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众人亲眼所见,哪能是他一两句话就解释的清的?
    五城兵马司的人只让人将马车连带着车里的人一起带到了他们的地盘,以免再次发生动乱,引起恐慌。
    与此同时,定国公家二公子院子里,所有下人们脚步匆匆,脸色沉重,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喘气声太大引起主人的注视,遭受池鱼之灾。
    京城保和堂最好的坐堂大夫来了又走,摇头叹息,看不出具体毛病。
    拿着老国公的帖子厚着脸皮去太医院请了三位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最后惊动了老国公,老国公亲自进宫跟皇帝要了两名御医,本以为能看出些门道,结果御医对此也是一筹莫展,说不出个所以然。
    御医不怕国公家的人迁怒,直言道:脉搏微弱,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脸色枯败,不似中毒也不似临时遭受什么外力打击。
    倒像是短时间被抽去了所有精气神,就老朽平生所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病人。
    不似病,到似是民间传说中的中邪。您老别这样瞪下官,这远古时期的祝由术,沟通天地鬼神,本就是医术的另一种形式。
    下官也不跟您来虚的,这情况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您还是带人去万佛寺走一趟吧,刚好下官听说月山方丈最近在寺里讲经,那位的医术也是出神入化,让人佩服的,您带着去碰碰运气!
    御医这话说的真情实感,确实是为了定国公家的病人着想,到了他这个程度,承认自己学医不精已经是非常坦然的事情,见惯了生死,面对这些已经很平常心了,给出的建议也非常良心。
    这个小孙子平时嘴甜孝顺会哄人,和大孙子,也就是世子的年龄相差十五岁,两人虽一母同胞,但小公子是在兄长的怀里长大的,可以说平时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看他现在毫无生气,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全家人都很心痛。
    老国公当机立断,让人套马车,去万佛寺。
    结果一家人火急火燎的到了万佛寺,竟然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还都是熟面孔,一个个愁眉不展,像是天塌了似的,最关键的是,身边都被下人抬着一个症状与自家孩子相差无几的病人。
    有提前到的,就跟定国公说了:月山方丈让咱们在这儿等着,说是等人到齐了一起医治,我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何意,救人如救火,怎么还能耽搁?现在看到你们也就明白了,说不得还有更多像咱们这样的人呢。
    有人不由得嘀咕:这真是中了邪了不成?方才从山下涌上来一批香客,都说是在城内街上见到了鬼,特意上山来驱邪拜佛的,怎么这年头见鬼中邪还扎堆不成?
    定国公家的世子却不这么觉得,他看着地上躺着的诸多病人,成安伯家的三公子,钦天监刘大人家的二公子,太子太傅府上客居的表公子,彪骑校尉张将军家的小孙子,兵部员外郎家的二公子,表面看着没什么关系。
    但若仔细一想,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特点。
    世子突然开口,将众人给问了个心下一突:若是晚辈没记错的话,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平时没什么联系,性情不同,交往的圈子不同,有家里的顶梁柱,有家里骄阳着长大性子散漫的孩子。
    但半年前,他们因不同的原因,结识了周成德周大人家的小姐,而开始走到一起,两月前,甚至因为周小姐名声败坏,他们不相信这个事实,还私下里组织了一个什么社团,说是要想办法还周小姐一个清白,对否?
    彪骑校尉是个粗人,当即一拍巴掌,大声道:我家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被我家那口子给惯坏了,打不得骂不得,往日还算听话,我也没空管,只最近这段日子听说他是在外面认识了个谁家的小姐,天天偷家里婶娘姐姐们的镜子往外面送。
    我性子直,就说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会抛头露面和这一群没轻没重的皮小子打成一片,好人家的姑娘不可能随意接受别的男子的礼物,这不成了私相授受?能这么做的都是青楼的姐儿。
    偏这小子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听,我没办法,让人将他关起来,想给他长个记性,这小子竟然趁着夜里没人注意,翻窗户逃走,直接从二楼掉下去,要不是运气好只断了一条腿
    其他人对视了一圈儿,脸上全是苦笑:张将军,不瞒你说,再坐诸人的情况与你家相差无几,且我还知道他们一直维护的女子,就是周成德周大人家的嫡女。
    我家这孩子是三代单传,家里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为此我是十二分的上心,苦口婆心的劝了,打了打了,骂也骂了。
    孩子心里也知道我们的难处,打的皮开肉绽后,哭着说自己会改,谁成想,那周家姑娘就那么邪门儿,我家孩子一见到她,就跟中邪似的,六亲不认!
