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出门前刻意交代过让江鹤不要穿西装,他今天就没再穿他那一身万年不变的西装,而是换上了一套简洁的白色休闲套装,就连鞋子也适宜地换了一双运动鞋,整个人敛去了周身气势,只余下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气质。
    江鹤走到晋远跟前见晋远愣住,温和地笑了笑:怎么,我穿这一身很奇怪吗?
    没有,看着他那张依旧儒雅英俊的脸,晋远摇了摇头,还是帅气的。
    江鹤笑说着与晋远坐上出租车:很久没有穿得这么轻松过了,今天是要去爬山吗?
    不怪江鹤会这样问,Z市以旅游闻名,周围附近有不少名山胜迹,到Z市的游客都喜欢去爬山打卡。
    当晋远跟江鹤说让他换休闲装的时候,江鹤就有所猜测,现在他坐在出租车上见出租车驶去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山景旅游点,因此问道。
    晋远没有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你猜。
    江鹤猜就是,但出租车一开始的确是向旅游景点驶去的,可到了门口它又拐了一个弯,向更远的地方驶了进去,这下江鹤便猜测不到晋远要带着他去做什么了。
    出租车摇摇晃晃地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中途晋远怕下午会撑不住,靠在江鹤肩膀上昏昏沉沉小憩会儿。
    一下车,江鹤看见摆在他们面前一座独立在群山中央,在远方太阳的照耀下熠熠发光的巍峨雪山,颇为震撼道:Z市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晋远付了车费,走近跟他解释道:这座雪山山脉的位置正好处在一个高纬度上,所以就形成了周围绿树环绕,只有它还白雪皑皑的局面。
    晋远一面带着江鹤往雪山脚下新建的滑雪场而去,一面对他说道:江鹤,你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夏日雪山,冬日繁花,这些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其实都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现象,所以身为一个男人的我会喜欢上同为男人的你,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不要害怕。
    江鹤被晋远所说的话震了震,张了张唇,想解释些什么,然而晋远已经走到滑雪馆里跟管理员交谈去了。
    他只好闭上了唇,打量起这座滑雪馆来,透过玻璃,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外面在雪山脚下肆意遨游的人群,想是想起什么,突然对晋远问道:你会滑雪?
    晋远向滑雪场的管理人员租了两套滑雪装备,递给江鹤一套,回答得肯定:不会。
    江鹤:
    江鹤瞧着他静默了一瞬,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滑雪?
    晋远见他嘴上这样说,却还是慢吞吞地在穿防护服了,顺手替他把防护服的拉链拉到脖颈:因为人生那么漫长,我们总不能一生都待在原地,只做那几件我们会的事。
    说着他笑了一下:我想偶尔尝试一下我们不会的事,也算是不愧对人生吧。
    江鹤看着在他面前笑得自信,完全没有一点不会滑雪而胆怯的晋远,不禁愣了愣神。
    他见过晋远的很多面,胆怯的、嚣张的、魅惑的、耍无赖的,唯独没有见到他这么自信无畏的一面,还挺令他意外的。
    想什么呢,穿好滑雪服,晋远就请了个教练在教他们滑雪的技巧,见江鹤一直走神,提醒他道,专心点,待会摔雪地里别等着我拉你。
    江鹤这才回神,认真听了起来。
    听完教学,两人又简单地演示了几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迈入滑雪场内。
    然而学会了跟会了终究是两回事,刚刚在教学室里有多熟练的两个人到了滑雪场里就有多滑稽。
    晋远还没滑上两步,就一头栽进了深厚的雪堆里,爬起来的时候,身上、脑袋上都是雪沫子,看得把他从雪堆里拉起来的江鹤直笑:拉我?现在我们究竟是谁拉谁啊?
