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都要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这掉水里死的都不好查,所以你给我们说说。随便聊聊,错了我们也不会找你的。
    周文峰在询问室喝了四杯水,抽了六七支烟之后祈雨结束了询问,等人走出大门,他安排曲瑞川:这几天你受下累,跟紧这小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
    祈雨从裤兜里掏出证物袋想装烟头又没镊子,一把把证物袋塞回去,摸了一双手套出来带上一手端着烟灰缸一手拿着纸杯上了二楼。年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进来本来斜着的坐姿转去了电脑前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盯着电脑显示屏。
    祈雨绝对不会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朝着林钊不带转弯的走了过去,把东西放在了林钊面前:嫌疑人的生物检材,看看能不能提出指纹还有能验DNA的东西。
    林钊麻溜的提过工具把祈雨送上来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指纹提取到了清晰的七枚全靠温彬和曲瑞川不停端茶递水的功劳。烟蒂上残留的口腔细胞足够做DNA检验,刚好派出所有通勤车半小时后出发可以送到云孜牧华。
    派出所的通勤车好像现在变多了?祈雨记得刚来那会是一周一趟,他们不一定能赶上,所以才会几次都要年丰他们自己开车去送检。
    最近柯所那边经常去开会,不知道要整啥反正挺忙的,所以除了固定那趟,时不时还有多,每次柯所会问我们,能捎上去就捎上去了,反正十次有九次柯所都得去,比较稳妥。林钊以为祈雨担心物证污染解释了下柯呷亲自送,所以问题不大。
    祝仕添一直待在角落的办公桌前没说话,全程林钊带着马文忙忙碌碌,年丰也没说话,看着电脑不知道忙活啥。祈雨看林钊封存好生物检材准备走,年丰忍不住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自行车架还要再看下吗?
    啊!林钊茫然地回头望着年丰。
    祈雨捂着嘴憋不住笑的回了一个字:看!
    年丰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林钊招呼马文,带祈警官去看看。
    马文带着祈雨走进解剖室,为了方便还原阿福身上的痕迹,自行车架也存放在这里,马文扔给祈雨一副手套,他带好后搬出了自行车架,祈雨随意的一接。
    哎哟。祈雨迅速缩手,走在后面的年丰紧走两步上前抓过祈雨的手看,还好马文给他的手套是厚实的,手套被扎破了手指没伤,年丰见没事把手一扔,绷着脸不说话了。
    祈雨接过马文递过来的新手套,一边往手上套一边问年丰:年法医说说呗,有什么新发现?
    年丰带上手套小心拿起车架举在祈雨眼前:仔细看看。
    祈雨和温彬把车架从河里打捞起来那会,上面缠了很多水草,入手一片滑腻,车架经过林钊的细心清理现在显出了原本的全貌,祈雨用手指小心的抚过车架边缘。
    第50章 孩子?我生不出
    小心,你能别上手吗?年丰举着车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远离祈雨。
    这个车架在丢弃前可能经历过车祸或者其他暴力遭遇,架子上裂开了一条不规则的口,裂缘开口边缘犹如锯齿刀刃,而制造车架的钢材质是复合钢本身有一定的韧度,加之那个位置会是人习惯性抓握的位置,所以那条裂缝在某些时候并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一有拉拽就会张开仿佛拥有利齿的大嘴。
    刚才祈雨就是想从马文手上拿过来而马文没有同时松手,那个口子裂开扎穿了祈雨的手套。
    这个口扎伤过凶手,留下了血迹,你们找到了血液残留了。
    年丰还没解密,祈雨说出了答案,马文失落的说了两个字:没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们可是忙活了好多天啊!
    祈雨看马文噘着嘴一副没要到糖吃的小娃的模样:辛苦了辛苦了,哥哥请你吃糖
    年丰觉得自己要再不出声说这头,祈雨就真的要去拿糖了。
    林钊回来清理车架发现了这个裂口,因为这处绑在阿福身上时刚好贴住阿福的身体,随着尸体的膨胀形成了一个密封,如果最后不是脱落祈雨他们从水里石头缝里把它扒出来,它里面还不会进水。进的水冲刷掉了一些干涸的血迹,但是林钊和马文没放弃,这几天都在和这个车架较劲,终于在今天中午得到了足够化验DNA的样本,至于能不能验出来就看天意了。
    血多吗?祈雨问。
    挺多的应该,因为流到了很里面。
    马文推测,凶手在捡拾这个车架时可能没看到裂口,然后在往上面穿绳子搬砖块过程中被裂缝夹伤了手指,伤口应该比较深,血顺着空管流了下去,他只是草草处理了伤口并没有擦拭车架,可能想着水里一丢什么都冲没了。他们用潜血试剂喷过车架本身,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天,有的地方还是有反应,可见当时血流的还是蛮多的。
    行了,我这会就去找柯呷把全镇的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个检查手指。祈雨说笑着走出了解剖室。
    马文担忧地问年丰:祈警官是真的要这样做么?那是我们去检查还是他自己检查?有伤疤的是不是都要抽血化验DNA?我们的试管可能不够哇?
