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远处的车上,司御的眼睛像是定格一般的望着不远处站在地里看着雪人发呆的阮默,眼前是她一脸是泪的样子。
    他不知道如何疼爱一个女人,只知道让她开心,不让她流泪便对了。
    可是今天,他竟让她哭了,还让她那般绝望。
    身侧,抽着烟的男人,看着司御脸上的伤痕,吐了口烟圈,“看来你是真的伤到她了,不然她肯定不舍得对你下手。”
    在阮默心里,司御给了她所有的爱,而她不知,在别人眼里,她亦是爱他倾尽所有。
    闻声,司御瞥了眼向南方,“受了伤还抽烟,你真打算不要命了?”
    向南方咳了一下,“我巴不得早死早超生。”
    司御看着他一脸的不在乎,明白他心中所痛道:“这世上死最简单,活着才是真的难。”
    说到这里,司御停了下,“她这种情况身边没有人不行,你留下来养伤并照顾她。”
    向南方又抽了口烟,然后将剩下的烟节用手指一弹飞出窗外,“这种事你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可不想再被误会了。”
    司御听出他在调侃自己,不过没有接话,其实之前他也不是误会向南方与阮默有什么,只是听她张嘴闭嘴都是向南方有些不是滋味。
    他终是凡人,也会嫉妒吃醋。
    只是现在他内忧外患,实在无法分身照顾她,而且也不能照顾她,现在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如果他还呆在她的身边,恐怕只会让她身处危险。
    “那丫头记仇,你这样子恐怕以后她也不会原谅你,”向南方其实明白司御的心思,但对于他如此伤害阮默的做法并不认同。
    “我知道这样伤了她,可在我这里她的安全最重要,”司御说这话时再次看向阮默的住处,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剩下一个雪人站在那里,孤独而悲凉。
    “只要我在她身边一天,老爷子便不会完全的接纳她信任她,而且你也清楚鲁恩对基地势在必得,还与人联合了,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能肯定,万一我哪天不在了,现在她伤心了,到时或许就会少点难过,”司御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无奈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种丧话,”向南方眉头微皱。
    他比司御大几岁,还记得第一次见司御的时候,他一人与十几个人博斗,脸上都没带一点惧意,后来他也有几次险些没命,可从来没有过要放弃生命的念头,而今天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向南方知道他不是怕死,只是他有了担忧,便有了顾虑。
    “你现在可是有女人和孩子的人了,这条命更得好好留着,”向南方拍了下司御的肩膀,“你的女人我会给你罩着,但不能太久,否则让别人误会了,以后我更不好找女人。”
    司御睨了他一眼,“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想这样一个人呢!”
    向南方叹了口气,“一个人有的时候太孤独了。”
    一个人太孤独了,可是当一个人习惯了有人陪伴,有人爱的时候,再回到孤独才是可怕的。
    这样的话,司御没有说出来,对向南方道:“老头子那边你注意点。”
    向南方嗯了一声,然后交待:“那你也小心点。”
    司御又看了眼阮默的住处,然后启动车子,车轮卷起地上的雪花,与树上飘落的雪花飞融在一起,仿若天又下雪了!
    其实是司御的心在下雪!
    此刻阮默正捧着碗喝着中药,很苦,苦的让她的眼泪都滚落到碗里。
    其实不是药苦,而是心苦。
    她以为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苦尽甘来了,可最终她还是逃不过悲苦的命运。
    她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一再的惩罚她?
    阮默喝了药以后便又重新躺回床上,她睡不着,但是她不知道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她闭着眼,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什么,可是脑子里全是司御,全是与他在一起的情景,眼泪就那样顺着紧闭的眼一颗颗滚下来。
    她又变得爱哭!
    其实不是变得爱哭,是人真的难过到一定程度,眼泪自己也会往下跑。
    阮默哭着哭着睡着了,可是哪怕睡着,也全是司御,他好像变成了一个魔困住了她。
    迷糊混沌之间,阮默听到周姨在叫她,“小姐,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发烧了?
    她还有宝宝怎么能发烧?
    阮默努力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像是被什么给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动。
    后来,她感觉有人动她,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医院里,到处都是医药水的味道。
    发烧,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阮默动了动身子,刚要起床便被人按住,她转头看去对上一双不算大,却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眼睛。
    “五哥?”看到向南方,阮默很意外。
    “看来没烧傻,还知道我是谁,”向南方一张嘴便调侃她。
    阮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里干痛的不行,“我想喝水。”
    听到她的话,向南方给她倒了水,然后将她扶起,阮默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根软面条一般。
    阮默喝了半杯水,嗓子里的干痛缓解了好多,“五哥,你怎么在这里?”
    向南方将她放好,然后舒了口气,“我在这里住院啊。”
    阮默震惊的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哪里不好,这时就见向南方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这里受了点伤!”
    阮默一下子想到他被鲁恩给绑了的事,“五哥伤的严重吗?”
    她边问边去掀他的衣服,想看看他的伤,向南方按住她的手,“小迪,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话让阮默有些尴尬,不过她随口回道:“五哥,我拿你当亲哥一样!”
    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阮默对向南方便有了像妹妹对哥哥一般的依赖。
    向南方笑了,“哦,原来是我思想不纯洁了,不过伤口你就别看了,你是孕妇,不美好的东西都不宜观看,别吓到小宝宝。”
    “五哥也知道我怀孕了?”阮默问。
    “嗯,这有什么奇怪吗?”向南方反问。
    “是司御告诉你的?”阮默问。
    向南方用下巴戳了下她的床头牌,“上面写着呢。”
    有失落滑过,怎么可能是司御告诉他的,司御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他都还来不及呢!
    “五哥,他不要我,也不要这个孩子了!”阮默说完,眼泪便又滚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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