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从出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学生们纷纷往声源地看去。
    只见是守在附近的委员会成员走动了起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通往外间电梯的通路。
    刚才在蔡林文上台宣布自己担任荷官的那一刻,出入口就已经被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委员会封死了,有许多学生想偷偷摸摸溜出去,都被强行挡了回来。
    这会见出口又被空出来,学生们都非常惊讶,不知道蔡林文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这个会场是酒店的最高层,整个酒店一共有306个房间。蔡林文险恶地笑了笑,不过,这样数字就太庞大了,所以我只包了会场下面一层的房间,总数是36。
    在这36个房间里,有5个房间是在门上做了特殊标记的,它们分别和我们刚才看到的这五张扑克牌对应。蔡林文接着说,刚刚有人问最后一张牌留着干什么,其实就是充当入门的钥匙来用。
    有人重复:钥匙?
    对。蔡林文说,每轮游戏说是有25分钟,不过实际上,等过去20分钟我们就会拉响警报,这个时候所有人必须离开这里进到门里去,入门的条件是交一张和门相对应的牌以及一个筹码。
    如果进门时交不出这张卡,或者剩余卡牌数量超过了一张,即视为不满足入门条件,需要上交双倍的筹码才能进门。
    最后再来说一下落败的条件。不论游戏进行到哪一轮,筹码一旦用光,当场送进小黑屋。
    众人:
    还有人有问题吗?蔡林文总结说,没有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到我这里来领自己的名牌,一会凭名牌拿每一轮的卡牌和15个筹码。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地出奇。
    没有人提出质疑,但也没有人上前去领取卡牌和筹码。
    规则很简单,并不存在任何听不懂的问题,只是话能听懂是一回事,心理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刚刚蔡林文宣布梁卿书也会加入的时候,不少人还以为会是场很容易过关的游戏。
    然而现在听来,简单倒也算简单,可除了运气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破解方法。
    运气,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谁愿意只把生死寄托在运气上呢?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在众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余深却忽然发问。
    蔡林文看向余深,他的表情并不意外。
    从刚刚讲规则的时候,他就特意观察过这位旧校区的转校生,对其冷静克制的模样印象很深。
    你要问什么?大概是印象好的缘故,蔡林文竟没说什么,反而大方让他提问。
    我想知道,余深缓缓地把视线转向二楼,抬起手指,矛头直指站在那儿看好戏的梁卿书,贵校区的学生,应该没有人提前知道规则吧?
    第23章 、消除游戏 III
    余深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纷纷顺着他的话看向梁卿书。
    其实这个问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萦绕在众人心里,只是没有人敢像余深这样凌厉地提出质疑。
    那当然不知道啦,这规则是我今天才想出来的哎。蔡林文信誓旦旦地说,而且,这个游戏处处充满了随机性,就算提前知道也不能怎么样。
    余深闻言,却轻轻偏了下头,进一步诘问道:你能保证一定都是随机吗?
    蔡林文正要回答,站在二楼的梁卿书却抢先出了声。
    是随机的。他从浓厚的阴影下缓步走出,视线斜着朝下看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余深身上,牌发到每个人都是随机的,而且我提前也不知道规则。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空旷的会场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让会场内更加安静了。
    毕竟,不管是旧校区还是新校区,无非必要,都没有人想跟梁卿书正面对上。
    哦是吗。余深平静地问,那有什么保证吗?
    保证?你想要什么保证?
    梁卿书原本是将右手轻轻搭在二楼的金铜色的栏杆上,听了这话却放正了身体,好整以暇地与余深隔空对视。
    我要求不高。余深自然地指了下在自己侧后方的小黑屋,我们反正是把一切都赌在这儿了。如果你有作弊行为的话,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我作弊?可能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梁卿书眯了眯眼,我看不上的游戏根本不会参加,有什么必要作弊?
    余深做出那我就不知道了的表情。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保证的话,好啊,我可以答应你。梁卿书的声音高了一些,还有别的要求吗?
