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时砚嘴里却道:还不够。
    先生道:我明白,让人加把火。
    第5章 造反
    自那日后,两人再也没讨论过那个话题,就像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冷宫中的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只不过厨子每天都带人往地下室搬东西。
    大到床褥锅碗,小到勺子碗筷,要不是有些东西实在不方便,厨子一件都不想留给外人糟蹋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众人的心血,只要一想这里会被外人闯进来,肆意毁坏的场景,众人就忍不住悲从心来。
    直到有一天,最大的反贼势力之一的征北将军,带人从皇宫正门一路冲杀进来,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气势不凡,杀声震天,就是偏僻的冷宫,也能听到前面惊心动魄的厮杀之声。
    直到征北将军一刀结束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皇帝的狗命,将人一路拖着进了正殿,血水蜿蜒流了一路,混着战死将士的血,一时也分不清皇帝的血和普通人到底有何不同。
    征北将军高高的站在大殿高处,脚下踩着皇帝的脑袋,大声道:昏君残暴,致使民不聊生,吾等皆忠君爱国之士,为天下万民生计,愤而起义,抛头颅洒热血!
    今日昏君伏法,然吾等还是景朝臣民,忠的是温氏的君,臣服的是温氏的天下!可惜昏君生前未留下子嗣,致使温氏在此一脉,注定断子绝孙!
    下面有人开始假模假样的应和,说昏君残暴,天打雷劈,但不管如何,现在情况这般糟糕,既然温氏已经没了继承人,索性大将军您直接登基做皇帝好了,我们都拥戴您!
    征北大将军还要推辞,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谁说温氏无人了?
    众人心下一惊,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形清瘦,眉眼精致,身穿月白色锦衣,从大殿外缓步走来。
    行动间自有一番气度风华,是旁人所不能比拟,隐隐透露出的气势,让人神情恍然了一瞬。
    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一身青衣,面如冠玉,在场许多人虽没见过,但隐约感到几分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大将军自然不会开口,有人立马跳出来大声呵斥:尔等何人?竟敢私闯太和殿!来人,还不将人拿下!
    令人尴尬的是,这人话落片刻,外面值守的士兵竟然毫无动静,大殿一时陷入奇怪的氛围。
    来人自然是时砚和先生,先生朝大殿外做了个手势,然后朝说话之人温和一笑,缓声道:真是不巧,我家主子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小皇子。
    那人即刻反驳:天下皆知,狗皇帝丧尽天良,一辈子就没养活过一个儿子,你说是狗皇帝的儿子就是啊?谁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呢!
    先生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道:这位仁兄,看你样子,应该不会知道,皇家生孩子,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程序,根本不可能发生弄错子嗣的事情。
    是与不是,从宗人府的档案中一查便知,宗人府只可能隐藏卷宗,觉无可能销毁卷宗,因此民间画本子说的狸猫换太子,都是不懂规矩之人凭空臆想出来的,劝你不要太当真。
    刘妃当年选择隐瞒时砚的性别,就是买通了宗人府大部分官员,隐藏了关于时砚的卷宗。那东西只要当时隐藏起来,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想要重新去查。
    那人还想说什么,这时外面的守卫终于缓缓进来,让人惊讶的是,这些人带着兵刃,满身煞气,整齐的站在时砚身后,沉默不语。
    大将军也不想看下面这个根本抓不住重点的蠢货和对方瞎扳扯,何况敌人都打上门来了,大将军只想速战速决。
    他心里还想着,回头和明珠好好解释一番,保住嘉贵妃的命,送去寺庙清修,也算没辜负了明珠和自己的一段情谊。
    自己在好言安慰一番,明珠定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和为难之处,毕竟明珠是那么的善良可爱。
    大将军直接出声,让外面的士兵进来。
    呼啦啦瞬间进来几百号人,将大殿挤得水泄不通,将时砚一行人团团围住,保证时砚插翅难逃。
    大将军居高临下道:不管你是真皇子还是假皇子,今日你都要陪昏君去九泉之下团聚了!
    说罢挥手,示意士兵将人解决了。
    同时先生也朝人群做了个手势,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没看清楚时,大将军士兵中出现叛徒,瞬间拔刀,捅向身边的同伴。
    很多士兵毫不防备的被身边同伴结束了生命,大殿中瞬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时砚的士兵团团围住,形势急转直下,让人防不胜防。
    而他们留在皇宫殿外的人却毫无动静,众人一时心如死灰。
    大将军看着台阶下朝自己呈包围之势而来的上百号士兵,脸色终于变了一瞬,声音依然沉稳有力,质问时砚:你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收买的人?明珠不会骗我!温氏皇族根本没有三岁以上的男丁!