    晋远取下头盔甩了甩头上的雪沫子,一张白皙的脸被雪冻得微红,向嘲笑他的江鹤说道:江总厉害,江总不介意给你的员工亲自做一遍示范吧。
    江鹤挑了挑眉,眺望了一下向远方蜿蜒而去的滑雪道,抿紧唇线,脑中慢慢回忆起刚刚教学的滑雪技巧,缓缓向下驶去,虽然速度慢是慢了点,但好歹没有摔跤。他偏过头向他身后的晋远看过去,有点炫耀的味道。
    就是他这一动,身体的重心一个不稳,紧跟着脚下的重心也往前一倾,眼看着就要栽进雪地里了,他立马闭上了眼睛,等待摔下去的那一刻来临。
    但下一刻他感觉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他缓缓睁开眼,见晋远正扯着他的防护服衣领,冲他笑得张扬:这不就拉住了。
    他容颜妖孽,此刻肆意一笑,比那阳光照耀的雪山还要耀眼,江鹤终于有种他面前的晋远和那个他第一次所见,一眼就令他心动不已魅力四射的媛媛重叠在了一起。
    或许他本就是这样恣意耀阳的,只是因为遇到的那个人是自己,他所有的不自信都爆发了出来,遮掩住了自身的光芒。
    江鹤心中一阵触动,他颤了颤喉,为自己辩解道:我刚刚只是不小心,等下就不会了,你还是小心点你自己吧。
    江鹤觉得比起已经会滑一点的他来说,总比刚起步就栽雪地里的晋远要强一点。
    好吧。晋远见江鹤这么自信,松开扯住他衣领的手,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着急想拉住江鹤爆发出来的感觉,带上头盔,继续向雪道下滑去,这次果然没再摔跤了,最后安安稳稳地停了下来。
    江鹤还跟乌龟一样地在向前滑动,慢慢摸索着技巧,乍然见身旁的晋远嗖地一下就滑了出去,稳稳当当地停在他的前方,整个人呆了一下。
    他现在开始怀疑晋远是不是在骗他不会滑雪,但是他没有证据。男人天生不服输的好强心一起,江鹤抿紧唇,也不禁加快了点速度。
    然而不会就是不会,还没快上几秒钟,他也如晋远一样,一头栽进了雪堆里。
    晋远感觉自己已经找到诀窍了,这会儿见江鹤摔倒,忙脱了雪滑板跑过去将他从雪里拉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沫,牵起他双手:我会一点儿了,我带着你慢慢找找感觉吧。
    栽在雪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江鹤摘了头盔和护目镜掸了掸雪,也没有再逞强,任由晋远拉着他,一点点地朝前滑去,身旁有人做支撑会下意识地觉得安全,四肢也逐渐放松大胆起来。
    带着江鹤滑行了一阵,晋远见他逐渐进入状态,出声道:现在是不是找到一点感觉了。
    江鹤点了点头。
    晋远放开他,滑到他前方不远处:那你再自己试试看。
    晋远一走,安全的支撑点没了,但天生不服输的心理还是迫使着江鹤向晋远滑去,可惜他还没有掌握技巧,刚滑两步又是一个趔趄。
    幸好晋远就在他前方不远,他滑下去的时候,及时抱住了他,才没有使他再次摔进雪里。
    晋远搂着怀里呼吸紊乱的江鹤,等他慢慢平稳下来,才把他放开:比最开始的时候好多了,可能还没熟练,你再多试几次就好了,我去前面保护你。
    江鹤在晋远怀里靠了会,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慢慢安稳下来,重拾起信心,继续向在前方等他的晋远滑过去,每一次他要摔倒的时候,晋远都会准确无误地在前方抱住他。
    渐渐地他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只管往前滑就行了,反正晋远会一直在前面抱住他,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向前冲,完全不用担心会摔倒。
    等江鹤意识到他对晋远产生了心理依赖时,他又再一次地落在了晋远怀里,感受到晋远身上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意外发现他竟然不是很排斥,反而还莫名地觉得很安心,安心到让他产生起想在他怀里永远待下去的想法,因为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你现在已经逐渐掌握到技巧了,晋远扶着江鹤的腰,直视着他说道,刚刚那一下已经有停稳的趋势了。
    之前一直惦记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不摔倒出丑,没注意过什么,现在江鹤陡然间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十分不对劲。
    晋远的腿贴着他的腿,手搂在他的腰上,他们面对面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因为眼睛上戴着护目镜的缘故,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晋远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落在他的唇瓣上。
    江鹤不经意地舔了一下唇,甜丝丝的。
    晋远说完,目光在江鹤那被他自己舔得水润的唇瓣上停顿了一刻,滚了滚喉,极其艰难地挪移开了视线,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再来一次,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我面前停下来。
    江鹤咽了一下喉:好。
    前面晋远拦腰接过江鹤那么多次,江鹤也逐渐从中找到一些规律,加上他现在也不怕摔倒了,一个俯冲,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晋远面前。
    很厉害,晋远见江鹤自己能够停下来了,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尝试自己滑一个坡道看看。
    成功地滑了一次雪,江鹤的信心大增,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学会了,指着面前向下的一个大坡道说道:就这个吧。
    晋远也感觉江鹤应该是掌握到了技巧,没多想地就滑下了坡道,像之前做过很多次那样为江鹤在前面保驾护航。
    先前两个人因为练习滑雪已经滑过了好几个坡道,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坡道是最后为数不多较难的一个坡道。江鹤刚开始向下滑的时候心态还比较稳,可到了后面坡的弧度越来直,下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的心跳不断加速,到最后彻底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他感觉自己要滑飞出去的时候,思绪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距离隔得有点远,江鹤又不是个不喜欢出声尖叫的人,他闭着眼睛不声不响冲向晋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晋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抱住他的同时,被他的力道带着一起冲向远方,最后两个人双双倒在雪地里才算堪堪停了下来。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并没有传来,反而他的鼻端落满了他所熟悉的香甜的奶香味,江鹤知道他又一次被晋远保护住了,松懈开那被吓得紧封住的唇瓣,全身瘫软无力地趴在晋远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放肆发泄着自己的惊慌失措。
    江鹤的下颌就处在晋远嘴唇上方,他喘出来急促的气息全都打在了晋远的脸上,将晋远脸上的护目镜都给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气,使他看不清江鹤的模样,但通过感受江鹤那不断上下起伏的胸膛以及胸腔里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晋远也感同身受般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他抬起一只紧抱着江鹤腰的手,顺着他的后背轻抚着安抚他,给予他力量。
    感受到晋远的安抚,江鹤才从惊厥中慢慢回过神来,他一低眸就看见被他压在身下,身上缠满了他的气息,半个身子都陷在雪地里的晋远,尽管他戴着护目镜看不清楚他的全部模样,但他那张可能因为刚才太紧张而咬破了一点皮正渗着鲜红鲜血的嘴唇在这落目即白的雪地里格外瑰丽。
    他突然有种很想吻他的冲动。
    江鹤的念头刚一起,他微凉的唇就鬼使神差地贴上了晋远的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替他舔舐走了那滴勾人心魄的鲜血。
    晋远虽然看不清面前的情况,但他知道江鹤向他压下来,在他唇瓣上留下一点粘腻的触感是什么,心弦一阵触动,他抿掉这个不轻不重的吻,突然开口向江鹤问道:你是不是只会这样接吻?