    余深笑了笑,坦荡道:没了,就这一个。
    既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证,就没必要再唧唧歪歪地纠缠下去了。
    余深转回视线,对着台上的蔡林文道:荷官先生,我现在没有问题了,可以开始游戏了。
    啊好。余深和梁卿书刚刚一来一去的问话直接让场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了不少,蔡林文这会才反应过来,其他人也没问题了吧?没问题就开始。再浪费时间也没意义的。
    这话倒也是实话。
    游戏再不开始的话,今天恐怕想在24点之前回家都难,没有人想在这种恐怖的地方过夜,能早点结束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见所有人都没了异议,蔡林文便让大家排队上前领取筹码。
    新校区和旧校区合不来,学生们自动分成了两列队伍,尤三和高涵分别站在余深的前后方。
    趁着还没轮到他们,尤三回头转身对余深小声说:你刚才突然去怼梁卿书,真的吓了我一大跳。
    也算是多要一份保险了。余深语气淡然地回了一句。
    尤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余深这么一诈,梁卿书那边自然不会再在明面上出什么歪招,否则就落人口实了。
    想到这儿,尤三忍不住给余深点赞:不不,还是你厉害,竟然想到直接去跟梁卿书对质
    这没什么,擒贼先擒王。余深忽然一笑,道,何况他也只是人,总有自己的弱点。
    尤三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余深这笑别有深意,像是从一开始就盯准了梁卿书,并建出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庞大陷阱,只等着梁卿书自己走进来。
    尤三胡乱第点头:嗯嗯,是这样,只要能搞定梁卿书,确实不用再怕新校区
    然而,他这次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高涵突然朝着两人冷哼了一声,语气十分厌恶:装模作样,恶心。
    尤三耳尖,一听这话立马就生气了:高涵,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们装腔作势,假惺惺的,恶心。高涵态度十分高傲,连正眼都不看尤三一样,怎么,我说错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游戏就在这里拉关系,不怕一会别人把你骗个精光。尤三一愣,怒火后知后觉地上涌。
    他正要大声反驳回去,却见余深忽然朝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
    眼看就要轮到他们领筹码了,尤三撇了撇嘴,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二楼。
    趁着委员会的人发放筹码和卡牌期间,蔡林文重新上了台阶,走到了梁卿书旁边。
    真的是,小书,我现在终于有点理解你的感受了。蔡林文将手中的名牌递给梁卿书,道,这群人确实是,本事不大,要求却一个比一个多。
    这名牌是蔡林文专门找人为这次赴宴的人订做的,刻着每个人名字的缩写。名牌通体呈现出银灰色金属质感,看起来十分冰冷。
    梁卿书摩挲着它,没接话。
    早知道我就不加小黑屋了,本来只是想弄点刺激的。蔡林文语气无奈又轻佻,不过没关系。就算最后你输了,不想进小黑屋也就不进了,我看谁敢勉强你?
    听到这话,梁卿书忽然攥紧了名牌,感受着那微微刺痛的触感。
    不,我倒觉得有小黑屋正好。他倏地转身朝一楼走去,要是没有小黑屋,这场游戏恐怕没个几轮就要结束了。
    隐约感觉到了梁卿书升腾起来的好胜心,蔡林文不由问他:你要去干什么?
    听到这话,梁卿书回头冲着他不带感情地笑了一下。
    当然是,做点让游戏尽兴的事了。
    第24章 、消除游戏 Ⅳ
    等确保所有人都领完了卡牌以后,蔡林文便正式宣布游戏开始。
    为了能让所有人毫无障碍地同时进行游戏,原本大厅内用来吃饭的餐桌都经过了一番重新布置,变成了消卡时专用的游戏桌。
    而每一张这样的游戏桌旁边都会设置一个铁制的回收箱,由两位委员会成员把守,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穷途末路之后从回收箱里偷卡抢卡。
    除了保护回收箱的看守外,游戏期间还会有老师在场内不断来回巡视,监视着每一次的游戏过程。
    余深原本以为,这场游戏不过是蔡林文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小细节竟然周详到了这样令人意外的地步。
    第一轮开始后,放在讲台上的大屏幕立刻滴滴答答地开始了倒计时,听起来十分有震慑力。
    尤三一听到这计时的声音就觉得心慌,在场内瞎转了一圈就赶紧跑过去找余深。
    余深,怎、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随便找张桌子开始玩啊?我怕一会大家都消得差不多了,就来不及了。
    余深这会好像在数人头,没有看尤三,慢慢地道:不急。
    今天来参加比赛的旧校区学生一共有9人,新校区那边人数也一样,这会都领完了牌,散乱在大厅内。
    尤三看他不慌不忙的,更着急了:怎么不急,一轮只有20分钟的时间可以活动!