    时砚温和一笑:我说过了,我叫时砚,那边躺着的废物是我爹,这点毋庸置疑。
    大将军还是一脸的怀疑,他至少要知道自己败在了谁的手里,怎么败的才能甘心。
    时砚好心解释道:我娘姓刘,镇北将军刘烨文是我外公。想来别人不明白皇室生子的流程有多严苛,大将军自是知道,在皇宫中调换皇子的难度,是直接将皇子杀死的百倍不止,因而我娘也无法将我送出宫,只能瞒天过海养在冷宫。
    征北大将军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但下面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众人尤不死心,剧烈挣扎道:就算你是狗皇帝的儿子又如何?皇宫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你只是控制了殿前护卫而已,等我们的人反应过来,就是你们的死期,你能拿我们怎样?
    劝你快快放开我等,回头还能留你一条全尸,让你和狗皇帝在九泉之下团聚!
    大将军对自己手下的智商难得露出怀疑的神态,一脸的不忍直视。
    先生好心上前,温声解释道:难道你们都不觉得一路杀进皇宫,顺利的过分了吗?
    对方将领被捆成了粽子,犹自挣扎:呸!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才攻进皇宫,你这狗昏君的狗腿子竟然还说顺利!我呸!
    先生被说成昏君的狗腿子,不满的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台阶上,脸上表情定格成恐惧的皇帝,温声解释:不,你错了,我不是先帝陛下的狗腿子,是皇子殿下的先生!
    说完也不愿意为这群蠢货继续解释,嘲讽道:就这智商,还造反?
    第6章 清缴
    就在时砚挥手让人将一干人等带下去时,从外面进来一个满身煞气,身穿绛紫色官府的人,外表温文尔雅,身上衣服被血水染得更加鲜艳。
    来人一进来就对着时砚躬身行礼:臣兵部侍郎周林深参见殿下,外间所有叛贼均已伏诛,还请殿下示下!
    听了来人自报家门,众人才一脸恍然,怪不得先前觉得时砚身边的年轻人眼熟呢,可不就和周林深在眉眼间有三分相似嘛!
    周林深是什么人?
    那可是当朝丞相周国礼的长子,少时便名声在外,更是年纪轻轻成了兵部侍郎,要不是朝政混乱,将来说不得能接他父亲的班。
    众人心中大惊,但不愿表现出来灭己方志气。
    时砚满意的点头,再次挥手让人将一干人等带下去。
    结果外间又传来一个娇蛮无比的女声大声呵斥守门将士:本公主要见大将军!让我进去!他明明说好了不会伤害我父皇母妃!为何转眼之间,皇宫中死了这么多人!我父皇也不见踪影?
    你们放我进去,我要找他说清楚!他不会骗我的!我不相信他会骗我!
    时砚听着这标准的恋爱对白,猜就是女主明珠公主到了。对征北将军投去一言难尽的眼神,果断让人将明珠公主放进来。
    进来的明珠公主第一眼就见到了被人五花大绑起来的征北将军,先是一愣,接着又不可置信,哒哒哒快速投身征北将军怀抱,想要将他身上的绳子扯开。
    眼角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水,配上散乱的发型和衣着,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奈何这么些年身娇体弱,手下不得章法,扯得手都疼了,绳子的结一动不动,仿若在嘲笑她像个智障。
    时砚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一幕,第一次见男女主同框的画面,他对接下来的剧情十分期待。
    就见征北将军声音嘶哑,对明珠公主道:明珠,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明珠公主哭着大喊道:没有!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雄伟的男子!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让我心动之人了!
    时砚没忍住,提醒深情款款的二人道:公主,你是不是忘了,你父皇还在那儿躺着呢!说完时砚手指一指四仰八叉躺在台阶上的皇帝,这会儿尸体早凉透了。
    明珠公主顺着时砚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看清皇帝的惨相,脸色青白,毫无血色,身上衣服破烂不堪,沾满血渍,脚上的鞋不知哪儿去了,袜子也磨破了,毫无尊严可言的被人丢在那儿。
    明珠公主在才反应过来一般,指着时砚愤怒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父皇!我要跟你拼命!
    话音刚落,周围士兵上前,刀剑对准明珠公主,将其团团围住。
    人群中间的明珠公主一脸不可置信,抖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征北将军已然没脸直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时砚好心解释:公主,实话告诉您,皇帝陛下可是被征北将军亲手所杀,众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明珠公主站在士兵中央,泪水涟涟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征北将军,泣声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快解释啊!你说这一切不是都不是你做的!你解释了我就相信!你说啊!
