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很紧张,可能是害怕余深哪儿出了问题碰瓷他们商城,但余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让保安松了一口气。
    等保安走远后,梁卿书问:那把刀怎么了?
    这是蝴蝶178SBK军刀。余深冷静的声音响起,尾部的滚花指槽可以让使用者在多种握持方式下都能完美掌控,易于拔出和旋转方向,有一定的绞杀作用。
    梁卿书抓到了重点:军刀?
    不过这应该不是那个袭击者的东西。余深说,我刚跟他交手,感觉他对这刀的用法并不擅长,只当普通匕首用。
    梁卿书:那是别人给他的?
    嗯。这刀不一定和军队有关系,但是能有能力入手这种刀的人一定不简单,很有可能受过相当专业的武力训练。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次追踪他们的人肯定不止刚才那两人菜逼袭击者,后面搞不好还有更能打的。
    梁卿书直接问:我们之后怎么办?
    余深看他一眼:你还跑得动吗?
    梁卿书的脸色微微变了:你该不是想让我一路跑到依斯特溪泊去吧?
    不要紧。余深一眼瞧出来了他的为难,我带着你跑,地铁站、中心街道,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一定找不到机会下手,如果上了地铁,我们就一直在车厢里走动。
    梁卿书轻轻地皱了皱眉,看得出他的不愿意,但他也知道余深的这个方法无疑是对的,最终只能歪着头说:那行吧,不过我得先做一点准备。
    余深挑眉看他。
    本来以为这大小姐会要求休息一下或者怎样,却见梁卿书忽然低下头,把余深的袖口挽了上去。
    紧接着,余深感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梁卿书在他的手腕擦伤的地方贴了一块很像是创可贴的东西,但比一般的创可贴大好几倍。
    虽然比不上纱布,但警卫室只有这种东西,你将就一下吧。梁卿书声音很轻挑,但看着余深的眼底却露出笑意,他的手也轻轻搭在余深的手腕上,准备做完了,那你就履行承诺,带着我跑吧。
    某间堆满了杂物的仓库里,有人朝着王若兰的小腿弯猛踢,惨痛之下她被迫猛跪下去,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但这样的讨好也没得到身后的人的半分同情,反而被狠狠撕扯住了头发,头皮快要被扯烂的痛感让她顿出一身冷汗。
    真的是太怂了。身后的女生拿着一把蝴蝶形状的匕首抵着王若兰的后颈,你知道为什么我尤其讨厌你吗?
    女生正是之前警告王若兰不要跟他们组队的那个人,她的名字叫做合菱,当她一击放倒了不断抵抗的江司的时候,王若兰才知道,原来合菱才是这支队伍的最大武力输出值。
    王若兰不敢说话,喉咙里不断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声。
    因为你明明是个弱者,却非要妄想能把别的弱者踩在脚下。合菱说,大象虽然能够一脚踩死蚂蚁,但大象死后却能被蚂蚁群啃得尸骨无存。而你却是单枪匹马地去挑战大象。
    怎么了?合菱把她的头发扯得更紧,怎么不说话呢?啊?
    我我没有!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王若兰忍着剧痛反驳,声音像是喉咙被刀划过一般破碎,我之前就是因为、因为学生会根本不帮我,我我才!
    合菱冷笑:因为学生会不帮你,所以你就转而去投奔了社联?
