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京城的繁华大街朝东而去,赵真娘为了笼络慕容麟,就在赵家的隔壁买了一作宅院送给慕容麟作为新居,和赵家依旧是邻居。
    今日是慕容雪回门的日子,慕容麟告了假,将家里整顿一新,满心欢喜地等着女儿回来。
    慕容雪一跳下马车,就欢喜地蹦了起来,原来在院门口迎着她的居然是丁香和佩兰。
    “小姐。”两个小丫头一见她便眼泪汪汪地像是失散了多日的小狗又见到了主人。
    “你们怎么来了?”
    “是裴少爷带着我们来京城的,老爷早就说了,我和佩兰是小姐的陪嫁,小姐您都忘了不成。”
    “自然没忘,只是没想到这么远,爹也把你们接来了。快来见过王爷。”
    丁香和佩兰立刻给耶律彦请安问好。两人并不知道这一路慕容雪是如何苦尽甘来的,此刻见到两人琴瑟和谐地站在一起,纷纷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小姐真是修得正果了。
    这时,从门槛里跳出来一个英俊的少年,亲亲热热地招着手,“雪雪。”
    耶律彦一听这两个字便沉下脸来。
    慕容雪被这两个字肉麻地打了个寒战,立刻后退两步,拧着眉头:“你谁啊?”
    “我是裴简啊。”
    “不认识。”慕容雪仰着小脸哼了一声,扭头挽住了夫君的胳臂,目不斜视地进了大门。
    裴简小碎步跟在两人身后,笑呵呵道:“唉唉,阿雪你太不仗义了啊,嫁了王爷就鼻子朝天,目中无人了。”
    慕容雪回眸道:“是谁说的,和我不熟。”
    “阿雪最大人大量了,妹夫长的真英俊,我还没见过活生生的王爷呢。”
    拍马屁也没用,耶律彦停住步子,扭头给了他一记冰的掉渣的眼刀。
    裴简立刻干笑着住了嘴。
    慕容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见到耶律彦点了点头:“王爷。”
    耶律彦将带来的礼物奉上,连坐都未坐,便告辞道:“兵部有事,我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雪和父亲还未聊上几句,那里舍得走,便娇嗔道:“夫君先行一步,我陪父亲再坐一会儿。”
    耶律彦貌似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
    裴简见冰块脸妹夫走了,立刻活泼泼地上前,“阿雪,我想在京里找一份差事。”
    “哦,好啊。”
    “请妹夫帮帮忙,兵部礼部户部刑部都成啊。”
    慕容麟手一抬敲了他脑门一下,“信口开河,你以为这六部都是昭阳王开的铺子?”
    “哎呀,舅舅你不知道,当今皇帝无子,昭阳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王爷,在朝中可是炙手可热,寻个差事还不是小菜一碟。再说了,阿雪没有兄长,我就是阿雪的亲哥哥,将来阿雪成了后妃,我混的如意了,不也能帮衬着阿雪么?”
    “你想的还可真远。”慕容麟又敲了他一下。
    “咳咳,未雨绸缪嘛。舅舅,你外甥也是心有大志的热血青年。”
    慕容麟无语。
    “表妹,要不是我当日狠心拒绝了你,你哪能嫁给王爷呢,我其实是你们的媒人对不对?”