    征北将军别过脸不说话,甚至想让士兵快些将自己带走,好逃避眼前发生的一切。
    时砚看够了好戏,好心替征北将军完成他的心愿,让士兵将人带出去。
    明珠公主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投到时砚身上:你到底是谁?
    时砚可没闲工夫一次又一次的解释这些问题,只吩咐手下:将公主也带下去,和征北将军关在一起,好让他们好好解释其中的误会,免得耽搁了一对良人。
    兵部侍郎周林深眼皮抽搐了一下,躬身应是。
    看着大殿内瞬间清空了大半,剩下皇帝陛下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时砚冷漠道:将陛下的尸身装殓起来,连同征北将军和和明珠公主一起送到城外,让众人都看看,昏君已亡,目无君上的乱臣贼子都是个什么下场!让众人脑子都清醒清醒,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做了要付出代价。
    身边人领命走了。
    先生摇着折扇,不明显的嫌弃皱眉道:让人将这里清洗一遍吧,一股子血腥味儿,闻多了吃不下饭,厨子怕是要生气了。
    当即就有人去做事。
    时砚缓步走上满是皇帝鲜血的台阶,站在上面朝下张望,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摇摇头,不感兴趣的下来,问先生:刘将军的人到哪儿了?
    先生道:按理说,已经和我们的人汇合,明日凌晨,便可将叛军一举歼灭。
    小甲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组长组长,你前几年跟我要的提纯火、药的配方,给谁了?
    时砚笑眯眯心情很好道: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反应这么慢,太蠢了!
    小甲嘤嘤嘤假哭:你这个渣男,欺骗小甲的感情!前几天让小甲帮忙分析数据的时候,还说小甲是你最喜欢的统儿呢!
    时砚好心告诉小甲:我几年前不仅给了外公提纯火、药的方子,还有后世练兵的法子,以及锻造兵器的一整套流程。经过这几年的暗中发展,外公的实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根据你给的大数据分析,至少这个世界的军队,没有一家是外公他们的对手,况且
    小甲急了:况且什么?
    时砚笑着道:况且,我早就让人提前渗透到其他叛军中了,甚至其中声名赫赫的三支叛军首领,就是我的人。
    小甲惊呆了:组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组长,悄摸摸造自己爹的反,还装的人模狗样的,我真是看错你了,渣男!
    征北将军万万没想到,他活着的唯一作用,竟然是时砚做给天下人看的一面旗子,一面让人知道造反是什么后果的旗子。
    本以为被送出城,和昔日的老对头见面,肯定要受一番折辱,他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刚一见面,双方还没叙上旧呢,后面战火重燃。
    造反联军很快就被人打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更可怕的是,刘将军的士兵竟然配备着杀伤力极大的弓弩和弹药,士兵作战合作无间,仿若神降,让他们这边毫无还收之力。
    更让人绝望的是,其中最早举兵造反的一支队伍,最富有的一支造反队伍,以及人数最多的一支造反队伍,这三直队伍竟然临时反水,与刘将军的士兵里应外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战争从凌晨到日出,短短两个时辰,几十万的造反联军,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造反军首领们这下谁也不能笑话谁,因为大家都成了时砚的阶下囚。
    征北将军看着眼前一幕,莫名悲凉,又夹杂着种畅快感。
    而在皇宫中的时砚,找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先生告诉他:外面的事刘将军带人解决了,皇宫也已清理干净,换上了我们的人,一个时辰前,让人挨家挨户通知朝中各位大臣,半个时辰后,由您主持,在太和殿议政。
    届时家父会联合其他内阁大臣,共同推举您登基。
    时砚毫不意外这个结果,毕竟城外的叛军都被他收拾干净了,朝中见风使舵的大臣也在这次清缴行动中覆灭,剩下的聪明人,只要他一亮出身份,连台阶都给众人找好了,他们除了顺势而为,还能如何?
    小甲平滑的音调在时砚脑中响起:恭喜你,成功避开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但你似乎将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原本命运线改的不成样子。
    时砚挑眉:还没谢谢你之前提供的帮助呢,不过,我做了什么吗?我会让男女主依旧活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中,让他们的感情线继续纠缠几十年。
    我做的一切,都是随着原本的剧情线来的,哪里违背了快穿局的规章制度吗?
    小甲道:没有,你做的很好。
    小甲还在生气呢,才不要这么快原谅这个欺骗统儿感情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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