    轻一点,慢一点。小队核心的单眼皮男生在一旁悠悠地道,你别总是这么暴力,合菱。
    合菱闻言,又狠狠扯了王若兰的头发好几下,才像扔烂白菜一样松了手。
    男生看着伏在冰冷地板上的王若兰,用半引诱的语气对她说:你别太怕,王同学。合菱生气是因为你之前的那通电话打得太差了,简直就像是给梁卿书通风报信你出了事一样。
    王若兰没说话,她痛得从头到脚都在轻微地抖,根本无力回话。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反水反得这么干脆?男生知道她听得见,毫不在意地往下说,我们之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社联最近招了一批新人进去,还给这批新人发了不少筹码笼络人心。说实话,社联想干什么我们不关心,但是它既然给这么多弱鸡发了筹码,那我们怎么能不心动呢?你只是运气不太好,被我们挑上了而已。
    王若兰猛然睁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股深深的绝望彻底席卷了她,也带走了她最后的那点挣扎和倔强:你们是、是猎人
    因为晓记中学从上而下密不透风的独特体制,学校里的学生不由自主分成了许多个阵营,如果说学生会和社联是团体阵营的话,那么学战仲裁和猎人就是个人阵营。
    学战仲裁一般服务于荷官们,以暗箱操作维持游戏平衡,虽然手段不怎么样,但其目的至少是为游戏好的,而猎人就全然不是这样了。
    猎人是整个学校里最阴暗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筹码。
    为了筹码,猎人们会伪装成普通的玩家参加游戏,但是中途必然会用不正当手段逼得其他玩家弃权或者无法再继续游戏,最后赢得胜利,拿到筹码。
    不仅如此,他们消息灵通,比之学生会的高级干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学校里谁这段时间筹码多,谁看起来最好下手,怎样能捞到最多的油水,这些情报都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猎人间流传,这让他们行动迅速且极擅伪装,一般玩家可能还没察觉到他们,就被他们埋伏了。
    你现在才想明白吗?合菱冷笑道,真是蠢蠢得我都不想去骂你了。
    王若兰漠然地盯着地面,眼里全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就在刚才,她手头的所有筹码都被合菱和男生尽数抢走,她知道自己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恐怕接下来只会遭到更可怕的殴打和羞辱。
    这时,单眼皮男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王若兰听到他接起,语气从淡淡的惊讶逐渐变得狠戾。
    看来那两个初级的人确实不行,就这样还敢跟我开高价?余深?知道了,我让合菱去对付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天晚上发的,结果写着写着睡着了orz
    最近一直觉得没写好,所以更新有点萎靡,说声抱歉T T
    感谢在20201201 23:42:40~20201206 06:3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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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寻找黑夫人游戏 Ⅵ
    因为担心附近的地铁站有埋伏, 余深带着梁卿书一口气跑到了下一站的地铁口去搭乘地铁。
    他们想去的依斯特溪泊在胡笳市的东北方向,和法外地牢一样也是胡笳与黔乐的交界处,想去的话有不止一条路线直通, 为了迷惑袭击者的视线,余深提议多换两条路线, 并且提前一站下车。
    跟着余深猛跑了十几分钟的梁卿书生无可恋地靠在地铁门上, 喉中腥甜,一句话都不想说。
    别靠着门。余深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不情愿, 但还是不打算惯他, 有人从后面带着武器上车就麻烦了。
    冷知识, 地铁在走的时候没人上车。
    梁卿书耸肩回了一句,完全不在意余深的警告,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地铁再往下走就会进入红灯酒绿的商业区,在这几站上车下车的人都特别多, 下车的人一般是回家休息睡觉,而上车的则多是去城市深处花天酒地,乘客们彻底换了批人, 车厢内的气氛也为之一变。
    在这种情况下随便坐下显然不理智, 余深跟过去,正要说什么, 梁卿书忽然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来递给给他。
    那你拉着我吧。梁卿书放松地朝后靠去, 轻笑道,如果有人在电车上发疯,你拉我一下,我马上起身跟着你跑。这样行不行?
    余深本来想回怼他一句真到了那时候你反应未必有那么快,但对方这样放松闲散地跟他说话,只有右手松松垮垮地留在空中, 像极了某种微妙的挑战。
    难怪总觉得他们这样一起跑有些奇怪。
    余深现在想明白了,是源于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形成对方是自己的伙伴这种意识。
    余深垂目看了一眼那只明显从未受过任何磨难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拉住了不,比起拉更像是拽。
    你也太小心了。梁卿书似乎触到了余深手上的厚茧,看着他问,怎么?以前经常被人这样追杀?
    偶尔有。余深没回答地太仔细,他能感觉到梁卿书在握住他的手之后更放松了,简直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也不在乎会不会有袭击者突然冒出来,仿佛把安心的资本都托付给了他。
    余深牵着他的手一会,忽然对只有自己站着全神戒备这件事感到了不满,想了想,干脆也在梁卿书身边放松地坐了下来。
    以毒攻毒算了。
    但挨着梁卿书坐下以后,余深才发现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一双情侣,女孩眯着眼睛趴在男孩肩上昏昏欲睡,垂下去的手和她的男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密。
    四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对面暧昧的气氛似乎也隐隐匀了一点过来。
    梁卿书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默默抽回了手。
    余深:
    其实我不想换路线还有一个原因。梁卿书没看余深,也没看情侣,只盯着自己左边的扶杆,你别忘了,我们一共只赌了两个半小时。
    余深目光在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上绕了一圈后收回来:我算过了,多换两条路线也足够,而且还会有十分钟空余时间。
    梁卿书有些不可思议:你难道就打算用十分钟来跟对方硬杠?
