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墙壁微微闪光,空间被悄无声息的割裂开来,与门外的真实世界逐渐偏离,却又保留有一丝联系,便于施术者能够随时感知外界,并及时做出相应调整。
    穆雪松和尤里西斯很快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绿眸青年不再有所顾忌,上古魔物也趁机脱离了人类的躯壳,它回到自己熟悉的猫咪身体里,甩着尾巴朝对方发出一声嘶哑的啸叫:“再来!”
    穆雪松朗声大笑:“哈哈,求之不得!”
    这一人一猫在割裂的空间里轰轰烈烈打了一架,但身处一楼的超凡者们,除了最开始时的那声巨响,便再没听到任何噪声。
    突然,暮雪神色一动,他先是把火焰握在手心里,又将旁边桌上的疫医面具戴在脸上,而后才转身一步踏出空间,用另一只手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保镖,他推着餐车,面无表情道:“先生,您几位的晚餐送到了。”
    暮雪嗯了一声,侧身让他将餐车推进房间。
    那保镖看上去非常尊重雇主的个人隐私,他既不询问之前的声响,也没有对房间里另外两人的去向感到迷惑,保镖先生沉默着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推着车默默走了。
    暮雪亦是沉默的关上门,四面墙壁再次闪过微光,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然重新回到了割裂的空间里。
    穆雪松和尤里西斯还在畅快淋漓的打闹酣战,并没有留意到法师先生曾离开过几分钟时间。
    生命权杖这时悄然挨近,杖身自动贴上了暮雪的手背:【吾主。】
    暮雪没有接话,只垂着眼把玩儿手中的黑焰。
    那小小的一团火正慢慢转化成细长的黑蛇,黑焰一边贴着他的皮肤上下游走,一边好奇的向着法杖的方向探头探脑。
    生命权杖得不到回应,不由叹了口气:【……您真的要考核吾三个月吗?】需知,若是换作其他法师,遇见它这种SSSS级别的法具主动认主,别说三个月了,估计连三秒钟都不愿意等。
    唔,果然是它看上的未来主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暮雪突然向左偏了偏头,恰巧避开一盒翻滚着飞过来的XX套,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嘴角带了点儿笑意,道:“毕竟是雪松提出来的建议,我觉得还挺有趣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生命权杖摇摆杖身,不让悄悄靠近的黑焰攀附上来,一边道:【也许您可以考虑缩短一下考核的时间?吾来到此世界后,也做了不少功课,穆先生提议的这种方式,其实更适合初入社会面试的应聘者。】
    生命权杖:【而吾之名号,在塞尔斯大陆闻名已久,业务水平有目共睹,如果您对吾有意,也看好吾的能力,那这所谓的实习考核,其实是可以适当减免的……吧?】
    暮雪挑起眉毛:“听你这语气,看来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生命权杖也不否认,只是温和的道:【吾有时亦猜不透您二位的真实想法,故而有些坐立难安,且心中惶惶。】
    暮雪哦了一声,问:“比如?”
    生命权杖:【比如,您还有重新返回印迦世界的打算吗?】
    暮雪将始终注视着同伴的目光挪开,他侧过头,转而看向挨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根木质法杖。
    生命权杖微微离地,漂浮在空中,继续道:【您是否想过,就此斩断与曾经世界的联系?】
    暮雪眼眸微闪,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这大概也是对方针对自己的某种考核。
    生命权杖:【再比如,如果有人使用同样的方法,想要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您会希望如何处理这个人呢?】
    生命权杖:【是明哲保身、冷静旁观,还是……杀之,以除后患?】
    暮雪摩挲着黑焰幻化出来的蛇头,若有所思道:“你的这些问题,似乎很有指向性。”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道:“是有你认识的人类想要降临此界?TA已经掌握了时空之门的启动方法?”
    生命权杖左右摇晃了两下,它的语气仍旧温和,但似乎又带了点儿狡黠的味道:【唔,鉴于您还不是吾真正的主人,这个问题,吾应该可以不予回应。】
    生命权杖:【但如果您能免去那个所谓的实习期,那吾对您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暮雪压根没理会它后面那句话,自顾自道:“明白了,你认识的人类已经——又或者是正在——降临此界。”
    生命权杖:【……】
    暮雪继续问:“TA是谁?”
    生命权杖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才不太甘心的道:【回答问题可以加分吗?】
    暮雪并没有继续为难它,只随口嗯了一声。
    发现此事可行,生命权杖立刻向上浮起几厘米,它的心情由阴转晴,十分痛快地出卖了曾经一起共事的小伙伴:【是教宗冕下。】
    暮雪微微眯起眼:“……神圣教会的那位?”
    【当然。】生命权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除了他,塞尔斯大陆还有哪一位堪当此名?】
    暮雪:“这样啊。”
    仿佛是觉着站得累了,暮雪干脆反手握住法杖,抬脚向着不远处的小沙发慢慢踱步,顺势朝已然有偃旗息鼓之势的穆雪松与尤里西斯比了个手势。
    一边走,他一边缓声道:“我假设你从‘渎神者’雪莱那里离开,再到加入我们,并跟随我们降临此界之后,都没有再接触过其他法师。那么,这条讯息你是如何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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