    江鹤被问得一愣:嗯?
    晋远取下系在脑袋上的头盔和护目镜,看清面前的江鹤后,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拇指轻柔地在他唇边上蹭过:你这样太温柔了,不太适合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吻。
    要不我教教你,男人和男人是怎么接吻的吧。晋远嘴上说着要不,实际上捏住江鹤的下巴就强势地吻了上去,舌尖撬开他的唇缝,扫过里面每个角落,一贯到底再勾起他的舌尖,唇舌纠缠。
    江鹤正愣神间,突然被晋远勾住了唇舌,说不了话,想用牙齿去咬,却又被人卡住了下巴动弹不了,只得不断向上仰头来得以解脱。
    晋远在下方,被江鹤挣扎得逐渐使不上劲,他翻身一跃而起将江鹤压在他的身下,顺手替他脱了脑袋上碍事的头盔和护目镜,唇瓣抵着唇瓣,牙齿碰着牙齿,狂野而放逐地舔舐啃咬,一解多年相思之苦。
    江鹤刚才被吓到的身体还处于酥软状态,这下面对晋远的强势更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得被迫接受晋远这个肆意妄为的吻。
    两个男人的喉结不断滚动吞咽,唇舌交缠出令人羞耻的声音,粗喘声又在雪地里响起来,直到晋远也快没了力气,他才松开被吻得喘不上来气来的江鹤,用手背抹去唇角上的粘稠水渍,指腹在江鹤微肿的唇瓣上摩挲,满意地笑道:这才符合男人与男人的接吻。
    第59章 备注
    晋远的吻很狂野,狂野到江鹤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够在他的唇中苟延残喘到一丝氧气。
    因此当晋远松开他的时候,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遗失殆尽,整个人如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只会瘫在地上喘息。
    当他有些意识的时候,晋远正摩挲着他那被吮得发麻的唇瓣,冲他笑得张扬。
    江鹤直视着他的笑容,目光在他跟他一样红肿的唇瓣上停顿片刻,轻抿了一下唇,他一直认为像接吻这种亲密的事,就该是轻柔而美好的,要让接吻的双方都应该感觉到身心愉悦才对,晋远这种粗暴得像个野兽的吻法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
    当然以前的他也没有想过现在他会尝试着去跟一个男人约会、接吻
    但他不得不承认跟一个男人约会的感觉还不赖,不用随时照顾对方的情绪,也不用处处在意细节,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存在你是女士我就得让着你的说法,就连接这种直接调拨欲望的吻,也不觉得是在耍流氓,反而有种打从心底畅快的感觉。
    晋远不知道江鹤在想什么,他靠在江鹤身上缓了缓劲才慢慢从雪地里爬起来,顺便也将完全累脱力的江鹤拉了起来。
    这时晋远才感觉唇瓣上有股针扎般的刺痛感,他脱了手套用指腹碰了碰,白皙干净的手指洇上一点鲜血,他朝江鹤挑眉笑道:江总平时看着挺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粗暴,嘴皮都给你啃破了。
    江鹤看向他那加深了一点伤口的唇瓣,张了张唇,刚想说那不是他咬的,但他又不确定刚刚跟晋远乱吻的时候是不是他把他的伤口给蹭大的,喉咙里又发不出声音来。
    没关系,晋远见江鹤不说话,甩了甩手,重新戴上手套,眼睫翘起,漂亮的黑眸里染上些许笑意,我不跟我男朋友计较这点小事。
    他的话直接把江鹤给说愣了,一字一顿问道: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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