    回头到家里,痛苦的撞墙,我们这做人父母的,实在心痛啊!
    这时候有人小声且不确定道:我方才似乎听说,今日京城内出现的骚乱,就与周家小姐有关?
    众人眼里都闪过了一抹深思。
    第178章 阿弥陀佛
    按理来说, 京城之中下午发生的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才对。
    但这几家刚好家里出了病人, 从临近中午时分, 家里孩子一睡不起,着急忙慌的请大夫, 想办法,惊慌失措连番受到惊吓, 哪儿还有时间听外面的八卦?
    但经过这一提醒,众人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同时也有更多的疑问浮上心头,因此也不多话,先让人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同时期待月山方丈在这件事上能有所作为。
    被他们期待着的人带着亲传弟子明尘住持和程长青在时砚院子里煮茶。准确来说, 他们是被时砚给赶出来的。
    月山方丈发觉他已经看不透程长青的面相了,心下虽有些惊讶, 但转念也想通了。在程长青十岁时月山观察他的面相, 极贵,是出将入相的命格。
    这次出关见到程长青时,发现他身上有被人强行改命的痕迹, 且因那人的介入, 将他原本的命运搅和的一团糟,天定姻缘也被那人搅和没了。
    若不是他及时将两人分开,继续下去, 只要程长青身上的问题一日不解决,就会源源不断的另一半命定之人带去不可预测的灾厄。
    月山方丈自然知道出家人不应沾染过多因果,他最好的做法就是静静看着事情发生,但程长青是身负大功德之人, 他实在不忍心见对方因此殒命,方才出手阻断了这一层关系。
    现在程长青身上的贵气,早就从原来的磅礴不可测到现在只浅淡的萦绕着轻轻浅浅的一层。
    但同时,月山发现程长青身上出现了几缕不甚明显的月华之气,之所以说是月华之气,是因为这缕气息的颜色如月华般泛着光晕,十分温和,一点点缓慢的滋养着程长青身上这半年来产生的亏空。
    这也是今天出事的那么多人,唯独程长青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喝茶的原因。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月山方丈却是不知的。
    索性也不纠结,递过去一杯茶,直接问:程施主,你今后作何打算?
    程长青想到自己的苦逼经历,家不成家,一心恋慕之人成了准太子妃,半年后就要和太子成婚。而他作为太子的好友,实在没办法杵在那两人面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的程长青只庆幸他在这件事上的谨慎,从始至终也没有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周玉乔,也不曾对包括太子之内的任何人诉说过,以致于现在的尴尬悲伤难过都只留给他一个人,不会影响到旁人。
    语气中带着几分洒脱:我若想入仕,必定有很多人愿意帮我,再怎么说,陛下都是我舅舅,旁人私底下嘲讽几句就算了,不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说什么难听的。
    我留在山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和程家人碰上,让双方徒生尴尬。
    我倒是无所谓,但只要我留在京城一日,就会不断提醒旁人,程将军那段荒唐婚姻,我的存在不仅给程将军带去无尽的烦恼,且让真心对我好的程家人颜面无光。
    长青指着自己胸口道:您瞧,我身上穿的,院子里用的,还有我到现在还姓程,依然在程家族谱上挂着名,不至于成了一个父不详的野种,都是程将军对我无声的好意。
    做到这些要顶着多大压力我心里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不能不识抬举,给程将军带去更多的麻烦。
    月山方丈念了一声佛号,明尘住持默默地在旁边念起了程长青听不明白的经文。
    月山方丈语气里是看透一切的豁达:程施主,山上或许能让你躲得一时清净,但并不能让你真的心安。
    说白了,出家不是逃避问题的办法。
    程长青低下头,眼睛静静地盯着桌山的茶杯,一时无言。
    而将人赶出屋子的时砚,正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光团,一口茶差点儿喷出去: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系统?
    光团直接落在时砚手心,用十分机械的语气说着诱惑的话:玛丽苏!我是玛丽苏系统!
    说完努力让自己的光团更加耀眼,说着鬼都不信的话:这位宿主,你想让天下所有女人都为你疯狂吗?你想轻易收获所有女人的好感吗?你想不劳而获,挥手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只要你和我绑定,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能被你随意玩弄于手掌之间,让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做什么。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女人的话,我们的目标也能转化成男人,任你挑选哦!
    小甲在时砚脑子里化身祖安人暴躁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是哪里来的冒牌货?我们快穿局可从来不生产这种一看质检就不过关的辣鸡玩意儿!简直丢统儿的脸!
    我要投诉!我要给上级部门投诉,我们快穿局出品全宇宙种类最齐全的系统,玛丽苏系统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这是抹黑玛丽苏的名声!
