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阮默正沉在难过中的时候,手机又有短信进来,是辛愿发来的:嫂子,姑妈的葬礼你来吗?
    看着这样的信息,阮默不知如何回,辛愿接着又发来了信息:姑妈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
    阮默不知道墨母要给自己什么,她也没有问,而是给辛愿回了信息:抱歉,我在外地。
    辛愿没有再发信息过来,阮默的心却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
    辛愿说墨母给她留了东西,不管留的什么,可见她临死之际是念着她的。
    ——你叫过我一声妈,那你就是我的孩子。
    阮默耳边蓦地闪过墨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她拿自己当孩子,可是阮默却没有主动去看过她一次。
    现在想想阮默真的很愧疚,如今她走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刻,阮默忽的觉得自己得回去,于是她找来了医生,说出自己的要求。
    “阮小姐,你现在正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离开,更不能断药!”医生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
    可是阮默既已动了走的念头,自然不会受人阻止,面对着她的非走不可,医生把电话打给了方冷,听完医生的话,方冷十分冷硬的说道:“她要是想死就让她走,不要管她,也不许任何人送她。”
    电话虽然是对医生说的,可阮默听得清楚,她知道方冷这是逼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离开,等于这些天自己所有的治疗都前功尽弃,可是她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阮默终还是走了,走出别墅的大门,往山下走去,可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没走出多远,她的腿就抬不动,最终倒在地上。
    现在她连下山都不能,又如何能回去?
    她终是痴心妄想了,同时也明白方冷连阻拦都没有的原因,因为她知道阮默想自己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
    对墨湛的哀求无法回应的无奈,墨母离世给她的悲痛,还有她现在连路都不了的虚弱,让阮默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有车灯亮起,照在了阮默的身上,她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心思去管,此刻她的心里只有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默的视线里多了一双黑色的手工皮鞋,在车灯刺眼的光芒下,那皮鞋的光亮也无比灼眼。
    阮默抬头,只见逆光之中,身姿挺拔的男人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而男人脸上的锐冷如同一把冰刀,让人不禁全身一寒。
    是他!
    “司御”阮默嘴唇动了动,叫出他的名字。
    是的,眼前的人是司御,英俊冷逸,被尤绍阳说的像修罗阎王一般的男人。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司御的眸子微微一缩,阮默伸手抓住他的裤角,想说的话还没出口,便只觉得喉咙一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很久没有吐血了,可是现在又吐了,而且是很大一口,吐在了男人的面前。
    但阮默顾不得,再次抓着他的裤角,出声哀求:“送我下山,好吗?”
    司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知是不是灯光太亮,只觉得她这张脸苍白到近乎透明,仿若能看到皮下血管的脉络。
    他垂着的手动了动,尔后下一秒,阮默便被打横抱起,她被他抱上车,然后听到司御冰的声音,“上山。”
    阮默被他抱到了车上,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将阮默包裹,是他身上的体温。
    他不是冷面修罗吗?为什么身上这般温暖,暖的让人不舍离开?
    阮默不由暗想,但想到自己的离开,用力揪了下他的衣服,“我不上山,我要下山离开这里!”
    司御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只见她的眸子那般清亮,仿若两汪清泉,这让他想到第一次与她的初见,似乎就是这样的眼神,无惧又无畏。
    还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淡然!
    对了,上次她跌倒趴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般单薄,而现在他怀里的她,竟轻如薄翼,抱在怀里根本就像无物。
    想到刚才她吐的那口血,他就算不是医生,也看得出来她病了,很重的病,他眉头拧了拧,“你病了!”
    “我要下山!”阮默再次低低出声,却是透着一股命令般的语调。
    司御再次拧紧了眉,他没有说话,车子启动,几乎是一脚油门的功夫,车子就又开回了别墅,刚才她体力不行,根本没走几步。
    车子停下,司机为他拉开了门,司御抱她下来,恰好两位医生正要下去寻找阮默,却看到阮默此刻正被司御抱在怀里。
    顿时一惊,“主少!”
    “她刚才吐了血,给她看看是什么情况,”司御出声。
    “主少,她出血是在排毒,”医生的回答让司御眯紧了眸子。
    “这位小姐是宫颈癌晚期,正试验我们的抗癌药物,”医生回答。
    司御的目光再次落在阮默的脸上,有些意外和震惊。
    “主少,我把她送回房中再做检查吧,”男医生说着伸出手,打算接过阮默。
    司御瞥了他一眼,直接抱着阮默往屋里走,医生连忙跟上,司御将她放到床上,尔后下了楼。
    方冷进来,与下楼的司御迎了个正着,“主少。”
    “试药要本着自愿的原则,方冷,我的话你忘了吗?”司御轻轻出声。
    闻言,方冷听全身一颤,立即想到了什么,连忙回道:“主少,她就是自愿的。”
    她话音刚落,司御抬眸,“可是刚才她要下山。”
    方冷一僵,尔后垂下眼睑:“我会领罚。”
    司御没说话,抬腿离开,直到他走出很远,方冷才抬起头来,尔后回头看着司御离开的方向,良久才抬腿上楼。
    “她现在情况如何?”方冷推开了门,就见医生给阮默注射着什么。
    “方小姐,药物起效了,刚才主少说她吐血了,那应该是在排毒了,”医生的话迷糊的传到了阮默的耳里,之后的随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沉,再也没有听到了。
    阮默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看着窗外,她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眼前闪过昨天发生的一切,墨湛的母亲去世了,他哀求她回去,还有辛愿的短信,对了,还有司御
    昨天是他抱她回来的
    果然她猜的没错,方冷是在替司家做事,而现在她是司家新药的试验品。
    怪不得尤绍阳不要她招惹司家,现在阮默似乎明白了什么,要知道这样的试验一般都是成功的少,失败的多。
    不过昨天她似乎听到医生说药物起效了
    阮默起床去厕所,想到昨天自己昏睡澡都没洗,便脱掉衣服准备泡个澡,可是当衣服落地的时候,被衣服上的一片暗红给惊住。
    阮默连忙伸手拿起衣服,摸了摸,是血。
    她看了下血的位置,确定不是来自她身下的,可是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受伤啊。
    眼前闪过昨晚司御抱她的画面,再看了看衣服染血的位置,她霍地反应过来,那血不是她的,是司御的。
    他受伤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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