    年丰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徒弟笑了起来:你听他瞎咧咧,他应该已经有嫌疑人目标了,我们配合就好。
    马文长吁一口气,他了解过,鲁姆那这地方别看是个镇,十里八乡人可真不少,要这样干,他觉得他要少活至少两年吧。
    祈雨下楼问温彬给周文峰端了那么多次水有没有发现周文峰的手上有伤疤,温彬回忆了下,好像没太注意,你不是给他递烟么,他还给你打火呢,你就没看见?
    两个人在相望无言的时候,年丰提起了桌上的座机第一次拨出了那个从来没有拨打过的内线电话:1
    祈雨桌上座机响了,他提起来对面幽幽说了一句话:你送过来的纸杯上只提取到七枚清晰指纹的原因是有一枚大拇指的中间有一道断开。
    对方说完啪的挂掉了电话,祈雨搓搓手掌:这小破地方虽然没监控,但是吧范围小,你看这才几天就锁定了凶手了,破案效率大大提高啊!
    温彬撇撇嘴:行了,你别再说这种话,我是怕了你了。我去和小曲一起盯紧周文峰去了
    祈雨送去的烟蒂上的DNA检验倒是第二天下午出了结果,林钊提取的血痕遇到了不小的难度,但是云孜牧华检验中心没说肯定不行,告诉年丰说他们还在努力。他们也知道这些物证对于定罪的重要性,所以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曲瑞川和温彬盯着周文峰,周文峰离开刑侦队后,生活照旧,工作如常没有跑路的征兆,也没有一点反常行为,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还和狐朋狗友一起玩牌喝酒。
    曲瑞川和温彬不止一次怀疑,手上的疤痕是不是他喝多了被酒瓶扎的只是巧合。
    曲瑞川和温彬跟了几天把周文峰的送快递路径摸了个透彻发回来后,包思齐结合水库,砖厂的地理位置划出了两条可能转移尸体的路径,这两条路径分属于两条不同的支流,最终汇聚到他们发现河的主流,而且汇聚处落差大水流足,沉在水中的尸体被冲到河中间理论上没问题。
    两条河上五座桥,在车架上的血迹没能得出结果的第三天一早,坐在床上抽了一整宿烟的祈雨早上起来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衣服敲响了年丰的房门。
    年丰穿着宝蓝色的丝质睡衣拉开门斜靠在门框上:祈警官,现在才六点!!!
    我睡不着,陪我出去找证据去。
    祈雨一张嘴,年丰剧烈的咳嗽,眼泪从眼角挤了出来,他咳了好一会用手捂住口鼻:你是刚从烟草厂仓库里爬出来吗?
    抱歉,抽了一晚上烟,我已经刷了三次牙了。
    行了行了,你下楼等我吧,我马上好。年丰把手放在脸前挥了挥驱开了浓烈的烟味,本来困意十足这一熏清醒得很了。
    年丰迅速洗了脸,提着勘察箱拿起两盒草莓奶走下楼,上车丢给祈雨一盒,自己插上管一口气不带换的把一小盒奶吸干了。转脸看见祈雨带着口罩望着他:你做什么?
    你吸功不错啊,不带换气喝完了。戴口罩免得熏到你。
    怕熏到我就麻烦以后不要抽烟,我对烟味很敏感,我爸都不会在家抽烟的。说吧去哪?年丰发动了汽车。
    今天的任务可能有点艰难,可能会是无用功白跑一趟。
    行了,我都出来了就别说这些了,先找了再说。
    祈雨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当省检那边明确的表达出了化验难度很高后,他就视作化验不出来结果了,他昨晚没睡觉坐床上想了一晚还有什么突破口,没有摄像头,没有影像记录,能钉死罪犯的只有和凶手本身紧密相关的证据,DNA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呢?他不得不重新拾起之前那条找抛尸现场的思路来。
    既然凶手在绑缚阿福的时候弄伤了手,抛尸的地方应该也有留下血迹吧?