    余深:足够了。
    怎么可能够?你这个计划是根据车站里贴的时刻表定的吧?那我告诉你,这里的地铁从来不会像它规定得那么准时。梁卿书说,这是在我们国家生活的一点小常识。
    常识不常识的,余深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但他看得出来梁卿书对这个游戏确实是志在必得,不赢不行的那种。
    余深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有点认同他这种态度,过了很久后说:可以。
    梁卿书:什么可以?
    可以。余深重复了一遍,你想赢,我送你赢。我本来是想求稳,但仔细一想,人多的地方反而更有可能会被从高处袭击,所以躲躲藏藏确实不是办法。
    既然这样,他果断道,那就正面杠吧。
    这回轮到梁卿书笑了:杠得过?
    余深:不试试怎么知道?
    梁卿书脸上笑意不褪,余深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好像也受到了点梁卿书的影响。
    随着地铁不断地行进,下车的人越来越多,过了四分之三的路程后,连要去市中心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都大批下了车,其中也包括坐在余深他们对面的情侣。
    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零星一两个人,没坐下而是靠着车门附近的横杆站着,看样子也是等着下一站就下车。
    几分钟后地铁缓缓到站,乘客下车后,车门依旧开着没关,车门外裹挟着的黑暗似乎慢慢沿着车厢里的光明钻了进来,空气也猛然被紧张拉紧,没过多久,一个背着吉他包的男人上了车。
    男人浑身都包裹在一身黑色冲锋衣里,踩着重靴,戴着口罩和帽子,奇奇怪怪的装束立刻吸引了车上为数不多的人的注意。
    从他上车开始,余深就一直紧盯着他,但这人过了两站都是老老实实站着,除了偶尔打开吉他袋看一眼以外,一点可疑的动作也没有。
    地铁又一次停了下来,黑衣男这回终于要下车了,拽着自己的吉他袋慢慢地从余深和梁卿书面前经过。这回不只是余深,梁卿书也始终注意着他,直到对方的身影逐渐在车门消失才收回视线。
    但安心却没有一秒钟,黑衣男人在走出车门后突然返身,一只手扒着车门就跳了进来,用手上举着的东西狠狠刺向毫无防备的梁卿书。
    这一瞬间快如闪电,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梁卿书根本来不及反应,恍惚间只感觉到一道劲风朝着自己袭来,脑中警铃大作却无法带动身体动作,最直接的威胁和恐惧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刺痛却并没有传来,梁卿书再次睁开眼睛,却被骇了一跳,只见余深不知什么时候跳过他到了黑衣男人的侧边,此时正死死地扣着黑衣男的右手那上面正端着一把极其尖锐的工业锥子,锥尖闪着可怖的寒光。
    只要余深再晚一点,他无疑就会被男人戳成重伤,要是戳中眼瞳,恐怕连带着脑仁都会被一起贯穿。
    恐惧散去后,盯着男人看的梁卿书,眼里渐渐浮上冷意。
    眼下余深正和黑衣男人互相角逐较劲,男人的手腕被余深狠狠地捏着控制住,用力之大让手腕处甚至慢慢渗出了像是血管爆起的红,男人反复想要挣脱却硬生生地动弹不得。
    操!男人手上发了狠劲儿想要甩开余深,拿着锥子的右手开始胡乱飞舞,余深心里一凛,眼疾手快地朝着他的右手就是一顿狠踢,硬是逼得男人武器脱了手,锥子飞出老远,重重地砸响了车厢的地板,惊起为数不多的乘客的阵阵惊呼。
    这次来袭击的男人明显比之前的两个彩笔要强得多,不管是体力还是体格都不再是余深能轻易制住的,他干脆不再试图控住对方,而是拖着对方一齐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被余深摔得差点眼冒金星,火气大增,爆发出了惊人的体力,全然不顾章法地对着余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余深躲避不及时的时候,拳风几乎就是掠着他的耳朵过去的。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余深忽觉面前人影一闪,他趁着间隙抬头一看,却见是梁卿书悄声拿了刚刚被男人一把丢掉的锥子,正毫不留情地朝着男人猛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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