    慕容雪也无语了。不过,还真是要感谢他当日的不仁不义,不然自己可能就一时冲动嫁给了他,那里还有今日的幸福。
    “你看淑妃如今虽然得宠,但因为娘家无人,也只能屈居于乔贵妃之下,若是她有个兄弟是大将军或是朝中重臣,就凭她诞下文昌公主这样的功劳,说不定就直接封后了。”
    慕容雪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昨日和隔壁赵家老哥聊天啊。”
    “你可真闲。”
    “所以我就说,你替我谋个好差事,等我大展宏图,翌日咱们兄妹互相扶持。”
    慕容雪扶住了额头,脑仁里嗡嗡作响。裴简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太婆啰嗦的没完没了,慕容雪只好答应帮他谋个差事,这才将他打发出去。
    慕容麟道:“阿雪,你出嫁爹本该风风光光地替你置办嫁妆,但都让淑妃代了劳,那一万两银票你收好,想买什么只管去买,丁香和佩兰你带进府里,自己人总是更贴心一些,有什么事便来找爹。”
    “王府里什么都不缺,赵淑妃送的嫁妆足够了。”
    “还有件事,爹要与你商量。你的嗓子只要坚持治疗,将来可以恢复。不过,是药三分毒,服药期间难以受孕,若是你急着要孩子,便停了治嗓子的药。但是,若停个一年半载再继续治疗,可能嗓子就无法恢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
    慕容雪怔了怔,她只想着嫁给耶律彦,却没想到这一嫁人就可能怀孕生子,不过她今年才十六,生孩子是不是早了些?而且,她还没有得到他的心呢,若是有了孩子这一分心,岂不是更加艰难?她觉得还是先治嗓子为好,嗓子好了,就可以和他多说话,可以唱歌给他听。
    “爹,我还是先治嗓子吧。”
    “爹也是这么想的,治病总是要及时就医一鼓作气效果才最好,中间停了一年半载的,恐怕再难恢复,反正你还年轻,等嗓子好了再生不迟,你自己还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养娃娃。”慕容麟笑呵呵地看着女儿,心里感叹,时光真快,转眼间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娃娃就长成了这样的大姑娘,还嫁了人。
    “爹,我知道。以后每隔几日我便来看你。”
    “你先在府里都熟悉了再说。如今你嫁了人,可不比以前,王府家大业大人多水深,你多些心眼,别整日嘻嘻哈哈的只知道玩儿。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样子。”
    当家主母几个字一下子让慕容雪的脸蛋耷拉了下来。
    将来的当家主母自然是昭阳王正妃。
    慕容麟一时失言,当即又道:“阿雪,事在人为。他若是真心爱你,将你扶正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雪一听当即眼睛亮了,是啊,他若是心里只有自己,即便不扶正,只要不娶正妃,自己便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王妃什么的她根本不介意,她只要他心里只有她就好。
    “阿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慕容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相信谁也比不上我女儿。”
    自写,回到屋子,暗香悄悄道:“疏影,你说这两人一来,王妃是不是就不重视我们了?”
    疏影素来稳重,对暗香的担心不由好笑,“她们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但我们是王府的人,论眼界论行事怎么着都比那两人强上百倍,你担心什么。”
    “我就是喜欢夫人,跟过那么多主人,可有一个胜过她的?”
    “你这拈酸吃醋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别人抢男人呢。”
    暗香呸了一口,笑着便来和疏影撕扯。
    丁香和佩兰虽然是慕容雪的丫鬟,但三人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慕容雪也没将两人当下人看,关上门便将自己的苦恼说了一遍。她的苦恼总结起来,无非两条,一是耶律彦有个心上人,表小姐沈幽心。二是她不能日日见到他,只能在梅馆里等他,像是等待临幸的嫔妃。
    丁香听罢,道:“小姐当务之急是解决掉那位表小姐。”
    佩兰道:“小姐应该先住到隐涛阁里。时时刻刻守着王爷,让他无法□去见沈小姐。”
    慕容雪揉了揉眉心,眼波转到卧房里那一张雕花牙床上。
    耶律彦从兵部回来已经暮色深沉。
    紫珠的任务便是每日守在隐涛阁的门口看他几时回来好及时给慕容雪报信。
    这边耶律彦进了隐涛阁,那边慕容雪便得了消息,将下午备好的糕点,并着一壶煮好的新茶,带着丁香和佩兰到了隐涛阁前。
    张拢一见她,头便大了。
    “夫人,王爷他刚刚回来。”
    “我知道,所以来给王爷送茶。”
    “容在下进去通报。”
    张拢过了片刻干笑着出来,“王爷请夫人先回去,说是忙完了就过去。”
    慕容雪一本正经道:“可是我有要事见王爷。”
    张拢嘴角抽了抽,只得又进去。
    过了片刻,又出来,“王爷请夫人先回去,等会儿再说。”
    “那我在这儿等他。”
    张拢心里磨牙,这两人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别说谁,一个比一个倔。
    最终,那隐涛阁里面的那位率先举了白旗,慕容雪大获全胜,喜滋滋地提着裙子进了书房。
    耶律彦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有什么事你快说。”
    “彦郎,我煮了茶,怕凉了,所以赶紧给你送来。”她笑盈盈地看着他,容颜皎洁,目光璀璨,一双如玉的小手捧着一盏香茗,送到了他的唇边,那意思是,你若不喝,喂也喂给你喝。一股暗香袅袅从袖中飘出,从鼻端一闪而过。太短,太淡,反而更让人回味,捕捉。
    他接过来茶盏,细细抿了几口。说实话,她煮茶的手艺委实不错。
    趁着他慢慢品茶的功夫,她蹲□子帮他捏腿。烟色披帛从赤金跳脱里穿过,逶迤如一脉秋波。
    他初始没在意,后来发现她捏的都是几个穴位,居然说不出的舒服,便忍不住挪了个地方,半躺在那张小憩的榻上,将腿伸直了放在矮凳上,让她尽心尽力的捏。
    慕容雪本想着给他捏几下讨他欢喜,好提出自己的请求。谁知道他竟是一副很享用的样子,弄得她骑虎难下。她那股子小力气怎能持久,偏生他练武的缘故,肌肉还特别的紧硬,捏一下都要费老大的力。不多时,额角便累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好了,歇会儿。”
    恶霸地主惬意的将小丫头提起来,抱到腿上,嗅了嗅:“你身上这是什么香?”