    为什么你认为是从桥上扔的,而不是从河边扔下去的?年丰问。
    绑的跟个螃蟹一样,从河边扔的话,很大可能会被河岸边的东西绊住,影响沉底,他既然在水库杀了人不直接丢进水库,说明他怕只是沉底不安全,万一哪天水库水干了呢?那么想办法冲走是最好的,只要能顺利冲到我们发现那条大河,那么冲出国都可能,只是实在没想到,绑缚物会被卡在河底的乱石里面。那么从桥的中间扔到河中间是最好的,但是不能是大桥,大桥有汽车经过容易被发现,小桥到了晚上基本就没人走了,如果周文峰是凶手,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处送快递,哪些桥哪些路晚上没人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周文峰
    如果不是周文峰,他们的方向就全错了
    幸好祈雨的思路是桥梁中段,否则年丰真的担心自己车后备箱的潜血蓝光试剂会不会不够用,常规都用鲁米诺他们鲁米诺准备得多,但是面对这种陈旧性曝光在室外环境的血迹,潜血蓝光试剂效果优于鲁米诺,而且在白天也能很明显的提示。
    每到一座桥,祈雨拿着药瓶和年丰一人喷一遍桥梁中段的地面和围栏,等一会没反应再喷一遍,依然没反应走人。喷到第四座桥试剂只剩了薄薄一个底,挤了几次还没喷全药水没了。
    祈雨举着空瓶对着年丰晃荡:年法医,你不行啊,这水这么快就没了?
    你才不行!有水像你这么弄的!跟特么洒水车一样,我要不要给你开个洒水车装一车来给你洒啊?年丰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祈雨嘿嘿一笑:那怎么办,我这好像有一点反应了。
    祈雨敲了敲地面,年丰走过来看到一点点的反应确实像潜在血迹,但是这点量没办法提取。
    你车上还有什么?祈雨知道年丰后备箱里全装着工作相关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用的上的。
    还有鲁米诺,不过这天。年丰抬头望了下每天都阳光灿烂的天空叹了口气。
    你车上是不是有超大号的那个袋子?祈雨问。
    哪个袋子?年丰没明白。
    黑色的,有拉链的祈雨比划了一下,年丰明白过来:有,你要做什么?
    遮光吧?如果遮光不错,把它拆了,拆几个,几个连成一大张遮光布,然后我和你围在里面不久行了?祈雨一边说一边比划。
    年丰捏了捏鼻梁,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要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情,而且祈雨不是很忌讳这些东西吗?全新的都不要用吗?不过祈雨提的这个法子到确实可以一试。
    我先拿一个来试试,行的话,再拆,要不然别浪费了。
    十分钟后,年丰和祈雨坐在停在桥头的越野车后备箱边跟两个做手工活的大姑娘一样,手上剪刀,针线齐上缝缝补补,祈雨手上干着活,嘴巴上还不停:我觉得你这后备箱东西真全乎,哪天你要在这里面生孩子都是可能的。
    我生不出!年丰不爽地回了句。
    行行行,我生我生,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较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411:59:59~2021060417: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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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我背你
    年丰细心地缝着接口,祈雨只管拆线嘴里叨叨叨个不停,年丰觉得他要回头问问温彬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这个碎嘴老太太的
    两个人拆了五个特大号的袋子做成了一个长方体的简易小帐篷,两个人一人提着两个角回到刚才的位置,祈雨指了指里面:你进去,我在外面给你把着,你在里面慢慢弄。
    年丰做好防护嗯了一声提着勘察箱钻进了黑帐篷,鲁米诺溶液一喷上去,没等多久,地上大片大片的蓝光亮了起来,年丰庆幸鲁姆那的气候少雨,这些痕迹得以最大限度保存下来,否则雨水冲几轮什么都找不到了。
    大片的痕迹年丰一点没有放过,用尽了各种工具把所有血迹搜刮了下来。
    好了。黑色帷帐里传来年丰闷闷的声音。
    祈雨挪开帷帐:你别动,你蹲了那么久脚肯定麻了,我来收拾东西你别动。
    祈雨把帷帐叠整齐说以后还能用别浪费,然后把年丰的勘察箱一起拿回了车上。走回来年丰一手撑在地上蹲着没动,他伸出手要拉年丰,年丰一把拍开他的手。
    我没那么弱。
    年丰逞强似的猛一起身,麻痹还没缓过来的双脚一软,膝盖一弯跪了下去,祈雨往前垮了一步,伸手搂住了年丰的背,前跨的脚弯曲用膝盖顶住了年丰的膝盖。
    年丰没跪下去直接趴在了祈雨身上,下巴杵在祈雨的右肩,脸刷一下红了:你干什么?
    我松手你就下去了,你别动
    年丰手上试图挣脱祈雨的掌控,想要脱离这个尴尬的姿势。
    艹,你真的别乱动,你再乱动咱俩都得躺下去祈雨脸红气粗地说,刚才只顾着阻止年丰跪下去,没想到这么尴尬的姿势。偏偏年丰还不老实的左扭右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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