    是么。余深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只冷眼旁观着场内的局势,偶尔翻开自己手中的牌看一眼。
    见劝他不动,尤三简直恨不得抛下他自己行动,但左看右看了半天,又不知道找谁去玩来得合适。
    正在尤三心急如焚的时候,不远处的隔壁桌突然传来了重重一声闷响。
    余深和尤三都朝着那边看去,发现是两个男生在埋头走路的时候狠狠撞到了一起。
    其中被撞得比较狠的那个人是高涵,他整个人都歪七仰八地倒在了地上,力度之大让他连手中的牌都没握紧,掉了两张出来。
    撞到他的那个男生也是余深他们班的,名字叫做岑浩东,见高涵摔得这么惨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就要扶他起来:你没事吧!?
    高涵疼得哎呦直叫,却偏偏不让岑浩东碰他,反而生气地把对方推开:草,你TM是不是故意的!我要告诉荷官你故意使用暴力!
    岑浩东是个憨厚朴实的男生,一听这话直接懵了,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这、这怎么能是我故意的呢?我觉得你也没看路啊?
    你撞人还特么有理了?碰上你真是我倒霉!
    高涵气呼呼地一把捏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那两张牌,强撑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蔡林文的方向走去。
    他的气势非常坚决,岑浩东一下子就慌了,甚至匆忙去抓他的手:等等,我觉得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是去告状,你也要进小黑屋的呀!!哥们,哥们!
    高涵愤怒地把他甩开:没什么好商量的,反正我也找不到人跟我玩游戏,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死!
    那你跟我玩吧!?岑浩东想也不想地顺着他的话道,我让你、我让你行不行?
    听到这话,高涵的脚步便很快停了。
    你真要跟我玩?他作出不大高兴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岑浩东,似乎在说就凭你?
    对,我可以跟你玩,你不是说找不到人吗?岑浩东看似着急,眼神却十分笃定,我甚至可以让你一局,在出牌前告诉你我出什么。
    行吧。好像是被岑浩东说服了,高涵勉强点了点头,不过也不用你让我,正常玩就行。我们去那边角落的桌子。
    岑浩东自然是欣然同意。
    这一幕发生也不过转瞬几十秒,不远处的余深看完了全程,轻轻发出了一声冷笑。
    随即,他将自己的牌收进衣兜,大踏步地朝着两人的游戏桌走去。
    被丢下的尤三哎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了。
    桌上,高涵和岑浩东两人都已经做好了玩第一张牌的准备。
    高涵动作还更快点,正要出牌时,从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的牌按在桌上。
    高涵大吃一惊,本来想骂人,转头一看却是余深,硬生生把脏话咽回了肚子。
    高同学真是好手段。余深的语气不咸不淡,他紧紧盯着高涵的眼睛,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嘲弄,不过,同一手法反复使用,你是就这点本事了吗?
    岑浩东和尤三不明所以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余深,高涵几乎是磨着牙叫出了他的名字,眼里几乎都是怒火,你他妈想干什么?
    余深轻轻笑了一下。见高涵气得要爆炸了,他反而轻巧地收回了手。
    不干什么,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余深看向桌子另一端的岑浩东,你们接下来玩的话,你会连输四次。你还要继续吗?
    啊?岑浩东十分惊讶,怎么回事?
    余深没有直接回答岑浩东的疑问,反而向桌边端正站着、监视他们游戏过程的委员会成员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老师,如果将自己的卡故意给人露出,或者自己偷看到别人的卡,这种情况是否算作弊?
    裁判的脸虽然藏在墨镜和口罩之下,余深却能感觉到他那目不斜视的冷漠。
    我的职责,只是监督开牌后玩家是否遵从了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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