麻麻围着两人的下属,宝音大概是觉得这两人插翅难逃了,好整以暇的看着时砚动作,也不阻止,盘腿坐在那边就跟唠嗑儿似的,心情很不错的对时砚道:本来没打算对你动手的,毕竟你父亲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姐姐,我怎么说也是你长辈。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掺和到我们折仙族的事情中来。
    杭云散被这一折腾,身体有虚弱,时砚没法儿嫌弃铲屎官不中用,索性坐在他旁边,让对方靠着自己肩膀休息一会。
    虽然这动作吧,感觉哪哪儿都不太对的样子。
    杭云散也不客气,靠在时砚肩膀上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眼下的情况,他还能苟一阵子,闭上眼睛休息,嘴上不忘恭维时砚两句:爸爸您总算是做了一回人,我可真感动了,莫名有一种被当成儿子保护的感觉。
    时砚冷哼:我可生不出比我还大的儿子来。
    宝贵妃见二人不搭理她,也不恼怒,甚至很有闲心的让人在周围升起了火堆,那些下属们很有眼力见儿,像是郊游一样,在宝音的一声令下,三人中间不仅有了熊熊燃烧的火堆,地上铺上了上好的皮毛毯子,鲜嫩的羊腿架在火上不一会儿烤的滋滋冒油。
    时砚和杭云散眼前,还摆上了两杯据说是北地特产的酒水,光是闻着味儿就很有后劲儿,很醉人的样子。
    一副要和两人促膝长谈的架势。
    杭云散突然就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了,靠着时砚肩膀,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方才我心里想着您说的那句反派死于话多,便没跟对方废话,直接动手。
    可惜没成功。
    不过看现在这场景,对面这女人应该想的完全和我相反,她是觉得咱两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笼中之鸟,飞不出她的五指山了,便想让咱们两听听她这些年无处吹嘘的过往,瞧瞧咱们俩听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后,露出的种种情绪,是如何取悦她的。
    时砚捏起地上的酒杯在鼻尖一闻,便知道里面没添加什么好东西,轻轻一挥手,一杯酒水全部洒在正在燃烧的火堆上,发出刺啦啦的声音。
    这才淡定的回答杭云散:我又没瞎,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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