    从没见过这么辣鸡的系统!这是有人山寨我们的创意,赚黑心钱!
    还用诈骗的手法诱哄无知的普通人与其绑定,不签合同,也没得到特殊办事处的公章认证,许的诺言丝毫没有约束力,简直是单方面的霸王条约!辣鸡,辣鸡!
    时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眯眯问玛丽苏:若是我男人女人都想要呢?
    玛丽苏系统难得卡壳了一下,随即光芒更加明亮,时砚不得不带上了隐形的护目镜才能直视这团东西。
    从光团变化的亮度和形态可以看出,他对时砚的回答非常满意,机械音也成了二倍速,快速对时砚道:很好,这位宿主,你非常有野心和理想,我欣赏你!
    若这是你真实的想法,我必定会满足你,只要你达到一百五十级的话,我就有足够的能量开启权限,让全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深深地被你吸引!
    那么,现在,我郑重的问你,你是心甘情愿的和我绑定吗?
    时砚笑眯眯道:不急,你告诉我,周玉珑现在升到了几级?
    系统毫无防备之下脱口而出:她的潜力不大,经过我一年多的努力,才升了五级,简直是个辣鸡。
    时砚琢磨在外面大殿里那些被周玉珑害的人数,粗粗一算,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达官贵人出身,全是身上有点儿功德之光的,目前已经有不下三十人了,也不知道人数会不会继续增加。
    按理说,这种升级,肯定越到后面,难度越大,害的人身份越不简单。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着玛丽苏系统。
    玛丽苏这才反应过来,机械音更加快速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来说,他没说,就没人能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时砚漫不经心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虽然玛丽苏的程序设置,只有前任宿主死亡,他才能离开对方身边,寻找新的宿主。且不是出于系统主动意愿的话,一般人是无法看见他的本体的。
    但由于时砚身上的功德金光实在太吸引人,太让系统眼馋了。
    按照玛丽苏的初步预计,吸收了时砚身上的功德之光,别说自个儿单车变摩托,就是背后的整个公司都能升级走到明面上来!
    于是他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被时砚身上超乎常人的功德光给吸引过来的,并在时砚面前不由自主的现了身。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并没有多想,或者眼前看的利益已经蒙蔽了玛丽苏的双眼,让他无暇思考更多。
    但听见时砚这么问,显然事情的真相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儿。
    玛丽苏系统反应过来,发现事情的真相可能并不简单,当即就想逃跑,结果发现无论他怎么飞,都能轻易碰壁,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时砚的掌中之物了。
    小甲得意的声音传到时砚耳里:呵,迄今为止,还没有系统进过我小甲的意识空间呢!真是便宜这个辣鸡了!
    组长,等将这玩意儿解决了,我要你重新帮我装修我的意识空间,我要最豪华的沙发,最先进的电子设备,最极致的享受。
    时砚心说:你在想桃子吃。
    尽管他嘴里没说出来,但表现的意思非常明显。
    小甲想生气,但时砚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开口问玛丽苏:我不管你吸食宿主的人气和旁人的功德之光要做什么,我且问你,让周玉珑嫁给太子,皇族之人的功德之光不是比普通人更多吗?
    你为何一定要周玉珑嫁给程长青?
    玛丽苏见反抗无能,立马转变策略,非常识时务,开始知无不言:哼,皇族之人身上的功德之光一点儿都不纯粹,身上还有乱七八糟各种气,回头光是转化就废老鼻子劲儿了,不划算的很。
    我们需要的是功德之光,又不是垃圾收集站,什么都要!
    程长青则不同,他身上的功德之光就太纯粹了,又纯粹又多,简直是无上的美味!
    说着还不放弃,又开始忽悠:这位宿主,虽然我们玛丽苏是想通过宿主的手,得到旁人的功德之光,但咱们这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赢的关系,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权势地位财富美人,甚至年轻貌美,青春永驻!
    这些都是你帮助玛丽苏系统得到功德之光的报酬,我们出手非常大方,保证让你心满意足,心想事成。
    要不要和我绑定试试看呢?若是回头发现你不喜欢的话,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哟!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诱人呢?
    时砚笑眯眯的招手,让玛丽苏站在自己手心。
    这才笑眯眯道:小朋友,你是不是以为我眼瞎,没看见周玉珑那个鬼样子?
    玛丽苏一听时砚的语气不对,还想狡辩几句,也可以说是非常有恃无恐,以往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能看到他的高人,但大家不属于同一个体系,对方即使将他的目的拆穿了,也拿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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