    “我没有用香。”她怕痒,笑着低头躲,长长睫毛盖住乌黑眼瞳,垂眸间,光华如白驹过隙,想让人伸手挽留。
    “今天对我这么好?”他捏住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子径直望进她的心里,仿佛一把钩子想要勾出她心里的小秘密。
    她娇嗔道:“我那天对夫君不好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他一副对她心里的小把戏了然于心的表情,唇角勾着一缕薄薄的笑,仿佛她对他好就是为了要什么好处似的。
    她本来已经涌到了嘴边的话反而不好意思直说了,只好再团回去,等会儿掏出来。
    “我给夫君打了一条宫绦。”她从腰带里掏出来一条紫色宫绦,打的是如意结,最别致的是,中间缀满了珍珠,紫白两色,素净雅致。
    “好看么?”她献宝似的等着他夸奖,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这种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虽然他已经狠心打击了多次,但显然,这种光芒是怎么打击都打击不灭的。于是他只好妥协地嗯了一声。
    这一肯定便更不得了,她眼中简直都放出光来,搂住他的脖子便重重亲了一口,“夫君你真有眼光!我敢说,这京城里再没有比我这条宫绦更适合你的了。”说着,便热情洋溢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夫君,我帮你系在腰间。
    不由分说,腰带上的玉扣便开了。
    耶律彦:“”一低头便看见了她雪白的脖颈,还有胸前露出的一片旖旎,那嫣红的抹胸滚着如意纹的金边儿,一条羊脂美玉般的沟壑若隐若现,像是一座风光秀美的奇峰,隐在一团雪光之中。本已活色生香,偏偏她此刻还在解他的腰带,瞬间一股热流便朝着身下而去。
    她将那宫绦穿过他的腰带,无意间一扫,居然发现某个地方鼓了起来。她怔了一下,马上脸就红了。这时才发现自己此刻的这个动作有挑逗他的嫌疑。她忙不迭地将他腰带系起来,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既然解开了,还装模作样。”
    “没有,我没有,不,不是。”她解释不清,脸红耳赤,羞窘地不敢看他。
    衣服被剥开,散落在秋香色的锦榻上,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刺激,还洋溢着一种胜利的喜悦,他和自己在隐涛阁里欢爱。可见在他心里,自己是不同的。心情一好,身体便放松下来,这一次也不再那么疼了。
    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承着那一波一波的撞击,渐渐的,耳边竟然传来旖旎的水音儿来,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身上居然会发出如此淫靡的声音,羞愧的脸皮都要烧着了,立刻便缩着身子往后撤。他此刻那里还能容忍她半途而废,看她如此不老实,便将她翻过身来,想要压在身下,谁知就在他抽身而出的那一刻,她小兔子一般跳下了锦榻。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放在了玫瑰椅上,这下可好,两只扶手加上他的胳膊,将她牢牢圈在里面了。不仅如此,还将她两条腿架在扶手上,这一下便成了予取予求的姿势。
    那玫瑰椅快要折腾的散了架,这才消停。
    他看着那玫瑰椅上水嫩嫩娇滴滴被采撷的绵软无力的一朵玫瑰,笑道:“我去叫张拢送水来。”
    “不要。他会笑话。”
    他捏着她的脸蛋,“你还怕人笑话,你脸皮那么厚。”
    她又羞又气,想要捶他两拳,却被他腰身一闪避开了,自己却身子软的差点摔倒地上,他笑呵呵地将她接住,抱到榻上,用抹胸替她擦了擦,笑道:“等会儿看你怎么回去。”
    她眨了眨眼:“我不能回去了。”
    他问道:“为何?”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笑靥如花:“我将梅馆的床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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